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農戶是三口之家,有一個八歲大的兒子,由於家裡突然來了這麼人,他們也有些窘迫,一大清早,林峰就見那大嫂趴在雞窩裡等着家裡唯一的兩隻母雞下蛋,不負她所望,兩隻母雞很是爭氣的下了兩個雞蛋,直把那大嫂樂的咧嘴直樂。
連東旭一看這架勢,便下令讓小隊上山打獵,原始森林裡最不缺的就是飛禽走獸,幾乎沒有半個小時,衆人便拎着大大小小的獵物回了那家農戶。
由於交流不便,所以,那家農戶的男人便出去找了村裡一個通曉漢語的中年漢子,有了他的加入,小隊與他們的溝通這才順當起來。
段偉是杜臘馬人,由於經常去華夏做生意,所以通曉漢語,而昨晚收留他們的農戶漢子名叫蘇拉一,妻子叫吉拉姆,而他們八歲大的兒子是個虎頭虎腦的孩子,剛開始跟小隊的隊員還有些怕生,現在雖然語言不通,但是,比劃手勢也比劃的異常開心了。
通過段偉的介紹,小隊這纔算是跟這家農戶徹底的認識,而他們一大早便獵回來的獵物便被手巧的吉拉姆做成了豐盛的早餐,而那兩個雞蛋則是被煮成了水煮雞蛋,不過,小隊的隊員們卻沒有一個人卻吃那兩個雞蛋,最終還是林峰將那兩個雞蛋揣進了孩子的懷裡。
因爲從一開飯他們就看到他對着那兩個雞蛋流口水了,雞蛋對於他來說是奢侈品,起碼,只有過年過節的時候,他媽媽纔會做給他吃。
一頓早飯下來,賓主盡歡,連東旭便笑呵呵的將段偉拉到了一旁,低聲問道,“高兄弟,這通往嶽南的路只有這一條嗎?”
段偉點點頭,“這是通往嶽南的唯一一條路,昨天的那場雨下的太大了,所以這纔再次把他沖垮了,不過,這種情況也稀鬆平常,若是停了雨,估計十天半個月的也就能修好了。”
連東旭不由得眉頭緊鎖,“那這條路若是恢復交通,最快大約得需要多長時間?”
“那也得一個多周,而且還是在連續晴天的條件下,杜臘馬這裡的天氣幾乎天天都在下雨,往年最快的一次是一個周,因爲那一個周裡,只下了一次雨。而且,依着現在這個雨勢,若是再下三天,咱們就得都轉移到山裡去了,這裡太危險了。”段偉實話實說。
這下林峰徹底無語了。
高得升見林峰一臉的愁容,不由得也皺着眉頭想了起來,想了一會兒突然眼前一亮,一臉喜色的看向林峰,“若是你們真有急事的話,倒是有個法子能去嶽南。”
連東旭一聽,立馬來了精神,連忙開口說道,“什麼法子?”
“不過這個方法太危險了,這麼多年我也只見過一人橫渡過烏拉河,而且還是個高人!”段偉有些爲難的開口說道。
烏拉河!
就是將整個杜臘馬村鎖在峽谷之內的那條水流湍急的河流,而隨着昨天的降雨,烏拉河更是暴漲,想要從這裡橫渡,看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段偉見林峰低頭沉思不語,便也沒有出言打擾,想來他也是多嘴,想要橫渡烏拉河那簡直就是九死一生,更何況他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身份,可是光看那一身迷彩便知道
他們是軍人,而且,帶的都是十七八的新兵,若是想橫渡烏拉河,那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經過一上午的接觸,現在林峰等人跟這家人已經很熟悉了,而通過段偉的介紹,他們這才知道杜臘馬這個地方禁伐,而由於降水量很大,而整個坡度又極其陡峭,所以,許多幹柴都被衝到了江邊,而小小的孩子便負責每日去江邊拾柴,這裡沒有煤氣,做法只能生火,所以,柴火對於杜臘馬的農戶很重要。
而昨晚他們住的那間牛棚原本還養着這個家裡唯一的一頭杜拉牛,不過,去年上山幹活,由於道路崎嶇便掉下山路摔死了,所以,一直到現在都是空着的。
跟着孩子去江邊拾柴的路上,林峰又再次見到了昨天在林中見到的那個神秘少年牽的那頭奇怪的牛,不過,現在他們知道了它的名字,是杜臘馬特產的一種牛,名喚杜拉牛。
而且在杜臘馬很多都是以杜拉命名的,比如他們來到的這條江邊便喚烏拉河,還有杜拉牛、杜拉雞、杜拉蛋、杜拉橋,簡直是簡單暴力。
由於跟孩子語言不通,所以,到了江邊,衆人便開始拾柴,由於這裡的天氣多變,而剛剛停了雨的天,隨時隨地都會再次下雨,所以衆人的動作都很快,沒過一會兒,江邊便堆了高高的柴火堆,直把孩子看的咧嘴直笑。
“林峰,我剛纔看了看咱們昨晚經過的那條山路,已經被昨晚的那場大雨給沖垮了,看來,咱們還得在這裡待一段時間。”野鴨一邊彎腰拾着柴火,一邊跟林峰說話。
林峰點點頭,若是能出去的話,連東旭、蛟龍兩位教官也不會待在這裡不行動,看來,在那條道路沒有修好之前,他們不可能展開行動了。
想到這裡,林峰不由得擡頭看了一眼烏拉河對面,江面上一片霧氣繚繞,而對面便是昨日他們潛伏的林子。
野鴨見林峰看着對面看的走神。也不由得看了一眼對面。看着此刻水流湍急的江面,野鴨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看來想要渡江幾乎是不可行的。
“現在恐怕不是光我們着急,也有人急。”林峰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烏拉河對面,低聲說道。
野鴨不由得咧嘴一笑,“恩,這倒是。”說完兩人對視一眼。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而此刻,得知通往杜臘馬唯一的道路被沖垮的消息之後,魏坤是一臉的陰沉,他們現在身上攜帶着大量的藥物,而跟華夏境內的接頭人約定的也是這幾天,可是。被沖垮的道路至少需要七天才能修好,到時候,恐怕早就過了約定的時間了。
唐拉是集團派來專門協助魏坤的,不過在魏坤看來,協助倒是其次,監督他倒是真的。不過,唐拉是嶽南人,而他正好也是杜拉族人。倒是對杜臘馬村也有些瞭解。集團也是因爲這個原因纔將他派過來的。
“老大,這條路是通往杜臘馬村唯一的山路。若是咱們現在想要從別的地方入境,恐怕是要費上些工夫,而且,這條路也是迄今爲止最安全的一條路了,若是咱們轉變路線的話,恐怕集團高層會不高興啊。”唐拉皺着眉頭,一雙細長的眼睛緊緊盯着魏坤。
過了
一會兒,唐拉見魏坤沒有回答自己的意思,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慍怒,不過,很快便被他隱藏在了那副笑臉之後,“老大,現在時間緊迫,還是需要您快點拿主意啊。”
“阿浩!”魏坤突然喚了一聲,這把原本站在一旁的阿浩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魏坤會突然叫自己的名字。
“啊,是,是老大!”阿浩連忙上前幾步,一臉的誠惶誠恐。
魏坤看着窗外的瓢潑大雨,臉上陰晴不定的開口道,“通往杜臘馬就那麼一條路嗎?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阿浩嚥了口唾沫,偷偷的瞥了唐拉一眼,見他臉色陰沉,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是如同一把刀子,直把阿浩看的心驚膽戰。
魏坤自然也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他踱着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唐拉走去,臉上卻是帶着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唐拉的直覺告訴他魏坤這是不安好心,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迫使自己站在原地,沒有拔腿就跑。
魏坤在集團的位置多半是靠他自己的實力打出來的,這個華夏國籍的退役特種兵,就像的一臺殺人機器,平時裡總是一副不顯山不露水的樣子,但是,真正出手卻猶如手握收割人生命的鐮刀的死神,讓人不禁從心底感到恐懼。
就在衆人以爲魏坤會對唐拉出手的時候,魏坤反而一臉笑眯眯的拍了拍唐拉的肩膀,而後轉過臉看向一旁的阿浩,“怎麼?啞巴了,回答我的問題!”
阿浩不由得打了個激靈,也顧不得之前唐拉對自己的危險利誘,忙不迭的說道,“老大,那條路的確是通往杜臘馬村唯一的路,不過,曾經也有人用力另外的法子過來了……”
魏坤一聽,不由得眉頭微皺,“什麼法子?”
阿浩嚥了口唾沫,接着說道,“就是橫渡烏拉河……”
話音剛落,衆人一旁譁然,烏拉河的水究竟有多急,他們自然是知道的,更何況,這幾日連降大雨,水位更是上漲了不少,若是想狠毒烏拉河,那簡直跟自殺沒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裡,衆人皆是一臉的怒氣看向阿浩,生怕魏坤會一時頭腦發熱的讓他們去橫渡烏拉河。
這可是烏拉河啊,別的不說,單單是這波濤洶涌的洪水把,這簡直就是要人命啊!如果這個時候渡河,一個不小心掉到了河水裡面,那麼結果必然只有一種,被這洪水吞噬,然後整個人消失無蹤,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的結果。
多少年了,烏拉河就是封鎖這裡的一道天譴,沒有任何人膽敢去挑戰這道天譴,因爲挑戰這道天譴的人都死了。至於傳說中的世外高人,且不提哪個世外高人是不是真的胡編亂造,使人們臆想出來的。
就算是哪個世外高人真的存在,真的有着度過烏拉河的手段,那麼他們就一定能夠學會麼,學會了就一定能夠運用好麼,萬一出了一點兒差錯,那該怎麼辦呢?
生命只有一次,沒有人不愛惜自己的性命,他沒事腦袋掛在褲腰帶上幹這種玩命的賣賣,也沒有人想死。想法,幹這種買賣的人反而更不想死,如果不是爲了更好的生活,他們會做這種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