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的求愛
早就等候在外面的數十個騎士將書房團團圍住。
遠處,想必也有弓箭手正瞄準着此處。
不僅如此,那三個本就是多餘的女孩,一定已經成爲了克萊爾人質!
真是麻煩的工作!
低聲抱怨着,他們是軍人,完成任務是天職,所以,即使必定會讓被保護者受到傷害,他們也不會放棄進攻。
首先,是殺死克萊爾。
劍砍下,沒有預料中的反抗,竟然——
一直和他們說話的克萊爾竟是人偶!
斬斷的脖頸後方有一條晶亮的線,失去了主人的控制的人偶倒在地上,用魔法改造過的臉,也已經潰爛。
“難怪他會對我們說出這樣的話!克萊爾一向謹慎,竟會如此瘋狂,看來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了。”
裡德隆沒有絲毫緊張,梅亞茲也一樣,他們曾無數次在死亡線上掙扎,這樣的危機,已經不止一次遇見了。
沒有人是不死之身,所以,他們磨礪自己的劍,用他人的死亡換得自己的生機!
書房被圍住了。
騎士們的主人早早離開了,他們下一步應該也許會放箭!
“看來只能使用火焰魔法了。”
微笑着,他看着同伴,搭檔了百年的兩人心靈相通,不須更多的解釋。
在夜晚的黑色幕布下,沖天的火展開了輝煌的畫卷,這一片橙紅色並不是公爵的命令,但放火的人對自己的行爲沒有絲毫愧疚,他們有足夠的理由這樣做。
他們若是能活到明天,公爵便沒有明天了。
所以,爲了自己的明天,也只能犧牲公爵的明天了。
空氣中的火精和風精都急劇增加,被薩卡的記憶糾纏的白嗅到了毀滅的味道。
空氣本身是乾燥的,但是聚集如此多的火精和風精的卻是人,而且,還有人在聚集雷電精靈。
雷電精靈並不是所有的精靈中攻擊能力最強大,可是它們卻是最容易召喚的能造成大範圍破壞的精靈。
雖然不知道是誰在召喚雷電精靈,白卻知道,即將有無數人死去。
他穿上衣服,將斗篷鋪在地上,斗篷下的土地迅速沙化,他也沉了下去。
地下世界是黑暗的,他釋放了數十個光精靈,於是便能看清楚前面了。
然而,行進了一段時間,精靈們退了回來,前面有一個結界。
有人擔心他從地下離開?
精靈們帶着哀鳴回到白的衣袖中,他知道,設下結界的人,有殺死他的慾望。於是,他收回精靈,要求它們將自己帶到召喚火精和風精的人們身邊。
會有很多人死去。
他已經看見了這樣的未來,他必須阻止!
水精靈們也飛來幫助它們的主人。
庭院裡出現了奇怪的景象:原本熊熊燃燒的火焰化爲一個個肉眼可見的小火點飛出火場,火點越來越小,最終不可見。火勢漸漸平息,庭院中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噴泉,將殘餘的火焰撲滅。
所有的人都被淋溼了,只有站在噴泉中央的那個白色身影,依舊是超然地存在着。
“果然不應該胡亂使用火系魔法。”
狼狽地笑着,裡德隆已經全身溼透,偏偏他和水精靈的關係很差,也無法迅速將水驅散。
噴泉緩緩下降,站在噴泉上的人溫柔地向他們道歉。
“對不起。”
梅亞茲接受了他的道歉,裡德隆也伸出手,像迎接下馬車的貴夫人一般,請他走下噴泉。
噴泉消失了,冒出噴泉的地方沒有絲毫痕跡,彷彿一切都只是夢,如果不是地上還有少許水跡,以及兩個溼漉漉的人,只怕也沒有人相信這裡曾經有過一個噴泉。
“爲什麼召喚火精?”
白天真地問着。
“因爲我們被克萊爾公爵攻擊了,他試圖殺死我們。而且他不是善良的人,應該不會覺得把和我們同行的三個女孩抓爲人質是可恥的事情。”
梅亞茲迅速解釋着。
“你們的衣服上有昏睡魔法,我已經爲你們解除了。”
打了個響指,風精靈飛過,將他們身上多餘的水汽帶走。
“謝謝。”
但是裡德隆還是精神不振。
“爲什麼裡德隆依舊精神不好?我已經解除了昏睡魔法。”
“不用管他,他和水精靈的關係一向不好,這一次被水溼透全身,兩天內是不能恢復精神的。”
嘲笑着,梅亞茲更關心的還是克萊爾的下一步。
一支箭飛了過來。
梅亞茲的刀砍過,箭被斬斷了。
“果然,克萊爾不會放過我們。”
習慣了殺戮的女人有了興奮,她的眼睛,也因爲靈力的充盈而特別的光芒。
只憑借三個人的力量對抗百人嗎?
雖然是有些張狂,但是如果是他們,確實也能做到。
這時又有二十幾支箭飛了過來,和梅亞茲用砍刀抵禦箭的態度不同,一向優雅的裡德隆,只是轉動身姿,於是每一支箭都落空了。
白也被攻擊,可惜他們的箭不能射進結界牆,在一堵無形的牆之前,它們紛紛墜落,落地時,箭矢已經不見了。
但是,如果只因爲這小小的失敗便放棄了進攻,他們也不會被稱爲克萊爾的忠誠衛士了。
短暫的沉默以後,是更多的箭。
這一次,他們不再瞄準。
亂箭齊發,雜亂無序,帶着將它們的敵人的身體刺穿的恨意飛過來。
有一支箭險些擦破梅亞茲的臉,她恨恨地將箭還給它原本的主人。
“可惡!女人的臉可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但是人數差距太大了,我們唯一的勝算就是和他們貼身搏鬥。”
說話的時候,又閃過十餘支箭,無數次在戰場上經歷生死的男人吐出了一句髒話,而後,帶着小小的羞愧,轉到白的身後,想借用白的結界壁避開如此猛烈的攻擊。
“喂!你不是一向都將女人視爲生命中的第一嗎?爲什麼如此重要的時刻竟然要拋下我,一個人尋找遮蔽物?”
被梅亞茲如此尖刻的指責着,裡德隆依舊很是逍遙。
“我必須保住生命纔能有更多的機會爲女人們服務。”
即使如此,裡德隆卻還是想到了梅亞茲,他哀求白。
“能不能把保護膜弄得再大一點,我們兩個擠一下,女人的臉可是不能弄傷的。”
白無奈了。
但他還是將結界壁弄得更大,梅亞茲口中依舊抱怨男人的無能,最終卻還是接受了他們的好意。
已經轉變爲魔法戰了。
梅亞茲看着白,裡德隆也和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進行大型魔法的時候,魔法師必須保持精神的高度集中,任何外力的影響都會產生可怕的結果。
有時候,甚至會發生精靈失控,整個魔法戰變成嗜血的修羅場。
但此刻的裡德隆,感慨的竟是另一件事情。
“沒想到他的手感那麼好,竟比我抱過的任何一個女人更加柔軟。”
原來,剛纔,因爲結界內的空間比較小,他和白的身體有些接近,於是不小心碰觸了白的肢體。
自然,如此不負責任的發言,換得梅亞茲的毆打。
“現在已經是生死關頭了,如果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先殺了你!”
施加語言暴力的同時,他們也在思考着克萊爾的下一步,顯然,克萊爾還沒有使出全力,他心中真正的計算又是什麼?
一個可怕的也許浮現了。
克萊爾一直都是個卑鄙的人,只要他的手中還握有那三個什麼都不會的女孩,他便已經勝利了。
梅亞茲和裡德隆不會爲了這三個女孩放棄抵抗,但是白不同,他是個老好人,他並不知道自己揹負的命運,他一定會爲了救下這三個女孩接受克萊爾苛刻的條件!
這一次的事情,皇帝要求他們以私人名義處理,由此可見,這個失去記憶的人的真正身份,只怕能震撼整個帝國。
如果克萊爾是個擁有野心的男人,他也許可以通過得到白,得到整個帝國!
雖然至今還沒有看見白的面容,但是他和皇帝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難道——
太可怕了!
梅亞茲和裡德隆甚至不敢繼續想下去。
一切都只是猜測,卻是隨時可能變成真實的猜測,皇位將被這個男人威脅,所以皇帝纔會謹慎處理這個失去記憶的男人。
身爲皇帝的忠犬,他們有義務剪除所有的威脅!
假如克萊爾真得用那三個女孩作爲人質威脅白,他們將毫不猶豫地從後面攻擊,殺死白,而後,殺掉被扣爲人質的三人,一起突圍,向皇帝覆命。
不能完成任務是騎士的恥辱,但是爲了保全皇帝的地位,也不能顧及那麼多了!
如果皇帝因此責罰他們,他們也有爲此付出生命的代價的覺悟了。
因爲這個可怕的決定,梅亞茲的手在發抖,裡德隆抓住她的手,他們已經有了覺悟。
白並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在思考什麼,他集中精力,加強結界壁,將所有的箭都阻擋。
風中傳來克萊爾的聲音。
“你果然是一流的魔法師,聽說你擁有傳說中的神之戒,我們做一次交易,只要你將戒指交給我,我就放你們離開,也放與你們同行的人離開,可以嗎?”
麻煩的事情果然還是提前到來了。
雖然克萊爾只是要求得到神之戒,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枚戒指並不是普通的戒指,它一旦選中了主人,只要主人一息尚存,便不能取下。
這是一枚極其任性的戒指。
他要求得到戒指,便是要求得到戒指的主人。
如果白是個擅長心機的人,他可以借用這機會來到克萊爾的身邊,將克萊爾殺死,但是白不是這樣複雜的人,如果他點頭答應了克萊爾,便不會反悔。
克萊爾的目的,正是得到白。
白伸出左手,樸實無華的環形戒指正熠熠發輝。
“你想要得到的是這枚戒指?只是爲了一枚戒指便要攻擊我們?我把戒指給你,你願意釋放他們嗎?”
真是個單純的男人,梅亞茲發出無奈的嘆息。
“當然可以。”
克萊爾揮手,三個女孩從後面走出來,她們低垂着頭,依舊被昏睡魔法控制着。
“但是我不知道如何取下戒指?”
爲難地看着克萊爾,白是個真誠的人,他不知道如何說謊。
“我不想斬下你的手指,所以,在我找到取下戒指的辦法以前,你留在我的身邊。當然,我現在就釋放你的同伴,並且讓他們五個人安全離開。”
果然,克萊爾的目的是白,想要得到戒指是藉口。
“你會信守約定嗎?”
他相信了克萊爾,阻擋箭雨的結界壁也解開了,安寧的走向克萊爾。
身着白色的禮服,衣服在月光下有淡淡的銀色,單手抱着斗篷,他姿態優雅,宛若少女,即使出身混亂中,依舊保持着優雅的儀表,彷彿正在爲參加宮廷宴會做着最後的準備。
隱藏在面具下的臉,應該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美麗吧,人們幻想着,他的身姿是如此美妙,甚至不能想象他的面容的秀麗。
他走到克萊爾身邊,克萊爾伸手,示意騎士們將三個女孩釋放。
“我是個信守諾言的人。”
克萊爾伸出手試圖碰觸白的身體,卻在中途停止了。
因爲白拒絕被他碰觸,雖然沒有說出拒絕的話,空氣中流淌的拒絕,卻是確實的。
“真是難得,克萊爾公爵,您竟真的會釋放人質。”
嘲諷,梅亞茲對克萊爾一直不滿,雖然克萊爾是最初侍奉皇帝的魔法公國舊貴族,可是他的卑鄙行徑無數次讓皇帝的名譽受損。
他的功勳當然不應該被遺忘,但是他曾不止一次做出將流民驅趕,迫使對方打開城門,而後趁機進城的事情,或是當敵方射殺平民時,他反誣對方沒有人性,動搖軍心。
這樣的克萊爾,怎麼可能真得將人質送還!
梅亞茲不相信,裡德隆也不相信,只有白會相信這個男人。
他們注意看着回到自己身邊的三個女孩,她們的眼神,有少許凝滯,難道是——
傀儡術!
剛剛在書房便被他的傀儡術欺騙過,這一次,他又要使用傀儡術?
克萊爾最擅長的就是傀儡術,用魔法織成的看不見的絲線,操縱着人體。
傀儡術分爲兩種,一種是死靈傀儡術,將死者變成傀儡,任意使用,另一張是催眠傀儡術,此刻,三個女孩便被催眠傀儡術控制着。
不管是哪一種傀儡術,都是邪惡的魔法。
他們注意着,在昏暗的月光下,隱約可以看見有細微的晶瑩,那就是操縱女孩們的絲線?
而克萊爾,坐在騎士們的護衛下的克萊爾,手指奇怪的扭動着,指間有絲線。
果然是傀儡術!
但是不能斬斷控制傀儡的絲線,因爲女孩們被催眠了,一旦斬斷絲線,她們將進入永恆的睡眠,永遠也不能醒來。
而且,白也在現場,此時他們還不能讓白知道他們的身份。
唯一強行將絲線和傀儡分開的力量是神之戒的力量,可是那種魔法太可怕了,梅亞茲和裡德隆只曾經看見皇帝用過一次,可怕得讓他們不願意回想。
那已經不是人的力量能使用的魔法了。
此刻,被傀儡術操縱的女孩們,開始攻擊他們。
克萊爾沒有命令放箭,他顯然是想看着被他操縱的女孩們殺死驍勇善戰的兩位將軍。
首先發動攻擊的是葉月雪,用於妝扮優雅的扇子也變成了武器,雖然力量不足,但在克萊爾的操縱下,依舊讓人無法不擔心被擊傷。
進攻開始了!
白雖然失去記憶,但是他也只認薩蘭一個男淫,哈哈哈
克萊爾將會有什麼收場呢,哈哈,逆龍鱗者,可憐的結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