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紀徹底被她激怒,倏的擡手掐住她的脖子!
顧琅月後退數步,被他死死抵在了樹幹上。
簌簌的枯葉往下落。
顧琅月登時喘不上氣來,脖子上的五指漸漸收緊,她面上漲的通紅,艱難的仰面看着南君紀。
“放……開。”她顫着聲音,困難的開口。
“再多敢說一個字,本王現在就掐死你。”南君紀冷漠的看着她,雙眼如利劍,面上冷酷無情,彷彿她是他的仇人。
顧琅月嘴角艱難的扯了扯,神情譏諷:“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對上他那張冰冷的臉,她面無表情的閉上了眼睛。
反正她也找不到回去的辦法了,沒準死了就穿越回去了。
南君紀目光一凝,眼中帶着幾分複雜,隨即很快被憤怒掩蓋。
“王爺不可!”一旁的慕寧畫連忙上來阻止。
她跪了下來,眉眼垂淚,低聲哀求:“王爺您放了姐姐吧,不關姐姐的事,是妾身沒用,妾身配不上您。”
南君紀一把將顧琅月甩開,扶了慕寧畫起來,心疼的皺眉:“畫兒,本王何時這樣以爲了,本王心中只有你一個人。”
“王爺……”慕寧畫眼中淚光閃爍。
顧琅月整個人被甩出去,摔進旁邊的花地裡,身上臉上全沾了黑乎乎的泥土,狼狽不堪。
“姐姐!”慕寧畫見狀忙過來扶她。
顧琅月單手撐在泥地裡,似笑非笑的揚起嘴角:“多謝。”
“姐姐何須客氣。”慕寧畫抿嘴,伸手扶顧琅月起來。就在這時,她面色突然微變,似乎是不堪其重,腳下一個趔趄朝前跌了去。
顧琅月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還沒來得及
扶住她,便見南君紀陰騭着眼神一腳踢了過來!
“顧琅月,到現在你還作妖!”
那一腳踢的極重,直踹胸口,顧琅月痛得捂住胸口,直直的往後載進了泥沼中!
泥土滾了一身,甚至吃進了口中!
“王妃!”翡翠驚呼,也顧不上主僕有別,連忙過來。
“顧琅月,本王卻不知道你如此蛇蠍心腸。”南君紀摟着慕寧畫,冷眼看着。
一旁的寶靈忙上前跪下,急急道:“奴婢有罪,還請姑娘和王爺責罰。”
“你是誰?”南君紀眼神銳利。
寶靈心中一個寒顫,硬着頭皮微微擡了擡臉,低聲道:“奴婢是侍奉寧畫姑娘的,奴婢有罪,若不是奴婢來王妃的院子討要花草,王妃不准許,奴婢非但沒有聽從還遭亂了花地,也就不至於姑娘險些被滑倒了,還請姑娘和王爺責罰。”
南君紀微微眯了眯眼,注意到她臉上那塊紅腫的掌印。
“寶靈……”慕寧畫忙過去扶她,看了一眼顧琅月,聲音有些委屈:“這怎麼能怪你呢,是我自己不小心。”
雖是這麼說,卻分明是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
南君紀看在眼中,不由面色一沉,巡視了一圈院子:“都給本王記住了,以後府中除了本王之外,任何事都由寧畫夫人做主,誰都不例外。”
衆人聽在心中,低頭應是。
衆人心中一目瞭然,王爺當衆稱慕寧畫爲寧畫夫人已是坐實了她的身份,即便未曾迎娶但已將顧琅月穩穩壓了一頭。
顧琅月胸口依舊陣陣發痛,喉間突然一甜,察覺到南君紀看過來的目光,她硬生生嚥了回去那口腥甜,冷靜回視他。
南君紀冷冷看了她一眼:
“看來你專橫的性子是絲毫沒改,既然畫兒喜歡這些花,就有勞王妃親自移植過去了,順便好好反思反思,誰都不許幫忙。”
翡翠見狀忙要上前求情,卻被顧琅月在底下拉住了。
顧琅月忍着喉間腥甜,嘴角微揚:“恭敬不如從命。”
她利落的轉身,大步走向花地,破罐子破摔蹲了下來,三下五除二便將幾株花連根拔了起。
慕寧畫見狀,跟上去欲要幫忙:“怎麼能讓姐姐親自動手呢。”
她作勢捲起袖子蹲下,顧琅月卻突然回身,滿手泥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揚眉一笑:“妹妹如此好意,可別弄髒了妹妹的裙子。”
慕寧畫下意識的一把掙脫她的手,連連後退幾步,這才察覺舉止過激,尷尬的笑笑:“怎,怎麼會呢。”
顧琅月似笑非笑的扯了扯脣,轉回身子繼續幹活:“姐姐之前就和妹妹說了,妹妹心愛的東西,姐姐偏偏厭惡的很呢!妹妹既然喜歡,就好好的養着這半枝蓮,姐姐呢,安安生生開開心心地在我的院子裡養着別的花兒草兒的,豈不是好?”
慕寧畫身形一頓,“姐姐,我……妹妹……”
她的意思是,不會肖想王爺了嗎?
顧琅月背對衆人深深呼了口氣,額頭上沁出一層細汗,面上越發蒼白:“況且,我覺得這半枝蓮也是配極了妹妹。”
南君紀冷哼一聲,拉過慕寧畫,溫柔的爲她擦拭手上的泥:“不用管她,餓了嗎?本王帶你用晚膳去。”
“嗯……”慕寧畫羞怯的點了點頭。
連看也沒再看一眼,南君紀摟着慕寧畫離開了院子,連帶着來勢沖沖的那幫下人一併也離開了。
顧琅月蹲在地上的身形一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