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院牆翻出來,掃除了一下足跡,樑嘉也不反着往南跑,也不向北,而是一路向東。作爲看多了影視劇的他來說,反着來容易被捉,只有出其不意的方向纔有可能有一線生機。
樑嘉一路狂奔向東時,前去追擊樑嘉的一夥人正好和邀月一行人懟上了。
雙方都沒想到,都是快馬狂奔,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邀月冷冷地打量着不遠處的一行人,看出他們的焦躁不耐之後,決定出手試探一下。
“是不是你們劫持了我家公子?速速把人交出來!”邀月示意下,陳躍強高聲喊道。
聽到陳躍強的喊聲,對面一行人明顯慌亂了起來。隨後一行人分出兩撥,一撥六個人朝着邀月他們衝了過來,另一撥則拍馬朝着道路一側快速奔行。
“果然有鬼!”邀月眼神變得無比冰冷,身形一晃從馬上飛了出去。
對面人馬看到邀月的身形,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那一對夫婦互相看了一眼,抽出各自的兵器迎了上來。
他的那些手下是不指望了,對上眼前這位女子,一個回合估計都撐不住。
夫婦兩人,同使長劍,但那位儒雅男子使得竟然是軟劍。
邀月和兩人瞬間交上手,神色也是一凜。這夫婦二人的長劍配合的相當精妙,一硬一軟,一長一短,一上一下,倒是讓邀月一時間奈何不了他們。
那邊,陳躍強的人已經朝着道路一旁的樹林追了下去,具體情況無法得知。
雙方全都是打快,十幾招過後,邀月就有點耐煩了。身體一個旋轉,躲開二人的長劍,從腰間扯下一條白綾,朝着兩人纏繞了過去。
白綾的頭部有個銀白色東西,揮舞過來時,發出聲聲尖嘯,聽在耳朵裡相當的刺耳難受。
夫婦二人被這聲聲尖嘯搞的心浮氣躁,互相配合也顯得力不從心。
邀月抓住機會,手中的白綾猶如穿花蝴蝶一般,無處不在。
又是十幾招過後,夫婦二人就剩下躲避的功夫了。二人眼中滿是驚駭,已經有了退意。江湖上什麼時候出現如此高手,他們竟然連一絲消息都沒有。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有靈犀地同時發動強力一擊,逼迫邀月回招自救。
招式奏效,二人根本不停歇,長嘯一聲,返身就跑。
邀月大怒,合身追了上去。
可是這夫婦二人的輕身功法也甚是了得,邀月一番追逐,竟然追不上。
不過,他們雖然輕身功法了得,但在內力方面和邀月差的有很多了,半個時辰跑下來,他們明顯內力不繼,速度開始放緩。
發現身後的邀月依舊追的很緊,那個女人喊了一聲,然後折返回來,朝着邀月攻了過來。
儒雅男子也急忙停下來,可是那個女人一邊和邀月纏鬥,一邊奮力大喊,讓自己的丈夫迅速離開。
儒雅男子猶豫了一會,再次朝着南方狂奔而去。
夫婦二人配合起來當得起一流高手,可是單單一人明顯就不是邀月的對手。雖然女人一副不要命的打法,可依舊無法抵擋邀月。
被邀月一指點中穴道之後,那女人對着邀月怒目而視,彷彿邀月是她的殺父仇人一般。
“你們劫持的人被藏在了何處?老實交代,我可以饒你一命。”
“哼!”那女人冷哼一聲,並沒有回答。
“不說是吧?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邀月威脅道。
可惜那個女人依舊沒有屈服。
邀月伸手在那個女人身上點了幾下,那個女人臉上立刻露出痛苦的神色,臉上的汗珠顆顆滾落,眼睛立刻就紅了。
“說!人在哪裡?”邀月也是急了。
那個女人痛苦萬分,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渾身都在顫抖。可是面對邀月的逼問,她依舊不發一言。
邀月倒是無奈了,他沒有刑訊逼供的經驗,面對如此強硬的女人,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高該如何了。
點暈了女人之後,邀月提着她朝着陳躍強的方向趕了過去。
而這一段時間,樑嘉一路向東,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等到他實在是累的跑不動的時候,這才找了個小土溝,躺下來休息。
渾身都是汗水,一躺下來渾身東都酸。周圍蚊蟲發現有人,立刻猶如聞到了腥味的蒼蠅一般圍了過來。
可是樑嘉已經極度疲憊,對於蚊蟲的叮咬哪裡還有精力驅趕。
等到他突然驚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茫然地環顧四周,他才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亂墳崗中,周遭都是歪歪扭扭的墓碑,看起來頗爲淒涼。
尼瑪!樑嘉打了個冷戰,急忙爬起來遠離。
昨晚真是慌不擇路了,最後竟然睡在了這個地方。四處遠眺,發現東邊不遠處似乎有人家,樑嘉邁開腳步走了過去。
走進以後發現這是個小村莊,但也就十幾戶人家,此時正是早上,依稀能見到幾家的煙囪裡冒出煮飯的炊煙。
樑嘉隨便找了一家,走到院門口,就看到一個老婦人正端着一個黑色的陶罐從小屋裡走出來。
低矮的木棍院牆遮擋不了目光,看到樑嘉,老婦人眼神中滿是疑惑。
“大娘,那個,過路之人討點吃的,可行?”樑嘉有點不好意思。
大娘似乎做不得主,頓了片刻朝着裡屋喊了聲:“小花。”
裡屋傳來一聲應答,聲若洪鐘。等到來人走出房門,倒是嚇了樑嘉一跳。
這特麼的哪裡是小花啊,這分明就是一塊大石頭啊。
從裡屋出來的傢伙身體壯如犛牛,膀大腰圓,滿臉橫肉,看起來要多兇狠就有多兇狠。
“娘!啥事?”犛牛一般的小花對着老婦人問道。
“有個過路的人討吃的,你看看家裡還有啥,拿點過去。”老婦人說道。
“家裡哪有……”小花看了樑嘉一眼,嘟囔一聲,看到老婦人的目光,還是走進了廚房。隨後,他一臉不捨地拿了一個灰色的窩窩頭,端着一碗稀粥走到了門邊。
“謝大哥。”樑嘉伸手接過。
小花看了樑嘉一眼,開口道:“要不,到院子裡坐着吃吧?”
“叨擾了。”樑嘉跟着小花走進院子,在院子的一個木桌前坐了下來。
隨後,老婦人和那個小花也端着飯走了出來。一碟黑乎乎的鹹菜,四個窩窩頭,老婦人一個,小花吃三個,然後就是稀粥,依稀能看見幾個米粒。
樑嘉對着母子兩人笑了笑,低頭吃飯。窩窩頭雖然熱過了,但吃進嘴中,到處都是渣子,很難下嚥。
可是他剛吃一半,擡頭一看,那個小花三個窩窩頭和一大碗稀粥已經全部結束了。
此時的小花,看着樑嘉手裡的半個窩窩頭,眼裡冒着一絲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