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過往

王菁向鍾天正、上官燕的方向看了一眼。

“兩位客官,外邊風大,還是早點回屋歇息吧,免得凍着了。”話落,王菁就進了屋子。

鍾天正:“看來這老闆娘不簡單呀,武功竟然這麼高,還能察覺出我們。”

“哼,你是看上人家老闆娘了吧,回去睡覺啦。”

話說完,上官燕就回了屋。

“嗯?啥?什麼鬼?”鍾天正一臉鬱悶。

鍾天正回房間睡了幾個時辰,然後隱約聽到外邊有響動,迷糊起身披上衣服,就推門站在欄臺上向下看去。

只見欄臺下院子內,王菁和一男子相隔數丈對峙,男子手持長劍,一襲黑長髮,五官硬朗。

“王菁,還是趕緊交出菜譜,免得死在我的水劍之下,你的丈夫已經死了,你留着它也沒什麼用,乖乖地交給我,也省得麻煩。”男子說道。

“呵呵想不到水劍客寒水,也來搶奪蘇菜菜譜,你一個劍客要菜譜有什麼用?難不成不砍人改切菜了嗎?”王菁說道。

“非也非也,這個砍人和切食材,有時候都是砍肉,又有什麼分別呢?少廢話,看招。”

水劍客舉起帶劍鞘的水劍,指向王菁,一運內力震破了劍鞘,一柄水劍在月下閃着光芒,直向王菁刺來,王菁從笛中抽出短劍,抵擋着水劍客的劍鋒,雙方互相對劍,時而水劍客使出一招平沙落雁,時而王菁使出一招百鳥朝鳳,雙方沒一會兒,就已經鬥了二十多個回合,暫時是旗鼓相當。水劍客躲過一陣劍招,向後退了幾步。

水劍客眼中一絲兇狠閃過,舉劍刺出,故意賣了個破綻給王菁。

王菁見有機可乘,直衝過來舉起短劍,直衝水劍客的腰部,待王菁接近,水劍客冷笑一聲,從袖中甩出了石灰粉,王菁躲避不及,直接被迷了雙眼。

水劍客兩劍砍中王菁的雙臂,王菁吃痛一聲,摔倒在地上,手中的短劍也掉落在一邊。

水劍客見奸計得逞,哈哈大笑疾步走向王菁,在他看來蘇菜菜譜已經是囊中之物。

“卑鄙小人,無恥之徒。”王菁在地上罵道,雙眼暫時是睜不開了。

鍾天正見狀,心中一股豪氣衝頭,抽出水靈刀,直接從二樓躍下,使出庖丁刀法的挑刀,在千鈞一髮之際,挑開了水劍客刺向王菁的一劍,鍾天正使出三十六式庖丁刀法,和水劍客對砍了起來。

水劍客是越打越驚,再加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連連後退,不得已向後翻滾了幾個跟頭。

“好怪異的刀法,哪裡來的小子,敢壞我的好事。”水劍客怒道。

水劍客只感覺被戲弄了,冷哼一聲,舉起水劍,瞬間寒氣不斷聚集在水劍,水劍變得白亮結冰。

水劍客大喝一聲。

“寒冰一刀斬。”

水劍客猛一甩劍,巨大地劍氣如同利箭一般呼嘯而來,劍氣經過之地捲起地上的石磚飛來,地上“砰砰砰”跟隨着爆炸聲。

“不好,這招可能要接不住。”鍾天正暗覺不妙。

但是王菁在這裡,他也不能走,如果走了那她怎麼辦?

就在這生死關頭之際,上官燕急速飛來,從欄臺躍下,拉起王菁,然後又拽着鍾天正,運起輕功將兩人帶離了客棧。

“燕子功?好快的輕功,可惡壞我好事。”水劍客將劍收回了刀鞘。

剛準備去追,突然全身一陣內力翻騰,隱約氣力有些虛脫。

“呼~呼~看來剛纔用寒冰一刀斬,內力需要調息,也罷知道了你的行蹤,一時半會兒你也走不遠。哼!”水劍客拂袖進了客棧。

上官燕帶兩人飛了一陣後,見水劍客沒有追上來,落地了。

然後上官燕拿出一瓶藥水,給王菁清洗眼睛。

“小燕子,多虧你及時趕到,要不然我這會已經變成兩半了。”鍾天正說道。

“哼哼,功夫不行還要學人家英雄救美,長點心吧。”上官燕橫了他一眼。

“兩位少俠,多虧你們了。”王菁說道。

這時候,王菁的雙眼已經能睜開了。

上官燕又拿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給王菁的雙臂上塗抹起來。

“老闆娘,我想不通,他一個劍客爲什麼要菜譜?還有他爲什麼要追殺你呢?”鍾天正說道。

“唉,此事說來話長了,我的丈夫以前師承蘇州第一名廚,得到了蘇菜菜譜真傳,我兩相敬如賓、舉案齊眉,日子過的也算美滿,沒想到被別有用心的人陷害了,硬是說菜譜裡面有,失傳已久的江湖絕學荊軻劍法,我丈夫把菜譜看得比生命還重,豈肯將菜譜輕易示人,我兩到處逃亡,後來丈夫不慎被刺殺了,只剩我一人。”

“他臨終前把菜譜託付給我,讓我送給有緣人,絕不能落入狼心狗肺之人手中,因此纔有了今天這一幕。剛纔那個人是水劍客,是個江湖獵人,恐怕以後這樣的人會越來越多。”

王菁說着有些黯然神傷。

“這就是江湖。”上官燕也有些感嘆起來。

王菁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剛纔說你是個廚人?”王菁問鍾天正道。

“嗯,我這次路過此地,就是去鳳食山莊參加廚藝大賽的。”

王菁似乎下了什麼重大決定,自己點了點頭。

“感謝兩位救命之恩,今日相逢也算是有緣,這位小兄弟不知道怎麼稱呼?”

“在下鍾天正。”

“鍾兄弟,這本蘇菜菜譜就贈予你了,我也算可以解脫了。”王菁說道。

“這。。。可是你們夫婦兩的重要之物,就這樣輕易給了我們,你捨得嗎?”上官燕驚奇地說道。

王菁搖了搖頭:“這都是身外之物,如果可以我早將這菜譜毀了,但是現在,無論如何也換不回我丈夫的性命了,既然有緣,也不算違揹他的囑託,我這就擇一地隱居,從此不再問江湖之事了。”

王菁似乎心意已決。

“好吧,我一定學好這本菜譜,在廚藝大賽上讓他放光彩!”鍾天正向王菁保證。

王菁笑了笑點了點頭。

“眼下怎麼辦?那水劍客沒有跟上來,恐怕在客棧等着我們。”

王菁笑了笑:“恐怕此時,他已經遠走高飛了。”

“爲什麼?”鍾天正和上官燕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自知被許多人盯上,自然不能束手就擒,我長期服用抗藥,我住的屋子早已撒下散功粉,恐怕此時他已經內力全無,他又不傻,肯定早就離開了。”

“奧~”鍾天正和上官燕恍然大悟,心想還是薑是老的辣。

“走吧,鍾兄弟,還有這位女俠。咱們回客棧去吧。”

三人回程走去。

“你。。。你怎麼知道我是女人?”上官燕有些好奇。

王菁小聲地對她說:“大家都是女人,剛纔你看着他,滿眼都是柔情,這種眼神男人是不會有的。”

上官燕有些不好意思了。

王菁拉着上官燕:“妹子,我是過來人,我跟你說。。。”

鍾天正好奇兩個女人在交頭接耳什麼,剛想湊近去聽。

“滾遠點。”上官燕白了他一眼。

他只好離得遠遠的,看起了菜譜。

原本這本蘇菜菜譜,記載了許多蘇菜中的名菜,真是一本罕有的好菜譜。

三人回到客棧,果然已經不見了水劍客的蹤影。

幾人各回到房間歇息,鍾天正自然不能浪費這個機會,心神一動就來到了廚藝空間,打算現學現賣做起蘇菜。

第一道菜他打算學做的是水晶餚蹄,首先將豬蹄剔去骨,用鐵扦在肉面上戳些小孔,每隻蹄均勻地灑上硝水,再用鹽揉擦,待肉色變紅後取出泡入水中,漂去澀味,刮淨皮上污物,用溫水洗淨;鍋上火倒入清水,將豬蹄放入煮開後撈出洗淨;另取鍋倒入滷水,略加清水,將花椒、八角、蔥姜裝入小布袋內紮緊袋口,放入鍋中再加鹽、紹酒,以旺火燒沸後用盤壓緊蹄肉,移至小火煮約3個小時,使蹄肉酥爛出鍋;

然後後將煮好的蹄肉皮朝下放入方盤內,攤平壓緊,將鍋內老滷燒沸,撇去浮油,放入明礬,加少許清水,再撇去浮油,將湯滷舀入蹄盆,淹滿肉面,放陰涼處冷卻“凝凍”,即成水晶餚蹄。

最後準備豬蹄膀(拆骨)2000克,精鹽120克,紹酒15克,蔥結2只,姜3片,花椒、八角、硝各少許,老滷適量。蹄膀洗淨,用細木簽在肉面上均勻地戳上一些小孔,灑上硝水(以50克水,放硝0.2克搗成水)來回揉透,使硝水通過小孔滲透到蹄膀內部,然後放入缸內醃幾天(春秋約兩天,夏天約一天,冬天約三天),再將蹄膀放在冷水內浸泡1小時,以解澀味,取出刮除皮上雜質,至皮和肉呈現白色爲止,再用溫水漂淨。蹄膀放入鍋內,加蔥結、薑片、紹酒、花椒、八角和老滷,以淹沒肉面爲準,用旺火燒沸後,轉小火燜煮1.5小時,將蹄肉翻換,再繼續用小火燜煮1小時,至酥取出,皮朝下放入盆內,舀出少量滷汁,撇去浮油,澆在蹄膀上,再用重物壓緊,冷透後即成餚肉。食用時切片裝盆,跟上薑絲、香醋兩小碟便成。

其實水晶餚蹄還有第二種做飯,這本菜譜上也記載了,鍾天正打算研究一下哪種做法更好吃。

他將豬蹄刮洗乾淨,用刀平剖開,剔去骨,皮朝下平放在案板上,用竹籤在瘦肉上戳幾個小孔,均勻地灑上硝水,再用粗鹽揉勻擦透,豬蹄入缸醃製後取出,放入冷水內浸泡一小時,取出刮除皮上污物,用溫水漂淨,豬蹄皮朝上入鍋,加蔥結,薑片,紹酒,水燜煮至肉酥取出,皮朝下放入平盆中,蓋上空盆,壓平後,將鍋內湯滷燒沸,去浮油,倒入平盆中,稍加一些鮮肉皮凍凝結。豬蹄膀刮洗乾淨,逐只用刀剖開,不能剖偏,剔去骨,皮朝下放在菜板上,分別用竹籤在瘦肉上戳一些孔,然後均勻地灑上硝水,再抹上預先用粗鹽、八角20克、桂皮10克、花椒、香料均拍碎,將香料一起炒香,待揉勻搓透後,平放進一個大缸內醃漬。將醃漬好的豬蹄膀放入清水中浸泡約10小時,然後撈出,颳去肉皮上的污物,再用溫水漂洗乾淨;八角20克、桂皮25克、花椒15克裝入一紗布袋內,薑片、蔥白段裝入另一紗布袋中,分別把袋口紮緊。

取一大鐵鍋上火,摻入清水,約佔鐵鍋容積的60%,加入適量粗鹽、明礬,用旺火燒沸,撇去浮沫,然後在鍋底放一隻竹墊,再將蹄膀皮朝上逐層疊放,最上面一層皮朝下,放好燒沸後再撇去浮沫,放入香料袋和蔥姜袋,倒入紹酒,蓋上鍋蓋,改小火煮約2小時,保持湯水微沸,將蹄膀上下翻轉,使蹄膀皮全部朝上,再煮約2個半小時至蹄膀九成酥爛時撈出,將蹄膀皮朝下放入長40釐米、寬30釐米、高4釐米的平盒內,上面再壓一隻空盒,30分鐘後拿下空盒,舀入滷煮蹄膀的原湯,把盒內油滷衝入原鍋中。

如此水晶餚蹄就做好了。

下一道菜是紅燒獅子頭。

據說原湯原味“獅子頭”,即揚州話說的“大 斬肉”,北方話叫“大肉丸子”或“四喜丸子”。據說它的“遠祖”是南北朝《食經》上所記載的“跳丸炙”

鍾天正將五花肉剁成肉泥,馬蹄、冬菇切米,加入鹽、味精、生粉打至肉起膠,作成四個大丸子。青菜心用開水燙熟撈起擺入碟內,生薑切片。燒鍋下油,油溫130度下入大肉丸子,炸至外金黃內熟撈起待用。鍋內留油,下入薑片、加入雞湯、放入大肉丸子,放鹽、味精、白糖、老抽王,用小火燒至汁濃,再用溼生粉勾芡收汁裝碟即完成了。

然後接下來是做清燉蟹粉獅子頭。將去皮豬五花肉切成石榴珠大的顆粒狀,再剁成餡,具體肥瘦比例爲4:6,用蔥、姜、料酒、水製成蔥姜酒水,調入餡中,放鹽、少許胡椒粉,順方向攪拌,放入河蟹肉待用。荸薺切成小方丁,菜心擇洗乾淨。取沙鍋注水燒開,放蔥段、薑片、料酒,再將肉餡團成約100克-150克重的肉圓,頂端放河蟹黃,入沙鍋,小火燉約兩小時,撇去浮油,放味精、鹽,再投入燙好的菜心略燉即可。

這裡的菜譜記載的還有宜豐的獅子頭將肉剁細,加入雞蛋、薯粉、食鹽、味精、生薑拌勻。另把削皮後的荸薺與香菇剁細,把糯米放在沸水中,泡至半熟時撈起,用冷水洗,用一半與肉、荸薺、香菇等做成25克重的丸子,另一半放入盤內,將丸子粘上糯米,上蒸籠以旺火蒸熟即可。

鍾天正做了兩道車感覺並不滿足。

“還是覺得這個大煮乾絲不錯。”

他先把雞肉洗淨;準備雞湯一份(鍋內加水,放入雞肉、蔥、姜、料酒,大火燒開,小火煮30分鐘);將豆腐皮切成細絲,放入熱水中焯一下;把火腿肉切成細絲,將筍切成細絲;

鍋內加水和雞湯,鍋內放入豆腐絲;放入雞脯絲,大火燒開;

15分鐘後放入蝦仁,放入鹽調味,然後再放入火腿絲;盛入碗中,鍋中加適量的清水加入食用鹼,放入豆腐絲煮上2分鐘撈出沖洗備用。香菇切絲,木耳切絲,火腿切絲,蔥切絲。

鍋中再加入適量的高湯煮開,加入少許胡椒粉,加入鹽放入香菇,木耳繼續煮至3分鐘。然後加入豆腐絲煮上2分鐘。

加入火腿,加少許雞精調味,放入蔥絲關火。

如此大煮乾絲就做成了。

鍾天正夾了一筷子嚐了下。

“好吃好吃,加油!”

這一道菜他準備做“三套鴨。”

他將家鴨、野鴨和鴿子宰殺治淨,把三禽分別整料出骨,後入沸水鍋略燙。將鴿子由野鴨刀口處套入腹內,並將冬菇、火腿片塞入野鴨腹空隙處,再將野鴨套入光鴨內,然後下鍋出水,撈出瀝乾,將竹箅墊入砂鍋底,放入套鴨,加紹酒、蔥姜及洗淨的肫肝,加清水淹沒鴨身,置中火燒沸去浮沫,用平盤壓住鴨身,加蓋移微入燜3小時到酥爛,揀去蔥姜,拿出竹箅,將鴨翻身(胸朝上),撈出腕肝切片,與冬菇、火腿片、筍片間隔排在鴨身上,放入精鹽再燉30分鐘即成。

香菇去蒂,洗淨;冬筍去皮,洗淨,切片;蔥、姜分別洗淨,蔥打結,姜切塊,拍鬆;熟火腿切片;雞肫、雞肝分別洗淨;將家鴨、野鴨和鴿子宰殺,褪去毛,分別洗淨;把三禽分別整料出骨,然後入沸水鍋略燙;將菜鴿頭朝外塞入野鴨腹內,空隙處填放香菇10克,火腿片25克;再將野鴨塞入家鴨腹中,空隙處放香菇15克、火腿片25克、冬筍片50克即成三套鴨生坯;將生坯入沸水中稍燙,取出瀝乾水;

放入有竹箅墊底的砂鍋內,投入洗淨的肫、肝和蔥結、拍鬆的姜塊、黃酒、清水,以淹沒鴨身爲度,置中火上燒沸,撇去浮沫;

用平盤壓住鴨身,蓋住鍋蓋,用小火燜至酥爛,揀去蔥、姜,拿掉竹箅,將鴨翻身,胸脯朝上,撈出肫、肝,切片;

與香菇25克、火腿片25克,筍片50克,間隔排在鴨身上,放入精鹽再燜半小時即可上桌。

這裡菜譜特別寫着注意事項,活家鴨選用2000克左右一隻爲好,活野鴨選用750克左右一隻爲宜,活菜鴿選用250克左右一隻爲宜。“三套鴨”生坯要用小火慢慢燜,約燜3小時左右才能酥爛。三套鴨選料嚴格,家鴨需用老雄鴨。[清]李漁《閒情偶記》雲:“諸禽尚雌,而鴨獨尚雄,諸禽貴幼,而鴨獨貴長”。野鴨需擇肥壯之“對鴨”。菜鴿應用當年的仔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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