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一回到家門口,就見吳飛衝出來,將他帶了進去。
“臭小子,你去哪了?怎麼到現在纔回來,不是說去找你爸嗎?你看看,都過了三小時了,你都去哪了?”吳飛對這裡的情況根本不熟悉,本來想和劉興一起出去找,可被劉興拒絕了,這不都一下午了,纔看見劉興的人影。
劉興哼了一聲,“不要你管!”將吳飛的手甩開,一臉陰鬱地進了裡屋,還把門關的空響。
吳飛嘆了口氣,對上這小子,可是嘆的氣比前半輩子都多。果然,青春期到了,孩子也不聽話了嗎?不過看這小子模樣,肯定是沒找到劉明。這劉明可真是膽大包天,當年,要不是姐保他一命,他墳上都該長草了!
晚飯時刻,吳飛在臥房門前可憐兮兮地叫喚,“哎喲,肚子好餓啊,這可憐的舅舅纔來到自家外甥沒一天,就被餓的不成人樣了。小星星啊,星星……”
劉興被這聲音吵醒,一臉憤然地掀開被子,豁然拉開門,正要罵人,但看到那人耍寶的蠢樣,忍下一口氣,開口,“別叫我小星星,”說完不管那人,徑自去了廚房。
吳飛跟在廚房忙出忙進的人身後,“那我叫你什麼?”
“叫我劉興,興,四聲,懂了吧!”不堪其擾,劉興出口糾正道。
“劉姓?姐姐起名字那麼隨便啊,那她怎麼不起吳姓啊?”吳飛一臉黑線。
劉興瞥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吳飛自己一個人在那搗鼓,“難道是高興的興啊?”見劉興沉默,沒有否認,吳飛汗顏,“姐姐不會就想着要你高高興興的,就讓你起這名吧,這也太隨意了吧!”
在聽到對方說道,“要我說啊,這人生在世,雖然只要開心就好,但我覺得你應該起劉星,諧音流星啊,閃閃發光,既代表美好心願達成的寓意,又隱喻將來可以像流星一樣,即使短暫,也擁有剎那間的芳華…”話一出口,就被劉興的架勢嚇地住了嘴。
劉興怒髮衝冠,手中揮舞着菜刀,“那是我媽給我起的名字,你管那麼多幹什麼?還說我短暫,短暫你個毛啊,你是誰啊你,多管閒事!”
吳飛大呼不好,自己玩過頭了,“小興,是舅舅不好,你別生氣,舅舅只是說說,你怎麼會短暫呢,再說你叫劉興,不叫劉星啊,自然不短暫了,小興,乖哈,放下手中的菜刀。”
劉興胸口起伏不定,一會兒,拿着菜刀出了廚房。正當吳飛害怕地躲在一旁的時候,纔看見劉興抓着一隻公雞過來,只聽到廚房裡傳來一聲公雞的嘶嚎之後,聲音戛然而止。
晚飯時刻,吳飛看着桌上鮮豔的菜式,捂住了臉。
只見桌上除了香噴噴的小雞燉蘑菇,幹焙土豆絲,還有一些早上吃的剩菜之外,還有一碗特別鮮豔的雞血,那雞血很明顯還沒煮熟,紅透透的血絲還飄在上面。
將飯端上桌,劉興揣着兩個雞蛋,放在吳飛面前,有力說道,“吃!你不是最愛吃了嗎?”
吳飛看着眼前兩個殼上還沾着雞屎的雞蛋,心裡一片悽然,還我那個稚嫩可愛的小外甥啊!明明一天前,和自己在一起時還一臉燦爛的,怎麼今天就!看來,劉興身上的情況不能再等了,一定要找到吳婉才行!
吳飛默默隔了紙巾想砸砸雞蛋,可沒聽見預料中的清脆聲響,這時才意識到,這是個熟的!這時,聽到對面劉興傳來的笑聲,也一臉賠笑地看着他。
劉興收斂表情,將白飯吃完,說了一句,碗你洗,便進了裡屋。
吳飛感慨地看了看裡屋的方向,心中一片欣然。多麼可愛又彆扭的孩子!感慨一番後,將桌上的食物一掃而空,連那碗半生不熟的雞血,他都吃
進入腹,吃完還一臉意猶未盡,哎,好多年沒吃生的了,真爽!一眼看起來,整個人顯得有點妖里妖氣。
剛進客廳,徐思惘就一臉不愉。怎麼沒等自己就開飯了?自己剛剛靈力透支了,正想飽腹一番補充體力,誰知道進來只看見桌上的雞骨頭!
徐思惘還以爲自己真是這家的客人。
從廚房出來的吳飛,正準備去收拾桌子,就看見徐思惘出現在了客廳。看他一直盯着那桌上看,吳飛這纔想起來,內心竊喜,臉上一臉歉意地說道,“啊呀,我忘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徐二爺,不如你去村長那看看,還有沒有吃的?”
徐思惘瞪了他一眼,出了門。當他是來要飯的!
後山洞府。
“主人。”劉能跪在青年女子的面前。
女子詫異地看了看,在看到劉能體內的蝕骨花已經長成一棵完整的植株的時候,開始狂笑起來,“沒想到你竟產生了自己的意識。”
這蝕骨花種子是她在空間介子裡找到的,然後將其種在了劉能的身上,之前還奇怪爲何於彤不把它也種下,原來如此,這竟然是特別的蝕骨花,看來,於彤瞞着自己的事情真多。
“既然你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日後修煉之事就靠你自己,若遭遇不測,也可以呼喚我。”女子溫和地看着眼前的劉能,轉過頭,臉上卻露出了些狠毒。有了靈智的蝕骨花?哼,這世上只需要有我一個就夠了!
……
劉興想了一整晚,逃避解決不了辦法,直視真相纔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
天一亮,劉興就把吳飛從被窩裡抓出來,叫嚷着去找父親。不得已,吳飛抹了把臉,跟在了劉興身後。
前一天晚上,劉明依然沒回來。劉興思考了一晚,下定了決心。
劉興雖然急切,但目標很明確,直奔一處,來到了一處山腳下。那山仰望起來就和其他山一樣,不高但是長滿了闊葉林。
吳飛正想開口詢問,就聽見身後傳來人聲。
劉興一聽有人來,立馬拉着吳飛上了山。他篤定,若是那些村民,肯定不會上山,若是其他人,他也阻止不了。
一路上兩人一前一後走着,吳飛幾次開口,都沒見劉興迴應,感嘆熊孩子熊的時候,就發現迷路了。
只見劉興撿起地上的石子向地上砸去,那石子落在地上,碎成了幾塊。
沒有看到如往常一樣出現的道路,劉興一陣恐慌,不停地拿起石頭向地上砸去,可是絲毫未見周圍有什麼改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劉興不停地問着自己,心神大亂,身上靈氣四溢。
正當劉興要陷入了癲狂之時,吳飛打暈了他。看着懷裡的孩子即使昏過去也緊皺眉頭,滿臉陰鬱的模樣,吳飛也愁容滿面。看着周圍的環境,吳飛猜到,這似乎是石靈陣,但好像不見陣眼,若要破解,恐怕挺難。
“將你手中的孩子,交給我,”劉能突兀地出現在兩人身後,厲聲開口。
吳飛驚訝地轉頭一望,自己剛纔分明沒有見到身後有何人,這人是怎麼出現的?
“你到底是誰?”這人看着不像是正常的人類,青黑色的臉上有着一塊塊斑點。
“取你性命之人!”劉能眼睛竟忽的變成紅色,面露猙獰,兩手上出現了一些藤蔓纏繞着,那綠藤在那人身上四處遊走,竟是活物!
吳飛頓感不妙,將劉興放在遠處,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們打個賭如何?劉興可作賭資,若我贏了,你放我們離開,若我輸了,你可將劉興帶走,”手卻往兜內摸了摸那金瓶子,在摸到瓶子後,覺得一陣心安。
“自然,不
過,你這賭我贏定了!你的命,我也收下了!”劉能說着,便一伸手,幾根綠藤延伸而來。
那深綠色的藤蔓,藤尖上活靈活現地開着紅色的花朵。吳飛躲閃開,便看見那花朵裡面的黃色花蕊上滴下了一滴滴粘稠的**,那**一進入地面,便腐蝕了周圍的生命。
有毒?!
吳飛看這架勢來的兇猛,只得不停地躲閃,途中時不時地用小法術進行着騷擾,抓準機會,在藤蔓經過之時,在其身上倒上了些許驅邪粉。
果然,那藤蔓停止了動作,原地掙扎起來。
劉能臉上也閃現痛苦之色。他定睛一看,竟是些金粉,粉上透着光華,隱隱有種令人忌憚的氣味。
那吳飛見他果然害怕,便趁着那人停頓之際,將驅邪粉直接投擲到了劉能臉上。
……
這驅邪粉乃是經由硃砂,明玉碾碎在陽光下暴曬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又集真火燒煉製成,染上了太陽的氣息顯現了金色,自然是極陽之物,凡是邪祟,魔怪之物碰上,必受灼燒。
……
臉上因被灼傷,劉能慘叫了一聲,那聲音不似人能發出的,倒像是某種野獸發出的哀嚎。
感應到了劉能的呼救,在洞府內的女子便將意識附身於劉能身上。受主人驅使的劉能閉目喘息了一會兒,再睜眼時,眼裡透着精光,他伸出藤蔓四散在周圍。
只見那些藤蔓上的花朵開的異常燦爛,黃色花蕊隱隱發亮,不一會兒,只見四周都大變了模樣。原本茁壯生長的樹木和地上的花草都開始變黃,然後枯萎,最後變成了一堆隨風飛舞的塵屑。
原來,這藤蔓在吸收這些生物的生命力。
感覺到了舒適,劉能臉上露出了愜意的微笑,臉上的灼傷也只留下了些淡淡的疤痕。手上也不停動作着,低沉又得意地說道:“遊戲纔剛剛開始!”
洞府裡的女子想到,老祖傳給她的魔功——血靈轉換大法果然要成功了,日後不需要這些臭男人,自己也可稱霸一方。
這邊,吳飛見劉能一臉裝逼的模樣,心中一萬匹羊駝飛過,真當他吳飛是吃素的!在見到自己衣服被烙出了一個洞時,吳飛怒了!這可是自己褪皮時,徐猛用了珍貴的龜甲幫自己縫的,可以遮掩自己身上的妖氣,這個混蛋!
只見吳飛一把抓下自己的深綠色外衣,將它拋在劉興身上。口中不時發出呼嘯,竟變成了一條高達一丈的巨型青色大蟒。
原來之前在霧林中,那青年女子未能發現吳飛的真實面目,都是這蛇皮綠衣的功勞。
“嘶嘶…嘶嘶…”你這個混蛋,只有你有毒液啊,看我吐給你看!
劉能見此場景,狂聲大笑,“哈哈哈,原以爲是個修道士,沒想到是個蛇妖!好,難得見到同類,這次我可以放你走,但,那人你要留下!”指了指那邊樹邊靠着的劉興。
“嘶嘶嘶……嘶!”做夢,你去死!
見那青蛇妖不跑還上前攻擊,劉能只得匆忙應對。在看到自己身上被蛇毒噴到,感到一陣火辣的疼痛時,劉能發怒了。自己看他同爲妖類,想放他一馬,他竟然不領情!好,現在讓你嚐嚐生切蛇羹的滋味!
只見從那劉能身上不停放出綠藤,綠藤變得更加粗壯和靈活,似一條條鞭子揮舞於空中,根本不給吳飛喘息的機會。與此同時,周圍被波及和侵蝕的生物擴大了一圈。
這蛇形雖然大,卻也顯得特別笨重。不一會,吳飛的蛇皮上就因爲被藤蔓打到,露出了一個個坑窪的洞坑。感覺到全身帶來劇痛,吳飛身形一頓,便被衝過來的藤蔓一鞭抽中,不醒人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