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十天過去了,朝廷休沐七天時間,一切朝政都等休沐後再去處理。
宮中,樑嘉在崇寧殿擺了一個大桌子,他居於主位,身側分別是一後二妃,隨後便是茗茗、娟兒,娟兒身邊坐着藍血。藍血雖然已經不是一直呆滯的模樣,但記憶似乎受損,此時坐在娟兒身邊,小心翼翼,一副膽小的模樣。
再往下則是肉肉、林婉婉、趙敏和小骨,最末尾坐的是小百靈,她是個樑嘉硬拉來吃飯的。
邀月此時正在粵東省,沒來得及趕回來。唐賽兒在廣陵,扈三娘在徽州。
今年可謂算是團圓飯了。
到了這裡半年的時間了,樑嘉從一個被人控制的的傀儡,成爲現在手握天下命運的無上至尊帝位,心中還是感慨萬千的。
這裡的人,去掉那個前途未卜的藍血,其他人都可以稱之爲他的家人了。
雖然,樑嘉覺得自己和他們並沒有產生多少情感上的共鳴,但總歸是一種寄託吧。
喝了點酒,然後吃完了飯,大家一起到崇寧殿門口欣賞煙花。
皇宮點燃的煙花非常的美麗壯觀,幾乎吸引了大半個京城百姓擡頭觀看。相比於他們過年時放的只是顏色變化的煙花,皇宮放出的煙花形狀各異,還能組成各種字形,好看至極。
樑嘉也擡着頭看着空中絢麗的煙花,大家的臉孔都是忽暗忽白,可是沒人發現樑嘉擡頭仰望煙花的眼眶裡蓄滿了晶瑩的淚花。
想家了!
或許這是穿越人士怎麼都無法解決的情感難題吧。
煙花放完,樑嘉便讓人都回去了,他卻沒有離開,只是獨自坐在大殿錢,仰望着漆黑的夜空。
夜空中不時出現京城百姓放起來的煙花,聲聲爆竹遠遠傳來,過年的感覺真的如此真實。
坐了也不知道多久,身邊突然有了動靜,轉臉一看,竟然是林婉婉和趙敏分開兩邊也坐了下來。
“皇上,你在想什麼呢?”林婉婉開口問道。
“想家!”
“想家?”身邊的兩女同時發出疑惑的反問。
在她們看來,皇宮這裡就是皇上的家啊,此時身在家中,還怎麼想家呢?
“說了你們也不懂。對了,明天都回家看看吧,今天把你們留在宮裡,都有點不太好了。”樑嘉說道。
兩女同時點了點頭,也學着樑嘉的樣子,仰望漆黑的夜空,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而在他們的上方,崇寧殿的頂上,還有一個嬌俏的身影,也是呆坐着仰望天空,正是剛來不久的小骨。
可就在樑嘉他們仰望漆黑夜空的時候,遠在江南的江陵城卻也是熱鬧非凡,無數煙花騰飛上天空,砰砰砰的聲音響徹整個廣陵城。城裡的不管是大姑娘還是小媳婦,都紛紛站在自家的院子裡欣賞着美麗的煙花。
可是在江陵城的東邊,一個個黑影猶如狸貓一般悄無聲息地鑽進了一個大富人家的院子。
這個情形一直持續了整整三個時辰,直到寅時纔看看結束。
再看富商家的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煞是嚇人。
富商家的客廳裡,二三十個黑衣勁裝漢子肅然站立,似乎在等待什麼。寅時剛過,一道白色的身影帶着四個黑影突然在院子上空出現,然後瞬間飛到了客廳當中。
“拜見教主。”客廳裡的二三十個人壓着聲音齊齊躬身參拜。
白衣人冰冷的眼神環視一圈,被面紗遮擋的臉龐似乎都能看出那如冰一般的冷意。
“一切都準備好了?”白衣人冷冷地問道。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教主發令。此時正是人們最爲困頓的時候,只要我們順利佔領城牆上幾個關口,金陵城唾手可得。”
“那就動手吧。”白衣人說完,從腰中抽出一把軟劍,指向了更加黑暗的天空。
而在金陵城的北面一座普通的民房裡,在這個富商家開始不斷有人進去的時候,這裡便忙碌了起來,不停有人把各種信息傳遞過來。
坐在民房主位上的是一個長相絕美的女子,雖然她的臉色平靜至極,但內心卻忐忑不安。
這個絕美的女子,正是樑嘉派到廣陵城調查白蓮教起事的唐賽兒。
她是數十天前才秘密趕到的金陵城,到了這裡,她立刻調動了所有能調動的力量,全力監視他在廣陵城所探查出來的消息。
果然,白蓮教使用的障眼法,他們真正的的目標不是廣陵城,而是金陵城。
今天晚上,大批不明身份的人藉着城門半夜才關閉的空隙紛紛入城,而守城士兵和巡街捕快今天也都放鬆了警惕,根本沒有人盤查進出城的可疑人員。
但是,唐賽兒卻早早派人盯着了,而且早就查清楚與這些人合作的富商就是金陵城最大的糧商雷俊妨。
而且,不單單是金陵城,江南很多地方都有富商與白蓮教合作的跡象。
唐賽兒對此很是擔憂,可他手中的力量着實不足,如今不得不和金陵城的守軍合作,希望這些守軍能夠很好的貫徹唐賽兒定下的計策。
寅時一刻,東城門突然傳來震天的喊殺聲,隨後北城、南城、西城以及城中衙門集中的中心地帶全部傳來的喊殺聲。
唐賽兒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立刻對着屋裡的衆人下令道:“速去傳令,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繳賊過程中,如有後退怯敵者,殺無赦。”
“是!”屋裡的衆人急忙答應一聲,紛紛離開。
唐賽兒帶着肉肉留下的兩百東廠番子,朝着東城而去,準備直撲雷俊妨家,擒拿白蓮教匪首。
金陵城的大部分老百姓都還在沉睡,震天的喊殺聲響起的時候,很多人都被驚醒了,紛紛出來查看什麼情況。
金陵知府慌張地從牀上爬起來,立刻就有下人彙報了有叛軍攻打四個城門和城內各處衙署的彙報。金陵知府的臉都綠了,這下倒大黴了。叛軍成功,他是個死,叛軍被消滅,他作爲知府還是個死。
他第一念頭不是去召集人手殺賊,而是收拾東西跑路。
和他一樣念頭的還有城內幾個關鍵衙門的官員,這也造成了金陵城在白蓮教攻打的時候,一盤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