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一路被他攬着,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偏偏還是沒有反抗可能的小媳婦。
林巖一頭霧水,向來不近女色的老大也會看上女人?還是一個在賭場出老千的女人?
“boss,飛機起飛了。”林巖從前臺回來,臉色有些不好。
夏安安一急,連忙抓住了他的胳膊,“如果孫良被帶到大陸去,事情肯定會被鬧大,求求你,幫幫我。”
她還有一幫人要照顧,怎麼能出事?!就算搭上她和孫良的命,也絕不能讓人找上孤兒院。
沈莊劍眉微蹙,消失了四年之後回來的她連性格都變了?
放在以前,她會這樣低聲下氣地求他?不可能。
“林巖,讓飛機掉頭。”沈莊不耐煩地吩咐下去,手從夏安安的腰間拿開。
林巖頓了頓,“是,boss。”
夏安安手放在腿上,自己左手跟右手玩,心裡還在記掛着孫良,完全忽略了身邊的男人。
沈莊在不經意間就會把目光召回到小女人身上,她的側顏很安靜,而且很乾淨,跟從前偷了他小蝌蚪的女孩一模一樣。
找了那麼久終於被他找到了啊!
盛毫乘坐的飛機因爲剛起飛不久,而沈莊的話在這裡相當於權威,半個小時之後,飛機成功掉頭,盛毫帶着一干人從飛機上走下來。
沈莊捏了捏女人腰間的軟肉,他竟然看這個女人看了半個小時,要知道他平時談個生意賺幾個億也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
“你膽子不小,連他你都敢惹。”
夏安安嚥了口水,“我也沒辦法,放眼望去,能在澳門賭場裡一擲千金的能有幾人,騙他和騙你之間,我當然選擇騙他咯。”
誠實,沈莊竟無言以對。
盛毫走近,看到夏安安坐在沈莊的身邊便大致明白了。
“沈總,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連坐飛機都要經過你的允許了?”盛毫帶着氣,要是這事發生在他年輕的時候,說不定會做出來什麼事呢。
沈莊站起身來,“先不要生氣,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如何?”雖然建議,卻不容人拒絕。
這就是他。
夏安安瞥見被打的半死的孫良,心裡大驚,鼻子一酸說不難過是假的,要不是迫於沈莊的重壓之下,她肯定要拖着他就往醫院跑的。
一行人來到錦繡酒店的咖啡廳,夏安安和沈莊坐在一起,孫良被人架在,整個人都是沒意識的。
她的小手在桌子下面扯了扯他的,沈莊卻無動於衷,摸了摸袖口的黑瑪瑙,等待對方開口。
盛毫摘下墨鏡,兩隻眼睛因爲歲月的緣故深深凹陷,“沈總,這小子在賭場出老千贏了我五千萬,我不給他點教訓怕他下次不長記性。”
這點夏安安認栽,本來出老千這種事情,一旦被抓住,不死也去半條命,可是,整件事是她出謀劃策的,孫良只是個配角。
“盛董事長,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這件事都是我做的,和他沒有關係。”夏安安毫不畏懼,直視盛毫的雙眼。
她的事,絕不能連累自己最好的朋友。
盛毫冷哼一聲,“小丫頭片子,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今天倒自己找上門來了,不過,我挺好奇,我的底牌真的是紅桃3嗎?”
夏安安彎了彎脣角,露出天真的表情,“爺爺,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把你的牌給換了嗎?”
盛毫圓言怒睜,鬍子都被吹了起來,沈莊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此刻卻掖着一抹笑。
“別生氣嘛,畢竟這件事情沈先生也有份。”夏安安朝沈莊拋了個媚眼,沈莊神色一滯。
小女人膽子不小,兩句話就把對方的氣轉到他的身上來了。
盛毫瞥了兩人一眼,氣憤地道:“在場那麼多雙眼睛看着,你是怎麼做到的?”
夏安安不懼反笑,“如果我告訴了你,你就放了他,我任你處置,你看可以嗎?”
盛毫瞪着她,他如果同意了,不就是跟沈莊作對嗎?誰看不出來她是沈莊的人?
“安安,怎麼跟盛董說話的?”沈莊面子上責怪她,語氣卻聽不出半分,“女人不懂事,這件事是我地盤上發生的,怎麼說都得我來負責處理,林巖,把人帶走。”
夏安安傻了眼,她費盡心機想把自己交出去換孫良,結果……
他只用了一句話就把人拉了回來,其中半句還是說給她聽的。
盛毫吹鬍子瞪眼,手握着椅子的扶手,滿是褶子的骨節變得僵硬,“沈總,這樣做不妥吧,被騙的是我,這個人不交給我,我心裡這口氣咽不下去。”
沈莊拿出紙筆,刷刷開了張八個零的支票,推到了盛毫的手邊。
“這樣處理,盛董可還滿意?”沈莊靠在沙發上,一手攬着下巴都快掉了的夏安安。
一個億啊,這也太多了吧,她就騙了他五千萬而已,完了,完了,這以後可怎麼算得清,就是把她賣了也值不了這麼多錢。
盛世集團跟沈莊所打理的鷹鴻帝國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就算今天沈莊一聲不吭帶走孫良,盛毫最多就是發兩句牢騷,其餘什麼事都做不了,而現在沈莊給他的錢足夠他公司一個季度的收益了。
沒道理放着錢不要。
“沈總果然是大人物,哈哈。”盛毫收起支票,反正昨晚已經出氣了,廢人一個帶走也無所謂。
夏安安咋舌,她還以爲只有她這種小人物能屈能伸、諂媚狗腿呢,原來大人物也一樣。
“孫良,孫良你醒醒。”她連忙跑過去從西裝男的手上接過昏迷不醒的孫良,絲毫沒注意到沈莊那一張黑得跟包公似的臉。
盛毫說了兩句奉承的話就要走人,路過夏安安時好奇地問道:“丫頭,我的牌是在剛開始你就已經知道了吧,你換的其實是你的牌,對嗎?”
夏安安心裡一個咯噔,看着孫良此刻的模樣,她真後悔沒多讓盛毫出點血。
“是又怎樣,你不還是一點沒發現,乖乖的把錢送到我面前嗎?”她昂着頭,眼裡的倔強和憤怒一覽無餘。
盛毫氣結,哼了一聲快步離去。
夏安安這時才軟了下來,眼睛紅紅的拍了孫良兩下子,“孫良,你給我醒過來,我們說好了要環遊世界的,你大爺的怎麼能纔到澳門就給我掛了,你給我起來……”
林巖一頭黑線,看着自家boss的臉色,他恨不得自動變身棒槌打醒眼前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