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下來,一道人影奔行在樹林之中,楊銘回頭望了一眼,沒想到自己會這麼順利的逃了出來,他現在連自己跑到哪裡都不知道了,目的就是希望己音也能夠不知道他還活着!
“她應當會認爲我已經死了吧……”楊銘放慢腳步,喘着粗氣嘀咕了一句。
忽地,他的腦袋好像被人敲了一下似的劇烈疼痛起來,這種疼痛欲裂的感覺他熟悉無比,上一次他逃到京都的時候也這麼痛過一次,而且極北冰原的時候他也偶爾會這麼痛……
“啊——————”
楊銘抱着腦袋滾在地上發出陣陣痛苦的嘶吼聲,有如受傷的野獸。
突然樹林中傳出動靜。
楊銘雖然頭痛,但是本能卻還在,對於危機的嗅覺導致他警覺的翻了個身朝着動靜傳來的方向擡起了槍口。
在他槍口指出去的方向,一道纖柔的身影驀地出現,對方面上遮着一層黑紗,只有一對清澈的眸子的露在外面,看到楊銘槍口的瞬間,對方眸中閃過一絲異色,繼而說道:“我不是你的敵人,收起你的槍……我可以幫你隔絕她的搜索,不然她很快就會追上來了!”
“你是誰?她?她又是誰?”楊銘強忍着劇痛,全身大汗淋漓的咬牙嘶吼道。
“你的那個女僕,她不是一直用這種蠱術在操控着你的行蹤嗎?至於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你得相信我,如果你想要治好你身上的病的話,必須跟我走。”女子聲音清冷,卻有着一種甘冽而不會令人生厭的氣息。
這時候腦袋的劇痛已經到了一個極其難耐的地步,楊銘將牙齒咬得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響,終於還是選擇了相信那名女子怒喝道:“你最好不好騙我,不然你也會很慘。”
“都這樣了,還要威脅人,唉,真是……”女子搖了搖頭,面紗隨風微微搖曳一下,看楊銘放下了槍,她這才擡步朝着楊銘走過來,然後示意楊銘躺平在地上,自己卻從腰上解下了一個布囊,展開布囊後,一排千奇百怪的細針呈現在了楊銘的視線中。
雖然這些針的形狀有些奇怪到了極致,但是在看到這些針的第一眼後,楊銘卻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應當是見過這些針的,因此他心中的敵意不禁又放低了一些。
“嗤!”
女子蹲下身,用一柄薄如蟬翼的刀片割破了楊銘胸前的衣服,然後才捻起一根修長的銀針朝着楊銘的神藏‘**’慢慢捻轉着紮了進去,眼看着足足有一根筷子那麼長的銀針紮了一半到自己的心口中去,身上卻竟然沒有絲毫的痛楚,反而是有一種癢癢的感覺從心口傳向其他的部位化解着頭部的痛感,他這才意識到這名女子確實是在幫助自己。
而這時,他也注意到了這名女子的全身雖然是籠罩在一身的黑紗下的,但是她爲自己施針的手卻纖纖玉潤,每一根的形狀完美無比,有如雕刻出來的藝術品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纖塵沾染,晶瑩無暇!
“可以了嗎?”清冷的聲音傳來。
“啊?”楊銘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頭已經不那麼痛了,連忙呼出一口氣道,“多謝你了,我的頭痛已經減輕了很多!”
“是減輕了很多,還是完全不痛了?你必須準確的告訴我,否則我無法完全爲你阻擋住她的追蹤,萬一被她追到這裡,我的下場會比你的下場還慘,所以還請你準確描述!”女子聲音清冷,卻字字如珠玉落入盤中一般清晰而悅耳。
“還是痛————”楊銘捂了一下腦門說道。
“那好,我試試!”女子點了點頭,從布囊上再次拿出了一根稍短些的針如法炮製的扎入了楊銘耳廓上方一點的位置,然後又停頓下來盯着楊銘問道,“現在呢?還痛不痛?”
“痛!”
“……”
接下去的十分鐘內,女子一共在楊銘全身上下幾個不同的部位紮了五針,楊銘這才終於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感了,而他也由躺在地上變成了站在這名女子的面前,這樣一對比,他才發現女子的身材較自己矮上一些,但也至少有一米七左右的高度!
“現在不痛了!”楊銘說完,好奇的盯着開始捲起布囊的女子問道,“你是誰?從前認識我嗎?爲什麼要幫助我?你是醫生嗎?這種治療方式是從哪學來的?我怎麼覺得有點熟悉?”
女子轉過頭,目光純淨如水般盯着楊銘定了一下後才淡淡說道:“你問這麼多問題,我要怎麼回答?”
“呃……”楊銘撓了撓頭,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那我就一個一個問好了,你以前認識我嗎?”
女子收起布囊放回腰間,然後擡步朝一個方向一邊走,一邊道:“我不認識你,你如果想要離開這裡的話,那就跟我走!”
“哦……”
楊銘跟在身穿黑紗的女子身後,目光掃視了一下,她的全身雖然都籠罩在黑紗下,裡面也全是黑色的衣服,但可以看得出來她的身材極好,屬於那種哪怕穿着寬鬆衣服也會顯出玲瓏至極曲線的女人,身材好到這個程度的女人,一般容貌也不會差到哪去,更何況這個女人有一雙看起來氣質安穩的眸子呢?這是楊銘根據女人的背影做出的初步判斷!
“那我可以問你叫什麼名字嗎?你從哪裡來?”楊銘接着問道,他雖然決定跟對方走,但至少他想要多瞭解一些對方的信息。
“我從靈臺山來,名字叫意濃!”女子頭也不回的應答,雙腳很輕靈的在林間挑着小道行走着,看起來腳步輕快,也像是身懷功夫在身的人。
楊銘又多了一些瞭解,緊接着繼續問道:“意濃?好名字……不過靈臺山在哪?”
“你現在大腦連過去至親的人都記不住,又爲什麼要問靈臺山在哪呢?就算我告訴你了,你就能知道了嗎?”名叫意濃的女子淡淡說道,語氣裡聽不出喜怒哀樂的樣子。
“是啊……我什麼都記不起來,可是既然你從前也不認識我,又怎麼知道我的呢?而且還要來幫我?”楊銘詫異道。
“我雖然不認識你,但是卻在很早之前受一個人的委託讓我在你出事後幫你盯一個女人了,而那個女人就是你從前的那個女僕,我也是這麼才找到你的,要幫你的人是委託我的那個人,而不是我!”
“委託你的人……他叫什麼名字?”楊銘下意識問了一句。
“莫天邪……”意濃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