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好大的膽子,竟敢把我魏府的門都給炸了!”
“找死!”
巨大的呵斥聲從那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嘴中叫出。
他身後的那些拿着棍棒的家丁,一個個目露兇相。
只是。
話音剛落。
錦衣衛和羽林衛五城兵馬司等兵丁如潮水一般涌了進去,將這幾十人圍在了中間。
管家一看,心中一緊。
半個多月前。
魏忠賢在朝堂被誅殺,他們一直以爲要被抄家,當時魏府中人就跑掉了不少人,現在留下來的都是魏的死忠粉。
管家雙手緊握成拳,看向周圍高聲吼叫道:“讓你們這裡管事的出來!是誰讓他把我們魏府大門炸掉的?真覺得我家老爺走了就沒人治得了你們了!後宮中的客奶奶,那可是我們的靠山,不想死的,趕緊跪下磕頭!”
“是啊!”
“知不知道這裡可是堂堂魏府!”
“你們有幾個膽子,竟敢把我們魏府大門都炸了?”
……
家丁們一個個橫着臉,高高揮舞着手中的棍棒,朝周圍那些兵丁吼叫着。
他們有這樣說的本錢。
根據管家跟他們所說,雖然魏公公在朝堂中倒了,可並不是所有的閹黨勢力都被殺了個一乾二淨,不說別的,後宮的李康妃和客氏奶奶兩人,就足以保護整個衛府的安全。
所以。
這麼多天以來,纔沒有朝堂中人找他們的麻煩。
雖然他們不出門,但都相信值等李康妃娘娘和客氏奶奶兩人周旋,皇上一定會放過魏府,從而對魏府中人網開一面,到那時,說不定還能東山再起。
只不過。
當他們把話說出,周圍那些身穿各色制服的朝廷兵丁互相看了看,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來。
緊接着。
兵丁臉上笑容消失了,拔出武器,一個個直視着眼前的這,些家丁面無表情,眼神中只有冷酷殺意。
家丁們紛紛看向管家。
管家心裡有些發虛,不過到底這麼多年一直都囂張過來,即使面對這些全副武裝的兵丁,他也依舊有着自己的傲氣。
“你剛纔,說誰該死來着!”
管家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清冷聲音卻從這些兵丁身後傳來。
很快。
嘩啦啦一陣聲響!
這些兵丁向後退了幾步,一個青年男子面容冷酷的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管家盯着他看了一陣,不屑一笑。
眼前這個清瘦的男人,說不定就是哪個曾經被魏府欺負的官員的官二代,不過趁着魏府失勢,就來落井下石的。
因此。
對於這樣一個年輕人,他有什麼好怕的?更高的官二代他都見過,何況是一個不知名的呢。
想到這。
管家雙手背在身後向前走了兩步,圍着朱由校繞了一圈,隨後冷笑一聲,眼神中滿是鄙視:“哈哈哈,我當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呢?原來不過是哪個官員的小崽子!是不是你父親以前得罪了魏公公,你這小崽子就跑這裡來報仇了對吧?你也不睜開你那眼睛好好的看看這是何地,這可是魏公公的宅院……就算他不在了,你以爲魏家就沒人了嗎?”
“喲呵!時至今日……沒有想到你們魏府的人還這麼囂張啊?可以可以。”
朱由校眼睛一斜,忍不住的拍起掌,笑了起來。
“現在知道這是哪了?晚了!別以爲你帶了這麼多兵丁我就怕了,你今天但凡敢傷害爲府中的一個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立刻跪着從這裡爬出去,拿出十萬兩白銀把這大門修好,那或許我還能在康妃娘娘和客氏奶奶面前,爲你好好的說說情,否則……哼哼……你別以爲魏公公不在朝堂上了,就沒人治得了你了!”
管家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甚至找到了一點魏忠賢還在時的威風。
這些話讓家丁們聽着十分解氣!
這段時間以來,大家心中多少還是害怕的,可當管家說出這番話,宮中還有自己人,那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康妃娘娘,客氏奶奶……你倒是喊得挺親熱啊,又是娘娘又是奶奶的,不過,我今日來可不想當你的爺爺!”
朱由校輕笑道。
“混蛋!你敢佔我的便宜?你不要命了吧!信不信……就我們這幾十個人,那也是個個都有身手的,別以爲你們人多,我們就打不贏你們了!”
管家盯着朱由校,咬牙切齒道。
這些年身爲魏府管家,甚至比朝廷中的一些官員地位都還要高。
經常有地方大員親自找他拜見魏忠賢,那些封疆大吏在他面前也不過如此,更何況一個官員的小崽子呢?
“還挺囂張,行,我看你是誰都不怕呀!”
朱由校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魏府管家。
“我有什麼好怕的?魏公公不在,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就要替他守好魏府,如果你敢再得寸進尺,今天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離開這!”
說着。
管家高高舉起了雙手,鼓起了掌。
沒多一會。
從院子裡幾處房屋上傳來一陣嘩啦啦的聲響。
當大家往黃屋上看去,卻驚訝的發現那上面竟趴着二三十號手中拿着弓箭的家丁,顯然管家早已設好了伏兵。
也是。
偌大的衛府別說是一百多號人了。
哪怕就算藏上個小一千人也不是什麼問題。
人羣中。
管家和一衆家丁很是得意。
朱由校抱着手,面不改色。
但是。
周圍的那些兵丁卻嚇了一跳,尤其靠近朱由校的兵丁忙衝上前來,將朱他護在了中間,其他人則紛紛看向了房屋上。
周玉鳳和田爾耕等高級官員也忙走上前來。
田爾耕想要說話時,不遠處的管家看到他眉頭卻是一皺,隨後瞪大眼睛連忙招手。
“田大人!是你嗎?”
管家面露喜色。
田爾耕咬了咬牙,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他,把管家搞得莫名其妙。
“瞧瞧你做的好事!”
田爾耕看朱由校被護在中央,應該沒什麼危險,轉身朝着管家走了過來。
“田大人!謝天謝地你來了!怎麼回事啊?來了這麼多人,難不成……這真是朝廷派過來抄家的?可是……哪有派一個小年輕過來抄家的?我可不記得,朝廷中有他這一號人?”
管家咬了咬牙,看着被護着的朱由校眉頭緊鎖。
“你!住嘴!”
田爾耕眼中閃過兇狠之色,手放在了刀柄,嘩啦一聲,抽出一半刀刃。
管家嚇了一跳,忙後退一步。
這時。
一隻手卻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