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笙正站立在時家的別墅前。
黑色的光暈籠罩住了她憂思重重的臉上,一路風塵僕僕她不過是想要得到一個答案罷了。
程管家準備好了飯菜,她打算出門走走。月色撩人,程管家憶起她遠在C市的親人,心中的情緒難以抑制起來。
花園很大,每天將任務完成的程管家會在這裡走上幾步,感覺河面上的微風徐徐吹過來,冰涼的霧氣會留下來。
她是一個溫柔的女人。
在她的老家,她是村裡的一朵遠近聞名的花朵,她什麼精細活都會做。因此是村裡很多年輕男人的追求對象。
她不是故意表現出兇狠的樣子,而是她後面還有一個家庭去養活,因此對於這些上層社會的老爺夫人們她只需要做到絕對服從。
似乎回想起了什麼事一般。程管家滿目愁容,她坐在院子裡的一個花圃前,獨自哀傷時,從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程管家。”
她愕然回首,那個英俊的男人站立在花園門口,正是時家的少爺時辰。
她慌忙起身。心中戰戰兢兢的,被少爺發現了自己在偷懶,彷彿大難臨頭一般她哆嗦着略顯竟精幹的身體猶豫着要不要像這位尊貴的少爺求情。
時辰輕輕瞥了她一眼,感激出聲阻止:“你不用起來,我只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他走到了程管家坐的地方。
程管家受寵若驚,她眼中全是感動的淚花,整張臉上全是難以抑制的發紅暈。
時辰笑了一下。
這樣氣度非凡的少爺果真不是一般人。
“您要是想說什麼,我都聽着。”程管家的眼裡滿是寵愛的意思。可能是因爲在晚上的緣故,時辰的臉上多了幾分柔和,與平日裡的那種冷冰冰不容易接近額樣子相差甚遠。
時辰目光劃過程管家的臉:“是嗎,那麼程管家一定要知無不盡。”
…….
圖笙再次回到了門口,夜色不分明。
“圖小姐,您回來做什麼?”程管家面若貼金。
圖笙說:“我還有話對時辰說。”
她目光堅定。
她想告訴時辰她想通了,她想要結婚了。此時她的心也已經安定下來,只要時辰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時辰她的全部。
一個鳴笛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聲。
那聲音斷斷續續由遠及近。一輛紅色的賓利進入了兩人的視野,圖笙的注意力全都在門口的管家身上。
那輛賓利的車窗慢慢打開。一隻白嫩的手伸出來,首先印入圖笙眼簾的是一頭又長又卷的秀髮,緊跟着一張美麗的臉出現了。
圖笙看到那張令人驚豔至極的臉時,她臉上全是震驚的神色。
那個人是Amy。
一別將近有三年的時間,圖笙再次看到她竟然會是這麼一個情況。Amy只是探了一個腦袋出來,程管家連忙狗腿地笑了一下,打開了院子的門放Amy進去了。
很顯然,Amy是這棟別墅邀請過來的客人。
圖笙看到大開的門,忽然,Amy回頭看了圖笙一眼:“怎麼,圖小姐不去一起進去嗎?”
圖笙搖了搖頭。
她覺得此時的臉色看起來一定是糟糕極了。更何況她還有什麼理由進去呢?
沒有人邀請她,而且還要看到時辰和Amy兩個人在那裡秀恩愛嗎,這種事情她根本就做不來。
她搖了搖頭之後,幾乎是逃跑一般地離開了這別墅。
坐上了車,她一個拳頭猛地捶到了方向盤上。她自嘲地笑了笑,吳莫菲,可能還是做不到了,以爲聽課別人幾句話。
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做一次對的事情。
可是,這件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會顯得那麼正常,但是放在她的身上就顯得那麼不一樣了。
可能她和時辰本身就不適合在一起想吧。
她這麼安慰着自己,一邊開着車,她已經淚流滿面,她擦了擦眼睛,不禁笑了一下,她喃喃自語道:“我真是個傻瓜,幹嘛要哭。”
人家有沒有把你放在心上,你幹嘛要一臉在意的樣子。想到門口Amy的臉的時候,她感覺胸口猛地一陣抽痛起來。
原來人家不止是把自己給帶回家了,而是將很多人給帶回家了。她只是想太多了是不是,馬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想着跟她結婚。
若是真的想要的話,他爲什麼一開始就不和林蕭樂斷了個乾淨。這樣的她在時家人的面前多麼的難堪,她是誰,她不過是個難看的小三而已。
她感覺全身的力氣被抽乾。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漫無目的地開着車,見外面月色正好,竟生出了一種要將如簇美好給毀滅的衝動。
看到對面過來的情侶,她的神智在那一瞬間恍惚起來了。
……
繁華的街道上,圖笙工作在一個臺階上,她臉色慘白。她看着人來人往。他們臉上全都是幸福的微笑。
因爲快要元宵節了,所有人都趕着回家團聚。她就像是一隻幽魂在街道上面穿行,只見一對又一對的年輕情侶撲面而來。
她的臉上表情十分可怕,她慢慢起身,身體搖搖晃晃,若非她一身的名牌,可能會被人誤認爲哪裡來的神經病。
她眼中一片模糊,走到了一對年輕的小情侶的身邊。那對情侶明顯被圖笙嚇到了,圖笙一把將那個男人給拽開,那個男人的女朋友登怒氣就上來了,她指着圖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女人在做什麼?”
圖笙忽然呵呵笑了一聲,模樣帶上了幾分癡態:“你以爲他真的愛你嗎,其實他在後麪包了幾個小三,這件事情你不知道吧。”那個女的臉登時就變了。
那個男人臉色變成了豬肝色,他說:“你這個女人不要血口噴人啊。”
“好啊,你竟然騙我?”男人的女朋友一個包就拍在男人的臉上,這回開始罵男人了,“你和這個女人究竟寒山寺什麼關係。要是你兩沒什麼關係的話,爲什麼這個女人找別人,怎麼就就要找你了。”
那個女人生氣了,跺了跺高跟鞋,隨後離開了。男
人看了自己女朋友一眼,趕緊跟了上去,而目睹了這一場鬧劇的衆人對着圖笙都是指指點點。
“看來這個女人就是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吧,難怪,你看看她長的狐媚眼樣子,實在是太騷了。”
“你看看,她一身的名牌。肯定是哪個男人買給她的吧。”
人羣裡傳來的聲音不絕於耳。她什麼都聽不進去,現在的她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她沒有想打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一天。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一個她覺得熟悉至極的聲音。
“圖笙。”那個男人就站在萬家燈火的下面。一身的黑色裁剪得體的西裝,男人英俊非凡,他只是立在那裡,就是衆人的焦點。
圖笙愣了一下。
她的臉色僵硬了一下。趕緊地,她捂住臉,但是對方已經看清楚了她的臉,透過指縫,她看到了一雙皮鞋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嚥了咽口水,將手挪開了後,她笑了一下:“彥青,好巧,竟然會在這裡碰到你。”
顧彥青臉上閃過驚訝。圖笙羞紅至極,剛剛沒有認識的人她還覺得沒什麼,心裡不禁尋思着,顧彥青不會看到了她方纔的醜態吧。
這種念頭光是一涌上心頭,她就感覺有一股氣血上涌。真的太丟人,不過看顧彥青的神色正常,也沒有笑的樣子,她忍不住在心裡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顧彥青說:“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他的聲音那麼的溫和,眼中是濃濃的關心。讓圖笙忍不住愣了一下。
顧彥青這才發現圖笙的臉上全然是淚痕。他趕緊上前一步,然後將她擁入懷中,伸出一隻手在她的眼睛上面肉了幾下,他說:“你臉上爲什麼全都是淚水,是時辰他欺負你了嗎?”
他的聲音放得很輕,就好像之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圖笙心中被一種難以言說的愧疚籠罩了,她曾經那樣對待顧彥青,他卻好像從來都不生氣。
圖笙連忙將自己紊亂的心情給收拾起來。她擦了擦眼淚,說:“彥青,我們找一個地方在說話吧,現在大家都在看着我們。”
周圍的人都用異常的目光看向圖笙兩人,歸根結底,還是因爲剛剛圖笙做的那樣乖張的事情出來。如今回想起來,圖笙也覺得分外不好意思。
剛纔她的感情在短時間內凝聚成一點,那一點的爆發力極強在達到頂點的那一刻,她感覺渾身砸開了。
她急需一個宣泄口。當那種煩人的思緒全都化成了一種外在的東西時,圖笙開冷靜了下來。因爲沒有了力氣再去折騰了。
顧彥青將她帶到車上。兩人一路上無言,說實話,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彥青在大街上碰到圖笙也感覺到十分驚訝,畢自從上一次在圖笙的公司見面後,他一直在等待圖笙的電話,但是圖笙並沒有打電話過來。
思念還真的是一種可怕的東西。本來你不去想它的時候,思念這種東西就會成爲你體內沉睡的東西,只要你不去驚動它,那麼你也可以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