辦公室內,各司其職。
敲擊電腦鍵盤的聲音此起彼伏,每個人都忙的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只是,卻有一個女人,兩手托腮,呆呆的看着完全靜止的電腦屏幕。
像這樣的日子有多久了,整天魂不守舍的,七魂跑了六魂半。
時間周而復始的轉動着,她卻像是老掉的機械般,胳膊腿都擡不起來。
她可是活力充沛的女漢子,可是怎麼變成這樣一幅要死不活的樣子來。
算算日子,有多久了?
七天,八天,還是十天?
天哪,快一個月了?
等等,一個月前那是什麼日子。
那好像是......
宣子言離開的日子。
桌上的手機熱鬧的唱着手機鈴聲,一遍又一遍。
可兩手托腮的女人硬是聽不見,這耳朵是被塞了什麼毛。
“顧雨桐......”
沒人應。
“顧雨桐......”主管大手拍在她的桌子上,大喝着。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大家都快要忙死了,她居然在這發呆,發呆也就算了,電話響了也不知道接,大家根本無法安心工作。
“啊?什麼事?”顧雨桐眨着無辜的大眼睛,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你的電話響了好久,你造不造,吵死了。”主管很生氣,對於這種憑着關係進來,不會幹實事的員工,他很看不起。
“哦,對不起,主管。”顧雨桐這纔看見一直閃着屏幕的手機,難爲情的說。
“不許再有下次!”主管說完,扭着屁股走人。
“知道了。”
拿起電話,天哪,這是怎麼了?
居然有是個未接來電,她的大腦是鏽掉了嗎?
相信,日子過得太平靜,一點滋味都沒有。
以前跟在宣子言身邊,雖然很累,但是每天都很充實,可是現在,她完全就是一隻被綁起來的猴子,無法活蹦亂跳。
看了眼,是寧靜,打了這麼多電話來,難不成是出事了?
快速的回撥,電話沒想多久就被接起。
“喂,小靜靜。”她努力的討好着,這廝不會是生氣了吧。
“喂,雨桐。”寧靜的聲音懨懨的,一點精神都沒有。
“怎麼了,出什麼事?”顧雨桐立刻提高警惕,這女人又怎麼了。
“雨桐,葉致遠,他不要我了,我被拋棄了。”寧靜的聲音帶着哭腔,她現在正在街上,漫無目的走着。
她實在找不到地方去,那個家裡此刻住着別的女人。
而,葉致遠對那個女人關懷備至,生怕哪裡冷了哪裡暖了。
她從吃完早餐就出來,足足在街上走看兩個多小時了,葉致遠卻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來。
他們之間雖然不像是普通的夫妻那般和睦,可是這些日子相處以來,她有感覺到葉致遠對她是稍稍有點上心的啊。
現在,只怕那一點點也隨着沈小愛的到來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吧。
“你在哪?”顧雨桐握着手機的手,青筋都爆了出來,堆積了好多天的怨氣,似乎一下就找到了宣泄口。
“在街上呢。”寧靜茫然的回答,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等我,馬上來。”顧雨桐迅速的掛了電話。
“主管,我有事情出去一下。”顧雨桐站在主管的辦公室裡,語氣激昂,她要去給寧靜伸張正義。
主管扶了扶鼻子上的黑框眼鏡,一臉的不滿,這才轉來幾天啊,不是遲到,就是早退,現在好了上班期間居然要出去,真是無法無天。
只是,主管拿下眼鏡,眯着眼睛說,“去吧。”
語氣不說和善,也不說生冷。
待顧雨桐離開後,主管纔對着她的背影鄙夷了無數次。
什麼玩意?
咖啡廳。
顧雨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的胸脯一起一伏的。
“你說什麼,他的前任回來了?”說完又是一巴掌,滿杯的咖啡都被她震出來些許,
服務員怯生生的看着,卻不敢上前收拾,這女人明明長得眉清目秀的,怎麼跟個母老虎是的啊。
“是啊。”寧靜啄着杯子裡的奶茶,一點味道也沒有。
“神馬情況,你跟我一次性說清楚。”顧雨桐坐在桌前,一條腿搭在椅子上,一副痞氣十足的樣子。
“依依的媽咪回來了,而且葉致遠很愛那個女人,我提出離婚,他居然會不同意,我很想不通,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寧靜嘴裡心裡全是苦澀,已經兩天了,她連話都跟他說不上了。
“離婚,爲什麼離婚?”顧雨桐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手掌用力的拍着。
寧靜精緻的五官擰在一起,一副不好意思擡頭的樣子,這個女人聲音能不能小點啊,她是想讓周圍的人全部聽見嗎,哎,大家貌似也都聽見了吧,同情的眼神開始落在寧靜身上。
“顧雨桐,你能不能小點聲音,你是嫌我不夠可憐是不是?”寧靜擡起頭,提醒她,注意分貝。
“我跟你說,不能離婚,你是葉致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憑什麼離婚?”顧雨桐壓低聲音,臉上全是不快。
她,天生就是大嗓門,這會講點話跟做賊似的,不爽。
“可是,他不愛我。”寧靜說的是事實,葉致遠雖然對她好過那幾天,可是他從未說過喜歡她,甚至在她說愛他的時候,他也是無動於衷的。
“不愛你,也不能離婚,離婚幹嘛,你是想給那對狗男女騰地方嗎,依依的媽咪那又怎樣,你是葉太太。”
其實顧雨桐說的很在理,確實是這樣的,而且葉致遠也沒有要離婚,她在這急個毛線啊。
“我跟你說,你就是一傻.逼,什麼都讓人家,你看看寧馨,你從小哪一樣不讓着她,現在怎麼,大方到連老公都讓了啊,你要是想讓,當初你讓給我啊,何必現在便宜了那狐狸精。”顧雨桐喝了一口咖啡,太苦,猛地吐掉。
人倒黴,連喝涼水都塞牙,氣的端過寧靜的奶茶,咕咚就喝起來。
“我跟你說,你現在就回家,給你自己收拾收拾,晚上等葉致遠下班,你就像個妻子一樣大大方方的,你就是太軟弱。”顧雨桐恨鐵不成鋼的咬牙,憤恨的看着寧靜。
“說的好像也對哦。”寧靜點着頭,腦袋似乎開竅了。
“快點給我滾回去。”顧雨桐手指着門的方向,寧靜抓起包就走了。
“奶.奶的,豪門闊太喝個咖啡,居然讓我付錢。”顧雨桐看着寧靜甩着屁股就走,氣的大罵,她那點可憐的工資啊。
“呵呵,我急着回家收拾自己啊。”寧靜微笑着說,她很窮的好不好,那張卡一次都沒有動過。
回到家,葉致遠和沈小愛都不在,寧靜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找了件長裙換上,裝淑女是吧,誰不會。
頭髮披散下來,她知道葉致遠喜歡她長髮的樣子,又找出顧雨桐塞給她的化妝品,化了眼睛,打點腮紅,真個人看起來精神極了。
寧靜耷拉着腦袋,從下午一直等到晚上。
等的差點就睡着了,他們還沒有回來。
寧靜挫敗了,她承認處心積慮想挽留婚姻是錯誤的,因爲葉致遠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裡。
懨懨的站起身,準備洗澡睡覺,卻聽見了樓下傳來聲響。
她再也顧不上洗澡,身子飛出了臥室。
她穿着黃色的長裙,腰間繫着藍色的腰帶,長髮披散着。
葉致遠打開門,就看到了樓梯上跑下來一個女人。
秀髮隨着奔跑有着輕微的波動,裙襬跟着一起飛揚,整個人看起來活像個墜入凡間的蝴蝶仙子。
葉致遠停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沈小愛拉着依依也停下腳步。
跑的有些急,氣息有些不穩,但是她還是伸出手從鞋櫃裡拿出葉致遠的拖鞋。
“你回來了?”她彎下腰,想要幫他換鞋。
葉致遠卻伸出手,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上次她蹲在地上給他換鞋的記憶還在,很不舒服。
她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那跳動的脈搏就在掌下,葉致遠盯着她發紅的臉蛋,這些天忍下去的*一發不可收拾。
“換鞋啊,穿了一天的皮鞋,腳很累了吧。”寧靜不着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指着地上的鞋子。
“阿姨,你今天好漂亮啊。”依依不禁讚歎道,剛纔那一幕她真的好美。
“呵呵,依依今天跟媽咪出去玩的開心嗎?”她像個女主人般,站在玄關處,迎接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恩,很開心,阿姨要是跟我們一起去就好了,早上我有去找你哦,可是你不在房間。”依依拉着她的手,一臉的埋怨。
“阿姨早上去上班了,所以走的比較早啊。”寧靜彎下腰,對着依依的臉龐,“吧唧”一下親了一大口。
沈小愛站在他們中間,沒人和她說話,也插不上話,心裡很不是滋味。
半晌,葉致遠換好了鞋,直起身子。
“沈小姐,進來坐吧。”寧靜一臉真誠的微笑對着沈小愛說,她禮貌而疏離的叫她沈小姐。
沈小愛轉身向鞋櫃裡想要拿拖鞋換上,哪知道一隻手拉住了她。
“不用換鞋的,反正家裡也需要打掃了。”她的語氣溫柔,笑容甜美,找不出一點的瑕疵。
可是,聽在沈小愛的心裡,卻像是紮了刺一般。
“是啊,通常家裡來客人,阿姨都不讓別人換鞋的。”依依好心的補充道,確實鞋櫃裡也沒有多餘的拖鞋。
沈小愛看着自己的女兒,明顯的胳膊肘往外拐,她纔是她的媽咪啊。
沈小愛心裡恨着,可是當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確實,寧靜名義上還是葉致遠的妻子。
寧靜拉着沈小愛,依依跟在她們的後面,三人朝着客廳走去。
葉致遠站在身後,凝着寧靜的背影,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