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依舊那樣笑,道:“你妹妹貪玩,這個人確實是她吩咐何嬤嬤簽出去的,但沒想到後面會發生這樣大的事。”
皇后一臉訝異,似是沒想到會這樣。
顧琅月心中冷哼,這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爲了保自己的兒子還真是豁出去了。她話是雖然這麼說,但顯然是準備犧牲自己的女兒了。
說着的同時,皇后拉了拉南朝郡,南朝郡垮着那張平日裡飛揚跋扈的臉,走到南君燁跟前。
“皇兄,是皇妹的錯,讓你受到如此牽連,要打要罰隨皇兄你怎麼處置都行,皇妹別無他話。”
雖然沒有揪出南君紀,但看到一向囂張的南朝郡今天終於有吃癟的一天,而且是顧琅月的節奏,她實在是開心。
“不知道,身爲妹妹的靖陽公主,爲什麼要這麼陷害太子殿下呢?並且還陷害他是爲了拉攏楚國陛下才偷的玉璽,你可知道你險些讓太子殿下因爲你所謂的“玩笑”而身敗名裂?而太子身爲儲君,也代表了三分之一南蒼的臉面,你這豈止是讓太子身敗名裂,更是讓整個南蒼都在楚國跟前難堪!”顧琅月半真半假,誇大言辭。
果不其然,南朝郡被嚇得小臉慘白,原本看到顧琅月還想反駁的話統統吞到了肚子裡,只吶吶道:“不是我做的……”
皇后看着顧琅月的眼神閃過陰狠。
眼看女兒要被她帶到話中,趕緊上前道:“這事確實靖陽有錯在先,但她只是貪玩簽出去了一個宮人罷了。”
皇后意欲推卸責任。
“那皇后娘娘的意思就是,這放火盜玉璽一事於公主無關了?”顧琅月道。
“自然。”皇后冷哼。
顧琅月點頭:“好,那我倒是問問,這事到底是誰指使的,難不成還是徐三明鬼迷心竅偷了東宮的金銀,瘋了不要命製造的這場鬧劇。”
“你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事已至此你就算狡辯也難逃其罪,何不如實話實說,興許太子殿下還會放了你一命。”顧琅月轉身問徐三明。
確實如此,徐三明顯然陷入了鬆動。
皇后同南君紀對視了一眼,眼見南君紀眼中浮現出來的殺意,皇后輕輕搖了搖頭。
一直伏在地上的徐三明,慢慢擡起了頭,並且眼神充滿期待的看向顧琅月:“郡主真的會放了小的一命嗎?”
“如果你不說就一定是死路一條。”顧琅月對這種人倒是一向不同情。
徐三明卻是下定決心般點點頭。
卻在這時,黑暗中不知哪裡極速飛來一隻飛鏢,冒着寒氣從顧琅月眼前飛過。
原本還直起身子的徐三明瞬間倒下,喉間插着一支飛鏢,迥迥冒着熱血。他睜着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掙扎着想說什麼,喉間的血卻冒得更加洶涌了。
顧琅月一陣反胃,連退幾步,撞到南君燁的身上。
南君燁順勢將她攔進懷中,柔聲在她耳邊道:“別怕。”
顧琅月這才安定許多。
這下死無對證,顧琅月也沒辦法了,不知誰壞的好事,但顯然同南君紀有關。
事已至此,只好就此結束,
凡事跟這件事有關的人都被關
押起來,至於南朝郡,相信就算沒有揭露真相,皇上心中也有數的。
事情真相大白,原本嚴守東宮的御林軍也被皇上撤了下去,東宮再度回到從前。
而楚灼華看着被南君燁抱在懷中的顧琅月,意味不明的揚了揚嘴角,轉身離開。
“這個郡主,倒是同我母親年輕的時候一樣厲害。”他同身後那人道。
如果顧琅月看見那人,一定會認出這人是那天在望月樓撞到她的那個男人。
那人笑笑:“比太后當年還差那麼點。”
楚灼華不置可否。
直到人都走完了,顧琅月才發現,南君燁抱着她的手還沒放開。
“你怎麼還不放手。”她背對着他,試圖掰開他的手。
卻沒想到南君燁不僅沒放手,又收緊了一點。
“你幹嘛?”顧琅月側首看他,心跳慢慢加快。
南君燁微微翹起脣角,俊朗的面容像是鬼斧神工雕刻的畫像,顧琅月趕緊收回目光。
真是見了鬼了,最近每看他的臉一次就越發衝動的想撩他。
不如今晚上了他?不行不行,她跟他的關係是利益合作而不是pao友,何況她還要藉助他的幫助回去呢。
不遠處的挽盛輓歌還有碧玉三人看着依偎的二人,三人互相看看,面上帶着竊笑很自然的爲二人讓出了二人天地。
“謝謝你。”南君燁抱緊了顧琅月,臉埋在了她身上,感受她身上暖暖軟軟的感覺。
其實今天這件事他可以更方便快速的解決,只是看着她那麼認真的爲他做着一件事,心中竟隱約覺得喜悅。說實話,他很久沒有那種感覺了。
“喔……”顧琅月整個身子都繃緊,大腦一片空白,能清晰的感覺到南君燁溫暖的呼吸噴薄在她的頸項處。
卻在這時,那種感覺一下消失了,顧琅月突然清醒了過來。
“喂?”
顧琅月一臉迷惑的回頭,“幹什……”
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張柔軟的脣堵住……
顧琅月淪陷了,她大影后這輩子玩過無數小鮮肉,但唯一一次被撩的這麼清新脫俗。
所以說,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次日。
早朝時,氣氛很是凝重。
昨晚那件事已經在水落石出的那一瞬間傳遍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夜間這些大臣都知道了個遍,也知道關於金鑾殿走水玉璽被盜一事究竟同誰有關。
大家心知肚明,但就是不說。
寂靜的朝殿上響起皇上沉穩的聲音。
“突厥已來我國多日,屢屢表達結盟之意,衆位愛卿有何看法?”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皇上突然提這個是什麼意思。
其中一位大臣道:“突厥意圖結盟,昨日宴上楚國陛下話中言語似乎也有結盟之意,這……恐怕很難辦。”
“廢話。”皇上面露不耐。
那位大臣諾諾閉嘴,面上閃過尷尬之色。
被皇上這麼一說,再無人敢說話。因爲誰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正如伴君如伴虎,在沒有揣測道聖上的心思之前,還是不要妄加
開口的比較好,
果然,在沉默半晌後,皇上緩緩道:“朕覺得此次突厥既然如此誠心誠意,也不好直接拒絕,在不明確結盟的前提下,朕覺得聯姻是最好的辦法。”
誰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即便如此,大臣們還是紛紛附和。
唯獨南君紀面色十分難看。
皇上冷冷掃了他一眼,迴歸主題:“靖陽公主年齡也不小了,朕覺得她很是合適。”
皇上決定的事,沒人敢說個不字。
“靖陽公主是晉王的妹妹,這件事就由晉王來辦吧,送走突厥太子的事也由你來一併處理了。”皇上擺擺手,一副極其不耐的樣子。
這時衆人才有些回味過來,皇上這麼急於送走突厥太子,看樣子是不打算同突厥結盟了。
早朝在這件事的回味中退下。
此時在鳳鳴宮中,南朝郡坐在皇后身旁,面色焦急的時不時朝外張望。
皇后一臉不悅的拉住她:“安心坐着。”
說話間,便看到南君紀步伐匆匆的走了過來。
見狀,南朝郡趕緊站了起來,朝着南君紀迎上去,邊急急問道:“皇兄,父皇怎麼說,有沒有罰我。”
南君紀沒說話,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怎麼了,皇兄?”南朝郡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南君紀擡手摸了一下她的頭髮,然後朝皇后走了過去。
皇后一見他神色便知道肯定不怎麼好,但還是沉穩的問道:“你父皇怎麼說?”
“父皇要將靖陽送去突厥聯姻。”南君紀一臉陰鬱坐了下來。
聽罷,南朝郡突然面露喜色,上前拉住南君紀:“皇兄你是說真的嗎?父皇要將我嫁給沙卡殿下?”
“嗯。”南君紀看着妹妹喜上眉梢。
“太好了!”南朝郡跳了起來,一臉驕傲自詡道:“我就說,就算顧琅月那個女人從中挑唆,父皇也不會真的把我怎麼樣的。不僅如此,還同意將我嫁給沙卡殿下!”
皇后也略有些不解:“你父皇真的這麼說?”
南君紀點點了頭,沉聲道:“父皇讓我最近幾日將沙卡送回突厥。”
“什麼?”皇后險些坐起。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皇后面色凝重,
“父皇打算放棄突厥了。”
皇后聽罷,沒再說話了。
見二人神色如此沉重,南朝郡一臉不解道:“母后,皇兄,你們這是怎麼了?父皇既沒有罰我,還讓我嫁給沙卡殿下,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愚蠢。”皇后斥罵她,
南朝郡頓時小嘴一扁,面露不滿卻又不敢反駁,只好眼巴巴的站在一旁。
聰明如皇后,皇上的意思她已經知道了。
這哪是沒有懲罰,分明是已經將南朝郡給放棄了,此去突厥一嫁,在沒有南蒼結盟的庇護下,毀的將是南朝郡的一生。
“母后,你也不要責怪靖陽了,如果這次不是我……”南君紀爲南朝郡辯護。
“好了!”皇后打斷他,面露不滿,但卻眼神堅定道:“爲了你的宏圖大業,你妹妹爲你做些犧牲,又有何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