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想再確定一下有沒有人跟蹤監視,唐坤一邊按雄哥的指路開車,一邊留心觀察來往的車輛。
他最終確定沒有車輛跟蹤自己,心理頓時完全放鬆了下來。
心中有了數,在野漁酒店時又早有了計劃,計劃現在正在實施,唐坤開着車,神情輕鬆,還特意偶爾和雄哥說幾句有關喝酒泡妞的話,以放鬆雄哥的緊張恐懼懷疑心理,也讓雄哥分分心緩解些肉體上的痛楚和精神上的焦慮。
在遠處時不時的警車鳴響聲中,兩輛老款麪包車繞街過巷,拐來拐去極快地開了十幾分鍾,迅速遠離了打鬥現場,隨即由快到慢,最終在一處光線不太明亮的寂靜街角停了下來。
唐坤拉了手軋,轉頭目光灼灼地看着雄哥。雄哥手捂大腿一臉緊張地盯着唐坤,半晌顫聲問:“不去別墅了?”
“我看你時不時地瞥一眼你前面的車箱子,想伸手打開它又遲遲不動。是不是那裡面有什麼你掛心的秘密呀?”
唐坤這麼說着。他的臉上慢慢露出一絲讓人看不懂的笑意。
“呃”
雄哥似乎一滯,迅速低頭說:“不瞞小兄弟。這兩輛車是我爲做事專門準備的。車牌是冒牌的。萬一有事,把車扔了,既不可惜,警察也查不到我頭上。因爲兄弟們做事時經常會遇到打鬥流血。這箱子裡面準備了些止血用品。”
“有這些東西,你怎麼不早說?”唐坤說着,擡手大力一拍雄哥的肩膀:“你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以後或許用得上。我剛纔還在想是不是趕緊找地方弄些止血用品來,先把你的腿傷好好包紮一下,以免你失血過多傷身。”
“哦!”
雄哥被唐坤突然的一拍嚇得一激靈,但他隨即就反應過來,連忙假裝滿臉感激地說:“謝謝小兄弟。謝謝小兄弟。能交上你這樣的朋友,我阿雄燒着高香。以後但凡用得着我,你儘管招呼。赴湯蹈火,我也絕不推拖半分。”
“赴湯蹈火到是不用。那些對我來說是小兒科。你能提供些有價值的這四九城裡的地下勢力的動向。咱們可一起發財。”
唐坤說這話時半真半假,放鬆了雄哥的警惕性,試探他的心理,也提醒雄哥別耍花招活得更久也可能活得更好。
其實,對這位兇殘有力的雄哥,唐坤爲他準備了兩條路。自然是一條死路,一條活路。
京城雖然是首善之區,管理嚴格,戒備森嚴,但是外來人口太多太複雜,黑
白兩道的各種勢力盤居此地,謀官,謀財,謀名謀利,管理漏洞和盲點自然不少。這給一些歹徒的藏匿和逃跑提供了便利。
死路不用他唐坤現在出手。
據唐坤分折:以那兩地頭蛇的兇狠個性和受到羞辱整治激起的強烈報復慾望,肯定會出大價錢來買通歹徒出手。
雄哥的手底下那些兇殘的馬仔中有幾個肯定有重案底在身。這幾個要犯很可能是利用燈下黑,在京城藏匿了一段時間,找到了逃跑的路子,又急於跑路需要一大筆錢,所以纔會在今晚冒險出動來劫持唐坤。
能管理利用這些歹徒,雄哥自然比這些人更狠毒殘忍,更有手段,身上的案子也不會比這些亡命之徒輕多少。怕被送到警察局,露餡落網吃槍子,這也是雄哥害怕唐坤的一個方面。只是,他很狡猾地絕口不提這一節。
現在這些歹徒全部受傷昏迷躺在了麪包車裡無力逃走,也被唐坤用針紮了某神經,失去了包括對付唐坤和陳飛的那一段在內的記憶。他們即使被警察找到了,也無法說出唐坤和陳飛的事來。
只要唐坤把麪包車開到警察容易找到的地方。相信警察發現後,在看到滿車的血跡、近二十位歹徒和大量兇器後,會立即重視起來,通過技術手段細心認真地查點追究,他們能搞清楚雄哥的老底,能把雄哥送上法庭判決死刑。
活路是唐坤看看這位雄哥的表現,決定是否放他一馬,放了他以後可以利用他來了解監控京城地下世界的動向。
象雄哥這種人能屈能伸。唐坤卻格外提防這種人。因爲,這種人最不講信用最靠不住,只能要挾着適當利用。
說起來,在京城僅僅生活了一個多月,唐坤就先後遇到了兩批歹徒的騷擾侵犯。
由今晚上發生的事提醒,他意識到:京城這地的惡人也和普通地區的不太一樣,凡是混得開有點面子的黑仔,有路子,錢都挺多。因此他不禁產生了些黑吃黑的想法。
唐坤要自己養活自己。生活上的花銷不發愁。但是,要做大事,需要大筆錢,他要不驚動家裡,那就爲難了。
剛好,唐坤最近想搞個大買賣,吞掉貞剛的天寶集團。這錢就緊張了。儘管老虎媽答應出錢,但是唐坤另外有些想法。這需要他自己想辦法來弄到大筆的錢。今晚上之前,他還在爲此發愁,現在有路子了。
搶劫黑道的錢、敲詐黑道人物,這錢來得快,對唐坤來說也容易幹。對此他不會有
任何心裡負擔或者道德譴責。
再說雄哥聽完唐坤說的話,他心裡頓時暗暗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裡更拿定了主意。
“若能跟着小兄弟這樣的高手混,那可是我阿雄的運氣。以後再想過好,那一定是輕而易舉。我跟定你了。”
雄哥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打開面前的小箱子。開箱子時,他的手略略有些顫抖。
這似乎沒有什麼不正常。畢竟雄哥受了重傷,失血過多,身體的控制能力變弱了。他又用手捂傷口時間不短。
箱子蓋一彈開,露出裡面鼓鼓囊囊的一個塑料袋。從唐坤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塑料袋裡裝着的白色紗布和灰色的膠帶。這似乎證明了雄哥所言非虛。雄哥還特意停頓了一下,向唐坤顯示自己心裡無鬼,讓唐坤放心。
唐坤的臉上始終掛着一抹讓人琢磨不透的笑意。
他向雄哥一努嘴,嘴上淡淡地催促道:“你心裡沒鬼,我就不會懷疑。趕緊拿藥敷好傷口,重新包紮一下。我們還要趕時間去那兩個混蛋的別墅。”
雄哥衝唐坤有些感激地嘿嘿了一聲,隨即低頭變臉一咬牙,迅速伸兩隻手去拿那袋東西。
雄哥左手握住了塑料袋露在外面的部分。右手伸進箱子裡面似乎是託着塑料袋的另一邊。兩隻手同時收了回來。隨即一聲奇怪的輕響。
與此同時,笑眯眯的唐坤突然閃電出手叼住了雄哥的右手猛然向車前窗方向一拉。
“撲”一聲輕響,唐坤面前的車窗突然出現了蜘蛛網,網中間是一個指頭粗細的小洞。隨後是雄哥的兩聲痛哼。
“嘖嘖,想不到你這低級的傢伙還能玩到德國產的高檔貸,嘖嘖,還是帶消音器的。”
子彈緊擦着面前飛過,小命差點留在這輛破面包車裡,又在鬼門關前晃了晃,唐坤的臉上卻沒有一點後怕的神情。
他隨手嫺熟地拆裝着奪來的手槍,片刻後擡頭冷笑着盯着雄哥,玩味道:“玩槍,我可是你祖師爺。”
此時,雄哥的兩條胳膊無力的垂着,盯着唐坤的眼睛裡剩下的只有不可思議的神色,連恐懼都暫時忘了。
唐坤能在0.几几秒的時間裡詭異準確地奪了雄哥藏在塑料袋後面的槍,也順手利索地卸了他的兩條胳膊。
雄哥困在車裡,腿腳有功夫也用不上,何況他大腿受傷不輕,不動都痛得要命。現在,他再反抗力只能用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