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沫眨了眨眼:“拜帝君爲師,我就能很快變強嗎?”
東嶽帝君眼睛裡流轉着光彩奪目的笑意,眉峰帶着幾分冷冽之意,端着一副傲然睥睨之態,嘴角向上翹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輕描淡寫道:
“那有何難?我會讓你強大到,便是九幽諸神聯手,也不能奈你何的地步。”他微微傾身,柔順黑亮的長髮順着肩頭滑落,襯着他胸前色澤瑩白線條優美的肌膚,十分好看。
東嶽帝君的手慢慢的從袖中滑出,輕輕地擡起孫小沫的下巴,注視着她的眼睛,嘴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低聲說道,
“到那時,再和楊戩殺回去,不必留情,更不用怕惹麻煩……你懂我的意思。”
他眼睛裡閃着光,顯得頗爲高深莫測。
孫小沫腦子裡浮出三個大字:殺回去!
那一定很爽!
突然間,她整個人好像都燃燒起來了。
東嶽帝君說,不用怕惹麻煩!這是打死了算師父的意思嗎?
寥寥數語,孫小沫敏感的察覺到了東嶽帝君“爲人師表”的那部分隱藏屬性:絕對會把乖乖小孩教壞的那種。
孫小沫感覺自己已經被教壞了,變強之後殺回去報仇,瘋狂迴歸不留情,最重要的一點“打死了算師父的”,想想就特別帶感呢!
帝君一定是個好師父!
東嶽帝君:“……”==
孫小沫眼睛閃閃發光:“師父在上,請受徒兒孫小沫一拜!”
說着,就要跪下去。
東嶽帝君長腿一伸,精雕細琢的赤腳在孫小沫膝蓋上一點,本來要跪下的孫小沫不由自主的站直了,她不解的看着東嶽帝君,帝君眯着眼睛,淡淡道:“乖徒兒,就算是盤古大神在世,也斷然不會讓你一個小輩給他磕頭下跪,你記住,除非那人比盤古大神的成就還大,否則無論見了誰都無需跪拜。”
“師父你說的啊。”不用下跪孫小沫最高興了,動不動就跪什麼的真的好彆扭,平白無故的低人一等,但如果是跪師父,她當然心甘情願。
孫小沫眉開眼笑,東嶽帝君的一聲“乖徒兒”讓她心中生出無限親近和依賴,那種感覺就像是她也有了家一樣,“要是誰因爲這個找徒兒麻煩,徒兒可就把師父搬出來了!”
東嶽帝君“嗯”了一聲,贊同道:“誰有意見儘管讓他來九幽找本君。”他勾了勾脣,對孫小沫的親近很受用,“徒兒,你看這朵花。”
孫小沫低頭看着自己問了無數遍她師父都沒告訴她是什麼的那朵花:“好醜。”她誠懇的評價道,“花朵疙疙瘩瘩的。”
“你別小看它。”東嶽帝君略顯得意的說道,“爲師從來到忘川開始就守着它,等的就是今天,想在短時間內提高修爲,還要靠這多花。”他低下頭,輕輕地摸了摸表面疙疙瘩瘩像生了瘤子的醜陋花瓣,眼角眉梢浮上了喜色,“成了。”
話音方落,“砰”的一聲爆響,花瓣上其中一個瘤子裂開,蹦出一顆碧色的珠子,東嶽帝君用手接住,掃了下眼巴巴盯着碧珠的孫小沫,笑意收斂:
“一顆珠子裡至少蘊藏着一萬年的修爲,不過能吸收多少,全看你的造化了。”
孫小沫震驚臉,語氣敬畏:“一萬年?”
天上掉餡餅了!
東嶽帝君一看便知她在想什麼,皺眉看着手中的碧珠,語氣頗爲複雜的自言自語:“不過一萬年的修爲而已……”他目光悠遠,臉上露出追憶的神色,思緒彷彿飄到了十分遙遠的過去。
孫小沫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師父,聽你的語氣好像很看不上這一萬年的修爲,所以你剛纔說特意在這朵花旁邊守了這麼久其實是騙我的咯!師父你說實話,你根本就是被困在這裡出不去,什麼深意啊早有計劃的啊都是假的吧?”
東嶽帝君:“……”
孫小沫表情賤賤的問:“師父你怎麼不說話了?師父你心虛了嗎?”
包子,你爲什麼要作死?
“吞了它。”東嶽帝君把碧珠送到孫小沫脣邊。
想象中師父變臉鬱悶的場景沒有出現,孫小沫突然忐忑不安起來,她向來能屈能伸,立刻踮起腳尖抱住東嶽帝君的手臂,淚眼汪汪的看着東嶽帝君,軟軟的喚道:“師父~”
東嶽帝君勾脣一笑:“徒兒,吞了它,爲師送你到幻境歷練,從你吞了珠子開始,它蘊含的修爲就會不停的逸散,你只有不停的歷練才能把逸散的修爲收爲己用,若是你什麼都不做,就算白白送給你十萬年的修爲你還是這麼弱。”
孫小沫認真保證:“我會努力的,師父。”
“在幻境中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會受傷,也會死,不過你不用擔心,你若是在幻境中死了,還能復活,受再重的傷,離開幻境就能痊癒。”東嶽帝君一一叮囑了孫小沫需要注意的事項,孫小沫也都認真的聽着,牢牢的記住。
“師父,我怎麼出來啊?”
“這個嘛。”東嶽帝君滿不在乎的說道,“最多一百年,珠子存儲的修爲散乾淨了你自然就能出來了,放心,對爲師而言你的一百年不過是極短的一瞬間而已。”
孫小沫:“……”她就知道天底下沒那麼便宜的事情!
她甚至沒來得及抱怨一聲,東嶽帝君一擡手,她眨眼就來到了一個環境荒涼,然而一眼望去天地一線壯闊無邊的地方,她背後是波瀾壯闊的大海,遠處有連綿起伏的大山,視線所及,寸草不生,灰色的天空上時不時的有巨大無比的奇怪生物飛過去,巨浪滔天的大海中有兩頭大海怪兇殘的你來我往的打着,周圍是各種野獸的吼叫聲,地面突然震動起來,彷彿有什麼正往她這裡靠過來。
孫小沫傻呆傻呆的,她這是來到幾十億年前的三疊紀侏羅紀白紀什麼紀了嗎?
山頭那邊,一頭長的犀牛,比犀牛個頭大幾十倍的野獸吼吼吼大叫着衝孫小沫奔來,它個頭大,動作卻相當迅速,眨眼就到了孫小沫跟前,孫小沫就地一滾……然後被踩死了。
孫小沫睜開眼,發現自己仍然在原地站着,大海中兩隻眼熟的海怪兇殘的打架,灰色的天空上時不時有奇形怪狀的生物飛過,地面震動起來,孫小沫看到了也許是幾秒鐘之前、也許是幾分鐘之前剛剛把她給踩死的大犀牛。
孫小沫:“……”臥!槽!爲什麼又來?!
金箍棒,變變變!
啊啊啊爲什麼變不出來?!
孫小沫驚恐的發現了自己已經是個*凡胎的事實,她盯着衝過來的犀牛怪,迎面一滾,從它腹部底下滾到了犀牛怪的背後,然後眼前一黑,頓時沒了知覺。
第二次復活的孫小沫:“……”所以我特麼到底怎麼死的啊啊啊啊?╯‵□′)╯︵┻━┻
她根本數不清自己到底死了多次,一個三四歲的小娃娃和一隻房子那麼大的犀牛怪根本沒可比性好麼!唯一令孫小沫感到欣慰的是,在被犀牛怪這樣又那樣的弄死然後在復活的過程中,她的體質明顯得到了強化,無論是速度力氣還是耐力都在不斷的提高,當她一拳轟碎了犀牛怪的頭骨,終於不用無休止的在死亡和復活中循環,猛然發覺自己平板的胸部竟然有了弧度。
……
孫小沫盯着小水窪裡的倒影看了半天,十分高興的發現自己真的長大了!
懷着前所未有輕鬆愉快的心情,孫小沫離開出生點,踏上了打怪升級變強的道路,她以爲能夠一拳打碎一隻房子那麼大的犀牛怪的頭骨很厲害,等到了外面遇到別的兇獸,孫小沫才發現自己想的真是太甜了。
和外面這些她一拳打過去人家沒一點事她卻碎了整條手臂的兇獸比,海邊那頭她重生了無數次才幹掉的犀牛怪根本就是奶貓級別的小怪!
銅皮鐵骨的、會噴火的、會噴水的、會音波攻擊的、風刃攻擊的,能直接把人凍成冰的,吐出來的氣息具有強烈的腐蝕作用的……各種死法都嘗試了一遍的孫小沫已經麻木了。
也幸好所有的疼痛都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不然她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被折磨的瘋掉,而不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重生和歷練中心志逐漸變得堅韌、強大起來。
她一心撲在求生和變強上,無心注意時間的流逝,她是在戰鬥中突然離開幻境,出現在東嶽帝君面前的。
*上的負面狀態一瞬間消失,合身舒適的袍子取代了用來遮羞的獸皮,東嶽帝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她陌生的眉眼依稀有着從前熟悉的影子,從幻境中出來的那一瞬,她全身上下每一處都是緊繃的,眼神中還殘留着血腥的戰意,堅定、冷漠、不屈服,有着野獸一樣的兇狠和警惕。
東嶽帝君等着她放鬆下來。
他並沒有等太久,孫小沫看到他的時候,那戰鬥中的野獸一樣的眼神慢慢地凝滯了,她顯然已經認出了站在自己眼前的到底是誰,只是身體暫時無法放鬆下來而已。
片刻後,孫小沫緩緩地張開嘴,生澀的叫了一聲:“師父。”
東嶽帝君目光不經意的落在某處,然後強迫自己收回來,注視着孫小沫,眼睛裡帶着一絲奇異的笑意,孫小沫有着野獸一樣的直覺,狐疑的看着東嶽帝君,在刻意的調適下她的身體放鬆了許多,那充滿了肅殺與孤獨的冰冷氣息消散了,一聲“師父”出口,孫小沫整個人又像從前一樣有了鮮活的色彩。
過往的記憶和感情都是如此的清晰,深深地刻在她的靈魂上,對孫小沫來說,即使已經和東嶽帝君分開很多年,但重逢之後記憶與感情回籠,絲毫的疏離和陌生感都沒有,就好像她才離開了一小會兒。
孫小沫終於找到了曾經的感覺,多年不曾出現過的笑容自然而然的出現在她臉上,放棄探究自家師父到底爲什麼笑的那麼古怪,孫小沫迫不及待的問道:“師父,你看我現在怎麼樣?”
“不到五百年的修爲。”
等等,我好像產生幻聽了。
孫小沫充滿希望的看着東嶽帝君:“師父你一定少算了一個零對吧?”
東嶽帝君盯着她,眼神越來越古怪,他咳嗽一聲,掩飾一樣把視線移開,懶懶的說道:“爲師早知道你笨,沒想到你笨到這種地步,一萬年的修爲,你竟然只吸收了五百年,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孫小沫的自信心被打擊的一點不剩,幻境裡明明沒什麼兇獸是她的對手了,別看她“謙虛”的想着自己最差也能吸收兩千年的修爲,實際上她自我感覺良好的認爲自己說不定能有九千年的修爲。
這種以爲自己突然變天才期末考試說不定能拿年紀前十,結果考了年紀倒數第十的感覺……分分鐘打臉簡直不要太酸爽!
孫小沫羞愧的無地自容:“師父,對不起。”
讓你失望了。
我努力了,但我好像真的是條鹹魚,就算努力翻了身,還是一條鹹魚。
“徒兒,過來。”東嶽帝君招手,孫小沫低落的走過去,在自家師父的示意下蹲了下來,師父溫暖的大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淡淡的說道,“你記住,爲師的徒兒,就算笨也要笨的理直氣壯,任何人都可以否定你,唯獨你自己不可以。”
師父你這麼安慰人,徒兒我真的會哭給你看的哦!
孫小沫心裡暖暖的,比起自己是個廢柴的事實,她更怕被師父嫌棄,讓師父失望,好在沒有。
撫着孫小沫頭髮的手突然一頓,詭異的僵硬了片刻,孫小沫奇怪的擡起頭來,正好捕捉到了自家師父臉上的心虛和不自在,孫小沫大奇,剛想問師父你怎麼了,東嶽帝君迅速的把一粒冰涼冰涼的東西塞到她口中,拿東西入腹後的感覺再也熟悉不過,孫小沫震驚臉,不可思議道:
“爲什麼還有一顆?”
東嶽帝君眉毛一揚,眼角的笑意緩緩地盪開,他懶洋洋的躺下,手肘放在牀榻上,支撐着腦袋,手裡還十分風騷的把玩着一朵紅色的小花,姿態一如既往的性感和慵懶,眼波一轉,電的孫小沫渾身發抖,一臉驚悚的瞧着他。
“本君什麼時候說過珠子只有一顆了?”這句話的語氣透着一股讓人牙癢癢的洋洋得意,穿衣服喜歡露胸肌腹肌,總是打着赤腳,微眯着眼睛笑容飛桃花的“女神”極爲任性的說道,“多着呢。”
孫小沫臉裂,這種濃濃的暴發戶的即視感是怎麼回事?!
然後她再次被送到了幻境中,耳邊伴隨着女神師父悅耳動聽笑意盪漾的聲音:
“乖徒兒,早去早回。”
——說起來,師父手裡那朵小紅花是打哪兒來的?爲什麼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珠子其實不像東嶽帝君說的那麼多,總共也只有十顆,第一次孫小沫只吸收了五百年的修爲,但隨着她歷練難度以及修爲的增加,每次歷練結束她能夠吸收到的修爲都會比上一次多出許多,而最寶貴的無疑是她在個無數次的生死歷練中得以提升的戰鬥經驗,第九次進入幻境中時,即使面對修爲比自己高的修道者,多數情況下她也總能成爲獲得最後勝利的那一個。
這時候增長的修爲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有將近一萬年。
一萬年和那些活了幾十甚至是幾百萬年的神仙相比自然不算多,可就算是再勤奮的修道者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不停的修煉,孫小沫得到的這一萬年的修爲相當於一名資質大衆的修道者,不眠不休日夜不斷,並且還要時時刻刻都保持最佳狀態,不遇導致修爲倒退的意外,整整一萬年後才能得到的修爲。
孫小沫的身體容量也達到了飽和。
當最後一個珠子蹦出來,東嶽帝君守了上千年的怪花迅速的枯萎、凋零。
在最後一片花瓣落下之前,東嶽帝君迅速刺破孫小沫的手指,把她的鮮血滴在花瓣上,本該和之前的花瓣一樣凋零然後消失的醜陋花瓣在兩人的注視下化作了一盞晶瑩剔透蓮花狀的燈。
孫小沫:“……”
東嶽帝君拿着這盞蓮燈,鳳眸斜了徒兒一眼:“剛剛在想什麼?好端端的法寶讓你變成了這副怪模樣。”
孫小沫只是由凋零的花瓣想到了寶蓮燈而已,誰知道最後一朵花瓣竟然會化作記憶裡的寶蓮燈,明明她還想男神來着,爲什麼花瓣沒有變成男神的樣子?
孫小沫討好的笑:“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啊?這燈有什麼用?”
東嶽帝君觀察着手裡的燈,遞給孫小沫:“你的修爲和它一脈相承,所以它已經認你爲主,在忘川裡,它就是有三千變化的歷練幻境,離開忘川,它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空間法寶而已,至於別的用處,和它變化時你心底的念頭有關,爲師也不清楚。”
他坐起來,赤.裸的雙腳踩着地面,緩緩地站了起來,隨着他的動作,周圍的擺設、還有成百上千的夜明珠全部消失了,無聲的空間裡只有師徒二人,黑暗的環境並不影響他們看清楚彼此的面容。
東嶽帝君的頭髮束了起來,衣冠整齊,整個人透着一種截然不同的端莊與威嚴,孫小沫恍惚之間彷彿看到了紫府洲那位腳下總凝着祥雲,無論何時何地都一副優雅華貴高高在上模樣的東華帝君。
這就是她的師父,也是執掌九幽諸神的東嶽大帝。
此時此刻,孫小沫心中才生出了幾分面對至高無上的神祇應有的敬畏與臣服之心。
東嶽帝君突然偏頭打量起孫小沫,現下的修道者身上的衣服大多都是飄逸的寬袍大袖,孫小沫兩次變化都是下意識的仿照楊戩的衣着樣式來的,剛化形時仿的是楊戩小孩模樣的衣着,現在的衣着也是道袍的樣式,雖然不難看,但完全看不出任何身材。
東嶽帝君的眼神在她身上輕飄飄的一掃,孫小沫感覺身上一緊,尤其是上身,胸部和腰腹的位置變化最大,孫小沫低頭一看,立刻不好意思了,她“小時候”一直渴望長大了能變成腰細腿長的大胸妹子,但在幻境中度過的這些歲月,她早就習慣了原先那身寬鬆飄逸的道袍,這身把她身體曲線鮮明的勾勒出來的衣服反倒令她很不自在。
孫小沫的反應取悅了東嶽帝君,他笑的萬分盪漾,那上位尊神的氣勢在這樣讓人臉紅的性感笑聲裡蕩然無存,東嶽帝君雙手背在身後,歪着頭滿是欣賞的看着自家徒徒弟,點了點頭,語氣誠摯的教育道:“徒兒,這麼纔好看。”
孫小沫大致明白了自家師父的審美——怎麼風騷怎麼來,怎麼性感怎麼來。
不過……
孫小沫猛地打住,不讓自己把那個念頭在心裡說出來。
東嶽帝君低聲笑了下,沒去探究“不過”後面到底是什麼,他把一直拿在手中的小花插在孫小沫耳邊,看着孫小沫的容貌變成了完全陌生的樣子,含笑說道:“別取下來,楊戩來了。”
“真的啊!”孫小沫立刻破功,滿臉高興,“在哪兒呀?我怎麼沒感覺到?師父……”
東嶽帝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出現在附近的另外一個身影。
孫小沫好緊張:我長大了一點都不可愛了男神會不會嫌棄我?突然覺得顯身材的衣服好羞恥,明明之前還是平胸小包子,男神會怎麼想?一定會覺得很奇怪吧?
孫小沫突然有種雙手交叉擋着胸口的衝動,但那樣做了才更刻意吧?
心裡越是胡思亂想,表面就越是鎮定。
當楊戩離的近了,孫小沫立刻察覺到楊戩的修爲又提升了一個層次。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原本楊戩九轉玄功大成後修煉會進入瓶頸,想要突破恐怕十分困難,然而當孫小沫消失,他獨自在忘川中緩緩下沉,不知何故,他意外得以進入一種奇妙的境界,彷彿重歸混沌,親眼見證了開天闢地的壯觀景象,心中豁然開朗,竟無聲無息的突破了瓶頸,修爲到了一個更加浩蕩寬廣的境界,妙不可言。
這次九幽之行,雖然險惡環生,然而收穫頗多,也算因禍得福。
楊戩冥冥之中感應到了神斧對他入境的幫助,它擁有開天神斧的力量,與盤古大神息息相關,而自己在境界中看到的正是盤古開天闢地的畫面,不知神斧、盤古以及這忘川之間有何因果聯繫。
現在並不是思考的好時機,楊戩從境界中清醒過來,便馬上來找孫小沫,他多多少少通過提示他的聲音猜到了一點對方的身份,雖然相信對方不會傷害孫小沫,但還是忍不住要擔心孫小沫。
他剛到忘川河底就聽見了東嶽帝君的聲音,循着聲音找來,沒有看到孫小沫,倒是看見了一名面無表情,耳邊卻戴着一朵小花的姑娘。
楊戩略一想,就知道此人應該就是東嶽帝君言談中提及的“徒兒”了。
他只看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嘴脣輕輕抿着,嘴角一絲笑意也沒有,他生的本來是很好看的,就算在整個三界之內也是少有的俊美,可偏偏神情冷肅,看人的時候,眼睛裡更是一絲溫度也沒有,即使他的舉止態度一點也不倨傲,讓人難受,甚至還相當端雅涵養,不瞭解他的人大概就算心裡有有結交的意思,也喃意思鼓起勇氣走上前去主動和他說話。
壓力太大了。
“請問這位道友。”楊戩聲音冷清,客氣的問道,“有沒有見過一名這麼高、模樣靈秀、圓潤可愛、眼睛又黑又亮,聲音軟軟的很好聽,大概三四歲那麼大的小孩子?她應該和你師父在一起。”
孫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