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虎牢關的黃崇與其說是敗退而走的,倒不如說是按照計劃而撤退的,不過由於黃崇最後的戲份十足,饒是身經百戰的陸抗和陳騫都沒有看出半點的破綻來,反而認爲是漢軍不敵才主動放棄的虎牢關。
黃崇暗吁了一口氣,撤出了虎牢關,總算是完成了劉胤的交待,何況假戲還得真做,黃崇又不想過多的損失自己的部隊,所以最後的撤離,黃崇還是頗費了不少的心思。
張樂回頭望望已經不再屬於他們的虎牢關,恨恨地道:“且讓這些吳狗猖狂一會兒,要不了多久,老子連本帶利都要討還回來!”
黃崇微笑道:“雍王打仗例來不以一城一地得失爲重,此番要我們主動地撤出虎牢關,雖然我們不清楚雍王下一步的安排,但陸抗的末日,在他進入虎牢關的那一刻,就已經是註定了。傳令下去,按原計劃行事。”
撤離虎牢關時,下一步漢軍的行軍方向就是洛陽,劉胤要求黃崇將鎮守虎牢關的五個軍全部撤往洛陽,陸抗拿下虎牢關之後,接下來肯定會進軍洛陽的,黃崇的五個軍將是鎮守洛陽的主要力量,儘管洛陽有禁軍把守,但經過開陽門兵變之後,禁軍的實力大損,遠非當初可堪一用。
爲了保證洛陽的安全無虞,劉胤下令洛陽四周軍隊的進行緊縮防守,全部撤向了洛陽。
這到也沒有任何的出奇之處,在陸抗看來,這只不過是劉胤的困獸之鬥罷了,連虎牢關這樣的險要都丟了,陸抗不知道劉胤憑什麼能守得往洛陽城。
吳軍並沒有因爲洛陽近在咫尺就放棄了警惕,反而是加強了戒備,無論是行軍還是宿營,都倍加小心,謹防漢軍的襲營。這個時候,任何一點的疏忽大意,都有可能導致非常嚴重的後果,這一點陸抗很清楚,他是不會給劉胤任何機會的。
加強戒備的結果,就是導致了整體行軍的不快,當然陸抗並沒有要求速度,反正洛陽已經在不遠處,那怕多費一些時間也是值得的,安全第一纔是最爲重要的。
都說劉胤用兵如神,詭計百出,陸抗也不得不防,在陸抗看來,只要自己小心謹慎一些,就不會給劉胤任何的可趁之機。
從虎牢關通往洛陽的大道之上,有兩座小的縣城:鞏縣和偃師。按照一般的行軍原則,這些沿途之上的城池,要逐一撥之,纔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留下。
但那怕是攻打再小的城池,那也是要付出不少的氣力的,這兩座縣城都有漢軍在駐守,儘管人數不多,前去攻打肯定會遲滯吳軍的進攻。
所以對於鞏縣和偃師打還是不打的問題,吳軍內部發生了一些爭執,有的將領認爲這兩座縣城規模較小,可屯之兵並不多,如果吳軍圍而攻之的話,相信很快就可以拿下這兩座縣城了;有的將領則認爲,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攻打洛陽,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兩座小城時,是何其的不明智。
陸抗則比較傾向於後者,在他看來,鞏縣和偃師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戰略價值,雖然是唾手可得,但也會浪費寶貴的時間和精力,就算拿下這兩座小城,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於是陸抗下令吳軍繞城而過,分別只留下五千人馬來圍困住鞏縣和偃師,其餘的大軍,馬不停蹄地向洛陽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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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的黃河北岸,都已經成爲了漢軍的天下,劉胤率中軍團和左軍團渡河之後,羅憲則率右軍團留在了冀州。
將右軍團留守冀州,是劉胤出於戰略的考慮的,雖然冀州幷州再無敵對勢力,這兩個州也都派出了相應的刺史和官吏來治理,都有郡國兵來把守。
但劉胤深知,一般的緝兇剿匪,維持治安,郡國兵倒也可以勝任,但如果遭遇到強敵來襲的話,郡國兵就勉力維艱了。
黃河綿延千里,無論那一點都是急所,如今晉國的殘餘力量敗退到了黃河南岸的青兗二州,並割地自立。
馬隆在青州,是劉胤永遠也無法輕視的對手,如果冀州空虛的話,誰也不敢保證馬隆不會逆襲冀州,所以羅憲率右軍團留駐冀州,乃是明智之舉。
羅憲的存在,就是起着重要的作用,用來震懾馬隆等人,讓他們對冀州不敢生出半點非分之想來。右軍團的戰力,那可是最爲恐怖的戰力,在沒有能與之匹敵的騎兵隊伍建立起來後,馬隆等人遠不是漢軍的對手,自然也就斷絕了他北襲冀州的想法。
當然羅憲更渴望揮師南下,直取關東五州,徹底地將這些殘晉勢力給消滅掉。讓一支百戰百勝的騎兵軍團來擔任駐守之職,也是太屈才了。
不過沒有劉胤的命令,羅憲可是絲毫不敢輕舉妄動,就算他有能力平定並東五州,但他可不敢擅自行動。
季漢朝廷遷都洛陽,姜維和鍾會發動叛亂,搞得是滿城風雨,陸抗趁火打劫,出兵虎牢關,整個洛陽的局勢相當嚴峻,聞訊之後,羅憲急急地向劉胤請命,請求揮師南渡,增援洛陽。
劉胤的軍令和朝廷的敕令一齊送到了懷縣,劉胤的軍令只有四個字:“稍安勿躁。”朝廷的敕令則是晉封羅憲爲車騎將軍。
車騎將軍的位置可不低,那是僅次於大將軍的存在,與驃騎將軍衛將軍並列在前後左右將軍之前,排序上僅次於驃騎將軍而高於衛將軍。
當不當車騎將軍,對於羅憲來說並不重要,讓他在懷縣隔岸觀火,卻是無比地難受,好在劉胤的第二道軍令很快又下達過來,這一次終於讓羅憲是精神大振,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
在黃崇放棄虎牢關之後,東吳的軍隊已經是**,直取洛陽,劉胤下令給羅憲,要他立刻從懷縣渡過黃河,強襲滎陽,在吳人的後背之上,狠狠地捅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