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潞王李從珂帶兵佔領了長安,李從厚便忙着徵調各路軍隊前去剿滅賊軍。對於李昊天這個曾經救他性命,現在又把守着皇城東門的指揮使卻沒有怎麼過問。李從珂收降魏博軍的消息傳來,李從厚便是連帶着對出身魏博軍的霸衛營也不再相信,立即將李昊天調離皇城去守了洛陽北城門。
這一天,李昊天正在北城門按常例巡視。
“報,報李指揮使,京城巡檢使安從進造反了,皇上,皇上他已經嚇得帶了幾十個護衛從東門出城奔魏州去了!”一探馬忽地奔了過來,神情緊張道。
李昊天聽了傳信,只是淡淡一笑,他早知道李從厚會帶着五十幾個隨從出逃,只是沒有想到李從厚會逃的這麼快。安從進造反?這一點,李昊天卻是並不曾在穿越前的史書上看到過。
“玉麟,叫齊兄弟們,讓我們爲皇帝陛下盡最後一次忠心!”李昊天向着莫玉麟高聲叫到。畢竟受了李從厚的恩情,而李從厚出逃後不到一月就會慘死於驛館中,李昊天不想等李從厚死去之時還沒將這個恩情還上。知恩圖報,這是李昊天恪守的原則。
集合的號角聲響起,被李昊天早前制定的新式練軍法潛移默化多時的霸衛營全體士兵在三十秒內迅速集合完畢。李昊天很是自豪的將這些屬於自己的兵掃視了一遍,登上了點將臺。
“弟兄們,就在剛剛,我們的皇帝陛下迫於潞王的兵威已經出奔魏州了。而現在,京城巡檢使安從進正在京中大肆作亂。我們素來受陛下恩惠,此刻國難當頭,理當挺身而出,用自己的鮮血回報陛下。弟兄們,你們說,是,還是不是?”
“是!是!是!”臺下一片雷動,霸衛營,果然都是鐵打的漢子。
李昊天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大聲道:“但這一次,我不是要帶大家去平定安從進的叛亂,那只是小小一場騷亂,還沒有讓我們出手的資格!”
“哈哈”臺下一陣鬨笑,有好奇者慌忙問道:“李指揮,那是什麼事情居然讓我們霸衛營出手了?沒挑戰性,俺可不去啊!”
李昊天聽了這話,打了個哈哈道:“嗯,這位兄弟,我喜歡!這一次的任務,保管大家滿意,不是別的,那麼多軍隊去了潞王面前都投降了,而我們,卻是要打他孃的!”
“呼”臺下一片吸氣,李指揮還真是有魄力,此刻的潞王怕是有不下十五萬大軍,憑咱霸衛營兩千五百條漢子,就能幹他孃的?不信歸不信,不過霸衛營的傳統可是不收孬種。在李昊天與陸千鶴的努力下,侯三早被李昊天派到吳越打理起與日本朝鮮等的海外貿易。這數月來,憑藉着侯三自身的機靈和李昊天當初結識的紅鶯姑娘的暗中幫助,侯三的生意越做越火。每一名陣亡的霸衛營士兵,他的家人每年都能按時得到足夠生活的銀錢。所以,這些霸衛都的士兵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畢竟,死他一個,全家不愁。
“李指揮好魄力,俺老唐跟着幹了!”一個粗獷的漢子大聲嚷道,緊接着,整個營中的士兵都跟着嚷了起來。
“好,既然這樣,兄弟們趕緊回去收拾準備,半個時辰後,咱們一路向西行進!”李昊天一握拳頭,高聲道。
安從進的部隊還在京中肆掠,馮贇被安從進帶人親自殺死,朱弘昭得知消息只得先行自殺。至於其他官吏,除了極少數素來與安從進不對付的,安從進並沒有爲難,只是讓他們老實待在家中。
天色漸晚的時候,李昊天領着霸衛都兩千五百人自洛陽城北門飛速躥出,出了門便一路向西去了。
洛陽西邊數十里外的古澠池,李從珂正帶着自己的大軍急速前進。前方,就是洛陽,他已經深切的感受到了洛陽宮中那把龍椅的召喚。李從厚已經無兵可派,現在,李從珂要做的,便是星夜馳奔洛陽,然後故意推搡幾次便繼承了皇位。
“嘿嘿,恭喜王爺,哦,不,恭喜皇上!”一旁的王進已經開始向李從珂示好。
“胡說!再胡說,我割了你的舌頭!”李從珂故作發怒的喝到,其實心頭,卻是早已默認了這種稱呼,王進這一聲“皇上”叫的李從珂可是舒舒服服。
李從珂還在暢想自己到了洛陽做了皇帝會是怎樣一番情景,卻有探馬飛速奔來報告道:“稟告王爺,前方有大隊騎兵出沒!觀其來意,似乎不想是來歸順的!”
“哦?如今居然還有不是來歸順的兵?”李從珂心頭疑惑,這些天他一路走來,全都是向他投誠的,幾乎就沒有戰鬥。偶然蹦出這麼一支來歷不明而且不懷好意的騎兵,由不得他不疑惑。
“他們有多少人?”李從珂又問。
“稟告王爺,小的失職,由於天色已晚,那些騎兵又來的迅猛,小的來不及查探有多少人馬。不過,小的估計不會超過五千!”
“王爺,頂多不過五千人,毋須擔心。且讓我率領我河中兒郎前去爲王爺踏平他們!”隊列中閃出一員身形驍健的武將躬身道,不是別人,正是投誠來的河中節度使安彥威。
“好,安將軍,便令你前去剿滅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騎兵!本王可就在等着你的好消息了!”李從珂哈哈一笑道。
“是,屬下定不辱命!”安彥威領了命令,帶上自己河中一萬精銳步足和兩千精騎便往李昊天的霸衛都奔去了。
距離李從珂大軍七八里外,李昊天領着霸衛都正飛速開拔。
“報!報李指揮,前方四里處,忽然現出一股約有一萬餘的士兵。”一直負責不斷彙報情報的探馬再次飛速來報。
“他們步兵,騎兵都各約有多少人?”李昊天眉頭一挑,趕緊問道。
“報李指揮,對方步兵近萬,騎兵似與我方相當。”
“千鶴,此處地形如何?”李昊天又將頭轉向陸千鶴。
陸千鶴略作沉思,然後肯定道:“此地中間地勢平坦開闊,兩邊不遠處還各有一座小山坡。”
“哦?既然這樣,我卻是有主意了!”李昊天嘴角上翹,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