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天外現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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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是一片淡淡的青色,落日西沉,橙紅色的晚霞,如同綻放於無邊天幕的巨大紅蓮,夕陽的餘暉爲紅蓮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邊,幻化出最爲璀璨的色彩,一層層的光和色,相擊相蕩,燦爛似珠海翻波,明豔如天空織錦……

天幕之下,有一座小樓,鮮花遍地,奼紫嫣紅,生機盎然。

小樓之上,立着一個白衣男子,容顏俊秀無雙,溫文爾雅,目光深邃,不知看向何方。在他身邊的躺椅上,躺着一個青衫男子,闔起了雙目,似在閉目養神,他的眉很濃,睫毛很長,他看起來很年輕,嘴上卻留着兩撇鬍子,修剪得很是整齊。

這樣的兩個人,在這座鮮花遍地的小樓上,一立一臥,寧靜幽遠,看起來分外的契合……

“今日終於睡了個好覺!”躺着的青衫男子緩緩睜開了眼睛,站直了身子,笑嘻嘻地伸了個懶腰。

白衣男子微笑着搖頭:“你來我這裡就是爲了睡個好覺嗎?”

“當然不是,我……”青衫男子已經到嘴邊的解釋,卻被眼前見到的景象驚了回去。

此時漫天雲霞的顏色漸漸變深,層層盡染,更顯瑰麗美好……而在那半空之中,忽然出現一個白衣女子,從雲層上緩緩下落,如同飛仙降於凡塵……

他猛地一拍身邊白衣男子的肩膀,驚奇地叫道:“花滿樓,你看……天外……飛仙?”

被稱作花滿樓的白衣男子無奈地搖頭:“你叫我看,我卻看不見網遊之帝皇歸來。天外飛仙?你看見葉孤城了?”他很快意識到不對,若是見到葉孤城,他身邊的這個傢伙絕對不會這麼驚訝。

“這太奇妙了,我要去看看……”青衫男子從小樓上一躍而下,施展輕功,靈巧地飄向他見到的那個“天仙”墜落的方向。

“陸小鳳,我和你一起去……”花滿樓收起手中的摺扇,跟了上去,想要一探究。花滿樓知道這世上讓陸小鳳好奇的事情很多,但是這一次,他也感到有些好奇,陸小鳳到底看見了什麼,會這樣驚詫。

林中一片空地上,綠草如茵,落英繽紛,有一白衣女子靜靜地躺在地上,正是陸小鳳看見的“天外飛仙”,陸小鳳走到那女子身邊,輕輕將她扶起,見到了她的真容,他半抱着白衣女子,不由怔了一怔,喃喃道:“果然是貌若天仙,或許,她真的是天仙……”陸小鳳見過很多女人,其中不乏容顏絕頂的美女,但是那些女子和他眼前的女子相比,似乎也要略遜一籌。

花滿樓疑惑地問道:“一個女子?”

“不是普通的女子!”陸小鳳一臉的篤定,然後就開始添油加醋地描繪方纔自己見到的景象,花滿樓靜靜聽着,突然輕喝一聲:“小心。”同時袍袖已飛雲般揮出,卷向陸小鳳懷中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不知何時已經醒來,見到陸小鳳抱着自己,一掌襲向他面門,卻被花滿樓的袍袖所阻,同一時刻,得到提醒的陸小鳳立刻鬆手,飛退三步,好奇地看着從天而降的神秘女子。

“姑娘,在下‘四條眉毛’陸小鳳,這位是我的朋友花滿樓,我們並無惡意,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陸小鳳彬彬有禮地向白衣女子介紹了自己和花滿樓,一臉誠懇地注視着她。

白衣女子臉上閃過一絲迷茫,右手扶住了自己的頭,然後緩緩道:“白飛飛。”

“原來是白姑娘,姑娘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其實陸小鳳更想問的是,姑娘怎麼會從天而降?姑娘你是不是天仙?但是他擔心這位白姑娘不樂意回答,一言不合又動手就不好了,所以只能委婉地提出疑問了。

誰知白飛飛凝神思考了片刻,卻淡淡地回答道:“我不記得了。”

陸小鳳一愣,接着問道:“那姑娘你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白飛飛搖頭:“不知道。”

“那,你還記得什麼?除了名字以外。”陸小鳳有些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什麼也不記得了。”白飛飛一臉的鎮靜從容,彷彿她並沒有忘記一切,相對的,陸小鳳則是一臉的急切,似乎他纔是忘記一切的人。他也有些疑心白飛飛說謊,但是又實在想不通她爲何要騙他們,而且在他看來白飛飛一點兒也不像在騙人。一時之間,他倒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一直沉默着的花滿樓終於開口,打破了陸小鳳的窘境:“白姑娘看來是失憶了,我們倒是認得一位醫術不錯的大夫,你若是願意,不妨隨我們一起去看看。”

陸小鳳聽了連連點頭:“不錯,不錯。白姑娘,你看呢?”

白飛飛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認真地看了陸小鳳和花滿樓一眼,然後道:“好。”白飛飛直覺這兩個人可以相信,而且花滿樓的提議十分符合她現在的需求。

白飛飛隨兩人回到了花滿樓的小樓,見到滿目的鮮花,有些奇怪地看了花滿樓一眼,陸小鳳已經告訴她這座百花樓屬於花滿樓,她不知道爲什麼一個男子會這樣喜歡鮮花英雄聯盟之光輝歲月。

花滿樓覺察到她的疑惑,微笑着解釋起來:“我喜歡聽花蕾在春風裡慢慢開放時的聲音,喜歡縈繞在鼻間的花草的清甜香氣……”他輕柔地撫摸着身畔的鮮花,彷彿在觸碰自己心愛的姑娘一般。

白飛飛聽到他所說的話,擡眸觸及到他溫柔的眼神,忽然覺察到一絲異樣,“你,看不見?”

花滿樓點了點頭,江湖中人都知道花家七少自小雙目失明,但是白飛飛竟然不知道,而且她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和陸小鳳。襲擊陸小鳳的那一掌便讓他敏銳地感覺到白飛飛武功不弱,他不由好奇她到底是什麼人?

白飛飛注視着花滿樓,他的眼睛明亮而清澈,若是他不說,恐怕沒有人知道他是看不見的……而他身上的那種平和溫潤的氣息,讓她感到莫名的熟悉。

冰冷的地上,躺着一個身着華服的少女,此刻已經奄奄一息,她的脣邊流下殷紅的鮮血,一雙明亮的眸子失去了光華,生機漸漸流逝,她吃力地擡起頭,注視着從天而降的宛如天神的男子,伸出了一隻手:“救救我……”

男子凝視着少女,她眼中的倔強和堅定還有一絲對生命的渴望莫名觸動了他的心,讓他感到陌生而又熟悉,他猶豫了片刻,抱起了已經陷入昏迷的少女。

少女醒來,見到救了自己的男子靜靜地坐在一邊,目光深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乾澀的脣畔綻放一抹動人的笑容:“謝謝你……救了我……”

“我叫上官丹鳳,你呢?”

聽到少女的問題,男子怔了怔,微微蹙眉:“連城璧。”

上官丹鳳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她想問連城璧如何能出現在那樣一個守衛森嚴、天衣無縫的牢籠,又是如何將她救了出來,她想問他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救她,但是她的身體很虛弱,很快便感到一陣倦意襲來,緩緩閉上了眼睛……

連城璧沒有注意到上官丹鳳的情況,而是處於思考之中,其實就算上官丹鳳問出了那些問題,他也無法解答,因爲,他什麼也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從何而來、爲何而來,他只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丟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但是他想不起來究竟丟了什麼。

他瞥了一眼陷入沉睡的上官丹鳳,走出了房間。

熙熙攘攘的長街之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人羣中一個身穿紅衣的少女正在奪路奔逃,不時撞到一些路人,她的身後有一大隊人馬揮舞着兵器正在追趕着她。

連城璧緩步走在路上,依舊陷入沉思,渾然沒有覺察到迎面跑來的少女,少女慌不擇路一頭撞進了他的懷裡,連城璧瞬間條件反射推開了她,紅衣少女“哎呦”一聲驚叫,跌落在地,“你到底有沒有長眼……”

當她看到眼前的男子,忽然頓住,感到有些罵不下去了。她見過很多出色的男子,但是今日無意撞見的這個人,那掩不住的華貴風流、清俊孤高尤爲與衆不同。

連城璧看清紅衣少女的容顏也是一愣,若非他清楚地知道以上官丹鳳的虛弱絕不可能跑得這樣快,那麼他一定會以爲這個少女正是爲他所救的上過丹鳳,她與她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公子,後面有人追我,你能不能幫幫我。”

“愛莫能助。”連城璧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雖然是一樣的臉,但是他看着她,並沒有被觸動分毫,所以他不會浪費時間。

紅衣少女一臉錯愕看着他離開,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竟然遭受到了這樣的漠視,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這樣對她。身後的追喊聲打斷了她的驚愕,她終於記起自己原本的目的,站了起來繼續奔跑,一路推倒了許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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