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七章

哪裡不對勁呢?忠犬一手擱在下巴下,深情不已的隨着雅威忙碌的身影轉來轉去,心裡卻感到無限詭異。

“擡起手來,微笑,好,保持不動。”雅威一個詞一個指揮,爲黑魔王制定各式各樣的pose,“咔嚓”,一張照片出爐。

到底是哪裡不對!?總是認爲雅威千好玩好的彌賽亞微微皺起姣好的眉頭,翻滾不平的心思凝成看不見的網,食指無意識的勾起,然後定格。

“好了,寫真完成了。”滿意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小冊子,雅威點點頭,這件禮物,筱悠一定會滿意的,“應該能賺很多錢~”想起唯一的好朋友那財迷的性子,雅威的金色眼睛上染上暖色,更是奪目。

錢?!終於察覺哪裡不對的彌賽亞有些驚異的看向雅威,親自制定了七宗罪之一是貪婪的父神怎麼會在意錢!

似乎摸到了問題的關鍵,明亮的藍色眼目醞釀着危險,雅威,似乎越來越幼稚了?

回想雅威最近的所作所爲,無條件忠誠的騎士心裡一凜,因爲總是冷漠的小人有了越來越多的表情而暗自竊喜的彌賽亞不得不正視起來,似乎,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雅威改變了許多?或者說,不知從何時起就開始改變……

“咳咳,拍的不錯`”原本被“解剖學”嚇了一跳的蓋勒特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瀟灑,甚至更加迷人。刀削般德國男人傳統的剛毅面容散發着成熟和滄桑之感,眼睛裡卻含着意大利男子的憂鬱~

能不憂鬱嗎?爲了試探對方自己這把老骨頭被折騰的夠嗆,麪皮什麼的更是浮雲~

苦哈哈的老狐狸眼睛一轉,也不算沒有收穫,今天總算是看出一些門道。不過,神,都是這麼幼稚的嘛?

看向被彌賽亞保護的太好,很難接近的目標人物,蓋勒特有些疑惑,這貨真的是神嗎?!

不知道自己被人懷疑的雅威兀自欣賞自己的大作,盤算着自己親手製作的應求寫真會不會得到朋友的喜歡。第一次交到朋友的雅威隱隱期待還有點忐忑,上次自己心情不好就是筱悠安慰自己,還建議自己多多出門散心。

於是,也不理會其他兩人,就腳步輕快的向臥室走去。筱悠的結婚紀念日就要到了,自己要快點把禮物寄過去,恩,還有研究陷入瓶頸,雅威可以順便問問筱悠接下來該怎麼進行。

不知道自己心愛之人就要被另一隻呆勾搭走的天使長並沒有阻止雅威的行動,默默注視雅威離開,心思極亂的彌賽亞穩住心神,覺得還是應該先爲雅威收拾爛攤子。

“真沒想到啊~”關鍵人物一離開,黑魔王就恢復了原樣,整理了一下衣服,優雅的佇立一側,疑惑而驚異的感嘆。

彌賽亞知道對方在驚訝什麼,心裡有點不舒服,面上卻不顯,他擺出一貫的聖潔表情,如同眼前之人是一個普通的教徒,語氣祥和的說:“這並沒什麼可值得驚訝,父神一向平易近人。”

看了看說謊不眨眼的天使,黑魔王噎了一下,“平易近人”?

“蓋勒特先生今日來這裡,想必另有要事。”一眼洞穿對方企圖的天使直來直往的說。

不是你邀請我過來做客的嘛?想要反駁的話語最終沒有出口,這位天使長果然不能小瞧。

知道對方完全算準了自己的心思,把握住自己的脾氣,耐性快要告罄的自己纔會沒有多做考慮就進入彌賽亞的圈套。心裡微微嘆氣,果然老而不死是爲賊~交疊的雙手慢慢鬆開,換了個姿勢以期掌握節奏的蓋勒特輕咳了下,“巫師是古老傳承的一族,總是會有一些家族掌握上古流傳下來的一些資料。”先扔出砝碼,上次我幫你擺平了許多打主意的巫師家族,這次請你幫忙也不算欠你人情。

發現彌賽亞頷首微笑,蓋勒特飛快的計算了下得失,有些破釜沉舟的說:“請告訴我如何改變未來。”

“筱悠,你說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學着對方的樣子嘟起嘴,雅威趴在牀上對着一面鏡子詢問道。

“唔~”赤、裸了半截香肩,剛剛從牀上爬起來的筱悠半眯着眼,睡意朦朧的說:“雅威不是已經見到目標了嗎?只要觀察就好了。”

“可是,我不小心把未來透漏出去了。”微微嘆氣,苦惱的很。雅威和筱悠這個半吊子冥王不同,作爲天生的神明和至高神,雅威可清楚的知道關於法則的事情,並在彌賽亞的提醒下意識到自己所犯的錯誤。

“咦,不可以透漏嗎?”想起自己也曾到訪過那個世界,還從梅林哥哥那裡得到許多禮物的小傢伙有些疑惑~

雅威無奈的看着不明所以的筱悠,筱悠什麼都好,就是迷糊,然後開始細心的教導:“世界分爲主世界、子世界,還有一些投影世界。我們作爲主世界的造物主有責任維護世界的運轉和平衡,而因爲主世界而自動衍生的子世界在沒有神明願意接管的情況下,一般是受法則保護的。你上次去的應該是幾個子世界的投影世界,那裡來源於人類荒誕的幻想,就算你拆了那裡也沒事,應該是那位叫梅林的神明特意爲你選的吧。”不過,梅林,爲什麼覺得有些耳熟?

看着已經暈了的小傢伙,雅威只好換了個簡單的解釋:“投影世界是三不管地帶,神明願意怎麼玩都行,子世界卻不可以輕易改變。”

“唔,雅威你闖禍了!”捂住嘴,反應慢半拍的筱悠同情的看向惹了麻煩的朋友。

“未來是既定不可更改的。”否決對方的彌賽亞在注意到蓋勒特有些瘋狂的眼神後提醒道:“如果你改變未來,將動搖整個世界的平衡。”

“……”

預言這東西是真正的雞肋,因爲知道未來卻無法改變是莫大的諷刺。縱觀整個hp,不論預言是否存在,就像是世界和想要掙脫命運枷鎖的巫師們開了個玩笑,無論巫師們怎樣努力,一切依舊按照預言按部就班的進行着。

但是,一個反派不可或缺的性格因素就是那種我命由己不由天的氣勢。即使與天下爲敵,也要爭取的永不言棄。

蓋勒特靜默着,但是彌賽亞輕易的看透那平靜下的瘋狂和不甘。

人類就是這樣,就是告訴他們未來將如何,只要那個命運有半點不合心意,變想要爭一爭,只要有半點不甘,就會牢牢抓住那飄渺的希望。

彌賽亞冷漠的目光刺疼了蓋勒特的眼睛,他深呼吸着,緊緊握住雙拳,壓抑自己的怒氣。

對於高高在上的神明,我們這些人類算得了什麼?告知我們悲苦的未來,再興致勃勃的觀察我們可笑低劣的表演,這就是上位者的惡趣味。蓋勒特有些自嘲的想,站起身來甚是無禮的擡腳朝門外走去。

“你不想把握命運嗎?”

帶着一絲期待的清冷聲音讓蓋勒特一僵,他本能的轉身向聲音的來源望去,然後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雅威不知道蓋勒特複雜失望的心情,沒有理會彌賽亞擔心反對的目光,回想好友筱悠一貫的可愛表情,極力綻開一個卡哇伊的微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微笑如何扭曲的小人亮晶晶的眼睛裡滿是期待。

“什麼代價!”蓋勒特雖然不滿意彌賽亞之前的態度,對於缺根筋的雅威還算友好,眼見對方努力的表達友好之情,想要改變命運的黑魔王忽略了渾身上下的冷意,無比堅定的詢問。

沒想到對方如此直白的雅威一怔,然後回想起從穿越者那裡獲得的記憶,無比神聖莊嚴的宣佈:“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完全無法溝通……

蓋勒特將視線移向彌賽亞,一個眼神飛過去,喂,翻譯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彌賽亞微微嘆息,雅威爲何如此重視這個人類,隨即走上前去,如同最忠誠的守護者一樣立在雅威的右側。

注意到蓋勒特的疑惑,他並沒有回答,而是微側身恭敬的詢問:“父神,尋找法則的漏洞是不是太過大費周章了?”

只是一個小小的人類,並不值得費這樣的心思。有點吃味的天使默默的想。

“彌賽亞,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值得嘗試的~”嗅覺不太靈敏的雅威或者說知道醋的味道卻對不上號的神明神經大條的忽略了身邊奇怪的味道,他平靜的告誡,似乎和法則對抗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雅威的手心滲出一點汗,第一次準備和法則對抗的神明緊張不已,但挑戰禁忌的戰慄又讓他渾身舒暢而迫切,呼,沒事的,筱悠也說這樣的方法不錯~自我打氣着,擡頭看向雕琢着美麗天使的穹頂,染上紅暈的小臉上兩顆金光燦燦的眼珠子迸發着別樣的光芒,瞞天過海嘛,似乎很有趣?!

不知道自己淪落爲小白鼠的黑魔王端坐在沙發一端,看向對面的小人拿着筆記本和鵝毛筆不停演算,顫抖着張口想要詢問,最終沒有發出聲音。只好第七次打量所處的房間。

這裡應該是雅威的研究室,原本寬闊的房間因堆積的各式各樣雜物顯得狹窄,蓋勒特之所以不認爲這裡的是雜物室的原因就是視線以內遍地的演算紙,上面寫滿奇怪的符號,明明是不認識的符號和字跡,卻有種似從相識的熟悉感,眼睛一黏上去,就會被拖入另一個世界。

房間裡只有一張沙發供客人使用,其他爲數不多的傢俱是一張方形辦公桌和一把辦公椅,看那獨特的造型和高矮就知道是雅威專用。再就是擺放在角落裡的一個簡易書架,上面放置了幾本書籍,不多,但是掃過那裡好幾遍的蓋勒特從書名上就知道那些書籍是如何晦澀和古老。其他的紙張和亂七八糟的小器具被隨意的丟棄在地上,根據它們裡辦公桌的遠近距離可以輕易地推測主人近期的研究內容和興趣範圍。

再次觀察了一遍房間的蓋勒特心裡煩躁卻依舊保持表面的平靜,他也不知道自己來到這裡多久了,只能從天窗外的一方風景斷定至少有5個小時了,因爲太陽公公準備下班,上午到訪的自己的肚子已經開始飢餓的咕嚕了。

當蓋勒特拿出德意志男人鋼鐵般的堅強和忍耐與飢餓作鬥爭維持貴族最重要的體面時,彌賽亞靜靜的似乎如同大理石石像一樣佇立在雅威身後,他的視線隨着雅威手中的鵝毛筆移動着,心裡默算着雅威的計劃,這些計劃的成功率和可能招來的各種麻煩,還有,麻木的雙腿時刻提醒他趕快找出那個帶壞雅威的存在!

“恩,完成了!”忙碌了一下午的雅威並沒有手痠的感覺,他看着自己剛剛出爐的作戰計劃愉悅不已。

“咳咳,什麼?”等待宣判的黑魔王焦急的伸長脖子,若不是彌賽亞在一旁虎視眈眈,他早就一把奪過那堆張紙了。

“愛情保衛戰?!這是什麼?”

與蓋勒特同樣不解的彌賽亞也很詫異,但是並沒有出聲,注意到雅威不同以往的情緒波動,熟悉雅威的天使長知道何時該沉默何時該主動出擊。

“這個名字不錯吧~”拿着計劃的雅威沒有計較對方不信任的語氣,平息下激動的心情,他語氣輕鬆的解釋:“縱觀未來五十年,一切的不幸和你那可悲不幸的戀愛史都有若有若無的聯繫~”完全沒在意蓋勒特鐵青的臉色,接人傷疤的雅威繼續講到:“過去發生的無法改變,我們就從現在和未來看起。”合上眼,雙手疊放在一起,很有學者範兒的雅威搖頭晃腦的分析:“你因爲不甘心曾經的夢想失落,擔憂巫師的現狀,所以尋找、研究死亡聖器,推波助瀾的發動二戰爲巫師爭取生存空間,最終和鄧布利多徹底決裂。期間,斯萊特林唯一的後裔湯姆•裡德爾由於和你相像的原因受到鄧布利多的猜忌,這個可憐本來就有些扭曲的孩子因此徹底……”

“長歪了~”蓋勒特有些無精打采的接口道。

“恩,因此引發了後面一系列的杯具!”

“可是這和這個奇怪的計劃有什麼關係?”揚起手中的紙張,黑魔王抗議道。

“我看看~”掏出小筆記,翻閱之前準備的演講稿,雅威掃了兩眼後,認真的說:“鄧布利多因爲得不得愛情滋潤而失去片刻的理智,因此不能正確教導不良少年,最終爲你培養了一個有點瘋狂的繼承人,嗯,所以,如果你們的愛情守護成功,就不會發生後面一系列的杯具事件。這是典型的相愛相殺故事。”

“口胡!我和阿爾纔沒有相愛相殺!”

“可是,據非官方統計,D/V老少配也很有市場,因爲符合一定的養成因素。”看向有點暴躁的黑魔王,雅威將之前收集的穿越者回憶錄遞了上去。

“太不要臉了!”看着各種拆官配的CP,蓋勒特很衝動……

“咳咳,那麼法則怎麼辦?”發現兩人越說越離譜,天使長只好出言提醒。

頓時,黑魔王的眼睛像雷達一樣定住雅威。

“三十六計!瞞天過海!”雅威語氣驚奇的解釋:“只要表面維持正規劇情,讓大多數人相信這一切就可以了,實際如何完全可以內部操作~”

“內部操作?”

點,俗稱走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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