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就算拓野無罪,此時我也可以定他一個治下不嚴的罪名。?”聲音明明很柔和,卻讓江拓野兩頰沁出微微的薄汗。
“憑什麼,我一個人做事一人當,和老大沒有關係。”鮑威爾心裡一寒,但還是挺直了腰板。
“拓野,你覺得這件事責任在誰。”薄涼音冷冷掃視了鮑威爾一眼,回身靜靜的看着匍匐在地上的江拓野。
江拓野聽後,臉上露出一種痛苦懊惱的神情,但是回答她的時候卻堅定的很。
“老大,是屬下的錯。”
沒錯,都是他的錯,手下的人辦事不利,只能歸功於上面的人。
他深深體會到了這一點,當年自己的父親就是因爲被上面的人派遣去刺殺一個高管失敗,而被主子殘忍的推出去頂替了全部的罪名,最後落得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他絕對不會做那樣的事情的,絕對不會,如果跟了一個連過錯都無法承擔的主子,他也就不算是一個男人,不配得到那麼多兄弟的支持。
“老大,明明就……噗……”鮑威爾還要反駁,卻被一股巨大的衝擊打飛出去,身子摔在一邊的石柱上,如斷線般的風箏滑落到地面,一股殷紅的血液順着脣角緩緩溢出,胸口也悶痛的讓人難耐。
“來人,帶他下去治傷。”她左手輕輕撫摸着方纔出手的右手手背,冷冷的吩咐下去。
“是。”兩個黑衣人走進來,先是對着薄涼音躬身,然後恭敬的喊了一聲“野哥”,才彎腰擡起鮑威爾走出了復古客廳。
“老大!”江拓野震驚的擡起頭看着薄涼音,剛纔走進來的兩個人他認識,是刺青手下十大殺手其中的兩人,世界殺手界排名前二十的人,被老大一個人籠絡了十個,平時他們都潛伏在不同的地方,這次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薄涼音走到沙發坐下,端起紅茶輕抿了一口,“拓野,別怪我不講情面,你也知道刺青的規矩,三年前也出現過這樣的事情,所以那個男人才被趕出刺青,我們都是一家人,而你們作爲領頭人,理應爲那些信任我們的兄弟做好表率,他們可是把命都交到了你的手上。”
江拓野則是呆呆的一瞬間會不了神。
三年前的事情,他不會忘記,當年他去泰國處理一樁毒品糾紛,卻被自己兄弟的手下人暗算,當時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如果不是老大去的及時,他早已經見了閻王了,而那個刺青讓所有兄弟敬佩的元老則因爲這件事情,被老大割斷手腳筋,趕出刺青,從此杳無音訊。
其實當時他們心裡都明白,那麼大的一起案子,如果沒有背後的人在撐腰,他們如何敢揹着老大做出那樣的事情,雖然感激那個男人對他們的照顧,但是人面獸心,卻讓他們所有人不恥。
下面的人久久沒有人敢擡頭,就衝着剛纔那一下就把鮑威爾傷成那樣,他們開始心裡是憤怒的,可是聽到後來的話,也都忍不住爲有這樣的主子而感到榮幸。
“拓野,起來吧,別怪我。”她落寞的斜倚在沙發裡,手掌覆在額頭上發呆。
江拓野無聲的站起來,揮揮手讓下面一干兄弟離開。
他明白,一點也不會怪薄涼音,作爲一個女孩子僅僅用了短短的幾年就把當初國內一般勢力的刺青擴大到全亞洲,她心裡是佩服的,她不止膽大,還能善於抓住時機,有時候明明他們一羣大男人都要三思而後行,她卻能義無反顧。
對待手下兄弟更是沒話說,他們能有現在的安逸日子,和薄涼音的決斷努力是分不開的。
“老大,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少主找回來的。”他握拳暗下決定。
“給我說說具體的細節吧,早找回來,我才能安心。”
兩人這才坐在一起,說起那天發生的事情,客廳的華麗吊燈,足足亮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薄涼音簡單的熟悉了一下,換上一套白色的休閒裝,走出了古堡。
門前,一條鵝卵石的走廊直通遠處的鐵柵欄大門,從門前,三米一人,一直站到大門。
“老大!”看到薄涼音走出來,所有黑衣人齊齊低頭高喊。
她微微點頭,徑自邁開腳步往前走,身後無聲無息的出現了四個各具風格的黑衣男子。
“藍伽,莫離,楚翔,今天放你們三個人的家,把羅馬所有的黑街和幫派組織給我摸清楚,秦朗,我們去牛仔餐廳。”
“是,老大。”
其他三人接到命令,很快消失在城堡,薄涼音帶着秦朗走出城堡,驅車趕往位於羅馬最著名的黑街蒙特街。
江拓野心事重重的簡單用過早餐,就走出城堡,驅車趕往某個住處。
這是一家在普通不過的診所了,門外只有一個很粗糙的紅十字標誌,代表着這裡是醫療場所,不過來看病的卻很冷清,幾乎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年人,因爲這裡收費並不高,碰到比較貧窮的,醫生還會免費贈送藥品。
江拓野七拐八拐的在診所裡穿梭,最後到達一個很隱秘的地下室,站在門前的人看到江拓野,低聲喊了一句老大,按下一旁的紅色按鈕,厚重的鐵門在面前緩緩的打開。
他走進去,就看見寬敞的好比四個籃球場的偌大地下室,擺滿了慢慢的試管,醫療器械。
“西蒙。”他在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面前停下,“鮑威爾怎麼樣了。”
西蒙回頭看見來人,放下手裡的鑷子,扯下口罩。
“沒大礙,只是斷了兩根肋骨,應該快醒了,又出什麼事了?碰到抓走少主的人了?”
江拓野挫敗嘆息,搖頭,“沒有,老大已經來了,希望事情會有什麼進展吧。”
他過來看看鮑威爾隨後就要去按照老大說的,採取行動,不過首先要開到一下鮑威爾,畢竟是爲了自己,再加上老大好多年沒有來意大利,而鮑威爾也是兩年前被自己救回來的,自然是對老大讓自己爲難而咽不下那口氣,豈止,那完全是他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