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帶着劉興走到了一處樹洞,然後跳了進去。
劉興把頭伸進去看了看下面深不見底的洞,有些害怕,聽到底下的催促聲,只得閉着眼跳了下去。
嘭的一聲,沒什麼疼痛地就落在了一些乾枯的樹葉堆上。
劉興睜眼,就看見一個頭上帶着幾根冠羽的鳥頭直直俯視着他,一巴掌將這傢伙掀開,離那麼近是要嚇人啊?
孔雀被這一掀,搖了搖暈眩的鳥頭,沒有顯露出不高興,看了劉興一眼,示意他跟上。
走出那處草木堆積的地方,便是一段長久的下坡路,空氣中洋溢着草木的清新味道,道路兩邊纏繞着些花花草草,很明顯這裡有主的地方。“這是你的地方?”
孔雀被這麼一問,遲疑了片刻,“嗯。”這雖然是古老太的地方,但是自己向她借過,也算是自己暫時的地方了吧。
劉興見狀也不再多問。
最後到了一處洞內,頂上垂下了一些開滿花的樹藤,洞壁上也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地上有一處寬大鋪滿了樹葉的樹牀,一看就是特別舒適,上面竟然還有一張用花瓣做成的被子,旁邊有些精緻小巧的木作椅凳,遠處還有一處冒着熱氣的溫泉,整個洞的房間特別生態環保,一看就是女性夢寐以求會住的房子。
劉興瞥了一眼孔雀,“這裡挺不錯啊,你佈置地挺美。”
“哦,”孔雀呆愣地回答了一聲,看到劉興眼中的戲謔,又本着臉道,“下水。”
劉興嘴角微勾,一臉天真地問,“要脫衣服嗎?”
孔雀一聽,低下鳥頭,木木地說了一句,“可以脫。”
見到對面的劉興竟然真的脫下了全身的衣褲,那明晃晃的身子讓孔雀的身形僵硬了幾分,不敢再看向劉興。
“嘶,好燙!”被水中的溫度刺激了一下,驚呼了一聲,等待了一會兒,直到適應了溫度後,卻發現孔雀背對着自己,嘴角咧的更大了,“你不會就想讓我泡溫泉吧?”
孔雀背對着劉興向這邊挪步。
見孔雀這傻乎乎的模樣,劉興有點驚訝,若這孔雀真是徐思惘,能做出那麼蠢的動作也是難得一見。
但隨即開口說:“你是公的還是母的?怎麼還怕見人?喔,對了,你是公的,之前還對我開過屏呢!”
腳下一個踉蹌,孔雀差點摔了一跤,不再做蠢事,轉過頭來直視着對方,眼裡帶着些不愉,這副獸身真是讓人受不了,心情總是容易被影響,還是百靈鳥安全,畢竟跟着自己多日,有了感情控起來比較順手。
悶聲說,“等會你悶進水裡,這水有阻隔靈氣的效果,你體內的東西感覺沒了靈氣,自然就會冒出來,到時候你和他們交流就是。”
“喔,沒有學過游泳,不會悶死吧。”他都死過兩次了,可不想陰溝裡翻了船。
孔雀抓狂,“當然不會,你要是不趁着這次機會,以後也難有機會掌控力量,再說了,不是還有我看着嗎?”阻隔靈力的溫泉對劉興真正掌控噬蝶的力量有很大的作用,還可以達到煉體的作用。
劉興露出了燦爛無比的笑容,故作疑惑道,“我和你素不相識,你怎麼對我那麼好?”
鳥頭凝視了劉興一會兒,吐出一句,“我想對你好,”自己的確有愧於劉興,甚至還欠了劉興一份真摯的感情,只能聊表歉意,多餘的他也做不了什麼。
劉興心中有些酸澀,對他好估計也是有所圖的
,或者只是爲了補償吧。既然對方要演戲,那他就也演到底吧,看誰演得過誰!
“之前你說要我當你媳婦,我考慮了一下,你若化成人形是個大美女,我肯定會娶你的,但是你要是公的,還是算了,我最討厭男人了。”一個深呼吸之後捏着鼻子潛入了水裡。
最討厭男人?莫非是因爲自己的原因,讓劉興開始厭惡起同性了?孔雀有些慌張,在岸邊不住地踱步,心中對劉興的愧疚更大了。
徐思惘本也覺得男女纔是陰陽相合之道,如今卻擔心劉興討厭起了男性,實際上是害怕對方討厭身爲男性的自己。
只能說當局者迷,總是看不清自己的心意的徐思惘被對方擺了一道。
劉興到了水裡,一開始很不適應,感覺到鼻子裡一熱,發覺可以自由呼吸了,鬆開雙手,有了些微妙的感覺。
然後閉上了眼睛,靜下心。
很快,進入了一片荒茫之地後,看見了一些活靈活現的白色小東西,那些小東西長得有手有腳的,圍着一個黑漆漆的大傢伙旋轉着。正準備要再看清楚一點,水突然進了鼻子,驚醒過來的劉興連忙撲騰着出了水面,嗆咳了幾聲。
回過神來,就看見這隻孔雀又離自己特別近,鄙視了他一眼。
見他突然嗆到,連忙下水的孔雀被這人帶出的水一淋,淋成了落湯雞不說,就遭受了劉興的白眼攻擊,心裡有些難受,但還是關切地問道,“怎麼樣?”
“快了,等我多練習幾次。”劉興離孔雀遠了一些,又潛入了水裡。
孔雀跳上岸,運了些這身體裡的靈力將全身的羽毛弄乾,然後靜待在一旁。
這次劉興進入識海之後,小靈氣團子們都還是對自己挺活絡的,徒留長得一片漆黑,分不清哪是脖子,哪是身體,更不知道腿在哪的噬心對他很是不理。
他這個主人表示了要控制靈力,讓它們以後多隱藏,不要老出來搗亂,就遭到了噬心的會心一擊:噬心口裡吐出了自己的聲音,“慫主人!知道上進啦,好事好事,我們不僅會隱藏,以後你還會發現我們的多多好處喲!”那語氣就好像誰欠了他八百萬一樣。
和噬心對話的整個過程的感覺就好像在照鏡子,鏡子裡的自己對着鏡子外的人一臉鄙視和嘲諷。
而這個鏡子外的主人只能抓狂和無奈,最後選擇了默默接受。
等劉興好以後,上了岸,孔雀見那赤裸裸的身子,連忙別過鳥頭急忙說,“你快穿上啊!”
劉興搓了搓微涼的手臂,見它一身乾淨整潔的羽毛,詫異地問了問,“你怎麼弄乾的?”
不得已,孔雀將翅膀搭在劉興手上,眼睛瞥向其他地方。
“你都不看我,怎麼弄乾?”劉興不得不提醒掩耳盜鈴的這傢伙。又不是沒見過,現在還裝純情?!
孔雀不得不擡起頭,看着劉興白皙的肌膚,臉上隱隱有些熱度,尾巴的羽毛也不自覺地張開來。
等劉興全身幹了以後,孔雀收起釋放靈力的翅膀,默默地走在了一旁。
劉興本來還想戲弄對方一下,卻發現幹了以後還是冷,連忙穿上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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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鬆了口氣,展開的尾翼也收了回來。“確定身體裡的不會再搗亂了?”得到劉興肯定的回答後,心裡落了定,帶着劉興出了這樹洞。
經歷了不斷的上坡,很久沒運動的劉興有些氣喘吁吁。
前面的孔雀聽到這誘人
的聲音,尾翼又慢慢張開來,他想起當初自己爲了得到劉興的體液,實在不應該給他造成一個那麼壞的印象的,甚至還強迫他,唉!
想到這,孔雀又默默收回了尾翼。
劉興抹了抹頭上的汗就看見孔雀這突然一開一合的尾翼,鄙視了他一眼,沒想到徐思惘是那麼悶騷的人,肯定是又在想什麼壞壞的,哼!
直到外面的草地上,劉興累地躺在了地上,因爲是夜晚,只感覺到一陣舒適。
見劉興這模樣,孔雀叼着旁邊找來的一個芭蕉葉,向他扇着。才扇了一下,突然發現這表現太過蠢,一貫以高冷麪癱著稱的徐思惘丟下葉子,落荒而逃。
感覺到涼風襲來,劉興擡頭看去,只看見孔雀匆忙離開的背影,徒留地上的孤零零的一片芭蕉葉。
斜視了孔雀一眼,劉興將地上的芭蕉葉撿起,扇起風來。
微涼襲來,涼爽舒適,感覺到有些睏倦的他打了個哈欠。
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呢,劉興擡起頭眺望了一下遠方,發現只看得到小木屋,看不到空間的大門。
頭上的滿月一直照着大地,絲毫沒有移動的趨勢。
天天在這種地方待着,沒有時間感,估計會瘋吧!這樣想着的劉興在草地上昏昏欲睡了起來。
這次,果然體內那些傢伙都不作亂了,劉興也安安穩穩地睡下。
孔雀見劉興睡了,才慢悠悠來到劉興身旁,眼睛裡透出了些暖意。
過了一會兒,孔雀突然停住了身形,看着眼前睡着的人影,疑惑地搖了搖鳥頭,拍拍翅膀飛走了。
被涼風吹到的劉興縮了一下身子,又睡去了。
……
徐家堡。
徐思惘揉了揉太陽穴,有點頭疼,靈力用太多了。
之前,他對那剛開靈智還不會吐人言的孔雀用了分身之法,因爲時間太緊,沒有將孔雀直接役使住,意識生生將原主人擠開,非常地耗費靈力。
這時,有人敲了敲門。
進來一個穿着黑色衣袍,國字臉,顯得很正直的男子,是徐家老大,也是徐家家主——徐牧。
“公司那邊,缺不了人,你還是儘快過去看看。”徐牧帶着家主的威儀,一臉肅穆地說道。
“我自然會去的,不需要你多言。”徐牧此舉有些多餘,那麼想把自己趕走,也是怕自己壞了他的好事吧?如今徐老還未閉關,他們雖然表面上沒什麼,但手腳可真不少,等到徐老閉關了,還不知道這徐牧到底想幹什麼呢?他現在不能離開,離開就正中徐牧的下懷。
這話一出,就令徐牧有些不愉,自己好歹是一家之主,你這說話的口氣也太隨意了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是在和陌生人說話呢。“總之,你儘快去一趟。”
徐牧正準備出去,就聽到背後傳來令人膽戰心驚的話語,“徐家家主雖然是你,但是你這個位置隨時都可以被換掉,我希望這個道理你們能明白。”
“你!”徐牧怒視着徐思惘,咬緊了牙關出了門。現在還不是和徐思惘攤牌的時候,等到合適的時機,任你修爲再高,也不是那麼多人的對手。
徐思惘身子隨意地靠在椅背上,逗了逗手邊的百靈鳥,面上有些陰沉。
將百靈鳥揮走,看着窗子外諾大的徐家堡笑了笑。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就像上界的那個徐家一樣,徐家人都是一樣的貨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