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復活父親……我願意。”男孩被迫揚起腦袋,呆呆的看着那個和自己近乎一樣的臉。
“然後你父親復活以後再以生命爲代價,換回你的性命,如此反覆,汝可知爾等最終的下場。”夜張開結界,隔絕一切聲音。
“不知道。”男孩覺得自己開始呼吸有點困難。
“滅頂之災。”
一記手掌,落在男孩的頸項間,男孩隨即倒地不起。
“主人?爲何?”多多不解的詢問,明明主人沒有要和這個男孩做交易的打算。
“啊!只是閒來無聊而已。”夜笑眯眯的回答,一個擡手在落下的動作,原本倒在地上的男孩已經被平穩的放在牀上。
“無聊嗎……”多多咋舌,喵看根本就是惡趣味而已,就是想看人家美少年可憐兮兮的模樣。
日向寧次這一覺直睡到僕人來叫晚飯時才醒,迷迷糊糊看見一個男子坐在牀邊,懷裡抱着一隻狐狸。
“不好意思,我居然在你房間睡着了。”寧次覺得頭有點疼,關於下午的事情並不記得多少,那僅有的一點記憶,已經完全不知道是夢境亦或是現實。
“無妨,我們去吃飯吧。”夜揚起笑容,當真如同大哥哥般牽起少年的手,向大廳走去。
寧次望着走在面前的人,不知爲何境決定對方的身影意外的很高大。
就是那隻趴在對方肩上,還伸着個爪子跟自己打招呼的狐狸分外的刺眼。
“少年~下午睡的很熟吧?喵聽見你打呼了喲。”多多無比歡騰的勾搭着以後會經常見面的少年,反正早晚都要認識的,不早點勾搭的好。
“啊?恩。”寧次點點頭,但是似乎做了一個噩夢,搖搖頭打算甩掉這些繁雜的東西,少年理理思緒,開口詢問他已經糾結了很久的問題:“你應該是狐狸吧?”
“少年,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然有種族識別障礙,高貴的喵怎麼可能是狐狸你額?喵是貓啊!你有見過這麼帥的狐狸嗎?”多多幾十年如一日的遵遵誘導再次開啓。
“可是怎麼看都是狐狸啊?”少年依舊不屈不撓的追問。
“你才狐狸!你全家都是狐狸呢?!”多多一扭頭,生悶氣去了,這孩子怎麼忽悠不過去呢。
少年再次搖搖小腦袋,指着自己說:“我不是狐狸。”又指着夜說:“夜哥哥也不是狐狸。”
多多一時間被堵的啞口無言,只能生氣似的雙爪還胸:“總之,喵是隻貓,這是毋庸置疑的,等少年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作爲貓的喵,是何等的偉大的。”
少年歪着腦袋似是不明白多多的話,然而他卻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回想起那個模糊的夢境。
在那個夢中,寧次和自己的父親日差,一個復活一個死亡,轉而一個死亡一個復活,如此反覆無常,頻繁的往返於生死之間給寧次造成了一種錯覺,一開始的悲傷漸漸有麻木代替,最後變爲了淡然的等待,等待着何時這種生死轉換會有盡頭。
“少年,有時候命運是改變不了。”夢的結尾是一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久久盤旋於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夜靜靜的聽完寧次和多多之間的對話,好看的脣在上揚,笑容也一直在加深,多多似乎不討厭這個少年。
宴會上,說是一場晚宴,歸根到底不過是一席大家族的家宴而已,日足很是高興的說着自己的兒子如何如何的懂事,怎樣怎樣的優秀。
夜只是聽着,並沒有多大的成就感,除非必要的時候起身客套的說一句‘父親過獎了’之外,就是趁着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笑眯眯的從桌上挑一塊上號的魚肉,遞給窩在自己腳邊的狐狸。
晚宴結束之後,由夜領着寧次回房睡覺,安頓好對方之後,臨睡前寧次忽然開口:“夜哥哥,你很喜歡那隻狐狸是嗎?”
“哦呀~被看出來了,很明顯嗎?”夜好似早就知道寧次會這麼問一樣,不僅沒有驚訝還好像等對方開口等了很久一般。
“恩……”寧次拉好被子,小腦袋往旁邊一扭,含羞一樣沒有去看夜的眼睛:“很明顯。”
“寧次……”夜淡淡開口。
“恩。”清脆的答應。
“以後,你會遇到改變你一生的人。”有時候未來這東西,猜不準……吾等唯一知道的便是:你會爲一個對你而言很重要的人而受傷。
“喵?主人你晚上也要睡覺嗎?”多多看着鋪好被子側躺在上面的男子,半磕着眼的模樣。
“因爲這個世界白天我可能無法安心睡覺,所以晚上稍微休息一下。”夜拍拍旁邊空的位置:“多多來一起睡?”
“好~”多多很自覺的鑽進夜的懷裡,四肢爪子朝上露出肚子,任由夜撫摸。
第二天,當夜再次抱着多多出現在教室裡的時候,再度引起一場軒然大波,老師火冒三丈的指着夜懷裡的狐狸:“日向同學,你不是說不會帶寵物來學校了嗎?”
夜無辜的回答:“我只說‘我知道了’啊,並沒有說不會再帶了呀?”
多多看着已經陷入極度抓狂的中的男子,小爪子一指:“喵?爲什麼瘋子也能當老師?”
經多多這麼一說,臺下的學生頓時鬨堂大笑。
“日向夜!如果你不能在三秒鐘之內把這種狐狸送走的話,我就送你去三代目那裡!”實在是忍無可忍的老師,只能搬出三代來威脅日向夜,我就不信了,這樣你還能囂張?還不得趕快哭着求我。
如果是一般的學生的話,或許真的會有所害怕,可惜偏偏這個人不是普通人,而是有着死神名號的日向夜。
少年不怒反笑,就這麼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在那裡等着夜求饒的老師。
“喂?你笑什麼啊?”某老師被對方這麼微笑的看着,總覺得背後陰風陣陣,卻沒有任何的殺氣。
而對方依舊微笑的看着某老師,且笑容越發的溫柔。
“……”實在被盯着發毛,同時還無奈的覺得自己又好像被治癒的某老師只得再次妥協:“我可以不找三代,但是寵物必須要送走。”
夜沒有說話,只是詭異的手腕上下起伏一下,原本趴在懷裡的狐狸編消失不見。
不爽的‘哼’了一聲的老師,再轉身拍拍手,對着坐在底下的同學開口說道:“今天我們練習跑步,現在排好隊繞着操場跑三圈。”在轉身對着夜悠悠開口:“日向夜同學……加倍。”
出乎意料的日向夜這次只是順從的點點頭,沒有再把自己氣個半死,某老師只覺得有點渾身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喂喂!老師你其實是被氣習慣了吧。
隨之所有的學生排好隊形,老師一聲令下,所有的學生紛紛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衝去。
老師滿意的點點頭,順便在人羣中尋找着那個穿着白色和服的日向同學,無奈怎麼看都看不見,還在納悶怎麼一會兒人就不見的老師,一轉身,就看見那個人正睜着一雙乳白色的眸望着自己。
“日向同學你怎麼還不去跑步?想加罰嗎?”雙手還胸,居高臨下的望着日向夜,現在才知道錯嗎?想來求我太晚了。
“老師,我已經跑完了。”夜淡淡開口,由於不喜歡仰視別人,所以夜說話的時候目光是平視的。
“你騙誰啊?怎麼可能那麼快?”老師氣急敗壞的大吼,你把我當白癡吧。
“老師不信嗎?”露出無辜且受傷的表情,就是把你當白癡耍來着。
“信你纔怪!”
少年換上困惑的表情,歪着腦袋嘟囔着:“怎麼纔可以讓老師相信呢?”,不一會兒右手握拳敲在左手心裡:“啊!這樣好了,老師你陪着我跑三圈,你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