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爲您插播一條新聞,在今天下午兩點半起飛的前往新西蘭的航班mc0036在起飛後半個小時,發動機出現異常,導致墜機,現在還沒有確定傷亡者,本臺將繼續爲您跟蹤報道......”
mc0036?
沈小愛和依依一起坐上了前往新西蘭的航班mc0036......
依依和沈小愛都在這駕飛機上......
怎麼可能?
他的依依才五歲啊?
捏住寧靜肩膀的手在不知覺間降落,葉致遠一向理智的大腦此時一片空白,直到寧靜碰的一聲跌坐在沙發上他回過神來。
緊盯着碩大的液晶電視屏,雙腿好似不在能負荷身體的重量,整個高大的身軀是不能承受一般,重重的跌坐在沙發裡,閉上雙眼,低下頭,雙手插入額頭的髮絲,捂住雙眼。
依依......
心痛到無法形容,捂住的雙手,一抹溫熱在手掌心散開,彷彿撐起的一道城牆在一瞬間崩塌。
心口的那一塊,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挖走了。
寧靜跌坐在沙發上,看到葉致遠也跟着坐下來,接下來便沒有任何反應。
她從未見過葉致遠這樣,這一系列反常的舉動,坐在沙發上的高大身軀像是被千斤頂壓着般,壓的他整個人都無法動彈起來。
“葉......葉致遠......”
他還是無動於衷,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裡。
“葉致遠,你怎麼了?”寧靜身子向傾,拉住他的衣襟。
雖然方纔還是決裂的兩人,但此刻的葉致遠脆弱的像個孩子般,寧靜有些不敢置信,當看清眼前的一切,感覺他周身透露出無言的痛處,她才感覺到事情貌似開始嚴重了。
心口被揪住,看着這樣的葉致遠,寧靜輕咬了一下脣瓣,最後還是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她的動作開始用力,只希望他不要沉寂於悲傷中。
他終是很快的冷靜下來,擡起頭,眼眶處有些紅絲,聲音帶着一絲低啞,“這下你滿意了,她們全部在這架飛機上。”
寧靜臉上的表情一僵,什麼,他說什麼,依依和沈小愛在這架出了事的飛機上。
本能的找來遙控器,將剛纔的新聞重播。
不可能的,一定是騙她的。
依依還那麼小,怎麼可以發生這樣的事情,在說她雖然討厭沈小愛利用依依來接近葉致遠,但是她從未想過沈小愛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一定是假的。
葉致遠連餘光都不願在看她,頎長的身子朝門外走去。
寧靜猛然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身子跌跌撞撞的向前行,她知道他要去哪裡,她必須要跟去。
機場。
葉致遠夾在手指尖的一口煙燒到了手指頭的嫩肉,他纔將它扔在地上,目光裡一片猩紅,看到新聞的時候,如果心裡還存在一絲僥倖的話,此刻站在機場的大廳,那是一點僥倖心裡都沒有了。
機場的大廳內,越來越多的人,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三三兩兩圍成一羣,哭泣聲此起彼伏,每個人都在用眼淚來宣泄失去親人的痛處。
葉致遠的視線冷漠的掃過人羣,直立於人羣中,鶴立雞羣,耀眼奪目。
寧靜站在他的身邊,無聲的留着眼淚,她直到現在都無法想象這一切是真的。
葉致遠此時是後悔的,如果他沒有刺激沈小愛,如果他不在那樣的時候帶着寧靜離開,如果不是一次次將她推離開,如果他不是這樣的搖擺不定,她就不會傷心的帶着依依離開,更不會坐上前往新西蘭的航班,更加不會遇上這次空難。
他後悔,自責,恨不得在飛機上的人是他。
只是,人生永遠沒有如果,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這時,機場內的通道開始變得擁擠起來,從裡面陸陸續續的有人羣涌動。
“啊,還有活人......”
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尖叫了句,葉致遠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奔跑起來。
他心中那唯一的願望,只希望被救出來的人是依依和沈小愛。
寧靜自是也聽見了那人的尖叫,身體本能的跟着葉致遠向通道口跑去。
擔架聲音傳來,兩名護士擡着一個男人。
不是。
不是他的依依?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都不是依依。
生存的機率很小,葉致遠越來越沒有信心,悲傷的低下頭,不敢再看那個通道。
你無法想到,愛着一個人,到了無法直視的地步是多麼的痛。
“是依依......”他不敢看,寧靜卻是睜大了眼睛在找,所以當依依從裡面被推出來的時候,她欣喜的抱着葉致遠的胳膊大叫起來。
葉致遠順着聲音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依依睡在擔架上,一張笑臉,慘白慘白的,手臂上,胳膊上全都是血。
沈小愛接着被推出來,她受的傷似乎比依依的嚴重,臉上都是血,已分不清楚原來的模樣,但葉致遠還是第一眼就知道是她。
寧靜落下了眼淚,依依沒事,太高興了。
雙手胡亂的抹了把眼淚,然後跟上救護車。
車內,葉致遠抱着沈小愛,寧靜抱着依依,她們一動不動,連眼睫毛也未曾顫過一下,車廂裡如此安靜,卻聽不間微弱的呼吸聲,醫生快速的拿出氧氣罩,分別給他們插上,然後進行簡單的包紮。
沈小愛身上的傷口很多,最重要的是頭部,全都是血,依依卻好了很多,只有胳膊和大腿上有外傷,很顯然,在發生爆炸的那一刻,沈小愛是將依依緊緊的抱在懷裡的。
葉致遠穿着白色的襯衣,此時抱着沈小愛的身子,好多的血,堵也堵不住,那些血染紅了他純白色的襯衣。
寧靜心疼的抱着依依,昨天這張小臉還在笑,可今天卻爲何睡得如此沉靜。
寧靜將依依的手握在掌心,淚溼了滿臉,就是不讓落下來,她好怕會滴到依依的身上。
葉致遠伸出手想要堵住沈小愛頭部的血口,可怎麼要堵不住。
“小愛,小愛,是不是很痛......”他的淚落了下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五年前,他就給了她一槍,五年後,她回來,他居然又害的她滿身傷。
“小愛,對不起......”葉致遠將頭埋在她的頸間,全然不管那鮮血會弄髒他的頭髮和衣服。
寧靜怔怔的看着,心跟着裂開了口子,
終於到了醫院,沈小愛和依依分別被推進了兩間手術室,而葉致遠和寧靜站在手術室外面,葉致遠渾身都是血,別人不知道,還以爲受傷的那個人是他。
心臟抽疼的厲害,低聲道,“寧靜,我們離婚吧。”
那麼輕的聲音,那麼淡的語氣。
寧靜以爲自己會聽不見,卻沒有想到聽得一清二楚。
她提出離婚的時候,還沒有痛到這樣的地步,可爲何聽見他說,會痛成這樣。
“爲了給她一個交代嗎?”寧靜開口,儘量保持着聲線的平穩,可是哽咽的語調卻還是出賣了她。
“寧靜,我們不該結婚。”葉致遠靠着牆壁,閉上雙眼,臉上痛苦無比。
他不該結婚,他應該一輩子都不結婚,他怎麼配得到幸福。
“葉致遠,我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沒有逼她走,她今天會走,我一點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寧靜苦笑,雖然她們的婚姻已經走到盡頭,但是她卻不想帶着一身的罪孽離開,她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
“不是你逼的那又怎樣,她畢竟是因爲你而離開。”葉致遠只要一想到沈小愛和依依身上的傷,便沒有辦法冷靜,她不應該受這份罪。
寧靜聲音不穩,畢竟剛剛哭過,再加上陽臺的風吹來,十月裡的天,晚上是冷的很,整個人都冷的顫抖,“葉致遠,就算是離婚,你也應該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過那些,或許剛開始的時候,我想要爲我們的婚姻做出努力,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有些事情不是努力了就可以的。”
哽咽的訴說,像長年老酒般,緩緩道來。
沈小愛受這樣的傷,她也很難過,但不是她的錯,她便不會去認。
寧靜看着身旁閉着眼睛的男人,眼淚從眼縫裡鑽出來,像是沒有靈魂般的軀殼。
滾燙的眼淚燒過臉龐,心跟着顫抖。
是爲了即將逝去的婚姻,也是爲了手術室裡的依依,更是爲了這樣的葉致遠。
寧靜承認,她愛葉致遠,愛到連一絲的委屈都不要給他,他一向是高大俊逸的,從未像現在這樣,傷心的沒有言語。
“新婚夜的時候,我記得你說過,只要我要葉太太的位置,你便會交出來。”葉致遠緩緩的開口,那日的話他雖然醉了,卻也記得清楚。
呵呵,寧靜有些想笑,卻笑不出來。
原來,她從來不是葉太太。
“好。”乖巧的答應着,她現在還能說什麼,他用她曾經說過的話來堵她。
這時,手術室的門從裡面被大力的推開,一個護士匆匆的跑出來,看着門外坐着的兩個人,“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我是。”葉致遠快速的站起身,一步就走到護士的前面來。
“哦,那你快去驗下血,血庫中的血不夠。”
“抽她的血。”護士剛說完,葉致遠一把提起寧靜的衣領,大聲的對護士說。
寧靜不可置信的看着葉致遠,心疼到窒息。
原來,痛與最痛只差一步而已。
“她是什麼血型,是不是直系親屬,直系親屬的不可以。”護士摘下口罩,看着面前的兩個人。
“她是rh陰性血,和裡面的病人一樣的血型,而且不是直系親屬。”葉致遠將寧靜送到醫生的面前,動作很是急促。
寧靜目瞪口呆的看着葉致遠,他怎麼對於自己的血型那麼清楚,她不會相信葉致遠做些功課是爲了瞭解她,而她恰好和沈小愛是一個血型。
這麼珍貴稀少的熊貓血,那麼少的人會有,可偏偏爲什麼她和沈小愛都會有。
寧靜臉色慘白,站在他的面前,纖瘦的身子像秋風中的落葉,單薄無力。
“可是......她本人似乎不願意。”護士看了眼寧靜,一臉的不情願。
“我說抽她的血。”葉致遠再次提起寧靜的衣領,怒吼。
寧靜的耳膜都要被葉致遠給震裂了,足以說明他此刻用了多大的力氣。
“你們先商量下,我安排抽血設備。”*看了眼盛怒的葉致遠和一臉平靜的寧靜,走進手術室。
待護士離開,葉致遠一把將寧靜抵在牆壁上,他的力道很大,大到寧靜感覺後背都要斷了。
堅硬的牆壁堵着寧靜,他壓得又緊,寧靜根本無法動彈。
“寧靜,你不是要離婚嗎,只要你抽血救小愛,我就答應你離婚。”他知道這話殘忍至極,卻故意忽視寧靜臉上的蒼白。
五年前,他昏迷着,所以無法救小愛,五年後,事情又重新來一遍,可是這次他有機會救她,他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呵呵,寧靜苦笑,他用離婚來作爲威脅,他真的能說出口。
“葉致遠,那是我的血,你有什麼權利做決定?”寧靜淡淡的反問,一臉的平靜,那如水的雙眸開始有霧氣閃爍。
她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她現在懷孕了,她不能抽血,最近本來就有些暈,要是抽血的話,她的孩子肯定會保不住的。
沈小愛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想,可是,她不能捨棄孩子啊,那是她的第一個孩子。
“寧靜,我現在是和你好說,你要是不願意,我大可直接打暈了你,將你送進手術室裡。”
聽聽,趕明,要她獻血,還是看起她了。
可,寧靜不需要這樣的看起,雙手緊緊的捂住小腹,她要保護孩子。
“葉致遠,你給我聽清楚了,我不願意,不願意給沈小愛獻血。”
她的無理取鬧,見死不救,葉致遠很失望,他從未想過寧靜會是如此殘忍的人,擺在自己面前的那是一條人命啊,她居然要拒絕。
一團火從胸口開始燒起來,燒的腦袋都發暈。
雙手伸出,掐住寧靜纖細的脖頸,薄脣越抿越緊,最後冷笑了笑,厲聲道,“不願意是嗎,那麼你死了我就有權利做決定了,不要忘記了,我是你丈夫,有權利爲亡妻做任何決定。”
他的聲音像是千年寒冰,瞬間將走廊上的一切都凍住了。
寧靜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葉致遠,明明還是昨日的容顏,可爲什麼變化如此之大。
心一點點變涼。
好冷。
身體的溫度一點點下降,感覺再也支撐不住了。
“好吧,我答應獻血,但是葉致遠也請你記住你說過的話。”寧靜不在掙扎,順從的答應。
葉致遠,終於明白了沈小愛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原來竟是那樣的深。
她從未去想,如果沈小愛沒有出現,他們是不是可以過着幸福的生活。
她從未去想,如果告訴他她懷了他的孩子,他是不是會後悔這樣的決定。
他不敢想,不敢去問他,在他的心裡,孩子和沈小愛到底誰重要。
她害怕,害怕聽到的答案會讓她踏入萬劫不復之地,更是害怕,她愛着的人殘忍的不要她的孩子。
所以,她順從。
即便抽乾了全身的血,她也順從。
“那麼,現在可以鬆開我了吧。”寧靜握着雙拳,指甲刺傷了掌心的內肉,可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有什麼比心死了還要痛呢。
葉致遠沒有說話,但是眼眸卻尖銳鋒利的像鷹眸,然後身子向後退,拿下對她的鉗制。
看着她蒼白的臉,一點血絲都沒有,葉致遠心裡很是煩躁,可是現在救小愛才是最重要的。
“你們到底商量好了沒有,血馬上就堅持不住了。”剛纔進去的*,又快速的跑出來,語氣很是急迫。
“好了。”葉致遠拉着寧靜的胳膊,將她向手術室帶。
在手術室的門即將關上的一瞬,寧靜站定,然後問他,“葉致遠,你怎麼知道我是rh陰性血?”
葉致遠沉着臉,俊臉緩緩的移開,忽然有些不敢看這樣的寧靜,她的聲音太悲涼,悲涼到讓他心疼的地步。
可是,薄脣輕啓,依然是刀削般的語氣,“我做過調查。”
“呵呵......”寧靜卻是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了眼眶。
“原來這纔是你娶我的真正原因......”
說完,寧靜閃身走進手術室,手用力的將門帶上。
一道門,隔絕了兩個世界。
寧靜倚在門上,淚無聲的流着。
她從未想過,葉致遠可以這麼狠,他們那些日子的相處,全是假的嗎?
“小姐,麻煩你過來。”護士已是等不及了,手術不可以中斷,可獻血的人卻又不配合,倚着門哭。
“小姐,你不要怕,獻血一點都不疼的。”*伸手扶住她,慢慢的朝手術*邊走去。
門外,葉致遠靠在牆壁上。
身體的力量像是被全部抽乾,唯有這樣才能找到支撐點。
他知道剛纔的話很殘忍,可是面對沈小愛生命的流逝,他本能的選擇救她。
只是獻點血,有什麼緊要的。
腦海裡閃過寧靜的話,“原來這纔是你娶我的真正原因!”
心口發痛,他用手捂住,卻還是疼。
他要怎麼開口,要怎麼說出事實。
那日,長老們逼着他娶妻,他知道這輩子除了沈小愛不會再娶任何的女人,所以他本能的拒絕。
但他們用暗夜的地位來相逼,爲了保護依依,他決定娶妻。
他沒有在衆多的擁護者中選擇,而是選了只見過幾次面的寧靜,那時候,他還是恨她的,畢竟當初的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或許是帶着報復,或許是想要讓她後悔惹上他。
其實之前,他一直很猶豫,心裡有着背叛沈小愛的想法。
但在看到陳慶送來的資料,那一行,血型:rh陰性血。
他的目光亮了起來,怎麼會那麼巧。
她居然和沈小愛是同一血型的人,那一刻,他以爲是上天在懲罰他。
讓他一輩子都忘不掉親手殺掉沈小愛的事實,而且最主要的是,依依也是這種血型,依依從小身體就不好,他那時有想過,依依以後要是生病了,這樣的血型畢竟很少,寧靜在身邊,最起碼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
雖然那時候的想法與沈小愛全然無關,但結果卻是一樣的,他那樣的想法終是用上了。
另一邊的手術室門打開,護士將依依推了出來。
“我女兒怎麼樣?”葉致遠一步向前,拉住醫生問道。
五年來,和依依相依爲命的日子,她早已就是他的親生女兒,那層血緣關係,他從未放在心上過。
“放心吧,先生,您女兒受的傷都是皮外傷,養養就會好,孩子現在是長身體的階段,所以也不會留下疤痕。”醫生扶了下眼睛,繼續推着依依回病房。
葉致遠跟上,沈小愛的手術室大手術,他先將依依送回病房再來,也是來得及的。
只是,前進的腳步被身後凌亂急促的腳步給驚醒,他錯愕的回頭。
只見,剛纔跑出來的那個*又出來了,而且很急。
她並沒有要跟他說話的意思,越過他朝前跑。
葉致遠手臂一伸,大力的將*給拽在身邊。
“怎麼了?”
他的聲音很大,根本控制不好力道,沈小愛是不是有什麼三長兩短。
護士一看是他,立馬來氣。
胳膊甩開,質問他,“你是怎麼回事啊,剛纔的女人懷孕了,你還讓她獻血,她只獻了400cc就暈了過去,手術還在進行,你不是添亂嗎,我現在要趕緊去找婦科的醫生過來看看她。”
說完,護士便跑開,留下葉致遠站在原地。
剛纔推着依依的護士看他還有事,便將依依推走了。
長長的走廊上,只有葉致遠一人。
對開的窗戶,有陰風吹進來,深秋的晚上,還是很冷的。
可,葉致遠並不覺得冷,只感覺心口的那團火燒到了腦門。
是不是燒壞了腦子,纔會聽見護士胡言亂語。
懷孕了?
誰?
寧靜?
寧靜懷孕了?
懷了誰的孩子?
他的?
一時間,千萬個問題衝擊在腦海,他真想將寧靜抓過來問個究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怎麼可能會懷孕,他每次要完她,她都會乖乖的吃藥,甚至是不用他提醒。
他理應的理解爲,她也不要孩子,不要他的孩子。
可是,剛剛的*明明說,獻血的那女人懷孕了。
這裡只有一個手術室,只有她一個人獻血。
不是她又是誰?
他還沒來得急整理思緒,醫生就推開手術室的門走出來了,步子很急,面色很是凝重。
葉致遠不敢想,是不是因爲寧靜獻血不夠,所以沈小愛沒有救活。
心口憋悶的痛,全身的力氣被抽乾,雙眼呆滯,手無力的垂在身側。
他終究是勝不了老天嗎,所以五年後出現的沈小愛,他依然無法保護好。
一滴淚,順着雕刻般的臉龐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