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三幻神乃是被哈拉克提所創造出來侍奉自己僕從,是階級僅次於她們三位創始神的次級從神。名義上說是僕人與侍從,但實際地位遠高於邊陲小世界裡走出來的世界統治者,看看奇蹟魔女貝倫卡斯泰露橫行無忌的樣子就知道了。
也正是因爲三幻神享有着如此崇高的尊榮地位,所以提及它們的時候人類總會下意識地將哈拉克提的直接造物與他們聯繫在一起,好像嚴格意義上被哈拉克提創造出來的生物就只有他們三個一樣,連聖槍都只能排進因哈拉克提之力而間接誕生的第二梯隊。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任何的第一次都總是會伴隨着不盡如人意的缺陷與不完美,而這樣不可避免的缺陷,也只能通過後天的修繕與增減來彌補。即使是貴爲光之創造神的哈拉克提,也沒辦法一次就創造出令自己滿意的侍從來,在伴隨她身側至今的三幻神被哈拉克提創造出來之前,她但也曾經有過對造物不滿因而廢棄了的黑歷史。
那就是三幻神的前身,一度站在世界之巔汲取着所有世界養分來壯大自己的三位幻魔。
第一次親手創造生命的哈拉克提實在是太想做到盡善盡美了,在毫不吝惜的縱容之下,以至於使得誕生出了三位貪得無厭的幻魔。享受着世上最好出身的他們卻並未因此而滿足,反倒是更無止盡地向着哈拉克提向着世界索取,到最後已經演變成了吞噬一切來壯大機身的毒瘤怪胎。
因着三幻魔是第一批爲自己親手所造的生物,所以心存着初次情節的哈拉克提還想着要引導他們走上正道,直到貪得無厭的幻魔們已經如同現在的人類一樣、對世界樹造成實質損傷之後,失望至極的哈拉克提才最終放棄了這次‘失敗’的造物。
而替代三幻魔的,自然就是後面出現的三位幻神了。
三幻魔乃是三幻神的前身,更是被哈拉克提所精心打造出來的完美造物,雖說因爲無底貪婪的缺陷讓她不得不忍痛捨棄,但精雕細琢的外形卻被保留了下來。哈拉克提花在三幻魔身上的心力太多了,她既不想完全否認掉自己過去的付出,也不情願再全部重來一次從零開始了。
除了拉的翼神龍在降雷皇哈蒙基礎上有較大改動以外,神炎皇烏利亞與奧西里斯的天空龍幾乎如出一轍,幻魔皇拉比艾爾跟歐貝里斯克的巨神兵也顯然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兄弟,甚至連黃金赤紅蒼藍的三色調也一柄延續了下來。
珠玉在前的三幻魔給哈拉克提留下了至今未曾消散的陰霾,這份警惕也牽連到了而後創造出的三幻神身上,讓三幻神的力量從誕生之時便徹底固定了下來,以免他們也生出想吞噬其他生靈來壯大自己的歪主意。除此之外,哈拉克提還常年將他們拘在自己身邊,搞得三幻神完全沒辦法像貝倫卡斯泰露那樣到處肆意妄爲遊戲人間。
實際上因三幻魔的黑歷史而遭到遷怒的不只有三幻神,連聖槍也被迫躺槍遭受到了哈拉克提的怒火波及。從形成開始聖槍誕生一次自己意識就被哈拉克提抹去一次的苦逼歷史正來自於此,已經在三幻魔身上吸取教訓過度了的創造神開始嚴格管束自己的造物們,堅決不給他們留下一丁點爲禍世間的機會。
即使那些都是岡格尼爾的意識出現之前的事情,但從聖槍本體中斷續遺傳下來的片段記憶還是能讓他了解到那段被哈拉克提掩蓋不願提及了的黑歷史,以及那位向來以刻板嚴肅面目示人的光之創造神所隱藏不爲人知的另一面。
也正是因此,作爲唯一一個辨認出了天穹頂盤旋的另一隻火焰長龍身份的人,岡格尼爾陷入了不可思議的驚詫之中——作爲哈拉克提黑歷史的三幻魔早就被她封入某個沒有生命的空寂世界裡封印,陷入不可能甦醒的永眠之中了纔對……
但此刻,在安提諾米召來了奧西里斯神的同時,依格莉切竟然也同時請來了神炎之皇,讓天空中呈現出了雙龍同時顯現的不可能現象!
幻魔與幻神同時登場又互相沖突的威壓衝突作用在所有人身上,連身爲召喚者的安提諾米與依格莉切的臉色都尚且不好看,更遑論其他人了。
剛纔還跟敢死隊一樣一個個不要命似的巨龍們瞬間化作鳥獸散,彷彿見着老虎了的兔子一般。傑爾夫那些本來就被打殘得七零八落了的惡魔們也不好過,神炎皇與天空龍齊齊對吼的剎那便已經嚇破了膽,甚至主動鑽回了往日裡被它們視如牢籠的傑爾夫之書中,以免幻神與幻魔對轟的炮灰。
兩條赤紅長龍同時在天狼島上出現的動盪甚至波及到了整個世界,大地開始震顫轟鳴,狂風怒號捲起漫天沙塵,海洋也洶涌着掀起駭浪驚濤……天空被雷雲與赤霞所籠罩,被一左一右對立着的兩條長龍分割成了兩片截然不同的天空。
在天空龍與神炎皇目光對撞的交界線上,電閃雷鳴火耀如熾,雷光伴隨赤焰將天空渲染成了金紅色,一來就喧賓奪主地將這裡變成了他們對決的主戰場。
也許是哈拉克提自己也覺得天空龍的形象設定幾乎完全延續神炎皇顯得有些太偷懶,於是在能力上賦予了天空龍截然不同的設定。新生的幻神天空龍並未繼承前任幻魔神炎皇的赤焰,而是改爲了以召雷彈與超電導波爲主的雷電系能力。
——不過這顯然也是換湯不換藥的另一種,在天空龍從火焰系變成雷電系之後,由降雷皇哈蒙變更而來的翼神龍也從雷電系變成火焰繫了,基本只是將神炎皇與降雷皇二者的能力做了一個對調,讓人實在不得不吐槽哈拉克提對三幻神到底是有多後媽,完全一副敷衍了事的態度。
率先打破這一窒息沉默氛圍的,乃是佔據了北側赤紅天空、周身燃燒着不滅神炎的烏利亞。它碩大的龍頭扭了扭,向着天空龍所在的方向咧開了長滿尖牙銳齒的龍嘴,“瞧瞧我看見了什麼……那不是我無能的複製品嗎?”
電光閃耀中包裹着雷鳴之聲的兩枚召雷彈,便是天空龍對神炎皇挑釁的直接回應。在瞬間燃起的火牆吞沒掉兩枚召雷彈之後,被安提諾米所召喚的赤紅之神以冰冷的視線看着與自己形態相似的另一條長龍,說道:“你的形容更適合你自己,劣等的仿造玩具。”
真正的神炎皇早已經被哈拉克提封存進了永遠不會打開的保險箱,說是被人道毀滅了也不爲過,別說依格莉切了,就是她的主人阿爾法傑洛親自動手也沒辦法把神炎皇從永眠中召喚出來,起碼現在還不行。
而現在出現的這位‘神炎皇’,實則也只是以真正的神炎皇烏利亞爲藍本仿造出來的copycat罷了,並非是那條真正誕生於哈拉克提之手的赤紅幻魔。
說起來其實安提諾米他們還認識這隻仿造品‘神炎皇’的製造者,就是那個現在已經淪爲沙包路人炮灰角色了的臭雞蛋洛基啦。在他還佔據着聖典以主神之名發展業務員的期間,這些被仿製出來的幻魔就成爲了他給優秀業務員的獎賞,看起來很威武很霸氣的人造式神。
——當然,這都只是些空有其表的花架子罷了。
曾經作爲其業務員被使勁壓榨的阿爾法傑洛也曾得到過一隻仿造的神炎皇,直到聖典被他奪取之後,身爲他式神的仿造品纔跟着一起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在聖典的力量作用下,擁有了接近於真正幻魔的力量。
不過即使如此,被洛基製造、因阿爾法傑洛而成形的‘三姓家奴’身份依然伴隨着這隻得到新生的神炎皇,哪怕在真正的神炎皇已經消失的情況下它以幻魔之身自居是合情合理的,在天空龍這樣被哈拉克提親手創造的高等生物眼中,它也依然只是上不得檯面的仿造品。
相互看不順眼的兩條長龍之間氣氛異常惡劣,甚至連多餘的話語也都不再需要,傾盡全力毀滅掉眼前與自己相似又無比討厭的傢伙就是了。驚雷與熾焰在天空中交融炸裂,甚至蓋過了太陽的光彩,動盪的世界因此而變得更加岌岌可危,轟鳴不已的大地已經開始龜裂,數之不清的火山一齊噴發,眼看着就是馬上要分|裂崩潰的末日之景。
這時候天空龍的雷光已經完全壓制住了神炎皇的赤焰,眼看着就要將其吞入電光之中毀滅了,但是眼見到天地因無法承受他們對決的衝擊而開始崩裂分離之後,卻不得不硬生生將口中閃耀的雷光嚥了回去。
它畢竟是象徵着光明與秩序的幻神,是裁決善惡辨析黑白的審判官,要是連它也開始罔顧周圍之人自顧自的只管戰鬥,那隻怕世界的秩序會瞬間就亂的不成樣子了。
爲了減緩給這個世界的壓力,天空龍停止了醞釀在口中本可以殲滅幻魔的一擊。原本被壓制入絕境了的神炎皇也因此而壓力大減,迅速聚集起大量的金紅色火焰將逼至眼前了的電光反壓回去,再度形成了雷電赤焰各佔半邊天的均勢。
天空龍晦暗不明的目光裡夾雜着顯而易見的陰沉怒火,它向着逃得一命的僥倖逃脫了一命的幻魔咆哮道:“滾出去!從這個世界滾出去,否則我將立刻抹消掉你的存在,你這個低劣的仿製品!”
即使得到了聖典力量的補全,接近於真正幻魔的烏利亞依然還不能算是真正的神炎皇,在力量上比起幻神之身的天空龍始終差了一籌。畢竟源數三神器與從神基本算是同一階層的存在,想讓聖典補全出一個真正的幻魔來,還是太過強人所難了。
“我的確是打不過你,這也沒有什麼好不甘心的……太過在意眼前的你,好像忘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呢。”
即使身上還帶着被雷光掠過的狼狽傷痕,但烏利亞卻輕鬆的彷彿它纔是剛纔優勢在握的那一個一樣,盈盈的笑意甚至從碩大的龍眼中滲了出來。
本來的目的……糟糕!
天空龍終於驟然回想起了它被召喚現世的原因,它不是爲了跟眼前這個冒牌貨仿製品戰鬥而來的,哈拉克提是讓它來協助安提諾米打敗依格莉切的!
在它被烏利亞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時間裡……依格莉切與安提諾米在幹什麼呢?
同樣也在交戰。
準確一點的說,不是在你來我往地在交戰,而是由依格莉切發起亡命的攻擊、同時安提諾米竭盡所能地躲避着她的攻擊。
奧西里斯天空龍與神炎皇烏利亞同臺登場的場景給予了依格莉切至高無上的滿足,在這樣電石火光交輝的天穹之下,正是適合她完成最絢爛退場的絕贊舞臺!再無遺憾再無迷茫了的非道巫女高笑着撲向了安提諾米,如法炮製地再現了之前自|爆手掌時候的攻擊。
手指,耳朵,眼睛,小腿,胸腔……沒有哪裡是不可以利用的,污染者軀體的每一處都是絕佳的攻擊武器,突然濺開的血花與炸裂而出的肉塊都是將敵人與自己一起拖入地獄的最佳贈禮!
依格莉切是有點討厭身爲她主人的阿爾法傑洛,但這並不代表着她就會因此而與阿爾法傑洛的敵人產生什麼惺惺相惜的共鳴了。依格莉切能夠坦然接受自己會死於安提諾米之手的事實,卻也不想讓終究會殺死自己的安提諾米顯得太好過,而現在爆炸自己身體的攻擊,顯然就是對勝利者最惡毒的報復。
面對着抱有必死決心還想拖上自己一起死的巫女,安提諾米除了頭疼以外真的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全身都閃爍着詭異紅光的依格莉切就像是個點燃了引線的人|肉|炸|彈,別說跟她交戰了,就是稍微靠近她一點點這傢伙馬上就會自|爆掉身體的一部分,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自|爆狂魔的自我修養。
剛開始岡格尼爾還想用攻擊來分散依格莉切的注意力,逼迫她在躲避攻擊的同時放棄繼續追着安提諾米自|爆的想法。但是依格莉切瘋狂大笑着不閃不避迎着槍尖而上的動作卻是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然後被污血潑了一臉的岡格尼爾再無其他僥倖想法,只有盡力用身體去隔開依格莉切,以免讓她找到機會抱住安提諾米的小身板把兩人一起自|爆掉了。
按照非道巫女這樣拿自己身體當炸彈一點點自|爆下去的打法,估計安提諾米還沒收到什麼重傷她就得先把自己給自|爆乾淨了。不過即使岡格尼爾在旁邊已經盡力試圖阻止依格莉切了,但安提諾米依然還是被非道巫女防不勝防的自|爆攻擊搞得狼狽不堪。
腐蝕性堪比強酸的污血濺射在臉上與手臂上,茲拉茲拉的腐蝕聲音聽的人毛骨悚然,混雜着腥臭的鐵鏽味道更是令人作嘔。劇烈的痛楚從全身各個部分接連不斷的襲來,到最後令大腦中樞麻木得除了感知痛覺以外連到底是哪裡在痛都分辨不清了。
岡格尼爾倒是很努力的想把從依格莉切身上爆開的污血全部擋下來,但如同落雨一樣密集的污血又怎麼是他一個人能夠抵擋完的,無論他動作再怎麼迅速地將安提諾米護到自己身後,也總是會有陰魂不散無孔不入的血液能夠找到機會潑濺到他身上去。
安提諾米光看着岡格尼爾抿得越來越緊的嘴脣,就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不好,被污血濺到的表面皮膚大概已經被腐蝕得面目全非了,從碎裂肉塊裡突然生長出來的血色利刃也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切割式的傷痕,讓他看上去就是被劃的破破爛爛的人偶娃娃一樣無比可憐。
不過這樣看着悽慘的傷勢對他來說其實是沒有多大妨礙的,無論被腐蝕了的體表皮膚還是連帶衣服一起被劃破的傷痕,全都只是看着嚇人罷了,找到空給自己治療一下很快就能恢復原樣了。
至於不斷被污血腐蝕被血刃切割的疼痛,這點痛覺也完全還在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再說賣相的話……半邊身子都已經被爆沒了,全身被污血所籠罩形如惡鬼的依格莉切看起來比他更嚇人啊!
可以的話安提諾米很想安慰下臉色愈來愈難看的岡格尼爾說自己沒事,但現在被依格莉切步步緊逼、連治療空隙都沒有的安提諾米都怎麼找得到說話的機會呢?
全身上下沒有哪一處地方沒自|爆過的依格莉切現在看上去完全已經是一個血人了——甚至還能不能算入‘人形’的範疇都還有待商議,但同樣被自己污血浸染的面目全非的污染者卻依然在笑,而且還是將嘴咧大到了極致、將潔白牙齒完全展露出來了的充滿惡意的笑。
這樣把嘴巴拉的已經快到耳根了的動作,也許已經根本不能稱之爲是笑容了,充其量只能說是拉動面部肌肉,把嘴角延伸到了極限而已。
而在如此大幅度的面部肌肉運動之下,依格莉切兩邊臉頰上的原先帶點嬰兒肥的肉全被擠壓在了一起,在嘴角到耳根的那一丁點狹小空間裡鼓着突出,形成了類似於法令紋的深深溝壑。
兩瓣如同血液般紅潤的嘴脣此刻爲了作出笑的動作已經分開了,完全將上面那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顯露無疑,在血紅與潔白的鮮明映襯下甚至能看清楚那兩顆俏皮的虎牙。在寬度極大的嘴巴襯托下,依格莉切高挺的鼻子也顯得更爲嬌小了而來——如果你還能在那張遍佈血水的臉上準確找出鼻子部位的話。
最令人心生寒意的,還是依格莉切那雙吞吐着猩紅兇光的眼睛。平時總是大而有神的眼眸此刻卻眯成了一條血紅細縫,從那條眼皮形成的曲線縫裡透出來的,則是瘋狂之意旗幟鮮明的駭人精光。
想象一下,一個全身都被血水浸成鮮紅色了的血人,朝着你將嘴角拉到最大露出怪異笑容、而且眼裡還充滿了的兇光是一件多麼滲人的事情……被這樣彷彿從傳說中走出來的惡鬼盯着,即使是安提諾米也難以避免心底發毛的悚然感。
安提諾米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了岡格尼爾的方向,看到同樣一臉微妙表情的這傢伙並沒比自己好太多以後,安提諾米終於能夠相信這不是自己心裡素質不夠堅強,實在是敵人面目顏藝所造成的精神攻擊太兇惡了。
接連不斷的自|爆對依格莉切同樣也造成了顯而易見的負擔,剛纔一直在高度移動着找機會貼近安提諾米自|爆的時候沒看出來,但現在一旦停止高速移動站在原地,那一直往外流淌停不下來的血液便已經出賣了依格莉切現在極爲糟糕的身體狀態。
想想也沒辦法嘛,依格莉切可是將左手臂完全爆掉了,從手臂斷口那裡流出的血液止都止不住,腹部炸開對安提諾米造成了不小困擾的傷勢也成了負擔,依格莉切隨便動彈一下馬上就會血流得跟水龍頭似的。
他本來還想要跟岡格尼爾商量下接下來該怎麼應對依格莉切的自殺式攻擊,但看見現在對方這副樣子,估計已經不會有接下來的第二波攻擊了吧。
這樣想着的安提諾米收回了視線,但是當目光掠過岡格尼爾胸前漆黑盔甲的時候,安提諾米的眼睛卻又瞬間亮了起來。
本來沾在那裡的污血……已經沒有了!
“嘶……真是苦惱啊,咱好像只剩下一半的身子了,這樣下去就算全部爆掉了也弄不死你,真討厭啊。”渾身血色的巫女歪着頭,像是異常苦惱似的唸叨了起來,“而且好像剩下的行動時間也沒有多少了,再繼續剛纔那樣高速移動的話咱可堅持不了多久咧。”
“……吶,你們說,咱就這樣直接自|爆掉,將剩下的半邊軀體一次性炸開的話,會有什麼結果呢?”
巫女面朝着安提諾米與岡格尼爾的方向,露出了狂氣血腥又充滿好奇的瘋狂笑容。
“什麼結果都不會有,因爲你無法做到了。”
白光閃耀的瞬間,安提諾米伴隨着飛竄而出的銀色閃電一起翹起了淺淺的笑容,“結束了,依格莉切。”
渾身突然燥熱劇痛的巫女低下頭,終於看清了剛纔被安提諾米投擲而出貫穿自己胸腔的銀色閃電。
那是一柄淡金色花紋繁複蒼白聖焰環繞的銀色長槍,很漂亮很精緻的長槍。
“啊,說的是呢,看來咱的歷史已經結束了。”依格莉切笑容不改,只是身軀慢慢後仰倒了下去,“這樣的結束……感覺也不錯啊,雖然還是沒有咱設定的劇本那麼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