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嘆口氣,怪爺爺早期應該就發覺了的,只是,他卻沒有去理會,可想而知,失去女兒和外孫,他有多痛苦,他竟然想要用身體上的痛,來忽略心中的痛。
“我有法子,可以叫怪爺爺這幾天不再那麼痛苦,只是,用了這個法子,就再也無力迴天了。”
說完這番話,墨老意味深長的看了秦天瑞一眼,走了回去。
秦天瑞發了一會呆,老天爲什麼要這麼折磨好人呢。
當然,這所謂的好人,自然是秦天瑞認爲的好人,那些恨死怪爺爺的,天天詛咒怪爺爺去死,怎麼會認爲他是好人呢。
秦天瑞愣愣地望着房門,只要他進去,就是“宣判”怪爺爺,他感覺自己的腿有千鈞重。
季雲辰阻止住秦朱,獨自一人出來找他。
“天瑞。”季雲辰站在秦天瑞的面前。
秦天瑞揚起臉來看了看季雲辰不言語。
“很多人都不能決定自己的命,怪爺爺做到了。”季雲辰淡淡地道。
秦天瑞咬着嘴脣。
季雲辰靜靜地看着他,“其實怪爺爺自己已經做了決定,這個結果,跟你無關。”
“可是……”秦天瑞諾諾地道。
季雲辰吐了一口氣,“其實我也很想怪爺爺能在多陪你一段時間,畢竟,你有很多事情,畢竟……”
季雲辰皺皺眉,怪爺爺雖然已經給秦天瑞鋪好了階梯,怎麼走到對面的殿堂,他自然希望怪爺爺能給與指點。
“我都知道。”秦天瑞打斷季雲辰的話。
他似乎下了重大決定,深呼一口氣,拉着季雲辰的手,“你拉我進去吧。”
季雲辰有些詫異的看着他,爲什麼用拉?
秦天瑞苦着小臉,“我走不動了。”
季雲辰很明白秦天瑞的那種感受,他終究還是個孩子,真的是太爲難他了。
季雲辰拉着秦天瑞進入屋裡面,衆人的目光看過來。
“我……”秦天瑞的嗓子發堵。
怪爺爺打斷他,“天瑞,剛剛墨老說你有給我止痛的法子?”
秦天瑞奇怪的看向墨老,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墨老已經點好了酒精爐,正在給他的寶貝銀針們烤火。
“呃?”要是有法子,她就不會這麼難過了啊。
墨老優哉遊哉的道:“我發過誓,絕對不會出國行醫,不過,你跟我也呆了這麼長時間了,手法雖然不怎麼好,扎不好沒關係,多扎幾針死不了人。”
秦天瑞瞪大眼睛,“你叫我給怪爺爺扎針?”
他根本就沒有往人體上扎過好不好?
墨老看了看他,“你不扎也行,叫他來。”
墨老指指季雲辰。
“他學過?”秦天瑞脫口而出。
季雲辰聳聳肩,“沒有,不過墨老的規矩不能破,要不然會有大麻煩,你不動手,就只有我了,難道叫你媽咪動手嗎?她膽子那麼小。”
秦朱聽了,抿抿嘴,“我……可以試試。”
秦天瑞聽了,瞪大眼睛看着秦朱。
秦朱說着說着,已經向墨老走去了。
秦天瑞連忙拉住秦朱,“開什麼玩笑。”
秦朱轉過身來,臉色凝重,“寶貝,媽咪沒有開玩笑,早一分鐘,怪爺爺就能早減輕一份痛苦。”
她確實是認真的,她不想逼天瑞,這一步邁出來,就再也回不去了,她真的不知道,會對秦天瑞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我可以的,我還給舅舅打過針來着。”
秦朱安慰秦天瑞。
“還是我來吧。”秦天瑞皺眉。
對着季雲辰生硬地道:“看好你的女人,什麼都想要參合。”
季雲辰伸手拉開秦朱。
秦朱掙扎了一下,季雲辰索性抱住她。
“豬豬,不要叫天瑞分心。”
“可是……”秦朱擔憂的看着秦天瑞。
“天瑞今天若是沒有給怪爺爺施針,日後的他,一定會後悔。”季雲辰沉着地道。
墨老看了一眼季雲辰,眼中充滿讚賞。
秦天瑞看了一眼季雲辰,目光中充滿感激。
感謝他這麼瞭解他。
墨老把手中的針遞給秦天瑞,鼓勵他道:“就像你平常鍛鍊的那樣。”
說着,他指出穴位。
施針真的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秦天瑞苦學武功,雖然僅僅是扎馬步,可是此時卻也看得出來功效來。
因爲身子底子好了,所以一整套針法他都堅持下來了。
當把最後一根針起出來的時候,墨老擦了一把汗。
“我們都退下吧,叫他好好休息一下,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不錯,沒有把事情安排妥當,無論如何,怪爺爺都休息不好的,尤其還被病痛折磨着。
“我想陪陪怪爺爺。”秦天瑞輕聲道。
季雲辰和秦朱對視了一眼,悄悄的退了出來。
原本公爵就給他們安排了兩間房,如今季雲辰和秦朱的房間被佔用,墨老看了看兩個人。
“你們到我這邊歇息一下吧。”
季雲辰和秦朱原本就有話要問墨老,自然不會推辭。
墨老帶着他們回到他和天瑞住的房間,先去洗了一把臉。
“有什麼話,你們趕緊問,要不然我就休息了。”
季雲辰看着秦朱,“你先問吧。”
秦朱想了想,搖搖頭,“我沒有什麼要問的了。”
她要問的,墨老都已經給了答案,看着墨老疲憊的樣子,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重複那些你說的都是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的問題。
顯得她愚蠢不要緊,墨老可是有傷的人。
季雲辰聽了,有些意外,他看了秦朱一眼,瞬間明白了她的想法,嘆口氣,“好吧,我也沒有什麼問題。”
墨老聽了點點頭,指着對面的牀道:“出門在外,一切從簡,你們兩個在那邊歇歇。”
秦朱一直想要問他們,那個公爵怎麼樣了?剛剛還荷槍實彈的,怎麼這會悄無聲息了?
而且看墨老怪爺爺還有季雲辰,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
墨老和衣而臥。秦朱看了一眼,拉着季雲辰向外面走去。
“雲辰,船上的人呢?”
秦朱擔憂地問道。
季雲辰伸手颳了一下秦朱的鼻子,“怎麼?擔心我吧他們喂鯊魚?”
秦朱汗。
“我一點也不反對你把他們喂鯊魚,前提是我們不會跟着一起喂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