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常古經

從乾陵回來已經三天,這三天我就一直躺在牀上,顯然還沒有徹底恢復過來。生活變得和平常一樣,但我心裡知道,爺爺多少還是有些變了。

這一日,我從牀上坐起來,心裡不知道想做些什麼的時候,爺爺端着一碗米粥來到了我的牀前,輕聲道:“二狗,身體差不多好了吧?都是爺爺不好,沒有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一切,或許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吧。”

聽到爺爺自責的話,我急忙安慰道:“沒事的,雖然過程有些兇險,但我對爺爺面對的世界至少有所瞭解了。以前,爺爺的世界對我而言太過神秘,我一直都很好奇。可現在,我深知其中的兇險,也明白了爺爺的苦心。”

聽了我的話,爺爺欣慰地笑了,親自將米粥餵給我吃:“二狗,喝完這碗粥,爺爺就要和你說正事,你先有個心理準備。”

我心裡一動,竟有些抑制不住的欣喜,暗自說道:“看來,爺爺是準備教我他的本事了。”

想到了這一點,一碗米粥很快被我吃進了肚子裡。爺爺當然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不由無奈地哭笑不得。

米粥喝完,爺爺便走出了房門,約莫過了十分鐘左右,爺爺便回來了。只是這一次回來,他的手裡多了點東西。

“二狗,經過乾陵的事情,想必你對爺爺的身份非常好奇。而且,現在的你已經正式被我收入門下。從今以後,你便是除我之外,這世上的最後一個白無常。”

“白無常?可是爺爺,當時爲何取這個名字,這不是和地府的司命陰君,黑白無常的白無常重名了嗎?”我疑惑地問道,心裡覺得這有些不妥。

“二狗,你說的不錯。黑白無常貴爲地府陰帥,身份自然尊貴。當時定下這個名字,我們都有此顧慮。不過,我的三哥謝景山卻執意要用這個名字,並且保證不會有任何不妥。”爺爺說到這,我心裡又有了一個疑問。

“爺爺,你的三哥爲何會有如此大的自信?”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簡單說一下。地府的白無常,名爲謝必安,乃是我三哥的先祖。而且,我們兄弟十八人乃是受女皇陛下的命令才組建了白無常,因此算得上是天命。二狗子,我們這一脈的特殊,大都在於此。另外,以後等你修爲增長或者機緣到了,能夠看到他們也說不定。”

“我能看到黑白無常?這麼神奇嗎?”我驚訝不已,心裡竟有些期待。

爺爺似乎非常清楚我的反應,急忙笑道:“二狗子,好好修煉,你身上的擔子可不輕。爺爺老了,大限將至,當日乾陵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薛懷義的威脅要靠你去解決。二狗,爺爺希望你能擔起這份責任。”

我點點頭,心裡有些難過。果然和我想的一樣,爺爺受到了打擊,但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說自己大限將至。

“爺爺,我心裡有很多疑問,想你現在給我一個解釋,不知可不可以?”

“你說吧,我都會解釋給你聽。”爺爺微笑,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

“那惡靈薛懷義爲什麼說你需要女皇龍氣維持生命,你到底活了多久啊?”

爺爺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即說道:“我的確活了很久,但不是老古董。我之前和你說的,我三代單傳,從小生活富足是真的。只是在我成年的時候,覺醒了前世的記憶,我這樣的人,被稱爲轉生者。”

“轉生者?”我再一次震驚,無法想象還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我出生於清末,在我覺醒了前世的記憶之後,便決定這一世活得長久一點,故而在我年老之時都會去乾陵獲得龍氣,維持生機。而今,我收你入門,對這塵世不再留戀,我將不會再以龍氣續命,因而我大限將至。最多五年,我可能就會魂歸地府,轉世投胎去了。”

爺爺顯得十分灑脫,已經看透了生死,可我卻心如刀割,非常難受。

“轉生者非常罕見,能夠覺醒前世的記憶更是稀有。二狗,這五年的時間,你要跟着我潛心修煉,成長爲一名合格的白無常。”

我堅定地看了看爺爺,重重地點點頭,應道:“我會聽爺爺的話,好好修煉本事,替您完成願望。”

緊接着,爺爺將手裡的黃色包裹拆開,一本有些陳舊的古書呈現映入我的眼簾。爺爺十分嚴肅地看着那本書,更是從身後拿出了一根木鞭狀的東西。

“二狗,這是《無常古經》與打神鞭。古經是我們白無常的修煉心法,裡面包含了諸多修煉法門,乃是最重要的部分。打神鞭是我機緣之下獲得的法器,很多法術可以藉助它來完成,助你降妖除魔。今天,我將這兩樣東西一併傳給你,以後它們將陪你走過漫長的一生。”

我既緊張又興奮地接過兩樣東西,緊張的是這兩件東西太過重要,興奮則是因爲我終於學習爺爺口中的法術了。

“爺爺,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的。而且,我不想爺爺那麼早離開我,我想尋找可以讓爺爺延年益壽的方法。”我天真地說道,堅信自己一定達成目標。

爺爺聽後,哈哈大笑,沒有說打擊我的話,只是一個勁地摸我的頭。此間事了,爺爺便出去忙了。而我則躺在牀上,翻閱剛到手的寶貝。

“《無常古經》,我們終於見面了!”

我很小的時候,爺爺就手把手地教我讀書識字,有時還會特意用古籍。想來,那個時候,爺爺便已經預料到了什麼吧。

《無常古經》由三部分組成,第一部分是總綱,詳細地敘述了白無常的建立和歷史淵源;第二部分則是陰陽道術,乃是最精髓最重要的部分;至於第三部分,涉及到了風水術數,頗爲深奧難懂。

我用一天的時間翻閱了整部古經,大致地解了白無常的修煉方式,總結起來就兩個字:恆心。

“恆心”在這裡有兩個意思:第一,學習陰陽道術要有堅定的恆心和毅力;第二,修煉陰陽道術,要保持一顆赤子之心,不得有害人之心,否則將會禍害蒼生。

“爺爺,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心裡暗暗發誓,緊緊地抱着古經和那把打神鞭。

又過了三天,我終於可以下牀活動,爺爺便開始教我最基本的修煉之法——冥想。

“二狗,我們白無常雖然自成一脈,但和一些古老的陰陽道術有相通之處。而且,很多法術都是直接或間接繼承過來的。這冥想之法,便是成爲一個白無常或陰陽師的基礎之法。任何一個陰陽師,若本身沒有靈力,是無法使用道術的。靈力如何來,唯有靠修煉。冥想之法,便是獲得靈力的修煉方法。”

於是,我便按照爺爺教我的冥想之法開始修煉,放空身心,放開心神,試圖去溝通天地萬物。

我很快進入狀態,猶如老僧入定般枯坐在自己的牀上,開始第一次修煉過程。

入定狀態下的我,沒有任何時間概念,我只知道等我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我不知道修煉了多久,但沒有感到絲毫疲憊。

爺爺早就準備好了飯菜,我循着香味找到了爺爺,歡快地說道:“爺爺,我醒了,我今天修煉了多久啊?”

爺爺欣慰地看着我,輕聲道:“十二個小時,也就是六個時辰。第一次修煉就能入定這麼久,真是難得啊!”

聽到爺爺的讚揚,我頓時開心極了。

“好了,來吃飯吧。等吃完飯,再去修煉古經,我來教你如何修煉那些道術。”

就這樣,我和爺爺火速地解決了晚飯,然後一頭扎進古經的修煉之中。一夜時間,我纏着爺爺,讓他教給了我很多修煉的原理和法門,當真是受益匪淺。

時間猶如白駒過隙,三年時間,眨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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