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怎不淒涼
“你這麼擔心爲什麼還送林夕過去?”看着坐在沙發上一直等着林夕電話的林晨,我倒了杯茶給林晨,隨後坐在了他的對面。
“林夕有自己的想法,我阻止不了她。”擡眸林晨看着我,說完低頭朝着茶看過去,端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那樣子極其的有涵養,要人不自覺的就會想起古時候的那些名門閨秀,彷彿有一個衣着素雅,且不失風流倜儻的官宦公子坐在我的面前,一邊是隨風飄落的竹葉打折旋,一邊是絕色佳人的箏曲,怎的一番詩情畫意了得,不經意的就沉醉其中了。
林晨的一杯茶喝完了,我還有些傻的注視着他,要不是自己的手機響了,估計我得傻上一個晚上。
起身我去接電話了,也正是那時候林晨給林夕打了電話。
“嗯。”我掛電話的時候林晨也掛了電話,但我沒忽略林晨臉上一閃即過的擔憂,不過我覺得人家的事情和我一個外人也沒什麼關係,多說有些多管閒事,也就沒說什麼,起身回了樓上,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下,準備明天有個好精神工作,可回了樓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了,不得已又起來去了電腦前,打開了電腦開始了新的創作。
好笑的是指尖敲打着鍵盤卻怎麼都寫不出來標題,但腦子裡卻都是林晨和林夕的影子,總也揮之不去,總也轉不出來,像是把我的魂魄都給拉走了一樣,怎麼都走不出那個地方,繞啊繞的,很奇怪,跟迷路了一樣,甚至比迷路還要嚴重,迷路總還有路要走,可我閉上眼周遭卻霧茫茫的一片,伸開手都看不見自己的手。
那時候我正聽着一首很老的歌,結果那本書就送這裡開始了,睜開眼我在鍵盤上用指尖敲擊着,兩個飄着桂花香的字映入了眼中:‘塵緣’。
我曾在一本佛書上看過這樣的一則故事,故事的內容很讓人深想,是關於一個女人的前世今生的故事,故事有個很易懂卻也很難懂的名字,‘前世是誰埋了你’。
其實這個故事我讀過不下十次了,絕對不是信口胡說,是我真的讀過這麼多次,但是每次讀都會有不同的感受,不同的心得,也從中能夠找到不同的靈感,我並不是非要從中找出靈感來,但是我確實在閒來無事的時候會拿起一本書看看,而這些書有大部分都是我看過了的,其中也必定有我看了十幾遍也看不厭的。
故事的內容我都快要倒背如流了,但是我還是很喜歡看,而且每次看我都很認真,都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一些畫面!
故事裡說,從前有個書生,和未婚妻約好在某年某月某個日子結婚,但到了那一天,未婚妻卻嫁給了別人……
書生深受打擊,從此一病不起,家人用盡給中方法都無能爲力,眼看着書生奄奄一息,不久將要離開,整日的一籌莫展。
這時候一個遊方的僧人路過,得知了情況,決定點化一下書生。
僧人到了書生牀前,從懷裡摸出一面鏡子叫書生看,書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絲不掛的躺在海灘上,路上過一人,看一眼搖搖頭走了……
又路過一人,將衣服脫下給女屍蓋上,也走了……
在路過一人,過去挖了一個坑,小心翼翼把屍體埋了……
疑惑間,畫面切換,書生看到自己的未婚妻,洞房花燭,被他的丈夫掀開蓋頭的瞬間……
書生不明所以,僧人解釋道:看到那具海灘上的女屍了麼?她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個路過的人,曾給過她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戀,只爲還你一個情,但她最終要報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後那個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現在的丈夫……
想起這麼個故事,一段傳奇般的往事便從腦海中方雲覆雨的鋪天蓋地而來,仿若是幽幽一縷香飄進了腦海中,要人魂牽夢縈的醒不過來,甘願醉在其中!
下筆之前我已經有了一個滿意的結局,就連書中的人物設定都已經概括的一個全部,就等着我把故事繼續下去了。
一夜的苦熬,一早我根本就起不過來,但我很意外一早林晨沒有叫我,而是給我留了飯菜,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林晨也有一手好廚藝,就看餐桌上的哪兩個太陽蛋就已經十分的明白了。
吃了餐桌上的早餐已經是中午了,我打了一個電話給林晨告訴林晨蔣天送來了,而且就在別墅的外面,一直守在那裡。
“我知道了。”林晨的話極少,電話裡聽不出多少的情緒,可我在我看來,林晨的心是偏向蔣天送一邊的,只是我不明白林晨到底有什麼理由非要這麼耗着蔣天送,耗到了如今的地步。
別人家的事情誰知道呢?
掛掉了手機我去了別墅的門口,目及臉色有些枯黃的蔣天送,不由得感慨萬分,早知道今日何必當初呢!
看了一會蔣天送我回去繼續我的創作了,林晨晚上五點鐘準時回來別墅,一如每天的這個時候,從來沒有因爲什麼應酬之類的事情晚回來,也不會回來之後晚上再出門,就好像他是個學校裡教書的先生,下班之後不用做任何的一件事情,只要回家備課就行了,這和我印象裡的總裁老闆,企業家之類的人有着很大的不同,我的印象裡,身居要職,而且是在職場的男人,大多都不會太朝九晚五,即便是有年紀輕輕的也不會安分的呆在家裡,而林晨卻是個很特別的人,起碼在我的眼裡他是這樣。
俗話說吃人最短,拿人手短,且不說林晨幫了我一個大忙,就是他每月給我的一筆高額保姆費,我也不能白吃白住,所以他的衣食住行,包括他別墅的打掃工作一併理所當然的就落到了我的身上,雖然沒有明着說出來,但是他沒有請個人進來,就說明了一切,事實勝於雄辯不是麼?
晚飯兩菜一湯,一葷一素,飯後有水果和茶,我並沒有徵求林晨的意思,我心裡也是巴不得他挑一點毛病給我,我也好批屁股走人,那樣我就不用感恩戴德的幫着他做任何的事情了,但看上去他還是個好伺候的人,對吃的東西不挑剔,做什麼就吃什麼,對我做事不做事也沒什麼一件或者是吩咐。
我擦地的時候擦到了他的腳下,他會把腳擡起來,他換洗的衣服一早會放到樓下洗手間的洗衣機上,當然其中不包括他裡面的衣服,所以在我眼裡林晨也是少見的一個,算是好說話的人(只限家裡)。
不過今天的晚飯註定要晚開了,五點鐘了,飯菜都擺放好了,人卻不見回來。
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我擦了手去了門口,結果在門口看見了正在面面相視的蔣天送和林晨。
推開門我走了出去,正聽見蔣天送朝着林晨說:“讓我見見她,我見見她就走。”
林晨面對着蔣天送背朝着我,蔣天送的臉色極其的枯黃,又是一天沒有離開過,飯也沒吃一口。
“見不見還有意義麼?如果你不能用生命感同身受的去愛她,即便是得到也毫無意義,失去也是必然,愛不是一廂情願,這個道理你到今天還不明白麼?”林晨的那句話讓我止步在了他的身後,蔣天送的臉色順價蒼白了,林晨卻轉身頭也不回的朝着我這邊走來,一身的冷然無情,目及我的時候從身邊邁步走了過去,我看着蔣天送,蔣天送身體無力的向後晃了一步,頭暈目眩的晃了一下頭,朝着一旁靠在了門口的金屬欄上。
轉身的時候我朝着別墅裡看去,林晨早已經回了別墅裡,我這纔跟着回了別墅,進了門看到林晨已經脫下了外套,正洗了手從洗手間裡走出來,我進門他看了我一眼,一邊挽着襯衫的袖子一邊坐在了餐桌旁。
“吃飯。”看到我林晨叫了我一聲,一點架子都沒有的盛了兩碗米飯,一碗放到我這邊一邊放到他自己那邊,我坐下拿起筷子看着他,滿眼的迷茫不解,但是我卻沒有多管閒事的問他些什麼,但他反倒是說:“蔣家和林家是世交,蔣天送有個爺爺,老頭子早年對我奶奶很有心,年輕的時候就一往情深,不僅爲了我奶奶出生入死過,甚至終身不娶,我奶奶結婚之後竟不計前嫌的給我爺爺做了左右手,爲了我們林家立下了汗馬功勞,救過我爺爺的命,保過我們林家老老少少的安慰,是我們林家的恩人。
林夕是我們家唯一的一個女兒,老爺子一輩子沒有結過婚,無兒無女孤苦半生,蔣天送十歲的時候給老爺子領養了,一早老爺子就說過,林家的女兒有他蔣家不要的份,沒有林家不給的份,親說的好聽是求,說的不好聽就是搶,這門婚是我們林家捨出來還債恩情債的,老太太臨死說過,蔣天送他要不是林家的半個兒子就是一個兒子,這話林家不能忘,忘了就是忘本。”
林晨說完低頭吃起飯,樣子從容的跟什麼都沒說過似的,可我反倒是一身的不自在了,弄得好像他在跟我解釋什麼一樣,好像我是上面派到他公司查賬的一樣,逼着他把不該說出來的事全盤托出,反倒是我聽不聽都無所謂。
這頓飯吃得,着實的有些不順暢,吃的我就喝了一點湯,飯菜也沒吃幾口。
吃過飯我去洗碗林晨就坐在沙發上忙他從公司裡帶回來的事情,洗碗出來我去了門口看了一眼,發現蔣天送終於是走了。
轉身回來我朝着一身清逸的林晨看着,燈光下林晨雙腿落地,雙手在筆記本的鍵盤上迅速的操作,白色的襯衫穿的極其的張揚,手臂上挽了兩圈,領口敞開一顆釦子,目光深邃的注視着筆記本的熒幕,如昨天一樣的畫面,卻不是昨天的一種思緒。
紛飛的思緒又開始凌亂了,彷彿是樹影婆娑下一個正在看着書的古代男子,而那個男子正一邊看着書一邊搖晃着腦袋,嘴裡念念不忘的吟頌着曹植的明月上高樓:君若揚路塵,妾若濁水泥,浮沈各異勢,會合何時諧?
有些莫名其妙,我怎能麼會想起曹植的詩,還是首情詩,而且還是不能在一起的一首情詩?
紛亂的思緒稍稍的沉澱了一會,我去茶水間給林晨沏了一壺茶出來,放下了給他倒了一杯,他倒是一點都不客氣,一邊看着電腦竟一邊端起茶碗喝了起來。
“以後不要衝這麼淡的茶,我喝不慣。”我剛要離開,就給林晨的話說的停下了加不,轉身朝着他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真當我是他的保姆了?
算了,我拿錢做事,他不習慣就濃點,感情還是我自作多情了,怕他喝的太濃晚上睡不着覺,他到是好,竟然不習慣了。
邁步回了樓上,進門之後去了電腦前,思緒又開始疾風驟雨一般的閃現了,打開了電腦我開始專心的寫作,但不想深更半夜的房門竟給敲響了。
噹噹的兩聲把我嚇得一陣心驚,我正想到男女主角初見的時候,竟給一陣敲門聲給驚的不輕,半天才回過神朝着房門口看去,立時,我那還中翻雲覆雨,一團烏雲壓頂而來,瞬間腦海中出現了一副詭異的畫面,耳畔是馬蹄烈烈,眼前事狼煙滾滾,眨眼之時我就到了古時候哀嚎遍野,滿目瘡痍的戰場上了,我就跟正領軍千里,征戰沙場的三軍元帥一樣,正面臨着戰死沙場的悲慘命運,就在這時候帳篷外來了快報,而我心知道這個快報是要我身首異處的快報……
“我進去了。”正在我思緒紛亂的時候,林晨推開門進來了,我甚至沒有聽清是他先問了我,還是先進的門。
林晨來的有點突然,我猛地回過神怔愣的看着他,彷彿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古代男子,竟滿目悲悽的朝着我走來,這種情況下我竟不自覺的站了起來,看着他撲通的一聲跪在了我面前,我伸手想要扶住他,但是他的身體太重了,加上那些鎧甲,我只能被迫跟着他一起跪下了,結果跪下了才知道,他的背後插了無數只的羽翎箭,每一箭都深深的埋進了他的身體,血已經溼透了他的內衫。
一瞬間我慌了,因爲這個人曾是追隨了我半生的良師益友,不僅僅是我的一個下屬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是他還不止一次的就過我的命,也只有他才知道我是個女人!
“軍醫,軍……”我大聲的喊着,他卻咬緊牙關要我不要叫人,拉住了我要拔箭的手,朝着我說:“晴兒,快……”
“這麼晚了你還不休息?”思緒再一次被林晨給打亂,我恍惚的從一場生死別離的夢中醒來,醒來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朝着林晨極其不悅的問:“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很顯然我已經忘記了自己是怎麼被嚇到的了。
“我敲了!”林晨很認真的朝着我,我此時才發現林晨穿了一套月白色的睡衣,睡衣上帶着暗花,是那種像是葉子又像是花的花紋,身上飄着一股淡淡的檸檬香……
我最討厭的就是我這種壞習慣,常年的寫作習慣讓我對任何的東西觀察起來都十分的專注細心,而專注細心之餘難免又會胡思亂想了。
“我沒聽見,你找我幹什麼?大半夜的你不會看看時候,我要是睡覺呢,你不嚇死我?”我冷這臉,林晨有些意外,深邃的眸子看着我,不等他說什麼我又補了一句:“找我幹什麼?”
“兩點了,你還不睡覺,對身體不好。”就爲了這個?
我皺了皺眉,林晨轉身去了外面,門隨後給我關上了,留下我一個人思緒又凌亂了,等凌亂過後已經兩點半了,我也沒什麼心情寫東西,確實也有些困了,轉身去牀上才睡覺。
關了燈沒多久就昏昏欲睡了,一早又起來的晚了,但是樓下依舊有早餐給我早就留出來了。
那幾天我每天都能在門外看到蔣天送的影子,同樣的晚上我也都會通宵達旦的寫東西。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輕易的不能改變,而我也從沒想過去改變,但是有個人卻逼着我把這些習慣給改掉,而且手段很卑劣。
“我進去了。”我正聚精會神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林晨的聲音,結果那點一早就整理好的思緒又隨着他的進門紛亂了,一場拉薩雪瞬間從頭頂落在,他裹着狐裘大踏步的進來了,一身的白衣盛雪,着實的晃了人的眼睛,但他走來身上是帶着血的,垂在身邊的左手還在一滴一滴的滴着血,鮮紅的都有些刺眼。
“該死的!”我咬着牙嘟囔了一句,林晨馬上皺了皺疏朗如刀刻般的眉頭,語氣有些不悅的問我:“什麼?”
“沒什麼。”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我馬上緩和了一下,朝着他說:“你以後不用每天都來提醒我,我知道愛惜自己。”
其實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林晨很在意這幾個電費錢,要不他怎麼每天都來提醒我早點休息?
“知道就該早點睡。”林晨說完清明的眸子掃了一眼我的電腦,轉身去了外面,門關上我有些納悶的朝着門看着,但有些困了,轉身回去休息了。
意外的是一早林晨過來敲門把我叫了起來,我起來給他開了門問他:“有事?”
“把你妹妹的合約找出來,我安排人給你解約,你陪着你妹妹去一趟公司,我帶你過去。”林晨一早就在說這件事情了,但林夕回來之後一直忙着林夕的事情,我沒有好意思問他,他也確實是沒有什麼時間,結果這麼一耽擱就到了這個時候,這會他既然說了我當然不能再拖下去,錢還是放在自己的兜裡安心,事情只有解決了才能讓我不惦記,這就是道理。
“你等等我,我去換衣服。”轉身我回了房間裡,門沒關就去了浴室裡,林晨這邊的房子都很氣派,房間裡一應俱全,我住的又是林夕的主人房,所以什麼用起來都很方便。
進了浴室我去洗澡,林晨竟跟着進了房間,在房間裡看起了我昨晚沒有關上的電腦,而而我出來的時候被他真是嚇得不輕,一瞬間臉色都白了,倒不是因爲他看了我的作品,雖然我很討厭別人看我沒完成的東西,但是那天卻不一樣,主要是我不喜歡自己穿着浴袍給一個男人看,而林晨還轉過來很專心的看我,一時間難免心緒不寧起來。
“你,你怎麼進來了?”我有些臉紅心跳的,林晨卻回答的很坦蕩,“我以爲你是要我在這裡等你,就進來了,不小心碰了一下你的電腦,就看了兩眼。”
回答的真是滴水不漏,都成了我的不是了,他一竿子推的什麼事都沒有了,我有些恍然,要不是他幫了忙我不會給他面子就是了,這會也只能暗自壓下火了。
“我沒要你進來等我,我只是說要你等我。”過去找了衣服,轉身我去浴室裡換了衣服,出來他竟真的去了外面,站在房間裡我倒是一陣的好笑了,這人還真是聽話,叫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出了門林晨就站在門口,目及我轉身朝着樓下走去,我這時候踩發現樓下沒有做早餐。
“我們不吃早餐麼?”人就是這麼的奇怪,什麼事情一旦是養成了習慣,在想要改變就很難了。
吃慣了別人給我準備的早餐,一頓不吃竟都有些不適應了。
“我早上有個早會,不趕時間做,路上吃。”人家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默了。
出了門林晨開了車子過來,我意外的發現門口沒有蔣天送守着,心裡大抵是猜到了一點什麼,林晨是知道蔣天送不再踩把我帶出了別墅,免得蔣天送趁着別墅裡沒人進來知道林夕不在這裡。
車子經過了市中心,林晨把車子停在了一家早茶鋪的門口,買了一盒水煎包給我,還有一杯豆漿,但他自己卻什麼都沒有買。
“你不吃?”車子開走我踩訝異的問林晨。
“我吃不慣外面的東西。”一句吃不慣什麼都省略了,但誰相信呢?他整天都在外面,吃了早餐晚餐在家裡吃,午餐我就不相信他餓着不吃。
吃了一個水煎包我撩起眸子看了一眼林晨,伸手給了他一個,“味道還行。”
看到我送過去的水煎包林晨湊過來趁着紅燈的時候張開嘴一口吃了一個,我一陣的茫然,這人也太隨便了,我是讓他伸手接過去,他竟然張開嘴就給吃了,一點也不……
正想着林晨的車子開了,我一想算了,一個包子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看他每天都收拾的很乾淨精神,應該是怕把手油了,我的手都油了,何必在意這些。
之後我低頭繼續的吃包子,但他接着也吃了兩個。
“擦了麼?”下車他問我,我一陣的好笑,他哪隻眼睛看我沒擦了?
我低頭看着他給我的紙巾,想了想還是伸手把紙巾接了過來,擦了手扔進了垃圾桶裡,他等了我一會,之後兩個人才一同走去他的公司。
進門叫他林總的人比比皆是,我跟在他身後形同一個異類,更像是一個外星人,本來嘛,他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精神的跟個男神一樣,高大帥的,我穿的雖然是有點文藝,但站在他的身邊就像是個不倫不類的外星人,長得又小了一點,實在是不適合站在他的身邊,再看看那些一雙雙起卦無比的眼神,那種別秒殺的感覺也是無與倫比的了。
進了電梯他就站在我身邊,我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有些好笑,這種人怎麼貨到今天的,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沒有不良嗜好,不美特別嗜好,沒有什麼感情,沒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的一個人,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怎麼會有這種人?他長心了麼?
電梯外我只顧着向這些事情了,結果一出去就差點滑了一跤,反倒是林晨一把將我摟在了懷裡,轉身帶了一步,才讓我的小身體倖免於難,而我也着實的下的不清。
別以爲每一次英雄救美都會留下一個美麗的畫面,其實不然,那也只是小說裡的一個畫面,可現實裡,當你遇到了危險,當英雄真的出現,你所感受到的也不過是驚嚇過度,一時間回不過神來,等會過來了,人也已經莫名其妙的在某個地方歇着了。
林晨不再辦公室裡,我躺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身上蓋着他早上來的時候穿着的外套。
剛剛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有些茫然,但沒有多少時間我就想起來了什麼事情,之後起來把林晨的衣服放下了,開始在林晨的辦公室裡走來走去。
因爲來過,所以一點不覺得陌生,而且我也不是個不安分的人,至於前幾次也是不得已,這次我只是在林晨的辦公室裡走來走去的看了看,發現林晨同我一樣喜歡看書,雖然是辦公的場所,但辦公桌上還是放着基本詩集,不經意的拿起來看了一會,看着看着就入了迷,坐在林晨的辦公椅上看了起來。
林晨回來的時候我都沒有發現,他是和助理一起進的門,進門後我還在專心致志的看着書,當他們走到了辦公桌的面前我看到了辦公桌上映出了林晨和他助理的影子。
林晨的助理要叫我,林晨卻擡起手示意不要說話,而就在那時我擡頭朝着林晨看了過去,四目相視林晨和我都沒有太多的意外,反倒是林晨身邊的那個助理,嚇得臉色蒼白,額頭冒汗了。
“我去那邊看。”起身我離開了林晨的辦公椅,但心裡卻不停的嘀咕起來,怎麼會心跳的這麼快,要跳出來了一樣!
那時候我坐下之後就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了,每一次我擡頭去看林晨都會看他很久,不過林晨就像是額頭上長了一雙眼睛一樣,總能捕捉到我投去的目光,每次我但凡是看他,他就會擡頭朝着我看過來,似是不經意的,但是我知道他是知道我再看他,踩擡頭看得我。
“我去開會,一會韓助理帶你去解約,有什麼不明白打電話給我。”林晨說着已經站了起來,我也放下了書起身走了過去,三個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去了外面,一邊走林晨一邊和助理說着話,而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總想着看林晨。
巧的是我們會在樓下遇上了過來這邊的蘇靜,而蘇靜竟一眼就中意了林晨。
“他有女人麼?”解約的路上蘇靜問我,那話問的有些輕挑了,就是想問也是他有女朋友麼,也不該是有女人麼?
我默了一會:“沒有。”
“這麼好的人沒有可惜了。”蘇靜有口無心的話我並沒在意,但她和林晨見面之後我卻留意到,蘇靜是在打林晨的注意。
“我和姐姐想謝謝你,不知道能不能一起吃個飯?”蘇靜這時候變得無比乖巧,讓我有些意外,但看了一眼蘇靜也沒說什麼,大抵是心裡清楚,林晨不是那種隨便答應吃飯的人,結果呢!
“訂位子了麼?沒有的話我去訂。”多要人意外的一句話,我突然覺得腦海裡山崩地裂,轟隆隆的雷雨就這麼來了,雙眼的目光訝異的朝着林晨看過去,林晨看着我卻一臉的平靜,好像這種事他經常答應,來者不拒一樣。
這頓飯就這麼答應了,另外的兩個都想吃我一箇中間人有什麼不能吃的,三個人也沒耽擱,林晨吩咐了兩句就陪着我和蘇靜去了公司的外面,親自開車送我們去了一家高檔餐廳,下了車去了訂好的位子,坐下了問我吃點什麼。
“你點吧。”我看着臨晨說,林晨看向蘇靜問:“你呢?”
蘇靜笑起來很甜,拿起了餐單一邊看一邊很嬌氣的說:“我想想,好久不來了,不知道吃點什麼好,你們有什麼提議?”
女孩子大概都應該這麼說話吧,嗲嗲的,但我卻怎麼聽都不適應,要不是林晨在場我非得叫蘇靜好好說話。
林晨朝着我看着,並沒說什麼,很明顯林晨也不喜歡這樣的蘇靜,但蘇靜卻沒看出來什麼,感覺還是很良好的點着菜。
蘇靜叫了一瓶紅酒,而且十二萬,我當時就給嚇了一跳,馬上要退回去,但林晨卻攔住了我。
“沒事,一會單子我籤。”林晨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但腳下還是踢了蘇靜一腳,只是蘇晴卻極其乖巧的朝着我笑了笑,一時間我也無話可說了,可眼前卻出現了一個古代帝王面前阿諛奉承,而且心懷叵測的妲己。
我的思緒總是會不受控制的遊走,我有時候甚至擔心會不會那天精神病而亡。
“不舒服?”飯間林晨朝着我問,眼眸落在我沒吃多少的牛肉上,又看着我,我沒回答,一旁的蘇靜卻馬上說:“可能是早上早餐不合胃口,這會吃不下吧,我們住在一起。”
一塊牛肉剛剛放進了嘴裡就咽不下去了,我放下了餐叉勉強把牛肉吞了下去,林晨把一杯水送到了我面前:“喝點水。”
我有些無地自容,有這麼個妹妹實在是有點掛不住臉,要是換個人也好,可一早我和林晨還吃了包子,這會蘇靜說出這種話,不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麼?
“我吃飽了。”我實在是吃不下去了,不得不早點回去,免得一會蘇靜說出點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
“姐我們去逛商場。”我正想着說點什麼,結果聽了這麼一句話,一時間茫然了,我從沒聽見過蘇靜叫我姐,今天竟然叫了。
我緩慢的轉過頭看着蘇靜,蘇靜笑的很甜,可我怎麼看見了一隻狐狸在算計着和我的血一樣,毛骨悚然的。
“嗯。”我點了點頭,轉過去看着林晨說:“不用你送我們,你一定很忙,這頓還是我請,你先走吧。”
“我簽了單子走,有事給我電話。”林晨離開之前叮囑我,蘇靜竟要了林晨的電話,而林晨就這麼把他的電話給了蘇靜,蘇靜還當着我的面打了一個電話給林晨。
林晨走後我看向蘇靜,問她:“你想去哪裡逛?這附近有商場麼?”
“有什麼好逛得,你連這都聽不出來,我就是想和你單獨坐一會,再說我們兩個也不是一個品味,怎麼逛?”這話聽來是在奚落我吧?可能是懶得去計較,也習慣了,我都沒理會,林晨一走我倒是有了食慾,伸手把自己吃剩下的東西端了過來,低頭不言不語的吃了起來。
“問你點事。”蘇靜從旁說,我看了她一眼,她馬上笑了笑。
“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蘇靜的話讓我默了,但沒多久還是搖了搖頭:“他那種人能看上我?”
“沒有就好。”蘇靜很高興我的回答,笑的眼睛都亮了,之後說:“你幫我牽線,我想和他談朋友。”
……我在一次的默了,東西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怎麼?捨不得了?”蘇靜一臉的質疑,我喝了口水放下了刀叉。
“他那種人不適合你,聽我的話找個合適的。”
“那就適合你了,你不給我介紹是不是就是看上了,還說我很重要,這就是重要麼?”
“你……”
“我什麼?害死了你媽,你外婆還不夠,還害死了我爸我媽,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你以爲幾個臭錢,幾年的照顧就能抵消你帶來的災難了,我告訴你,不能,永遠都不能。”蘇靜的情緒有些激動,朝着我大喊了一通,把餐廳裡的人都驚動了,不少的人都朝着我們這邊看,我也不好再說什麼,起身便要離開,但蘇晴卻窮追猛打的跟了上來,和我嘮嘮叨叨的說了一路,不管有沒有看我們,一會埋怨我,一會商量我,而最終她以勝利號結束了這場在我看來一點希望都沒有的戰役談判。
“我等你好消息。”答應之後蘇靜轉身打了一輛出租車走了,剩下我一個人有些無力的在路上走了半個下午踩走回別墅去,而別墅的門口林晨竟然出來看我了。
“我打你手機你沒接。”林晨一說我踩想起來,手機一個下午都沒動靜,結果看了踩知道,手機沒電了。
“林晨。”進門的時候我叫了林晨一聲,林晨轉身朝着我看着,但那句我想把蘇靜介紹給他話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沒什麼。”無奈之下我只能什麼都不說了。
“吃飯了?”林晨進門問我,我搖了搖頭,林晨說正好他也沒吃,問我想吃點什麼。
“我不餓,你吃吧。”邁步我回了樓上,進門就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想事情,結果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想出來一點辦法,到最後把注意打到了林夕的身上,第二天一早就起來去找了林夕。
我很意外那個叫秦振的男人已經愛上了林夕,或許這在一早就是註定的,畢竟林夕是個值得人愛的人,但是我有些失望的是這個男人並沒有我最初想到的那樣不顧一切的去愛林夕。
當局指迷旁觀者清,或許是因爲我不在局中,所以我看的比林夕要清楚。
我以爲秦振還需要時間,所以我當時並沒有直截了當的告訴林夕什麼,而是適當的提醒了一下林夕,但是林夕卻什麼都沒有放在心上,反而讓我有些擔心。
不過感情這回事外人解釋不清楚,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以後的路只能林夕自己去走。
我和林夕說了蘇靜的事情,林夕一口拒絕了,這也是一開始我就想到的事情,林夕看着外表柔弱,但內心卻不是外邊看到的那樣,或許更縝密強大,只是沒有人發現而已。
我用了點小手段,威脅了林夕,林夕最後還是答應了我,但我卻不知道,林夕的答應把一件事情明朗化了,把一個男人的斯文都撕開了。
“睡了?”回去別墅的當天林晨一如往常的來敲門,我正洗了澡出來,裹了裹浴袍我說:“我要睡了,不用提醒我了。”
“我進去了。”這人,我的眉頭一皺朝着門口看去,我都說要睡了他還要進來,怎麼回事?
“我說我……”我有些不高興的朝着門口說,但門還是給林晨推開了,而且他直接就走了進來,隨手把房門關上了,而他經換了一件睡衣,穿了一件睡袍進來,一時間我有些意外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林晨穿睡袍的樣子,我以爲他不是個會穿睡袍的男人。
“不寫了?”走來林晨朝着我問,我這纔回神,看了一眼電腦說:“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林夕和我說了。”林晨突然的說,雙眼深邃詹亮,邁開步朝着我走來,我立刻毛骨悚然起來,這不是來找我算賬的?
“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我退後了一步,吞嚥了一口唾液,但林晨還是走到了跟前,而且是用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着我,當時我就是這種感覺。
“我是不願意。”林晨回的乾乾脆脆,同時也要人一陣的茫然,不願意就不願意,他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幹什麼?
“你不問問我爲什麼不願意?”正要說什麼話出來打個圓場,林晨他自己反倒是問我,我就想也不想的着了他的道。
“爲什麼?”話一出口我就覺得我很傻,覺自己傻的可笑,這麼明擺着的事情我還能不知道麼?蘇靜一看就不是什麼居家過日子的本分人,他這種有錢有貌的人怎麼會看上蘇靜,我問這話明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壓根就不該問。
可問我都問了,我還能把話撿回來咽回去不成,末了我看了林晨一眼轉身坐到了牀上。
“我知道有些爲難你,你要是不願意我跟蘇靜說,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以後我再也不提這事了。”坐下了我朝着站在我面前的林晨說,心裡不大明白這人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嗜好,大晚上的不睡覺,整夜的到我房間裡來提醒我早點睡覺,難道他真的是爲了那點不值錢的電費,他一個大老闆,至於這麼寒磣他自己麼?別的不說,就他接林夕從國外的那個飛機來看,他都有私人飛機,他還差一點電費錢?
看着我林晨掃了一眼我的電腦,攏了攏身上鬆垮垮的睡袍去了我電腦前,靠着椅子坐下了,我不禁皺眉,這是唱的哪一齣,這麼晚了,他這是什麼意思,就爲了一件事還打算對我來場世紀性審判?
思緒又開始紛亂了,就想河圖那首歌的名字,拉薩雪紛亂了。
眨眼間,眼前的男人變成了一個衣裝革履,不苟言笑的審判者,身邊沒有別人,只有他一腔冷血無情,而我突然那麼的無助,哭着說:“我有了你的孩子!”
“但你觸犯了法律!”他的聲音比起他冷漠的面孔更加的寒冷,不由的我打了個冷顫,加過恍然一夢醒了過來。
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早晚得出點什麼事。
“很冷?”林晨突然朝着我問,我搖了搖頭,心想着怎麼把林晨個大發了,但我還沒等打發他出去,他便說:“我還沒回答你剛剛的那個問題。”
問題?
“什麼問題?”我一陣的莫名其妙,這人到底這麼晚了來我房間裡要幹什麼,一會問我一會我問他的,我什麼時候問他問題了?
我有些恍然的看着林晨,林晨卻盯着我看着,深邃的雙眼深不見底,雖然他看人一直是這樣盯着人看,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我總覺得渾身毛骨悚然的,弄得好像要給他下油鍋了一樣,他那雙眼睛一看我,我就心口一跳一跳的抽搐,擔心天塌地選了一樣。
“爲什麼不接受你妹妹的原因。”多好笑,這男人還能不苟言笑的提醒我,可我覺得他心裡說不定早就笑爆了,他這是在變着法的折磨我?
我皺着眉,他馬上說:“不好看。”
“什麼不好看?”向來冷靜沉着的我,那一刻完全失了冷靜,像個沒長大的孩子給他繞進了他築好的陷阱裡。
他終於笑了,輕笑的聲音似有若無的嗤的那麼一聲,冷峻的面孔那一刻綻放出的竟是最迷人邪魅的容顏,一時間竟把我的魂勾走了,思緒再一次紛亂了。
“我喜歡你,所以不能接受你妹妹。”我傻傻的任由思緒紛亂着,卻被林晨的一句話一些驚醒了,可笑的是驚醒後我竟然突然站了起來,但我又突然的坐下了,感覺自己像是個傻子,但那時候的林晨卻沒有一點好笑的表情,相反的他的表情認真的從未有過。
“第一次見就喜歡,但我不確定對你是不是非要一起到老,所以沒有進一步的打算,只是想順其自然的發展,但現在看我有些等不及了。”等不及了?這男人說什麼呢?
我有些亂,坐在牀上呼吸有些上喘,但他卻說:“你過來,我想抱抱你!”
抱抱我?我過去?
他腦子燒壞了,我憑什麼過去?
“那我過去。”就像是能一眼洞穿我所有的想法,我沒等迴應,林沉靜起身朝着我走了過來,而且是坐到了我身邊。
“我二十歲的時候喜歡過一個女人,你們很像,但對你我一直沒有非要不可的地步,直到晚上,我很想擁有你。”林晨將我的手拉了過去,我擡頭朝着他看着,他擡起了我的下巴,眼眸深邃的掠過的眼眸,我的鼻頭,我的嘴脣,最後他親了我……
我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睜開的時候看着林晨離開了我一點,拇指磨挲着我的臉,過了沒有多久又親了我一下,瞬間我的心猛烈的撞擊着胸腔,我竟怕跟只受了驚嚇的兔子一樣,起身就挪到了門口,站在門口慌張的注視着林晨,或許我還在防備他。
林晨轉身有些木訥的樣子,眼眸在我的身上打量着,我吞嚥了一口唾液,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太突然,太突然了,我沒想好。”
“那你什時候能想好,我等你。”林晨起身朝着我走來,言語很平靜,可我就是怕他,估計我是給他嚇壞了。
也不是沒人追求過,可這麼給人追求,單刀直入,直來直往的追求我還是第一次,雖然我也很喜歡直來直去,可我就沒這麼直過。
“你不用出來了,你就站在那裡,別過來,我去我自己的房間睡,你留在這那裡也別去。”轉身我風一樣的跑了出去,回了自己原來的那間房間,把林晨留在了他妹妹林夕的房間裡。
回了自己的房間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房門鎖上,免得林晨再進來,可好笑的是那時候我才發現,林晨每次進門找我都是我鎖門的門。
我坐在牀上頭上竟出汗了,手心裡也都是汗,我有些茫然,茫然之餘我去衝了一個熱水澡,洗了澡出來還在想林晨是什麼意思,但是坐下了思緒還是很亂,但有一件事我卻一直覺得好笑。
回想起我和林晨相識的這些時間,我竟沒看出林晨對我有特別的心思,虧我還是個職業的言情作家。
鬱悶了一個晚上之後我一早睡的很沉,但是早上醒來林晨已經做了早餐離開了,餐桌上放着一張字條,字條上寫了一句話給我。
“我去上班了,照顧好自己。”看着字條我笑了笑,這人,還挺矯情。
收起了字條我坐下吃了早餐,吃過早餐回去又睡了一會,之後開始繼續創作,但到了下午四點鐘的時候我起來去了廚房,開始晚上的晚飯,而林晨一如每天五點鐘的時候準時到家了。
聽見門口的門響了,我馬上身體一陣緊繃,有些無所侍從,雖然我已經安撫了自己一個小時,可林晨一回來我還是很緊張,心口撲通痛的狂跳不止。
以往的每天我會放下手上的事去門口看一眼林晨,即便是知道是他我也回去看一眼,但今天我卻沒動一下,低頭只能強撐着平靜切東西。
沒多久林晨進了客廳,在客廳裡叫了我一聲:“晴兒。”
我的心口猛的一顫,他叫我什麼?
林晨在客廳的腳步像是擂鼓一樣,一次次的傳進耳中,敲打在心口上,我吞嚥了一口唾液,林晨直接來了廚房,但他到了門口卻沒有進來,而是站在門口看着我,還問我:“用我幫忙麼?”
“不不用了。”我說着擡了一下頭,結果就這一走神的功夫,就把手切了,指尖一疼,鮮紅的血順着指尖流了出來,我一把就扔了刀子,忙着握住了手,同一時間林晨也快速的走到了面前,伸手將我的手拉了過去,轉身的功夫去了洗手池前,開始用水給我沖洗流血的傷口,我擡頭朝着林晨看着,早就忘記了疼。
林晨的眉頭深鎖,刀削斧鑿的臉帶着一抹冷硬,像是一塊雕鑿出來的石頭,沒有什麼溫軟的面相,但是卻透着一股股的溫暖,而我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從外婆走後我就再沒有感受過這種溫暖。
心口一陣發酸,有些說不出話,林晨卻一口將我的手含進了嘴裡,用力的嘬了兩下,之後在身上拿了一點紙出來給我包上。
“疼不疼?”林晨問我,眼眸很擔心,我搖了搖頭,他才說:“以後說話的時候別動刀子,免得傷了自己。”
我沒回答,林晨拉着我去了外面,拿了藥箱給我做了處理。
“我去做。”起身林晨去了廚房,我看着自己的手指發着呆,聽見廚房裡傳來了竈火的聲響纔起來走去看他,看到正在廚房裡有條不紊忙活的林晨。
林晨穿着白色的襯衫,領口敞開着,袖口挽着很高,黑色的褲子,褲子沒有腰帶,身材好的沒話說,才也做的沒話說,他還會翻勺,我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問題。
一個男人他會不會做飯做的好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在不在乎你,肯不肯爲你走進廚房,如果他是個很會做飯的男人,他給每一個女人下廚,這對一個女人而言其實很悲哀,相反的,他要是不會做飯,但卻只給你下廚做飯,全天下的女人就只有看着的份,那這樣的男人也是難能可貴的。
我看着林晨,身體依靠在廚房的門口,問他:“你是不是給很多人做過飯?”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出去旅遊,我十歲不到的時候就不經常見到他們,我爺爺是個很疼女孩的人,覺得男人就應該下廚做飯,這樣才能讓妻子的臉越來越煙若桃花,靜若梨花,所以我們林家的男人從小就要下廚管理自己的伙食,誰做的好誰的零用錢就多,而且也會得到相應的讚許,所以我們家都是男人下廚。”真稀奇,難怪林夕什麼都不會做,嬌慣的公主一樣。
“除了你家裡人,你給其他的女人做過東西吃沒有?”我走進廚房,站在林晨的身後問,林晨低頭沉默了一會,轉過臉看着我說:“給一個叫蜜兒的女人做過,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她是你什麼人?”我問着,林晨轉過臉一邊打理着炒好的菜,一邊說:“一個我喜歡她,她卻從來沒喜歡過我的女人。”
“你現在還想她麼?”問這話的時候我竟發現我心口有些發酸。
“以前總想,但是這幾年很少,或許是時間久了淡忘了。”林晨的回答很從容,所以我相信了他。
吃飯的時候林晨給我成了一碗湯,問我:“今晚我能和你住?”
一口湯剛剛喝差點嗆到我,擡頭我有些臉色血紅的看着林晨,林晨起身過來給我擦了擦嘴。轉身坐到了對面,我實在是說不出話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吃過飯林晨去洗了碗,我趁着林晨還沒有洗好碗,轉身去了樓上,關上了門在沒有出來,但到了十點鐘的時候林晨又來敲門了。
“我進去了。”聽見林晨說我馬上起身去了門口,不等林晨開門就說:“我還沒想好,你不要進來了,我馬上睡覺。”
“嗯。”林晨答應了一聲離開了,聽見腳步離開我總算是安心了不少,可回去躺下了卻怎麼都睡不着了。
接連着半個多月的時間,每晚林晨都過來敲門,都問我想好了沒有,我說我沒想好他就二話不說的離開,反倒是我,每晚都等着他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他要是不來我就睡不着,但他來了我卻把他一句話打發走了。
蔣天送出事的那天林晨正在樓下做事,接電話的時候我正端茶給林晨,但林晨接着電話臉色卻突然的變了。
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蒼白,而氣息也着實的有些寒冷,讓我預感到是出了什麼事情,林晨的電話放下朝着我看了過來,突然的朝着我說:“蔣天送出事了,秦振叫人打斷了他的兩條腿。”
呼吸瞬間一滯,我睜大雙眼看着林晨,不敢相信的問他:“什麼?”
林晨起身拿起了外套朝着外面走,我緊跟着站起了朝着外面跑去,出了門林晨的車開了出來,我跑過去林晨推開車門要我上車,而一路上林晨的車子卻開的如飛箭一樣。
我不斷的朝着林晨那張面無表情,極冷的臉看着,經不自覺的把手放到了林晨的一隻手上,林晨的手很暖,可那時候我總覺得林晨的心很冷,是那種足以冰封整個世界的冷。
車子停下林晨拉着我朝着醫院裡走,正巧趕上蔣天送被送到醫院門口準備動手術的時候。
蔣天送在十幾個人的簇擁下朝着前面走着,躺在推牀上毫無聲息的樣子,臉色一片蒼白,我和林晨快速的追過去看着,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動作,蔣天送就如同一個死了的人一樣躺在那裡,周圍一片寂靜無聲,林晨放開了我的手腕,腳步沉重的走到了蔣天送的面前,目及蔣天送蒼白的臉,深邃的眼眸朝着蔣天送下身凸起的雙腿看去,伸手掀開了被子,結果被子下觸目驚心的一幕完全震驚了我,我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蔣天送的一雙腿從膝蓋的下面斷裂,齊刷刷的斷開了,而白皙的骨頭帶着血肉從褲管上破了出來,猙獰的樣子讓我甚至不敢看。
“接不回來,就都不用留下了,務必保住他腿,我沒什麼想說的了。”林晨的手把被子蓋上,邁步到了別處,那些人沒幹應聲推着蔣天送去了急救的手術室門口,而林晨卻站原處一部不動的沉默了,臉色蒼白的沒有了一絲血色。
我走過去的時候林晨突然將我拉了過去,低頭在我的嘴上胡亂的親吻着,我能感同身受的感覺到林晨整顆心都在顫抖着,仿若是一身的寒冷被風吹着,本來就很冷了,卻還要更冷下去。
身後的門突然被推開了,進了門林晨就在那間無人的房間裡要了我,讓那種本該是撕心裂肺的痛轉化成了,一種無言的安撫。
轟隆隆的雷雨聲在玻璃外響着,我以爲是下雨了,穿衣服的時候還吵着外面看着,卻沒看到一滴雨水,不由得心裡有些酸楚,這天氣就像是這男人的心,雨淚滿胸,卻不等落下就生生的又吞嚥了回去,怎不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