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生死一線
林雪露雙眼眯成一條線,冷笑着說:“林思雨,你的演技確實拔羣,經常把我耍得團團轉,可有什麼用呢?很多公司股東、高管以及員工,以後都不會相信你了。曾幾何時,我把你當成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和朋友,努力去保護你、關心你,可最終我發現我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爲了滿足你無底洞一樣的貪婪,你竟然要做掉跟你朝夕相處20年的姐姐,當你的財富和地位受到威脅的時候,你好妹妹的角色就演不下去了,把僞善的面具丟下,把真正醜惡的嘴臉顯露了出來。林思雨,你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不要再說了!”喊出這句話,似乎用出了林思雨所有的力氣。她的身體癱軟在了地上,頭髮紛亂,臉好像白紙一樣。
林雪露咳嗽了幾聲,冷麪寒霜地說:“對於此事,我本來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那樣我只有死路一條,童年的經歷告訴我,想活下去就必須努力抗爭。之前,我想成爲你的左右手,幫你將林家的產業不斷髮展壯大,但這個想法明顯太天真了。現在,我要成爲林家這座商業航母的掌舵人,不能讓父輩留下的基業,毀在你這個無恥的賤人手上。”
她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葉飛,接着道:“林思雨,你一個擁有顯赫地位的富家大小姐,竟然跟一個下三濫的小流氓鬼混到了一起,而且還堂而皇之地結婚了,你不覺得丟人,我都替你丟人!”
“住嘴,死三八!”一直充當看客的葉飛,終於說話了。
林雪露柳眉一擰:“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死三八,你耳朵冒氣的嗎?”葉飛雙手掐腰,理直氣壯地說。
周圍人都屏氣凝神起來,不知道這個穿着高檔西裝,卻出口成髒的傢伙到底何許人也。
“你這個超級軟飯王,還敢在這裡罵人?”林雪露憤然道。
“吃軟飯怎麼了?軟和的飯纔好吃嘛。”葉飛呈現出一副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模樣,他指了指林思雨:“我老婆關心你,你說她在演戲,這他媽一演就是20多年,連奧斯卡影后也做不到吧。我真是懷疑了,你的腦袋是被門擠了還是小時候崴過腳,就這智商恐怕連騎自行車都費勁。
還說我老婆是賤人,我看你才賤,而且是最賤的那種。每天找罵玩,不捱罵就不舒服。”
林雪露的臉變成了紫茄子顏色,面對說話好像開槍一樣的葉飛,她一句話都插不上。
“好,就算她要做掉你,花錢找個殺手,趁你不備放個冷槍就搞定了,還犯得着自己動手?你真是缺心眼缺出了新境界!就這樣還想坐總裁的位置,你可拉倒吧,勉強開個賭場還湊合,你還想當華夏十佳傑出青年啊?
這些年若不是我老婆竭盡所能的努力,公司早就完蛋了。守着偌大的家業,還能不斷向前大踏步的發展,她一個女人容易嗎?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你都知道嗎?
可你呢,竟然還來羞辱她,你的心腸都是鐵的嗎?臭婊、子!”
林雪露往後踉蹌了幾步,伸手指着葉飛:“你這個市井小人,你、你……”
“葉飛夠了,別再說了!”林思雨拉着葉飛的胳膊勸解道。
葉飛直接將她的小手擋開,接着道:“看你這模樣倒是有幾分姿色,可內心卻跟垃圾一樣骯髒。你他媽小時候缺愛,這也怪我老婆?你媽不犯賤跟了有婦之夫,還狠心把你丟棄,會這樣嗎?你個是非不分的東西也不想想清楚。你就是個被仇恨旋窩吞噬的可憐蟲,多少關愛都養不熟你。仇恨鏽住了你的腦袋,矇住了你的雙眼,讓你變成了一個嗜血無情的異類,滾去火星吧,地球已經不適合你了,臭傻×!”
林雪露氣的臉色發黑,渾身顫抖着說:“給我打他,打到我消氣了爲止!”
兩個個子相對較矮的保鏢剛要動手,卻被黑大漢保鏢攔了下來。他按了按手指關節,發出咔咔咔的聲響。
“上次老子大發善心饒了你,這次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個黑大漢可不簡單,曾經是沙俄地下死亡格鬥賽的風雲人物,保持着二十六場不敗的戰績,有兩次甚至將對手一擊殺死。
“葉飛!你敢成爲我的對手嗎?”黑大漢聲如驚雷,虎目圓瞪地說。
“我耳朵沒聾,不用這麼大聲。”葉飛伸出小指扣了扣耳朵,說道。
黑大漢握起雙拳,對撞了一下,“看到了嗎,這麼大的拳頭招呼到你身上,感覺應該很舒服。”
葉飛滿是不屑地笑了笑:“得了吧你,大而無力有個屁用。”
黑大漢猛然爆吼了一聲,掄起自己沙包大的鐵拳,帶着撕裂空氣的強大氣勁,直打葉飛的下巴。
周圍人的心臟都不禁提到了嗓子眼,這一拳要是砸到自己身上,肯定比被車撞了都慘。
那雷霆萬鈞的拳頭呼嘯着飛去,在到達葉飛面前的時候,立即戛然而止。
幾滴汗水順着黑大漢的臉頰落下,他眼睜睜的瞅着,自己鐵錘一般的拳頭居然被對方看起來柔弱纖細的手掌按住,而且按得死死的,讓自己無法移動分毫。
葉飛眼眸中劃過一絲灰暗,冷着臉說:“小爺看你不爽已經很久了,你這個狗雜碎!”
對方的臉剛剛浮現出吃驚模樣,葉飛就扯住他的胳膊猛甩了一下,將他兩百來斤的龐大身軀掄了起來。
隨着嘭的一聲悶響,草地上出現一個大字型的的凹陷,骨頭碎裂的聲音清脆可聞。
健壯的宛若野牛的黑大漢,就這樣彷彿沒有骨架的皮囊,軟趴趴地癱在那裡,口中的鮮血不斷往外涌出,四肢微微顫抖着,雙眼泛白,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僅僅一瞬間,勝敗就見了分曉。
沒有拳拳到肉的打鬥,沒有花裡胡哨的招式,甚至還不如老頭老太太耍太極拳耐看,一切過程全被葉飛省略,直接將血腥的結果呈現在衆人面前。
花園內頓時悄無聲息了起來,甚至連周圍人的心跳聲都聽得到。
林雪露連連後退,她頭腦眩暈,雙腿一軟差點摔倒,還好身後的兩名保鏢及時將她攙扶住。自己花了大價錢僱的高手,曾經死亡格鬥賽不敗的神話,居然就這樣被一個二流子一下幹殘了?
看着一副慵懶模樣的葉飛,她忽然覺得這個人好陌生,他似乎是剛從某個死亡煉獄裡爬出來的魔鬼。
葉飛緩緩走來,冥冥中好像有一陣暗流撲面而來,讓人有些無法呼吸。
一瞬間,本來內心強大的林雪露,整個人彷彿被強大的氣場所束縛,無法動彈分毫。
葉飛一下抓住了她和服的開襟位置,微眯着雙眼盯着她。林雪露的身體爲之一震,那股子她特有的兇狠和不服輸蕩然無存,葉飛那雙深邃的眸子所產生的威壓,使得她的腦海陷入空虛混沌之中。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自己和死亡的距離如此之近。
“不要……”林思雨吃力的嗓音傳來。
葉飛轉頭,發現老婆口中涌出一口血,栽倒在地。他眉頭一凝,一下將林雪露推開,大步向林思雨走去。
林雪露張了幾下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體內的血液彷彿被凍住了似的,呆呆地站在那裡。
醫院走廊之中,葉飛將口中的菸頭吐在地上,用腳捻滅。至此,一整包煙都被他抽的一根不剩。
恰好急救室內發出嗶的一聲,門口的燈由紅變綠,一名戴着眼鏡的醫生從裡邊走出。
“誰是林思雨的家屬?”
“我是她老公,我老婆現在情況如何?”葉飛皺着眉頭問道。
醫生扶了扶眼鏡框,又揉了揉太陽穴,表情嚴肅地說:“林小姐本就心力交瘁,又受到不小的刺激,可能……唉!”
他的話音剛落,樑嬸就瞪大了雙眼,昏倒在地。
醫生護士們立刻衝上前來,將樑嬸送到一間病房內搶救。
葉飛衝進急救室內,看到林思雨躺在冷冰冰的急救臺上,那俊美的臉蛋慘白無比,長長的秀髮散落在枕頭上。她的雙眼閉着,長長的睫毛隨着身體一起微微顫抖着。
她的表情似乎是在做夢,而且是一個並不是很好的夢。
葉飛的心臟有些發緊,悄聲來到牀邊,將她的一隻手握住。那纖細的小手,竟然一點溫度都沒有,涼涼的。
林思雨緩緩將雙眼睜開,葉飛模糊的臉不斷清晰起來,她輕輕咬了咬薄脣:“我現在肯定好醜。”
“倘若我說你跟平常一樣豔麗四射,那根本是在侮辱你的智商!”葉飛笑着說。
林思雨發出一聲苦笑,說道:“你覺得我很庸俗吧,都到這種時候了,還特別在意自己的容貌?”
“在別人眼中,你或許是個不入凡塵的仙女,可在我眼中,你就是個女人,是個值得我深愛一輩子的女人。”葉飛幾分動容地說。
林思雨點了點頭,說道:“對,我就是個普通的女人,和其他女人一樣害怕變醜變老,更害怕死亡。但不管怎麼說,害怕是沒有用的,該來的遲早會來,對麼?”
葉飛撫摸了一下她精緻的小臉,並沒說什麼。
林思雨從枕頭下拿出一個一拳超人的手辦,放到葉飛手中,淡然地笑着說:“知道我喜歡一拳超人的漫畫後,你給我買了這個,我非常喜歡它,一直將它帶在身邊。現在我可能要去另一個世界了,你幫我保管吧。”
葉飛咬了咬嘴脣,依舊沒說什麼。
“雖說你我二人是夫妻,但那隻不過是個契約,爲了某些私人目的,我讓你受了委屈,來當我的假老公,還經常很刻薄的對待你。我是個非常自私的女人,對麼?”
“不。”葉飛不假思索地說。
林思雨的眉頭忽然皺緊,頭一歪,吐出好大一口血。葉飛看得心疼無比,緊忙用紙巾幫她擦乾淨。
林思雨無力地握住他的手,說道:“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慢慢將呼吸調節平穩,林思雨纔開口說道:“幫我掌管素美優品,我知道你有能力把它做好,這是我的遺願。”
“有能力的大有人在,爲什麼選擇我?”
“因爲我最相信你。”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葉飛受到了深深的觸動,她不想林思雨居然如此相信自己,要將一直苦心經營的企業交到自己手上。
“那林雪露呢?”
林思雨皺起眉頭:“我很瞭解她,姐姐這個人非常容易被一些小恩小怨矇蔽雙眼,不具備統領全局的能力。”
她眼眸中沁着淚花,望向葉飛:“現在素美優品仍然存在重大的危機,你臨危受命難度非常大。但我有十足的信心,你不會讓我失望的。算我求你了,答應我。”
她不想葉飛的臉上佈滿黑線,將她的素手甩開,指着她的臉,雙眼紅紅地說:“林思雨,我不願答應你的什麼所謂遺願,我更不會接管什麼鳥素美優品。你自己的企業自己去弄好,不要麻煩別人!”
林思雨傻愣愣地望着他,“可……可我就要不行了,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對你來說就那麼難嗎?”
葉飛臉上滿是寒霜:“不許說這種喪氣話,我沒讓你死你就不會死!”
林思雨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覺得葉飛多半是瘋了。
葉飛將右手食指放到自己口中,一下咬破,然後把正在冒血的手指放到林思雨嘴邊,用不可辯駁的口吻說道:“別浪費了,把血都喝下去。”
傍晚時分,醫院的走廊中傳來一陣高跟鞋聲,一名女子的身影從樓道口出現。
她的身材高挑,烏黑的青絲高高挽起,白皙的脖頸袒露在外。那身淺色的ol套裝整齊而幹練,襯托着她傲人的身材。她的俏臉上毫無瑕疵,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鏡和她不苟言笑的模樣倒是非常的相得益彰。
她呈現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柳眉緊緊凝到一處,雙腿交替的頻率很快。
來到急救室門口,她立刻問守候在那裡的醫生和護士:“林思雨林總在裡邊麼?”
“你是哪位?”一名男醫生摘下眼鏡擦了擦,問道。
“我是她的朋友邢娜娜,同時也是她的下屬。”
雖說在桐山籃球場目睹了一場聳人聽聞的殺戮,但邢娜娜並未停歇,只是回家稍稍休整了一下便繼續去分公司上班。聽到林思雨住院的消息後,她本來想立刻前來醫院探望,但由於她一段時間的缺席,分公司積累了大量的工作要做,使得她實在分身乏術。
下午的時候,她接到了向雨晴打去的電話,說林思雨可能要不行了。驚愕萬分的她沒有半分遲疑,瘋了一樣的趕了過來。
“林總她情況如何了?”邢娜娜眼眶紅紅的,問道。
那男醫生搖了搖頭,然後便低頭不語起來,不管邢娜娜怎麼問,他都是一句話不說。
邢娜娜索性將他一把推開,想要衝進去,卻被一羣護士攔了下來。
“邢小姐,您不能這樣。”
“我進去看看也不行嗎?”
“呃……林思雨的老公在裡邊,而且已經很長時間沒出來了。你這樣貿然地進去,恐怕有些不妥。”
邢娜娜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色彩,“沒事的,有什麼問題都算我的,和你們無關。”
邢娜娜不顧衆人的阻攔,推開門走了進去。
只看到葉飛坐在牀頭位置,十分專注地望着林思雨,還很認真地幫她掖被子。
邢娜娜停了一下,緩步走了過去,她看到病牀上的林思雨面色粉紅,心口位置起伏均勻,好像個嬰兒一般,睡得十分香甜。
那羣護士和醫生看到這樣一副場景,全都呈現出驚詫萬分的模樣。
邢娜娜轉頭看向男醫生,冷着臉說:“林總這不是好好的嗎,剛纔我差點被你嚇死!”
那醫生咧着嘴大口喘氣:“不可能啊,這究竟……究竟什麼情況?”
“喂!”葉飛衝他們揮了下手,“你們小聲點,把我老婆吵醒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夕陽落下,朗月爬上星空,林思雨將雙眼睜開,看到坐在旁邊的是邢娜娜,轉頭張望了幾下,然後問道:“他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邢娜娜搖了搖頭,“他走的時候讓我把這東西交給你。”
她將那個一拳超人的手辦,放到了林思雨手中,“他還說既然是送給你的東西,就永遠都是你的。”
林思雨把玩起那個手辦,心潮跌宕起伏了起來,縱然有萬語千言,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滿天星飯店門口,一輛出租車停穩,一個手拿食盒的男子從裡邊走出,向飯店內部走去。
“先生裡邊請。”一名服務員走上前來,熱絡地招呼着。
“你們酒店經理的辦公室在什麼地方?”葉飛表情淡然地問。
“您找經理有事麼?”服務員有些警覺地問。
“給他送一些吃的東西。”葉飛指了指手中的食盒。
服務員反覆看了看葉飛,心說這貨腦子有毛病吧,送飯送到飯店經理這來了,她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們經理不在辦公室,出去了。”
“那我去辦公室等等他。”葉飛慢條斯理地說。
“這樣吧,您現在這裡稍等,我打電話給經理問問看,看他能否回來一趟。”服務員眼神閃閃爍爍地說。說完,她就向一個方向走去。
不多時,這服務員來到了經理辦公室門口,就在她剛要伸手敲門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兩下。
服務員轉頭一瞧,發現葉飛正對她笑呢。
“多謝你幫我領路,你現在忙你的去吧。”
一個大號沙發上,一名長相猥瑣的男子正坐在那裡,那肥嘟嘟的臉巴子上,落着一些蒼蠅屎一樣的雀斑,還有他嘴裡的四環素牙,着實醒目。他懷中坐着一個冶豔的小妞,那盈盈一握的水蛇小腰相當靈活,嘴裡的浪蕩笑聲接連不斷。
“嘭!”
忽然一聲巨響傳來,辦公室的大門被踹碎,稀里嘩啦的落了一地。猥瑣男經理曹峰被嚇得不輕,那妖嬈的小妞更是一下子跳了起來,驚得差點小便失禁。
葉飛踢了踢地上的碎木頭渣滓,緩步走了進來,指着那個小妞說道:“你走!”
那小妞立刻閃人,連多看葉飛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隨後,葉飛將食盒放到茶几上,問道:“你叫做曹峰吧?”
曹峰傻愣愣地嗯了一聲。
“給你送點吃的。”葉飛指了指食盒。
曹峰用顫抖的雙手將食盒打開,發現裡邊是一大碗香果蜜餞雞湯。
“這東西是你們這裡做的吧?”
“你們滿天星飯店,好像隔三差五的就會給藍色公寓送這種東西。”
聽到藍色公寓四個字之後,曹峰的臉部肌肉立刻抽動了幾下,他拿出面巾紙擦了擦側臉的細汗:“有這回事。”
他剛剛說完,一隻鐵鉗一般的大手就抓住了他的衣領,隨後,曹峰那將近兩百斤重的身體,直接被提到了半空。
“老子的腳力你看到了吧,我現在問你問題,你要是敢撒謊,我就讓你跟那扇門一樣,被踩碎成渣。”
曹峰滿臉悽苦,不停的點頭。
“爲什麼往林思雨吃的東西里下毒?”葉飛雙眼一眯,問道。
曹峰只是稍稍猶豫了一下,身體就被葉飛單手舉過頭頂。
“別動手,我說就是了!”
“我的耐心很有限的,趕快說!”葉飛再次將他放下。
“是有人逼我乾的?如果我不按那人說的做,他就要把我全家人弄死!”
“是誰?”
曹峰剛一張嘴,喉骨忽然大幅度涌動了一下,隨即,一股黑血從口中冒出。葉飛立刻伸手,在他身上兩個重要穴位分別點了一下,急切地問:“快說!”
一兩秒過後,曹峰直接雙眼泛白,身體軟得好像麪條一樣,微微抽搐了幾次,就再也沒了動靜。
葉飛知道,曹峰已經沒救了,於是將他丟到了一邊。他在辦公室內來回掃了幾眼,發現茶几上有兩杯酒,其中一杯一口沒動,另外一杯還有不到三分之一。他端起兩個杯子分別聞了一下,然後來回走動了起來。
這裡邊除了曹峰和剛剛那個女人之外,還有第三個人的味道,雖說這味道是誰的,葉飛一時無法判斷,但可以知道的是,這味道似曾相識。
葉飛覺得,此人離開的時間不會太長,他在酒水中投毒,自然是想將曹峰幹掉,而跟曹峰耍得興起的那個小妞,則被當成了陪葬品。
之前和林思雨的主治醫生交流的時候,葉飛得知,自己老婆除了心力交瘁和體質虛弱之外,還有一個引發她經常暈倒的重要原因,那就是她的血液中含有一種奇特的慢性毒藥。
葉飛知道,和林思雨接觸最多的就兩個人,一個是樑嬸,另一個則是自己,樑嬸和林思雨朝夕相處這麼多年,不可能是兇手,而葉飛本人更是不曾想過要謀害老婆。
那麼基本上只剩下一種解釋了,她的飲水和食物產生了問題。
葉飛忽然想到,林思雨晚上喜歡喝一種香果蜜餞雞湯,這雞湯正是滿天星飯店派人送過來的。
如此推測下來,問題就多半出在滿天星飯店這裡。
葉飛不曾想到,自己在第一時間順着線索摸到了曹峰這裡,卻還是被幕後黑手搶先一步。
他覺得整件事越來越充滿戲劇性,看來他這個護美狂神,需要做的事情還是挺多的。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今天是老婆出院的日子,所以葉飛一大早就趕到了醫院。
走進病房,林思雨和樑嬸正在收拾東西。此時的她已經將病服脫下,換上了深色的長裙。她的目光流轉,顧盼之間都充滿神采。
掃了葉飛一眼,林思雨沉聲說道:“怎麼現在纔過來?”
葉飛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鬧鐘壞掉了,明天我去買個新的。”
“修修不就得了,舊的纔好用。”林思雨話裡帶着幾分深意。
葉飛並未太在意她話中的意味,開始着手幫忙收拾東西,嘴裡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女人真是什麼時候都事多,住個院還帶這麼多東西,跟回孃家似的。”
林思雨瞪了他一眼:“不想幫忙就到樓下等着去,沒人逼你。”
對於她內熱外冷的性格,葉飛早已習慣,笑呵呵地說:“那怎麼行,我可不想我老婆剛剛病好又累倒了。”
林思雨的小臉紅了紅,微微嘟起小嘴。
“唉,老婆你啥地方都沒得說,就是臉皮太薄了,要是能趕上我的十分之一,你就無敵了。”
“至賤的人才無敵,我可不想無敵。”林思雨撇了撇嘴。
樑嬸溫婉一笑,說道:“看着你們夫妻倆恩恩愛愛的樣子,我這把老骨頭是高興到了心坎裡。”
“樑嬸,不許再說自己老,您一點也不老。”林思雨拉住她的胳膊,幾分羞赧地說。
葉飛跟着點了點頭,表情認真地說:“你們兩個一起走在馬路上,被當成姐妹花的概率高於百分之八十。”
樑嬸的老臉紅了紅,洋裝生氣道:“你們兩個,沒事就知道拿樑嬸我尋開心。”
她忽然想起點什麼,貼着林思雨的耳朵說了兩句,就看到林思雨的俏臉霎時間紅紅的,柳眉微凝地說:“樑嬸,你別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