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瑞小朋友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他現在每天的時間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研究扎針,看着簡單,真的做起來,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第一次給怪爺爺扎的時候,雖然他努力讓自己做到精準,依舊還是有幾針扎偏了位置,雖然不至於出什麼大錯,秦天瑞卻不能饒恕自己。
“天瑞,不要逼自己太緊。”墨老看着一遍又一遍的紮下去又起出來針的秦天瑞,勸道。
“我知道。”秦天瑞頭也沒擡。
墨老不在說話。
這孩子的這股勁頭,跟他年輕的時候一個樣,他很能理解他的感受,此時他能做的就是這孩子能接收多少,就傳授給她多少。
他並沒有因爲秦天瑞是個孩子就對他放鬆要求,甚至,更爲嚴厲。
公爵得知怪爺爺和他們住在了一起,叫挨着他們房間的旅客把房間倒出來,這樣他們的房間倒還夠。
秦朱見到秦天瑞這個樣子,眉頭輕鎖,雖然知道這樣子逼出來的,遠比平常進步神速,心中卻心疼的不得了。
墨老擡眼看了秦朱一眼,“除了要離開這裡回去,你們兩個就不要來了。”
秦朱瞪大眼睛,她沒有說錯吧。
秦天瑞點點頭,現在他不想被任何事情分心,媽咪他們一來,自己就會分神,他張張口想要說什麼,目光對上站在秦朱身後一個勁給他使眼色的季雲辰,閉上嘴不說話了。
“阿朱……”怪爺爺嘆口氣。
“我們都明白,放心吧,這些天我們都不會打擾你們了。”
季雲辰拉着秦朱出來。
“你要相信天瑞,而且他們這樣做,我認爲是對的。”季雲辰開口勸秦朱。
“我自然明白,也是相信天瑞的,我就是有些心疼。”
不光是心疼天瑞,還有教天瑞的墨老,和做實驗的怪爺爺。
這是一羣什麼樣的人啊。
他們似乎就不把自己當人看。
秦朱自認上學的時候,她也算是勤奮好學的好學生,可是跟這幾位的變態比起來,還真就是小巫見大巫的感覺。
“我也心疼,再不我們不要天瑞做了吧。”季雲辰故意嘆口氣。
秦朱看了看他,“貓哭老鼠——假慈悲。”
天瑞走上這一步,還不是他們給逼的。
季雲辰笑,“你也知道是假慈悲啊。”
秦朱臉色一紅。
“那好,我這就去做個慈母去。”
她雖然沒有打算叫秦天瑞功成名就,更希望他做個平凡的人,卻也沒有想着要養個廢物好吧。
更何況,在秦天瑞小盆友決定成爲怪爺爺樣的人,他只能越發的嚴格要求他了好不好。
季雲辰伸手拉住秦朱。
“豬豬,我們就不要吵到秦瑞給怪爺爺治病了。”
秦朱聽了季雲辰的話,緊抿着嘴脣不說話了,任由季雲辰把自己拉走。
那邊剛剛走了沒有幾步,就見到奧莉扭着水蛇腰,推着西餐過來。
見到兩人,她露出一個自以爲很美的笑容。
“嗨。”
秦朱往後退了一步,“找你的。”
看奧莉看他的那眼神。
秦朱暗自瞥了一下嘴。
季雲辰從身後把秦朱撈過來,“你是女人,跟女人打交道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秦朱抗議,“同性相斥好不好?”
季雲辰篤定地道:“只要不相吸那就好,你要記住,你現在還是我手下的員工。”
季雲辰心情愉悅的看着秦朱原本略顯蒼白的臉上腹了一抹嫣紅。
“請你注意員工的職業範圍。”秦朱強調,
“唔,那妻子呢?”季雲辰開口問道。
秦朱沒好氣的道:“你招惹的桃花,爲什麼要我來幫你打發。”
奧莉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裡,這兩人目中沒有旁人,就當着她的面那樣調笑,讓她……嫉恨。
“我剛剛見到送餐的人員前來給兩位送餐,正好我找兩位說話,就給帶了過來,不請我進去坐坐?”
奧莉雖然看到兩人站的是怪爺爺住的房間,卻好像是沒看見。
“向奧莉這樣的美人,沒有一個女人願意邀請你的。”秦朱直白道。
奧莉聽慣了女人的譏諷,面對秦朱這種不太客氣的拒絕,她竟然覺得……秦朱是最懂她的感覺。
“那麼,季先生也不願意嗎?”
奧莉轉轉眼珠,轉頭看向季雲辰。
季雲辰笑的得體,“你要知道,我的夫人就在旁邊,就算我心裡再願意,嘴上也是要拒絕的。”
明明就是拒絕好吧。
要是真的那麼想,又怎麼會說出來?還是當着夫人的面。
“兩位還真是直白的叫人無話可說。”
奧莉聳聳肩,“好吧,就算是送餐的侍應生,總要叫我給兩位推進房間吧。”
這夫妻兩個竟然連譏諷人的語氣都如出一撤,她明明該生氣的,可是她竟然生氣不起來。
這就是所謂的夫妻同心嗎?假如大衛不死……
奧莉的情緒略略低落。
她忽然想明白了,就算是大衛活着,她和大衛也不能如他們這般。
她喜歡大衛的純淨,可是面對大衛的時候,她總有一種自卑感,不由自主的放低自己的身段去迎合他的品味。
比如他喜歡她穿白襯衫牛仔褲的樣子,哪怕她喜歡穿緊身小黑裙,卻還是放棄了,只爲了自己是他心目中的樣子。
她知道很多時候,她和大衛的感情,更像是她一個人的專場秀。
說白了,大衛愛上的並不是她,而是他心目中的她。
奧莉推着食物車進去,飛快的說了一句,“昨天的事情,我事先並不知情。”
說完,她就像自己承諾的那般,低着頭走了出去,看起來,似乎是很爲昨天的事情耿耿於懷。
秦朱目送着她離開,轉過身來對上季雲辰若有所思的眼神。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有什麼不妥當嗎?”
季雲辰悠悠道:“我在想,你要是穿成她那樣子,會是什麼樣的風情。”
秦朱聽了,嗔怪的看了季雲辰一眼,“好呀,我現在就去弄一身試試看。”
季雲辰趕緊搖手,“算了吧,你穿成這樣,還叫不叫這遊輪上的人活命了?我會忍不住把這些人的眼珠子都摳出來的。”
這遊輪上也就他一個正人君子,還是針對別人而言,對秦朱,他從來沒有打算做什麼正人君子。
不過,在這個表面平靜,實際上危機重重的遊輪上,他就算是有慾望,也得忍着不是。
秦朱抿嘴,“你知道就好。”
其實她也就那麼一說,她其實很不喜歡男人用那種獵豔的眼神看着她。
還好怪爺爺拉着她上臺上說了那番話,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要怎樣處理,要是有人前來搭訕,估計不用季雲辰出手,她就會給對方好看。
“雲辰,我都懷疑自己有被迫害妄想症了。”秦朱一臉憂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