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掉那兩個逗比的傾情表演吧,請相信,我們絕對不是巡迴逗比表演的馬戲團。安提諾米瞥了眼那兩個丟人現眼的逗比,對滿臉好奇神色的衆人說道,“我的名字是安提諾米·奧丁,偶然途經此地的一個旅人,今日前來拜訪,全因旅途所需卻苦尋不得的一樣關鍵道具,正在於此。”
大約是還沒能從剛纔那兩個逗比的相聲節目中回過神來,直到安提諾米煞有其事地自我介紹完畢之後,很多人還是一愣一愣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第一個清醒過來的還是澤田綱吉,看見已經算得上熟人了的安提諾米如此鄭重其事地登門拜訪,性格懦弱卻對朋友無比關照的澤田綱吉當即便想要答應下來,一邊上前猶猶豫豫地伸出手請對方進屋內說,一邊說道:“安提你太客氣啦,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努力幫忙的……”
話是這麼說,但澤田綱吉對安提諾米突然前來拜訪的目的依然抱有着強烈的好奇心,畢竟在他的觀念認知裡面安提諾米幾乎算是無所不能的天才了,連安提諾米都被難倒了需要求助的東西,究竟會是什麼呢?
還有他身邊那兩個會說人話的奇怪雞蛋與奇怪手錶,就算山本武一而再再而三地堅稱這一定是幻覺,但澤田綱吉曾經立過不少功了的直覺卻告訴他,這絕對不是幻覺。所以他也強烈的想要知道,那兩個會說人話的奇怪生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所求之物並不難找到,只要你們願意借用,只需片刻功夫便可以歸還。”安提諾米婉拒了澤田綱吉想要讓他進屋的意思,也不繼續吊人胃口,而是直截了當地說道,“我需要的,正是十年火箭炮。”
當安提諾米將‘十年火箭炮’這個名詞說出口的時候,原本還有點輕鬆詼諧的氛圍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像奈奈媽媽還有山本武這樣不明所以的人都被其他人以各種理由支開,很快就只剩下了以reborn爲首的與黑手黨關係密切的人。
“……就算是蠢綱的熟人,能夠一口說出十年火箭炮這個名字來的也不會是尋常人呢。”原本一直站在圍牆上看風景的reborn跳到了綱吉肩膀上,微微掀起帽檐露出了禮帽遮擋下不可能屬於嬰兒的幽深眼神,“奧丁先生,方便的話能否透露下你是從何得知這個名字的呢?”
即使reborn曾經奚落過藍波的家族只是個小家族,但那樣是相對於彭格列這樣堪稱黑手黨教父的龐然大物的結果。對於一個正常的學生、尤其是遠在遠東島國日本里一個平靜小鎮上的學生而言,無論是意大利還是黑手黨都是無比遙遠的事情,更別說是作爲藍波家族機密存在的十年火箭炮了。
reborn在接下家庭教師之職前來將澤田綱吉培養成十代目繼承人之前,曾經利用彭格列情報網絡調查過所有與澤田綱吉相關的人物,並且這份調查直到現在也一直都在繼續。在被捲入十代目繼承事件之前,綱吉身邊絕大多數的人都只是平凡的小鎮居民,但惟獨這個叫做安提諾米的奇怪轉校生,卻是什麼相關資料也查找不出來。
之前的生平經歷完全是查無蹤跡的謎團,突兀地轉學到了並盛中學,並且在極短時間內運用不知名手段將廢舊的神社改造爲了一座供奉着陌生神明的神殿,並且成功招攬到了並盛的原住民們前去參拜……
作爲彩虹奶嘴的持有者之一、從成熟男性變成了大頭嬰幼兒的reborn自然隱約認識到了這個世界上還有着常識以外無法解釋的事情,比如一直被現代科學斥責爲封建迷信的神怪之說。也正是因此,從一開始reborn就在心中給安提諾米打上了‘深不可測’的高度評價,並且做出瞭如非必要絕對不要去與其接觸的決定。
世界實在是太大了,誰也說不清楚究竟還有多少人類尚未弄明白的事情,作爲一個謹慎的殺手,已經經歷過一次奇妙經歷了的reborn可不想再和這些常識外側的人打交道,他只是個黑手黨,可不是什麼好奇心爆表的靈異偵探。
原本安提諾米與澤田綱吉之間能一直維持若即若離說親不親說遠不遠的關係很讓reborn鬆了一口氣,本以爲能夠和對方繼續這樣相安無事下去,豈料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暗地裡已經被reborn貼上了‘瘟神’標籤的安提諾米竟然會主動找上門來。
不可否認,看見這個神秘莫測的藍髮少年帶着兩個顯然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奇妙生物登門之時,reborn的心情在一瞬間壞透了。當然沉着冷靜具有着優秀職業素質的殺手先生不會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就是了。
他必須沉住氣,探出對方的真實目的,在權衡判斷了對彭格列究竟利弊幾何之後,才能決定好對待這位神秘來客的態度……究竟是值得美酒相待的客人,還是需要掏出手槍永絕後患的敵人。
“因爲需要,所以自然就知道了。”安提諾米並不準備過多回答自己信息來源的問題,只是將目光轉向了這裡真正能夠拍板做主的大頭嬰兒reborn,“目的與用處請原諒我無法解釋過多,但我能夠保證絕不會將十年火箭炮用於對彭格列有危害的地方……總之,能否借十年火箭炮一用呢?”
被安提諾米用湖水般澄澈的目光注視着,略有點不自在的reborn壓低帽檐遮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如果無法說明用途,我可不會爲了一句虛無縹緲的承諾而承擔風險……更何況,即使是彭格列,也沒有權利決定如何處置盟友家族的東西。能夠借用,還是讓藍波自己來決斷吧。”
安提諾米略有些意外地看了reborn一眼,無論在洛基的洗腦介紹還是短暫的相處之中,reborn所留給他的印象都是那種說一不二的□□魔王形象,這會所表達出來對藍波家族的尊重,讓他意外之餘也不由對彭格列的行事風格生出了幾分好感。
即使對方是依附在自己羽翼下的小家族,也同樣視若平等的尊重對方的每一個決定麼……不得不說,彭格列的這種處理方式還真是溫和善良得不像黑手黨了呀。
嘛……其實仔細想想,如果不是彭格列對盟友如此友善的話,也不可能將最強家族與黑手黨教父的榮耀一直保持到現在了。
被扔出來直接面對安提諾米的奶牛裝嬰兒歪着頭,困擾了好一會以後問道:“唔,你要借藍波大人的火箭炮幹什麼!藍波大人是個有原則的人,無理由的借用一律不談!”
“……大概是想改變未來吧。”安提諾米籠統地回答道,“因爲知道了十年後會發生些有害無益的事情,所以想前往十年後阻止並將其結果改變……就是這樣了。”
聽不大懂的奶牛裝嬰兒苦惱地想了很久,然後大聲回答道:“不借!因爲藍波大人根本聽不懂!”
安提諾米:……
“真是受夠了你這磨唧混蛋,還廢話幹什麼!”年輕男人的聲音從他腕上的手錶中傳了出來,這會絕對不會再有人認爲自己是幻聽了,因爲話語間那份絲毫不加遮掩的狂傲幾乎讓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仔細衡量下你在這裡浪費時間的得失吧,事事都要徵得螻蟻同意後再行動,所以才說你是個一事無成的平庸鬼!”
接近於黑色的深色手錶迅速氣化,銀白色的氣流迅速在安提諾米的面前聚攏成了人形。高大的年輕男人面無表情地從銀色氣旋之中走出來,一襲純黑色的緊身勁裝,完美勾出了其矯健的身姿與寬窄適度的肩膀。
年輕男人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上帶着某種不可言喻的戾氣,正如其眉眼間無法折去的那傲骨一樣,似是深深鐫刻進了骨血之中。凌亂短髮下斜飛入鬢的劍眉微微上挑,寒星般的深黑眼眸裡盡是迫人的銳利,一身殺伐戾氣猶如地獄裡走出的修羅。
黑髮黑眼的年輕人在出現的那一剎那便已經鎮住了全場,直面向他的藍波更是不可抑制地瑟瑟發抖了起來,毫無自己正在欺凌弱小自覺的年輕男人靠近了抖得越來越兇的藍波,語氣惡劣地命令道:“自己把火箭炮交出來,或者被我搜出來,選一個吧。”
“安、安提……他是誰?你的朋友嗎?”澤田綱吉被突然出現的男人氣勢所迫不由往後退了一步,但似乎又像是想保護藍波一樣的挺直了腰背,“沒必要這麼兇不是嗎……有什麼話我們慢慢說嘛,只要說清楚理由藍波也會理解的……”
安提諾米知道被夾在中間的澤田綱吉很尷尬,正努力地想要調解的意思,他更清楚自從岡格尼爾實體化出來以脅迫式語氣威逼藍波交出火箭炮的時候,漸漸緊張起來的氣氛已然發生了十分微妙的變化。
岡格尼爾語氣雖然惡劣,但話卻沒有說錯。任何時候都總是等待着其他人回心轉意自願答應的他做事確實有些溫吞過頭了,也許現在每在解釋裡多浪費一分鐘,十年後的未來世界便多出了一分被毀滅的危機,明明已經意識到了時間緊迫卻又難以做出強迫他人意志的事情來,這樣想兩全結果兩面都沒做好的愚蠢行爲被數落兩句也是理所當然了。
所以他默許了岡格尼爾準備武力搶奪的意思,甚至無法滿足澤田綱吉希望讓雙方和平解決的欲|望,只能回答道:“綱吉君,抱歉,我現在沒有時間詳細跟你解釋具體原因了,但是請相信我,我所做與將做的事情絕非惡事……在現在不被理解與未來無法挽回之間,我的選擇唯有前者。”
安提諾米的回答,就像是某種確定好了的暗號似的,讓本身就等得不耐煩了的岡格尼爾直接伸手準備在藍波的頭髮裡尋找火箭炮了。可憐的藍波哆嗦了半天腿都給嚇軟了,雖然一直忍耐着不想哭出來,但是在冷麪煞神把他提起來準備強奪火箭炮的時候還是‘哇’的大哭了出來。
“藍波大人……藍波大人一點也不害怕,要忍耐,藍波大人要忍耐嗚嗚……”
幾乎是在藍波哭喊出來的同一瞬間,reborn握緊了手槍,獄寺拿出了炸彈、碧洋琪舉起了黑暗料理……甚至連澤田綱吉也握緊了拳頭,眼神晦暗不明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想死的話,放開那隻蠢牛。”槍口已經鎖定了黑髮年輕人太陽穴的reborn冷聲說道,“彭格列的盟友,還輪不到你在我面前動。更何況,那隻蠢牛還是阿綱的雷守。”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但戰意灼灼的眼神也表達出了與reborn相差無幾的意思,被各式武器瞄準了的岡格尼爾非但沒有流露出憤怒或者驚慌的表情,反而是怒極反笑,揚起了一抹帶着邪氣的笑容,“真是……不自量力。”
也未曾見到他有過什麼動作,一道黑色的氣流便以他爲中心迅速擴散開來,被這道勢如迅雷的衝擊波掃過之處無論手槍炸彈還是有毒蛋糕都紛紛落到了地上,原本瞄準着他的人們也面色艱難地趴着或是半跪在地上,瞳孔收縮牙關緊咬似是被重力束縛在地面上頗爲難受一樣。
大概是因爲澤田綱吉沒有做出攻擊性行爲的緣故,在所有人裡面他也是受到衝擊最小的一個。但即使如此,被黑色氣流波及了的他也是臉色蒼白膝蓋發抖,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支撐不住身體倒下去似的、
但即使如此,光維持着站立就耗盡力氣了的澤田綱吉,在看見藍波因爲那個陌生男人在頭髮裡粗暴的掏找動作而哭得更厲害以後,依然忍不住對其呵斥道:“放開藍波!他還只是個孩子!”
“……放開他,然後有什麼衝着你來?腦子沒燒壞吧,火箭炮又不在你那裡。”岡格尼爾原本正在用力翻找着藍波堪比四次元雜物口袋的頭髮,聽見澤田綱吉的呵斥之後擡起頭來又無辜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的,“要不你來找?你把火箭炮找出來了我自然會放開他。”
澤田綱吉:……
眼見着黑髮男人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又急又怒的澤田綱吉攥緊了拳頭,咬牙威脅道:“你放開他,不然、不然的話……”
“不然你又怎麼樣?光是站立着便已經竭盡全力了的你,還能怎麼樣?”
岡格尼爾十分欠扁地嘲笑着,還刻意加重了澤田綱吉所受到的壓力,迫使他不得不彎曲右膝蓋半跪在地上,“真理永遠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沒有能夠反抗的力量還要學人放狠話,真是貽笑大方——”
“夠了,岡格尼爾。”一直旁觀着的安提諾米終於出聲打斷了他的挑釁,“別把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找到火箭炮馬上離開這裡。”
被安提諾米喝止之後,他又用惡犬似的兇狠眼神剜了澤田綱吉一眼之後才作罷,重新搜索起了十年火箭炮的所在。
安提諾米剛纔一直都在旁觀着澤田綱吉的表情,發現他的臉上有不解、有憤怒、有委屈、更有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彷徨……但種種複雜神色交錯的澤田綱吉,卻唯獨沒有了以往常見的怯意與畏縮。
數月的時間實在太短,於安提諾米而言不過是彈指一瞬的短暫。但數月的時間又是那麼的長,以至於那個懦弱膽小的廢柴少年也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漸漸成長成了一個有責任心有擔當的優秀首領。
都說認真狀態下的男人是最迷人的,安提諾米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眼前這位眼神堅韌目光灼熱的少年相較以前簡直判若兩人,但現在卻不是讚歎澤田綱吉成長的時候,如果不趕去遙遠的十年後阻止魔女陰謀的話,無論澤田綱吉如何成長都扭轉不了二十年後一切步入終焉的毀滅宿命。
藉由外力施加給這個世界強行扭轉結果的宿命,只能由另一股外力來扭轉回來,如果光靠世界的自我調節能力與主角光環就能拯救世界的話,毀滅於魔女之手的世界也不會排成足以點綴其血色裙裳的裝飾物了。
翻找了很久臉色越來越臭的岡格尼爾似乎又想沉着臉發脾氣遷怒藍波,最終卻在安提諾米警告的眼神下變成了咬牙切齒地質問:“你到底把火箭炮藏哪了?”
“嗚、在右邊……在右邊的最裡面嗚嗚……”已經被這個大壞蛋折磨好久了的藍波再無剛開始時的精神,連嗚咽哭聲也都是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了,“藍波大人……不哭……嗚……”
得到了來自藍波的官方答案之後,苦尋無果的岡格尼爾終於在最右邊的小角落裡面找到了時間火箭炮。將這個外表平淡無奇卻意外厲害的黑科技產物找出來之後,面有得色的岡格尼爾立刻轉過頭看着安提諾米一臉邀功炫耀的表情,整個一副‘你看沒我不行’的得瑟樣子。
……安提諾米都快看見他後面那根翹得三丈高搖得歡騰的尾巴了。
“行了,既然找到了,就走吧。”安提諾米淡淡地說道,然後又在岡格尼爾瞬間陰沉下來的不滿表情注視下添加了一句順毛的話,“做的不錯,還算有用。”
“哼,沒我你現在指不定還和這小屁孩在墨跡呢。我早就說過你這笨蛋做不來事情,旁邊一沒有人盯着就巴拉巴拉巴拉……”岡格尼爾強行裝作滿不在意的樣子,但比平時多出一大截的廢話卻昭然若揭地顯示了他此時不錯的心情。
作爲武器,能被主人所使用所承認就是最值得驕傲的成就了吧。即使是天地初創之時與世界樹一同誕生的最古神器,也逃不了身爲武器的宿命。
憑藉着快被遺忘掉了的鍊金術師設定,安提諾米將十年火箭炮接過來鼓搗幾下以後便弄明白了這東西的用法。向着岡格尼爾的方向招了招手,對方馬上也很懂的竄了回來又變成手錶狀繞在了他的手腕上,檢查了下隨身行李與雞蛋手錶這兩個套票乘客以後,準備就緒了的安提諾米便正式登上了前往十年後的時間快車。
在十年火箭炮擊中他的前一瞬間,他纔像是回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向着澤田綱吉的方向說了一句:“與我交換過來的也許會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到了五分鐘以後也不一定會交換回來……無論等會見到了什麼,都請不要太驚訝——你註定會成爲一名優秀的首領,相信自己。綱吉君。”
安提諾米也不知道澤田綱吉到底聽沒聽清自己臨走之前說的話,但這也都沒多大差別了,反正就算沒聽見困擾的也是澤田綱吉而不是他……
當一人一雞蛋一手錶成功降落到十年後的土地上之後,掉線很久了的雞蛋菌突然問出了一個極具哲理性的問題:“聖槍明明是主銀色調夾雜金邊火焰條紋,爲何這傢伙一變身隨便變啥都是烏漆墨黑的呢?”
“……”這樣無解的難題顯然難倒了安提諾米,於是他迅速的把鍋丟給了總是變得烏漆墨黑的原主,“尼爾,這個問題你怎麼看?”
“哼,這還用說?整天把自己弄得個閃亮亮的都是小受,真男人都喜歡沉穩的色調。還有那些個什麼藍色頭髮啊琥珀色眼睛啊的,簡直弱受爆了。一天到晚這麼想搞特立獨行,怎麼不去弄個七彩的頭髮琉璃色的眼睛!”
安提諾米:……
“原來如此,乍一聽貌似還是很有道理的啊!”雞蛋菌作恍然大悟狀,接着又虛心求教道,“但你既然本體就是一杆槍,爲何不是變成人就是變成手錶呢?聖槍那麼狂霸拽的設定到底意義何在!”
岡格尼爾大概也被這問題噎了下答不出來,磨着牙恨恨地盯着安提諾米說道:“你問那混蛋去啊!他就是死活不願用我的本體我能怎麼辦!”
“噢,這還用說?”安提諾米淡定而無辜地回答道,“整天扛着個幸運e神器到處走,就算我頭上有人也罩不住好嗎。”
岡格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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