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小心翼翼地問道,她不敢確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沈從說的是真的話,那接下來夏安安就該考慮四年前那句話的意思了,因爲這句話就代表照片並不是合成的。但至少,現在從沈從的話中可以看出,夏安安並不是什麼替代品,如果是替代品的話,那照片上的人就不應該是自己,沈從也不會這樣說,所以從剛纔到現在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胡思亂想罷了。
“最左邊那個,不是你?難道還是我嗎?”沈從有些沒好氣地說,其實說實話,就算現在的沈莊已經接受了夏安安,但是沈從在心底裡還是生夏安安的氣的,因爲畢竟夏安安是在一聲不吭的情況下自己走掉的,連最起碼的道別都沒有。
沈從,那個時候是真的把夏安安當做是自己的親身女兒一樣來對待的,但是夏安安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忽然憑空消失,哪一個做爹的不着急呢?那個時候沈從是真的急壞了,所以纔會一遍又一遍地找夏安安,如果不是當時急壞了的沈從,相信現在這個時候,沈從也不會這麼生氣了。
就是因爲太在乎了,就是因爲在乎,所以現在纔會這樣生氣,否則的話,沈從又爲什麼要生氣呢?
“你的意思是,這張照片,最左邊那個是我?”不敢相信真相的夏安安,再次確認,生怕是因爲自己聽錯,或者是沈從搞錯,而導致最後的結果出錯,但是沈從又怎麼會搞錯呢?那張照片中最左邊的人確實是夏安安,這張照片是他們在沈安滿月的時候照的,這一點千真萬確。
只可惜,夏安安的記憶力早已沒了這段回憶。
“對!就是你,還要我說幾遍啊?”被夏安安一遍又一遍地追問,沈從有些不耐煩了。但是同時,他也發現了夏安安的不對勁。這個夏安安,從剛纔下車到現在,就好像不認識自己一樣。如果說前幾次見面是因爲沈莊在的話,她會比較拘謹,但現在是私下裡啊,私下裡以前他們見面可不是這樣的,氣氛可好了,可放鬆了,可是現在怎麼會這樣呢?再加上,現在夏安安一遍又一遍地像沈從確認自己的身份,沈從更加懷疑了,如果不是眼前這個夏安安在裝傻充愣,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就是這個夏安安可能是真的失憶了,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所有的問題。
想到這裡,沈從忽然露出了關心的目光,難道夏安安真的失憶了?那這幾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呢?有沒有受苦?有沒有被人欺負?
“那,伯父,我想問,這個如果是我的話,照片不是合成的?那四年前發生了什麼,我”夏安安有些遲疑,她不知道該怎麼問沈從,因爲這畢竟好像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爲什麼沈從和沈莊從來沒有直接問過自己,而每次都是這樣只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呢?
沈從聽到夏安安這樣問自己,頓時什麼都明白了,看來這個夏安安確實是失憶了,如果不是失憶的話,怎麼可能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就連小安安滿月的日子都忘記了,看來這一次一定是造人陷害了,那封信可能也是假的,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沈從暫時的推斷。
但是他一想到沈莊對夏安安那麼堅定,立馬就相信了自己的推論,夏安安一定是遭人陷害失憶了,因爲沈莊一定最知道這件事情,否則他斷不會對夏安安這樣堅定,堅定到都可以對自己的父親的意見不管不顧。
“嗯,這張照片,是大概在四年前我們一起照的,那個時候是小安安滿月的日子,真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我們一家纔會去照照片”
沈從還沒有完全說完,夏安安的嘴巴就已經張得很大了,如果說沈從說的都是實話的話,那麼自己四年前真跟他們一起去照相了?
“等等,伯父,你是說,四年前我們是一家人?我們?一家人?那小安安是?”夏安安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好像沈從說的話就像是騙人的一樣,怎麼可能呢?怎麼會這樣呢?照這個道理來講,那小安安是自己的兒子?那如果小安安真的是自己的兒子的話,那沈莊不就是自己的?自己的丈夫?那如果沈莊是自己的丈夫的話,爲什麼這一切自己都不記得了呢?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夏安安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她有些懊惱,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啊,小安安就是你的親生兒子啊,沈莊是你的丈夫,四年前,我是你的公公,我們是一家人啊。這一切,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沈從試探性地問道,試探性地想看看夏安安到底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夏安安呢,聽到沈從這樣說,震驚地長大了嘴巴,不知道該怎麼說,然後馬上又搖了搖頭,似乎是要告訴沈從,她真的都不記得了這些了,這些好像在自己的記憶中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因爲在夏安安的記憶中,四年前,自己是在讀高二的,而現在自己也不過只是一個大二的學生罷了,但是按照沈從的說話,自己整整比自己知道的年齡還要大四歲,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中間缺失的記憶到底到哪裡去了呢?夏安安一定要知道,自己到底是爲什麼會完全不記得曾經發生的事情的。
“我的你是說你們我的可是,我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了,爲什麼在我的記憶裡會從來沒有這一段回憶呢?我”夏安安覺得一切都很說得通,沈從應該沒有欺騙自己,否則的話,爲什麼當初沈莊會說是自己欠他的,又爲什麼小安安會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叫自己媽媽,還有沈從,沒有理由這樣說自己。
前後情節一對應起來,夏安安覺得,沈從說的是真話。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真相,痛的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