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總是遍地繁華,滿目琳琅。
如同文人最愛聚集於狀元樓談論詩詞歌賦,武者自然喜歡聚集於試劍閣共論天下英雄。
試劍閣是一家特別的客棧,這裡只招待江湖中人,也爲江湖中人提供解決仇殺之所。身在天子腳下,朝堂與江湖隱隱有一種不可言說的默契,凡在試劍閣中殺人復仇者,衙門公差一概不管,若是在外,則必定要將其捉拿歸案。當然,這樣的規矩只能用來約束普通的武林人士,若是武功高到一定境界,公門中人也奈何不了他們,比如葉孤城和西門吹雪,他們將決鬥之地選在了紫禁之巔,又有誰能阻止呢。
伴着一陣清泠悅耳的聲響,泉鳴馬車緩緩駛入城中,停在了試劍閣之外,連城璧扶着白飛飛下了馬車,步入客棧。
大堂之中陳設簡單但不失韻致,潔白的牆壁上掛着的不是附庸風雅的名貴字畫,只是一把古樸的長劍,看起來似乎有些年頭了,桌椅板凳十分結實,坐起來倒也舒適,至少很合江湖人的胃口。
耀眼的人走到哪裡都會成爲人們矚目的焦點,當兩人走進大堂,自然吸引了人們的目光,但是,並非所有的人都可以一眼判斷出什麼樣的人是高手,什麼樣的人是草包。在大多數人眼中,連城璧看起來更像是哪家的貴公子,手中的長劍也是裝飾門面而已,白飛飛雖然容顏氣質絕佳,卻弱不禁風,所以他們很快又轉移了視線,開始談論不久之後將要進行的劍道對決。
兩人來到靠窗的角落邊落座,沒過多久,便見到一襲紫衣的陸小鳳從後堂走出,來到桌邊英雄聯盟之光輝歲月全文閱讀。當初被西門吹雪剃掉的鬍子早就長了出來,他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兩撇小鬍子,笑嘻嘻地道:“你們可真慢啊,烏龜也爬得比你們快。”
連城璧搖頭:“反正不會錯過紫禁之巔的決戰,你說要勸架,勸過了嗎?”
陸小鳳一聽這話,笑臉便垮了下來:“一個都沒見到,據說西門吹雪失蹤了,還據說,葉孤城中了唐門大公子的毒砂,京城的地下賭坊紛紛開了賭局,賭誰會贏得這場決戰。我的朋友李燕北押了西門吹雪,而他的死對頭杜桐軒則押了葉孤城,我有些擔心……”
“你不必擔心,我們在路上還遇見了西門吹雪,他正被峨眉四秀糾纏,擺脫了她們便離開了,如無意外,應該到得比我們更早。”白飛飛提起茶壺,倒了幾杯水,遞了一杯給連城璧。
連城璧含笑接過瓷杯,問陸小鳳:“賭局?你更看好誰?”
陸小鳳皺起了眉頭:“不好說。西門的劍道是無情之道,赤誠於劍,了悟劍之精意,而葉孤城,我曾有幸見過他的天外飛仙,一劍貫七星,堪稱超凡入聖。”
“你這句話已經說明,你更看好葉孤城,我沒有見過他們出劍,所以無法論斷,但我還是希望西門吹雪可以贏,因爲如果他贏了,我們便可一戰。”連城璧的眼神中帶着淡淡的憧憬,但凡劍道高手,總是渴望可以與強大的對手一戰,高處不勝寒,因無敵而倍覺寂寞,他已經很久不曾遇見過如此強大的對手,鞘中龍淵已經錚鳴已久。
陸小鳳聞言一驚,“你也要和西門決鬥?”旋即看着白飛飛,希望聽到她出言阻止,誰知白飛飛很平靜,也給他倒了一杯水:“說了這麼久,喝杯水潤潤喉吧。”
陸小鳳受寵若驚地接過,一飲而盡,卻被燙到了舌頭,慘叫一聲匆忙去尋涼水。
“啊,我忘了說,水有些燙。”白飛飛的笑容有些俏皮。
連城璧見狀,不解地問白飛飛:“你似乎總是喜歡捉弄陸小鳳,這是爲何?”
白飛飛眨了眨眼睛:“因爲他十分花心。”
“何以見得?”
“每一次見他,他的身上便有一種香味,而且皆不相同,你知道這意味這什麼嗎?”
“什麼?”
“這意味着他的身邊經常出現不同的姑娘,證明他很風流多情……我不喜歡男人花心。”
連城璧笑了笑,道:“你不用喜歡他,你只要喜歡我就可以了,而我,絕對不花心。”白飛飛伸出纖細的食指輕輕搖了搖,“不要急着表忠心,我會慢慢看……”
連城璧沒有接話,雖然他知道白飛飛心細如塵,但沒想到她會因爲這樣一個微小的細節便發現陸小鳳的問題,不過,真金不怕火煉,時間會證明他的專一。其實,陸小鳳也未必就不會專一,多情之人往往最是癡情,當他遇見真心所愛,或許會比任何人都要執着……
就在這時,客棧之外忽然傳來一陣喧譁,連城璧和白飛飛同時側目向外面看去,只見寬闊的大街上鋪滿了一地鮮花,有十多名美貌的侍女立在接道兩旁,手執花籃,不停地撒着繽紛的花瓣,恍如一場花雨紛揚而下,美不勝收。
有一白衣劍客凌空而來,身姿瀟灑,足尖輕輕在侍女們伸出的手掌上點過,如同蜻蜓點水,不染半點塵埃,然後穿過花幕,輕飄飄地落在了試劍閣的外廊之中。
他走進大堂,人們頓覺寒氣壓人,陷入一片沉默。
劍光閃過,人們還未看清,便有一人喉管破裂倒在了桌上,大堂之中愈發安靜。一般人看不清,不代表沒有人能看清,連城璧和白飛飛都看到了這一劍的軌跡,連城璧的指尖拂過放在手邊的長劍,微微一笑大道主。
給自己灌了一壺冷水的陸小鳳見狀輕嘆一聲,走上前來:“葉城主,好久不見。”
原來此人就是白雲城主葉孤城,連城璧想到方纔所見的架勢,眸光微動,這樣的排場,似乎比他認識的某位公子還要張揚,葉孤城,是向來如此還是有意爲之呢。
一匹馱着一具屍體的白馬打斷了陸小鳳和葉孤城的對話,陸小鳳查看了屍體,發現那人竟然是李燕北的死對頭杜桐軒,人們懷疑是西門吹雪所爲,聽到議論之聲的葉孤城冷笑出聲:“一羣沒有見過西門吹雪拔劍的人,也敢亂下斷言,真是可笑!”說着,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世界上最瞭解西門吹雪的人或許就是葉孤城,陸小鳳知道,他說不是就必然不是,可惜西門吹雪還是沒有出現,陸小鳳聳了聳肩,回到了樓上。
第二天一早,陸小鳳便拿着一把長長的錦緞來到了連城璧和白飛飛面前。白飛飛拿起一條緞帶看了看,不解地問:“你拿這個做什麼?”
“禁衛軍統領魏子云給我的,讓我分發給夠資格進入紫禁城觀戰的人,只有五條,你們一人拿一條吧!”
連城璧搖了搖頭:“我不需要。”以他的武功安全可以悄無聲息地進入紫禁城,不需要這樣的通行信物,白飛飛也搖了搖頭:“我不想看。”她對這場決戰沒有多大的興趣。
陸小鳳摸了摸自己的兩撇小鬍子,嘆了口氣:“唉,外面的人搶破腦袋的緞帶,到了你們倆面前怎麼就這麼一文不值了呢?”
他湊到白飛飛面前好奇地問道:“你真的不去,爲什麼?”
“不想去便不去,你們回來告訴我結果就是了。”或許是懷有身孕的緣故,近來白飛飛時常感到有些睏乏,她輕輕揉了揉額頭。連城璧敏銳地覺察到她的疲倦,“怎麼了?”
“沒事,只是近來有些嗜睡。”
“今夜要我陪你嗎?”
“不必,你去觀戰吧。”
夜幕很快便降臨了,今夜月圓,明亮皎潔的圓月,恰似一輪玉盤,高懸在天空中,彷彿觸手可及。巍峨的紫禁城中卻很不平靜,因爲這裡有一場萬衆矚目的決戰將要進行。
連城璧隨意地坐在鋪滿黃色琉璃瓦的宮殿頂上,懷中抱着一罈酒,背上負着一把劍,仰視着寂靜的夜空。而陸小鳳,則和一干江湖人士立在空曠的場院中,等待決戰的到來。
禁衛軍統領魏子云順着陸小鳳的目光看去,不經意之間看見了宮殿之上的身影,臉色立刻大變,剛要下令派人上去捉拿那人,卻被陸小鳳攔了下來:“魏兄,你省省吧,上面的那位兄臺是我的朋友,是和西門還有老葉一個級別的高手,你派多少人上去也是白搭,放心,他不會亂來的。”
魏子云的臉色依舊很難看,此人悄然潛入沒有驚動他手下一兵一卒,足以證明陸小鳳所說的話,他冷冷道:“最好如你所說。”
“出了什麼問題,你來負責!”陸小鳳學着魏子云的口吻搶先說完,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滿不在乎地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忙去吧!”
臨近約定的時間,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終於踏月而來,兩人皆是一襲白衣,攜着一把長劍,一個冷峻、一個孤傲,氣質截然不同。相對而立,卻給人以一種相似之感……
包子還要再蒸一段時間。。。
電影裡決戰真心好瞎,簡直就是意識流,偶寫不出來哇哇哇(咬手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