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淡淡一笑,她知道母親這是把方偉光當成騙子了,拉住她的胳膊,道:“媽,這是我認識的一個叔叔,我之前幫過他的忙而已。”
方偉光看到周書榮原本一愣,他沒想到葉殊是和家人一起來的,又聽到她這麼解釋,就知道葉殊並不想讓她的母親知道,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
商人的頭腦一下子轉了個幾個彎,同樣笑着道:“是啊,之前我的錢包丟了,是小殊撿到的。大妹子,真是謝謝你,養了一個好閨女啊。”
方偉光別有深意的話語,卻並沒有讓周書榮聽出什麼來,她有些尷尬,原來如此,爲剛纔將對方當成騙子的舉動有些不好意思。
“大哥不好意思啊,剛纔是我誤會了,這都是小殊該做的事情,不用謝。”
就在這時,葉殊的表舅,也就是在他們老家新公路蓋房子,因爲賣玉發家的那個周國程,揉了揉眼睛,像是不敢置信。這次葉殊他們坐的麪包車就是他開的,來這裡也是爲了探望周國軍。
而後他像是確認了什麼,突然走了過來,眼中帶着驚喜,搓了搓手,有些侷促。
“您,您是方總?我叫周國程,葉殊的表舅,在玉石城我曾見過您。”
這可是和光珠寶的老總啊,他今日是走了什麼好運竟然可以遇到方總!聽他們剛纔的話,意思是他這個表外甥女幫過他,這要是能拉近關係就更好了。
方偉光沒想到葉殊的親戚裡面竟然有人認識他,見一旁葉殊的神色淡淡,就知道與此人的關係一般,但是他也不好一句話都不說,笑了笑。
“你好,周老闆。”
得到了這一句話,周國程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其餘的親戚都愣住了,沒想到在他們看來已經夠有錢的周國程都要巴結的人,到底是誰?
只有周國志,他沒有注意這邊的情況,看到老媽焦急的神色,不由得催了催,“書榮,咱們趕緊上去吧。”
方偉光見狀,沒有多留,對着葉殊道:“小殊,你們有事就趕緊去吧,下次我們再聊。”
葉殊點了點頭,跟着母親往前走,轉身時眼眸微閃,嘴脣輕動,傳音入方偉光的耳朵中,“明日中午,帶人來古今堂。”
剛要走出醫院大門的方偉光突然收到了葉殊的話語,他震驚地回頭看去,而葉殊一行人卻已經進入了電梯之中……
周國軍送到醫院到現在差不多已經五個小時了,之前打電話傳信回去說是人在重症監護室,周國慶也是第一次到瑜州市醫院,他並不認識路,因此是周國程帶的路。
剛走出電梯,就看到icu門口站着一羣人,其中老二媳婦常桂芳坐在椅子上哭泣,葉殊的大表姐周景瑜在一旁安慰。
已經十歲了的表弟周景綸,竟然一臉嬉皮笑臉在一旁玩耍,至於二表姐因爲外出打工常年不在家,其他的如常桂芳孃家的親戚們,則在一旁低聲說着什麼。
常桂芳原本低聲哭泣,見到葉殊一行人來了,她不由得哭得更大聲。
“我這命好苦啊,國軍啊,你怎麼變成這樣,以後我們娘幾個該怎麼活啊。”
老太太本就提着心,一聽二兒媳的哭聲,以爲病情加重,頓時腿一軟,在大兒子的攙扶之下,趕緊上前詢問,“桂芳,老二現在怎麼樣了。”
然而常桂芳就知道哭,周景瑜今年不過二十二歲,面對這樣的情形也是慌了神,紅着眼圈哽咽道:“奶奶,醫生說我爸他,他腿上神經已經壞死了,到現在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要是中午十二點還沒有醒,就過不來了。”
這麼嚴重?前世可沒有這一次的災。
葉殊和母親走在最後面,聽到這些,突然想到昨日和二舅說的最後一句話,‘一路順風小心半路栽坑’,還真是應了。
老太太徹底癱了下去,葉殊嚇了一跳,但是她從縫隙中看到外婆的神色,知道並沒有大礙,這才放下了心,衆人趕緊將老太太扶到隔壁的病房裡面。
待老太太睡下之後,來探望的親戚自然都是上前安慰,一百二百的給慰問金。
就在這時,常桂芳突然看到了周國慶,一把拉住對方的胳膊,就要跪到地上,哭道:“大哥,你救救我們國軍,我們家就國軍一個頂樑柱,倫倫還小,他不能沒有爸啊。”
周國慶見狀,趕緊扶起常桂芳,聽了她的話實在是手足無措,他又不是醫生怎麼救?
“二弟妹你快起來,這救二弟的事情,得看醫生。你別哭了,二弟吉人天相,會沒事的。”
老大媳婦田巧雖然與世無爭,但是頭腦比自家男人榆木疙瘩強十倍,看到常桂芳的舉動,怎麼都感覺到哪裡不對勁,老二家可比自家有錢多了,怎麼會來求他們?
長了個心眼兒,但是她嘴上也跟着附和,“是啊,桂芳,你可別這樣。我們哪有不想讓國軍好的,都是親戚,需要幫忙照顧的儘管說。”
就等着她的這句話呢!
常桂芳眼神一閃,大喘了一口氣,哽咽道:“大嫂,醫生說,他說我們國軍要想徹底好,得用進口藥,但是,但是這藥貴的很,一次都要上千塊,這錢……嗚嗚嗚,我們家的錢都投到糧食裡面了,我也是沒辦法了。”
原來是想問他們要錢哩!
田巧很奇怪,就算是老二家沒錢,這麼多親戚,要借錢也不至於問他們,畢竟他們家不富有是衆人皆知的事情。
頓時眼神不自然起來,田巧道:“桂芳,我們家哪有這麼多錢?你說要幫忙照顧,我這做大嫂的絕對不說一句推辭,但是你這個——我真是沒辦法答應。”
常桂芳家裡不是沒有錢,也不是不捨得花錢,而是她看到醫生的神色,知道周國軍可能挺不過去,害怕花了錢人沒有救回來,她以後的日子沒有錢財傍身。
至於其他的親戚,她不是沒想過,但是借了錢肯定是要還的,老大家不一樣,這可是他的親弟弟,要是救過來還好,沒救過來對方肯定也不會去問她一個孤兒寡母的人要賬,這纔想到了這麼個主意。
但是她還不知道這老房子的事情,葉殊還沒有通知老大家,準備等到落實下來再將錢直接分了,而常桂芳只當田巧不願意,哭的聲音更大了。
“大哥,大嫂,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國軍正處於危險時候,是死是活就看你們了。”
扯到生死,這名頭就大了,哪怕是周國慶這樣的木頭,臉色也黑了三分。
就在這時,一道脆生生的話語從後面傳了過來。
“二舅媽,你說沒有錢,可是你脖子上的金項鍊的新買的吧,賣了都值兩千多。還有你手腕上的鐲子,應該是翡翠,這沒有個幾千怕也是買不到。”
葉殊此時還稱對方爲舅媽,不過是爲了寒摻她,況且兩家斷絕關係這樣的事情,說出去只會讓人笑話。
人羣循聲望去,散開了之後,正好把笑吟吟的葉殊和沒有表情的周書榮露了出來。
常桂芳一見二人,就想到了分老房子的事情,尤其是這個葉殊還想挑撥離間,昨日國軍回家給她解釋了一番,如今還想打岔她的好事,越發的覺得這母女倆狼狽爲奸不是好人。
她突然停止了哭泣,咬牙切齒,眼中閃爍,手指着大聲道:“什麼金項鍊翡翠手鐲,我這都是假的,哪裡值什麼錢。還有,你們來幹什麼?看我們笑話嗎?”
葉殊眼神一冷,要不是外婆她絕對不可能來這裡,如今看到她們想要欺負大舅一家,她可看不慣。
指尖微動,一股煞氣襲上對方的腰間,常桂芳吃痛,一下子癱坐在了椅子上。
“二舅媽既然不歡迎我們,我們也不會留在這裡礙你的眼。只是你找錯人了,我看這幾位姨家裡應該都比大舅媽家殷實。”
周圍的幾位女性都是常桂芳母家的人,平時因爲常桂芳眼皮子往上翻,不太看得起自家,因此關係並不是很親密。要不是因爲親戚關係,她們也是不回來的。
剛剛沒有提到自家所以在一旁看熱鬧,如今只怕這錢真借到自家,趕緊揭穿了常桂芳的老底。
“桂芳啊,我們家最近手頭也困難。不過你這鐲子項鍊,以姐這常年賣玉的眼光看,的確是真的,要是願意,姐幫你拿去賣了。”這是常桂芳的大姐。
“是啊,二姐,我記得你前幾天不是說剛剛賣糧食還賺了幾千麼,這麼快就又投出去了?”這是常桂芳的小妹。
“就是,這事我也聽說了。”常桂芳的孃家三嫂。
女人七嘴八舌,涉及到錢財,她們的男人也沒有多嘴。
周景瑜本以爲她媽是真的沒錢去給爸看病,沒想到卻並非如此,當即有些惱怒,“媽,爸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做什麼!非要等人沒了你才甘心!”
她也是不知道老房子的事情,年紀不大也沒有把錢看得很重,只想着趕緊給父親看病。
被衆人的話語說的面紅耳赤,常桂芳站了起來,“好了好了,我不借了行吧。”
就在這時,一名護士走了過來,“誰是病人家屬?”
衆人目光看向常桂芳。
護士道:“你們還沒有繳費,一共五千三,繳費了才能進行後續治療。”
常桂芳此時已經沒有臉再去借錢,看着衆人的目光,以及女兒的眼神,跟着護士匆匆走去了樓下。
而葉殊拉着母親道:“媽,我們看也看了,現在回去吧,等外婆醒了和大舅一家回去。”
周書榮來了也是一肚子氣,聽到女兒的話點了點頭,和大哥說了之後,二人坐車回了家。
等到傍晚葉殊的外婆回來,自然又是各種安慰,吃了晚飯後,葉殊將自己鎖在了屋裡,進入到了荒界修煉馭煞秘籍。
次日。
吃過早飯,葉殊和母親說自己想要早些去學校看書,周書榮沒有懷疑,葉殊當即坐上了去瑜州市的早班車。
“小殊,你來了。”
如今在古今堂看店的是趙經武,今日開門不久就看到了葉殊走了進來,頓時一喜。
趙經武心中讚歎,幾日不見,小殊竟然越發的出衆。
今日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披着長髮,眉目彎彎,渾身的氣質如玉,若不是身高和稚嫩的臉蛋,都無法將她和十二歲的小姑娘聯繫在一起。
葉殊笑着點了點頭。
“恩,今日會有貴客上門,我就來了。”
貴客?
趙經武突然就想到了前日方偉光帶的那位老總,也笑了,“那估計要等一會兒,小殊我們先進去,我給你看看這些日子收的古董。”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氣喘吁吁地到了停在了古今堂的門口,“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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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現在還有多少小仙女看文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