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皺眉,滿臉的困惑,“難道,我們那天從演戲開始就被識破了嗎?你不是還誇口自己香港話講的很漂亮嗎?”
孫良搖搖頭,“你別管那麼多了,反正五千萬已經湊夠了,你就好好用這筆錢查出你爸爸的死因。”
“這件事不用你說我也一定會做。”夏安安清澈的眸子裡滿是堅定,她從皮衣內側口袋裡拿出一張卡,“這是孤兒院的那塊地皮抵押換來的五千萬,拿去還給銀行吧。”
“現在我就去,你快點回去,這裡以後咱們都不要來了。”孫良一想到沈莊那個眼神,渾身發冷。
夏安安擡頭望了眼大廈,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安安啊,你跑哪去了,我怎麼找不到房產證了?現在人家地產公司要來拆遷,攔在門口不讓我們出門,你快回來啊。”院長柳美麗焦急的聲音傳來,她轉頭看向孫良。
“我馬上回去。”她收起手機,瞪着孫良,“你這個烏鴉嘴,被你說中了,院長遇到麻煩了,地產公司那幫人又去騷擾孤兒院了,我去應付,你快點把地產證拿回來。”
孫良一拍腦門,低聲罵了一句,“那幫孫子,上回沒把他們打改,又給爺爺找事,你先去,我馬上就來。”
夏安安趕忙擡手攔了一輛的士,自己想上但還是讓給了孫良,“你先去,記住,千萬拿回來地產證。”
孫良拍拍胸脯,“放心吧,不止拿回來,還要狠狠地砸在那幫孫子的臉上。”
夏安安目送孫良離開,不免祈禱孤兒院不要出事。
“這個點很難打到車的,我送你吧。”林止打開副駕駛的門,嘴邊的笑有安穩人心的力量。
夏安安猶豫片刻,環視了周圍確實沒有一輛的士,她索性上了車,“謝了。”
“夏小姐,你學音樂多久了?”林止試圖找點話題緩和氣氛。
夏安安打開車窗,任由冷風灌進來,吹亂她的長髮,她隨口回了句,“不記得了,被院長撿回孤兒院之前就在學。”
在那之前,她是夏家的大小姐,當然各種東西都學過,只是這一樣是她唯一還記得的。
“撿回?”林止語氣中難掩好奇,好看的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微微敲着。
夏安安嗯了一聲,並沒有說下去的慾望,很快孤兒院的大門出現在視線中,還有一幫看起來不太和善的人正在孤兒院門口和一個胖胖的女人爭吵着什麼。
她直接推開門跑了出去,撥開人羣,抓住了女人的胳膊拉到身後,“你們這幫大男人欺負我們院長幹什麼,知不知道羞恥啊。”
“喲,你是哪根蔥?”領頭的男人叼着根菸,眼神微眯,“這塊地被我們老闆收購了,我們現在要拆了這所孤兒院,你們院長阻礙我們辦公事,知道嗎?小丫頭。”
夏安安厭惡地離他遠一點,“放屁,你們有什麼權利拆孤兒院,地產證還在我們手裡,我們根本沒有答應你們被收購。”
身邊一小弟見狀跑到男人跟前道:“國哥,這丫頭叫夏安安,之前幾次我們拆不成都是因爲她。”
國哥來勁了,猛吸了一口煙然後扔到腳邊踩滅,煙霧從他的鼻腔噴出,夏安安退後兩步,小臉上滿是不服。
“地產證呢?拿來我看看。”國哥伸出手。
夏安安咬緊牙關,“等我十分鐘,馬上就讓你看到。”
“呵呵,丫頭,我勸你離遠點,無論你同不同意,這塊地我是必須拆,來人,開推土車。”國哥不屑地笑道,他一招手,推土車轟隆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夏安安背後一涼,她轉身對柳美麗道:“院長,你帶着孩子們到一邊去,相信我,我不會讓他們破壞我們的孤兒院的。”
柳美麗擔憂地望着她,沉吟半晌才點頭,“安安,不要逞強,如果不行……”
“我一定保住孤兒院。”夏安安堅定地聲音響在每一個孩子的耳邊,他們望着她,如同對母親般信任。
國哥挑釁地看着夏安安,“怎麼着,還想螳臂當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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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擋一下,你怎麼知道我是螳臂?”夏安安挑眉,縱然心在打鼓,面子上卻鎮定依舊,一如在賭桌上那種沉靜。
孫良,你大爺的怎麼還不回來?
國哥笑着點點頭,“好樣的,給我推。”
夏安安張開雙臂,擡高聲音道:“要推倒孤兒院,就先從我身上碾過去!”
林止正打算過去,卻接到了沈莊的電話,“沈哥,我正在天使孤兒院門口,夏小姐似乎遇到麻煩了。”
“看住她,我馬上過去。”沈莊聲音啞得更甚了,夏安安,你要能消停一刻,我都不姓沈了。
駕駛員看着夏安安誓死捍衛孤兒院領土的架勢,只得停車望着國哥,國哥一個手勢,他眼一閉,檔一掛……
林止快速上前,抓住夏安安的皓腕往一邊拉,“你不要命了?”
“放開我。”夏安安掙扎,腳步死死釘在原地。
林止終於知道爲什麼沈莊讓他看住她了。
“你們住手。”他拉不走夏安安,只好另尋突破口。
國哥雖然是個小角色,但是林止這一身打扮,他又不瞎當然能看出來價值不菲,駕駛員趕緊剎車,再次看向頭頭國哥。
“你們的拆遷證明呢?”林止擰眉,語氣不疾不徐。
“我跟你在這廢什麼話,兄弟們,給我拆。”國哥不耐煩地又點了一根菸。
林止拿出手機,“既然你們非要強行拆了這所孤兒院,那我只好採取法律途徑解決這件事,我相信鷹鴻集團的律師團隊應該可以很完美的解決這麼小的case。”
什麼?鷹鴻?國哥臉色一變,趕忙制止手下的行爲。
很快,他又恢復了痞子模樣,“你唬我呢?鷹鴻多大的生意我會不知道?這麼個小破孤兒院能招來鷹鴻那麼大的保護傘?”
林止揚起嘴角,聳了聳肩,“你大可以不信,只是……盛世集團的董事長也許會不太樂意收到鷹鴻的律師信吧。”他瞥了眼國哥胸前歪歪扭扭的牌子。
國哥皺眉,怕是遇到難搞的人了。
夏安安順着杆往上爬,反正杆是林止撐的,“哼,你們連拆遷證明都沒有就想來硬的,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我告訴你,鷹鴻集團的總裁是我朋友,回去告訴你們董事長,這家孤兒院是我夏安安的。”
“順便提一句,鷹鴻集團的董事長是她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