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生活不僅無聊,還讓人很不適應。
第二天張無忌就病倒了,是風寒加上暈船,大人們除了暈船,倒是沒有別的問題,海上起起伏伏,每時每刻都像是在坐過山車一般。
“嘔……”
幾人輪流趴在在船尾吐,斷浪沒怎麼吃過東西,所以更是酸水都吐出來了。
“媽的,我就說我不能坐船,我還不如進海里遊,說不定還快點。”斷浪無力的坐在甲板上吐槽,畢竟他真能在水裡遊。
船艙裡的東西飛來飛去,已經亂成了一團,殷素素守着張無忌靠在一旁,懷裡還抱着個籃子。還不知道要幾天才能到岸上,裡面的野果是他們唯一的淡水來源了,要是撞爛了,那就真的得喝雨水了。
很快,一天過去了,到了第二天,海面上變的風平浪靜。
幸運的是沒有那麼顛簸,人也舒服的多了。
不幸的是,沒有風了,風帆很久才鼓動一下,所以現在只能靠人力。
這種事情肯定只能男人來,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斷浪一個人在下面扛哧扛哧的劃,因爲張翠山也得了風寒。海風吹的人一陣一陣的寒,很容易就着涼了,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樣子,斷浪拒絕了殷素素也要過來幫忙的想法。
在斷浪如同電動馬達的力量下,在第五天的時候幾人就看到了海岸線了,本來按照原本的劇情,幾人應該在這個時候碰到殷野王和白眉鷹王的,但是在斷浪的干擾下,他們回來的日子提前了不少。
下午的時候終於到了岸邊,下了船的後,斷浪還是感覺到像是踩在棉花上,十分不適。
向四周看了看,這裡是一個小漁村,而且比較荒涼,船塢裡停的船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出海了。
“看起來這裡的人都逃難去了,我剛轉了一圈,一共只有三戶人家,而且都沒有人在家,桌子上也都落了灰。”
殷素素四處轉了轉,回來對兩人說道。
“往前走走,看看怎麼進城,我們得買輛馬車才行。”張翠山開口說道。
殷素素此時神情有些憂愁,但還是下定了決心,左右都要面對的,俞岱巖的事情的確是她不對,如果沒認出來最好,認出來就想辦法彌補。
一旁的斷浪知道殷素素在想什麼,不過他並不準備管這個事情,畢竟這些都是她必須經歷的,不經歷一切就無法放下一切。
況且他也不覺得殷素素有什麼錯,這個江湖上,本就是弱肉強食,你說我不講道理?
不好意思,我是壞人啊,我沒有素質的。
作爲武當的弟子,兩者立場上就是敵對的,用一些手段本就是無可厚非,難道俞岱巖殺的明教的人還少了嗎?甚至明教大部分弟子也都只是略懂粗淺武功的普通人罷了。
難道武當的人天生就高貴?你殺我的人可以,我對付你就是錯的?
別扯淡了,如果是斷浪,別說以命相還,下一秒就直接送他解脫了。
而且張三丰又不是真的保不住他們,不過是要臉罷了,真要打起來,幾大門派的人怕是沒幾個能下的了武當山。
幾人打聽了一下,離這裡最近的是蘇州城,離武當並不是很遠,晝夜趕路只需要三天就能到了。
幾人進了城後,殷素素獨自跑到當鋪,有些不捨得當掉了身上的發叉,拿了銀兩買了一輛馬車,剩下的錢買了些乾糧就準備出發了。
一切準備妥當後,張翠山突然說話了,“斷兄,多謝一路護我妻兒回中原,
素素之前救了你,現在你不僅治好了我大哥的眼睛,也送我們安全到達地方,咱們也算是恩怨兩清。”
“所謂山水有相逢,咱們後會有期罷。”
斷浪一聽就樂了,這纔剛到地方就要趕他走了,小夥子又飄了啊。
斷浪笑着說道,“張兄,別誤會,我是還的殷姑娘的恩情,與你們無關,謝遜那事,不過是順手爲之罷了。”
張翠山還想說什麼,斷浪揮手打斷,繼續說道,“不過我也不會讓你們爲難,既然你開口了,那我就不再跟你們一路了。”
“但是,”斷浪眼神銳利的看着張翠山,一字一句的說道,“但是你一定要記住,我不欠你什麼恩情,是殷姑娘救了我,我答應了她一定護她周全。”
“如果她在你們武當出了什麼事!張三丰也護不住你!我說的!”
張翠山被他的兇狠的眼神盯得心裡發毛,拉着張無忌後退了一步,隨即又覺得有些丟人,便硬着頭皮開口說道,“斷兄說笑了,素素是我夫人,到了武當沒人能傷害她。”
斷浪無謂的笑了笑,“呵呵,希望吧。”
“殷姑娘,抱歉了,我沒法陪你一起去了。”斷浪歉意的看着殷素素,主要是他跟着一起去,到時候肯定施展不開,所以哪怕張翠山不提出來,他也要找機會分開,現在張翠山自己先忍不住了,他正好也不用做那個不守信用的人。
殷素素神情有些不捨,眼神幽怨的盯着斷浪,說道,“沒事,斷公子,你保重。”
你那眼神哪有沒事的樣子啊,都快殺人了啊喂。
斷浪無奈,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示意會跟着的。
殷素素這才放心下來,沒有辦法,她十年沒有回過家,斷浪現在是她唯一的後盾,萬一有仇家追過來,總不能指望張三丰幫她,誰知道那老頭到底承不承認她。
“斷公子,你要去哪?”殷素素問道。
“我啊,”斷浪轉過身,頭也沒回的說到,“我去我該去的地方。”
“喂,斷公子,你身上沒有盤纏啊!”殷素素大聲喊道。
“一路順風,兩位!”斷浪沒有理會,揮手告別。
等到斷浪走遠了,殷素素和張翠山才坐上馬車,出發了。
“翠山,爲什麼不讓他跟我們一起過去啊?相處了這麼多天,我相信斷公子不是個壞人,他幫了我們那麼多。”
“婦人之心,”張翠山斥責道,“他武功這麼高,卻甘心跟着我們一路回武當,真的就只是因爲救命之恩嗎?”
“他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他跟着我們,我寢食難安。”
“那他想幹什麼?”殷素素無語的問道,她知道張翠山就是覺得在斷浪面前丟了面子,又不好多說什麼。
殷素素閉上雙眼,腦袋裡遷回百轉。
身邊的人好像變得陌生了,離開的人卻又一直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這讓她十分迷茫。
她想起了在島上,張翠山第一反應是她與斷浪勾結,對她張口大罵,又想起了斷浪溫柔的在她耳邊說,一定會保護好她,甚至一切都可以給她。
他也的確是這麼做的,那麼珍貴的武學主動就給了她,要知道在這個時代,普通的武功心法都被人當做身家性命一般。
馬車很顛簸,她有些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