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用湯匙攪了攪,見粉末狀的芥末一點點的完全融入濃湯時,心裡既是激動又是忐忑。她在心裡YY着雷赫喝完湯後的反應,那幻化出的報復快感更是壯大她的膽子。
大不了她就狡辯她自己口味重,他還能怎麼樣?
她着手又炒好了兩個香噴噴的菜,喜滋滋的叫雷赫來端菜。
寧夏將最後一道大菜排骨濃湯擺到餐桌上,一邊捻着耳朵緩解燙意,一邊招呼着雷赫,“怎麼樣?按照大爺您的要求--四菜一湯!”
雷赫的視線在這桌上的菜裡逡巡了一回,最後定格在那道湯上。
寧夏見他直勾勾的盯着排骨湯,頓時一陣心虛,立即壯着膽子揚着下巴道,“這。。。這道湯我燉了好長時間的!”
雷赫盯着面前臉紅脖子粗的小丫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叫那麼大聲幹什麼?”
寧夏連忙反駁道,“哪有!”
雷赫挑挑眉,不再說什麼,而是拿起筷子安心享用她的成果。寧夏這下才放下心,拉開椅子也開始吃飯,忙了好半天既是煮飯做菜浪費體力又是做賊心虛消耗精力,她真快餓死了。
兩人一時無語,雷赫淡淡的看一眼吃相豪邁且可愛的女人,橙色的燈光在她垂下的眼瞼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安寧極了。這樣安詳的時光讓他覺得從未有過的舒適,安心,心底長久以來缺失的一角好像終於被什麼填滿了。
“你做的菜很好吃。”他突兀的誇讚出聲。
寧夏反應過來,很難得的不好意思了一回,她的臉還真不是城牆做的,被這麼直白的表揚她的小心臟還真有些負荷不了。
不過一時的好言好語也掩蓋不了他之前的惡貫滿盈,寧夏在心裡如是想。
所以,她狗腿的笑着,恨不得將一張小臉扭成向日葵,“雷爺,來喝點湯,這個不是您特別要求的嗎?”也是我特別爲你製作的。
雷赫低頭看着已經被盛在手邊的排骨湯,色澤光鮮,上面漂浮着幾許肉末,還真像那麼回事。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寧夏一眼,寧夏則誓死維持着那僵硬的露出牙花的笑容。
他喝了。
一口,兩口,三口。。。。
停停停!這是怎麼回事?寧夏的心情先是激動,再是忐忑,到現在一臉鬱悶。不會吧?她下了那麼多芥末,他怎麼還像沒事人兒一樣,味蕾不太正常吧!
寧夏越想越驚疑,莫不是她把白糖當成芥末倒進去了?
寧夏對自己的智商深表懷疑,她小心翼翼的開口,“怎麼樣?好喝嗎?”
雷赫舀着湯匙,禮貌詢問,“你要嚐嚐嗎?”
寧夏嚥了一口口水,猶豫的看了一眼雷赫,後者則是一臉淡然。
最終,寧夏咬咬脣,點點頭,探着腦袋過去,就着雷赫的湯勺滿滿當當的被灌了一大口。頓時,一陣溫熱的液體進入口腔劃過喉嚨流進食道,寧夏的臉瞬間就漲成了豬肝色,那表情想活生生的吞了一隻蒼蠅一樣複雜。
寧夏被那嗆口的味道逼出了眼淚,不停的咳着,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樣。再看看冷眼坐着的男人,寧夏就明白了一切,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雷赫這是反將她一軍。唉,怪誰呢,誰讓他倆的道行不在一個層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