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廣告策劃麼?於新新詫異地擡頭看去。
沒想到這個總經理頭上竟然纏着紗布。
他緩緩擡起頭來,“嗨,我是官凌宇。”
於新新愣了一下,這個人……不正前兩天被她用高跟鞋打破額頭的瘋子麼?
此刻,頭上還纏着白紗布的他,竟然還咧着嘴衝她笑着。
於新新懵了。
待她回過神來,轉身就要走,手臂上陡然一緊,強大的力量圈握住她的手臂,她一時動彈不得。
於新新倏地擡頭,自稱是mtt總經理的官凌宇正圈握住她左手臂,她掙扎了一下沒掙脫開。
他黑眸深處,跳躍着某種邪惡狡黠的火焰,臉上卻掛着非常和善陽光的笑容。
“你先出去,其他事我跟她談。”他對旁邊的工作人員說。
工作人員帶着一臉的詫異與愕然退出總經理辦公室,輕輕把辦公室門關上。
“鬆手。”於新新喝了一句,她眸子裡有濃濃的戒備。
“你爲什麼要跟蹤我?”
官凌宇鬆開手,嘻嘻一笑。
“生氣啊?”他指了指自己受傷的額頭,“我都不怪你,你有什麼好生氣的。我都說過我不是壞人,你還偏對我下手。”
他摸摸額頭,“不過也好,我受了傷,就不用再去相親,我還想感謝你。”
他笑起來像個沒心沒肺的大男孩似的,把於新新拉在椅子上坐下來,很認真地岔開話題。
“來來來,算我們不打不相識,我們坐下來談工作的事。我跟下面的人瞭解過,你是個很有才華的女孩,你給最後那個客戶出的廣告策劃,我看了,寫得很好,合同他已經給簽下了。”他輕描淡寫地說。
於新新一怔,那個要在酒店想佔她便宜的客戶……他給簽下了?
“你真是mtt的總經理?”
於新新總覺得可疑,這麼年輕的他是mtt集團的總經理?她待了將近兩年的公司可也是mtt旗下的公司之一。
那麼,他也是她的最頂頭上司?
“怎麼?不信?”他神情突然一下就認真起來,挺了挺胸,拉了拉身上筆挺的西裝,斂起嘻皮笑臉的笑容,他倒是頗有範兒。
“富二代嘛,拼的就是老爹。”他嘻嘻一笑,倒是一點都不避諱。
於新新聽了,有點忍俊不禁,淡淡地抿出一絲笑意。
官凌宇正好捕捉到她這抹笑意,如朝霞般初展,他竟有點眩暈。
其實,在電梯沒碰到她之前,他就見到過她。
他最大的愛好就是畫畫,更愛畫生。
聽說效外有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他獨自開着車就直奔這個地方而去。
可惜的是,這風景優美的地方,離效外墓地不遠,讓人平添了一絲愁緒。
他喜歡沒有哀愁的地方,正要收起畫架走人時,突然,有一個女孩出現在他視野裡。
她從墓林的那條路下來,默默地走下來。
一席素白長裙的襯得她純淨而優雅,淡色的絲帶隨意束起長長的秀髮,她低垂着眼簾,像陷入自己的世界裡,她看起來,那麼孤寂與憂鬱。
在她擡頭剎那,他看見一雙漂亮的清眸,或是這清眸上卻索繞着淡淡的濛霧,她就那麼緩緩地走進他的視線。
雖不是令人驚豔的姿色,但身上那股氣質,令人過目難忘。
他瞬間記住了這刻的美麗,筆在畫布上疾走。
等他素描成形,擡起頭時,她已經消失不見。
他有幾份悵然若失。
直到在電梯裡碰到戴着鏡框,身着套裝的ol!
於是,他的登門造訪讓她起了誤會……
他摸摸了受傷的額頭,現在還在痛呢。
———————————————————————女人,乖乖投降!——————————————————————
在工作上與官凌宇接觸久後,於新新漸漸發現,他其實還是很有真實材料,對商業上有他自己獨特的領悟與見解,作出的判斷也極準,狠,快。
雖然他比她藏在心底的那個人一比,還差出一大截,但應該也算是個商業奇才。
在上班幾天後,官凌宇以視察的名義,特意把她帶回原來上班的公司。
肥胖的經理看到她光鮮亮麗,氣質十足的地站在官凌宇身邊,有點傻眼,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恭敬得不得了,很是殷勤。
沒過多久,因業績無法達成,在官凌宇公正的態度下,肥胖經理不得不自行提出調職申請……說白了,也就是降職。
於新新對官凌宇不動聲色的處理手段,倒是十分讚賞。
然而,官凌宇顯然並不把精力放在工作上,而是重點放在飆車泡妞吃喝玩樂上面,整個就像典型的紈絝子弟。
把所有工作都壓在幾個總經理助理身上,而她,大部份時間同樣是陪着他吃喝玩樂。
坐在高雅的餐廳裡,官凌宇暗地裡打量着於新新。
她眼睛總那麼漂亮,但是她從來都不笑,如果笑的話,眼睛定會變成彎彎的月牙,一定是很好看吧。
這麼一想,他心裡覺得有一股暖意,在他心間朦朦朧朧的升起。
越走近她,越覺得她神秘的像個迷。
不過,她看人的時候,目光總是淡淡的,也平靜得出奇,偶爾,甚至會走神。
一度讓官凌宇對自己英俊,受各色美女歡迎的長相產生懷疑。
難道他長得一點都不帥嗎?
否則,她怎麼一點驚訝或者驚豔的神色都沒有?
“走,我帶你。”
吃罷飯,他不由分說的,把她拉上車,啓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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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的,微風輕拂。
他的轎車行駛在一片茫茫的草地上,綠草如茵,空氣中好像有泥土與青草混洧的芬芳,讓人心曠神怡。
高爾馬伕球場上,一身休閒的官凌宇舉起球杆,把球打得遠遠的。
“沒打中,新新,快,快,幫我撿回來。”他大喊着她的名字。
球場有人專業撿球,他偏不要.偏要於新新去撿。
“唉,又沒打中。再來。”
“暈,還是沒打中……”
“噢,球飛到那邊去了……”
看着扎着馬尾,戴着帽子的她,纖瘦的身子在綠幽幽的草地上跑來跑去,馬尾歡快地飄來飄去的樣子,官凌宇越看越喜歡。
他看到過她卸裝的樣子,臉色總是很蒼白,他認定她是缺乏鍛鍊,於是想趁這個機會,讓她鍛鍊鍛鍊。
於新新來來回回在草地跑了好幾圈,最後折騰幾次後,於新新弄明白他並不是技術爛,而是有意在爲難她……
定是對之前的過節懷恨在心吧。
於新新實在忍不住了,把球握在手裡,走到他跟前。
把球狠狠用力地一摔,大喊。
“夠了。”
官凌宇被她這麼一喝,怔了怔。
她把帽子往他跟前一甩,只說了三個字。“我辭職。”
說完,她邁步離去。
“哎哎……新新……”他追在後面,把她拉住,“難道你覺得玩得不開心嗎?”
“我不是過來陪你玩,我是來工作的。”她正色道。
“陪我玩就是工作啊。我看你總是沉默寡言,甚至連笑都不會,我做爲上司就得爲下屬着想,所以把你帶出來玩一玩,樂一樂,你開心了,工作自然也就做得出色……”他邊追着邊說。
說着說着,他突然發現她沒有在聽。
她目光一直盯着前方,他好奇地擡頭,只瞥見一名男子的背影,雙手插在休閒褲兜內,身材修長挺拔,在兩個人的陪同下,邁步離開高爾夫球場。
不就個男人嗎,他收回視線時,於新新突然推開他,朝着那個修長的背影,大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