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腦子裡瞬間空白,臉頰滾燙,像火一般,燒得灼熱,他的動作很輕。
許久,他才放開她,眼眸深情如畫。
姜暖恍然回神,看着他,表情有些生氣,有些疑惑,臉頰的慰熱也散去,頭腦也清晰了。
容印從來沒有向她表白,也沒有明確說喜歡自己,而此時他的舉動,明明就是下意識,明明就是被裡面的人蠱惑了,他明明不喜歡爲什麼還要親她?
他分明就是個濫情的公子爺!
姜暖生氣了,猛然推開他:“混蛋!臭流氓!”向樓道里跑去。
容印踉蹌退後幾步,嘴邊的溫度讓他愣神。
他不明所以站在原地,只聽見三樓的門關閉時‘嘭’地一聲很響,像是惱怒發泄。
其實,他想親她好久了。
他控制不住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自己的灼灼目光。
他想,他是喜歡上她了。
她才那麼點大的時候,短短的頭髮,吧唧着嘴啃一塊麪包,紅撲撲的臉頰,他就對她上了心。
那個晚上,他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失眠了,腦子裡全是那張柔軟的脣,和她笑的模樣。
在日本時,他總是會想起她,想起那塊又硬又幹的麪包,想起她明明很捨不得卻故作大方施捨他的模樣。
他幻想過在日本和她浪漫相遇,甚至想過這個女孩做他女朋友的時候。
夜裡,他的夢裡,全是姜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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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禮來的很突然。
姜暖剛剛刷完牙,就聽到門鈴,她跑去開門,手上還拿着毛巾,穿着一套幼稚的睡衣,和眼前的這人,相差甚遠。
她穿着高領花邊襯衣,衣服脖頸間鑲嵌着乳白色的珍珠,黑色的套裙,職業女性的打扮,高挽的秀髮,她的眉眼生得好看,兩彎秀眉如彎月,其實,姜家的女子生得都出色。
姜暖怯怯叫了聲:“姐。”
姜禮很直接說明來意:“姜暖,跟我回家。”
姜暖猛然退後一步,搖頭:“我不想回去……”
這是她的堂姐,家——也是她的家,不是自己的!
姜暖小時候在D城生活,是個貧瘠的小鎮。
其實她對小鎮沒什麼印象,小學是在那裡讀的,六年級,父親賺了點錢,於是,全家搬來易市了。
小時候以爲是這樣,長大後才知道,其實不是這樣子,父親聽說大伯在城裡過得不錯,說什麼兄弟情深,死皮賴臉要跟着。
大伯待他們很好,姜禮有的,她也有。只是母親病亡去世,父親也是別人家的爸爸了。
姜暖沒有知會任何人,把母親的骨灰葬在家鄉D城,大學以後,她就很少回姜禮家了,她明白什麼叫寄人籬下,也知道什麼叫拋棄。
她不要像那個懦夫一樣。
她要讓他明白,曾經拋棄自己是多麼錯誤的舉動。
所以,她絕對不可能跟姜禮回去,哪怕姜禮真心待她這個妹妹。
姜暖眨眨乾澀地眼,說:“姐,我不想回去,我自己一個人也很好!”
姜禮氣急,她好不容易找到姜暖,卻等來這一番拒絕的話,多少有些生氣,“你看看你現在墮落成什麼樣子?!衣服脫得不着寸縷,整天濃妝豔抹,被一羣野男人人圍着……”
姜暖不可置信看着她,面色蒼白,身子抖了抖,連她最尊重,最喜歡的姐姐也這樣誤會她的事業,說這樣的話,姜暖失望極了,她打斷姜禮的話,將她推出了門外,毫不猶豫關上門。
姜禮在門外站了一會,她也明白自己剛剛的話太激烈偏激了。
果然還是關心切亂。
姜禮又拍拍門:“姜暖,姜暖你開門!”
裡面卻毫無動靜。
姜禮嘆了一口氣,算了,明天再來,轉身走遠。
姜暖蹲在牆角,用毛巾捂着臉頰,眼淚從眼裡溢出,溼了毛巾。
默默哭了一會,心情好了很多,果然,眼淚是最好的發泄。
容印的電話來得及時。
姜暖擦擦臉上殘留地淚痕,說:“哪位?”
“是我。”
姜暖根本就沒存他的號碼,這多少讓容印很不舒服。
但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容印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
從那天他知道自己喜歡上姜暖以後,他想要得到這個女孩,並且保護她。這種心情很急切,超過了他對戰地記者的熱愛。
空手套白狼是指守株待兔,女孩大多數不喜歡被動的男人。
主動,纔是王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有什麼事?”
她的語氣很遲疑,看樣子她還在介懷那天他強吻她的事,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像是哭了。
容印壓制自己心疼地情緒,聲音低沉:“主編讓我採訪你。”
採訪?
姜暖拿着手機愣了:“什……什麼?”
容印很有耐心重複了一遍。
然而,他在心裡制定了一套計劃:把她曾經求助的事情,一一轉變爲事實。
不到多久,他們可以住在一起,而他每天醒來第一眼就能看見她和陽光。
這種感覺很美好,輕輕在他心底泛起一陣水波紋地漣漪。
容印說的頭頭是道:“近期主編做一個欄目,關注新出道的藝人生活,我只認識你,我想你是最好的人選。”
只認識你這幾個字他咬的特別重,有意提醒她,他身邊只有她一個女性朋友。
並且,是即將成爲女朋友的人選。
其實,容印高估了姜暖的智商,她的疑惑轉變爲高興、興奮。此時,她已經拿着手機在客廳蹦來蹦去,根本沒注意容印後面的話。
採訪的地點在容印的家。
姜暖正打算出門,容印特意提醒她不要化妝。
走的時候,姜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一條齊腳裸的流蘇長裙,特意穿了一雙新買的高跟鞋,應容印的要求,她洗掉了妝容,只細細描了眉,塗了粉嫩的口紅。
但此時,她剛進門,容印在玄關處將一個紙質包裝很好的黑色盒子遞給她,姜暖接了,打開一看,是一條黑色雪紡連衣裙。
是送給她的嗎?姜暖心一緊,看着容印,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襯衣,沿着釦子是折皺花邊,褲子也是黑色的休閒褲,他很適合穿黑色,笑的時候,有些壞,有些迷人,像玩世不恭的公子爺,她募地結巴道:“這……這是幹什麼?”
容印抿抿嘴:“採訪。”
“可是……紙質採訪也還要換衣服?”
容印漫不經心說道:“賞心悅目。”
姜暖拿着衣服的手僵了,他是在嫌她挑衣服的眼光不好嗎?
容印把材料放在桌上,回頭,卻看見她一副出神的模樣,他撫額,說:“還愣着幹嘛?去衛生間換上。”
容印挑衣服的眼光確實比她好,正合她的尺碼,黑色長裙凸顯高挑的身材,不露骨,但也不保守,領口是蕾絲花邊,鑲嵌幾顆水鑽,下襬是魚尾,讓整個人顯得自信十足。
姜暖從衛生間出來,臉上的笑容很靦腆,許是不好意思,她的臉頰慰熱,透着緋紅。
容印眯了眯眼,語氣溫和,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