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迪娜涉外俱樂部。
這是埃羅市的高級俱樂部。這是專門爲外國人建設的娛樂活動中心。不是普通人就能來的,本國的人來需要特許的證件才能進來。
王明江和蘇菲只需要護照就可以進來,其實他們無需護照,這是一個看臉識別的時代,他們的臉是最好的辨認模式,門口值班的保安沒有攔他們,服務生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人便走進了這座金碧輝煌的俱樂部。
大廳裡,三三兩兩有人在聊天。
這裡分幾個區域,一樓有舞廳和KTV,可以去跳舞和唱歌;二樓則是咖啡廳,播放着舒緩的音樂,人們可以坐在這裡竊竊私語;三樓是比較熱鬧的酒吧,這裡氣氛比較熱烈一點,不時有放浪的笑聲,人們之間很隨意,在這裡總是能認識不少新朋友。
蘇菲熟門熟路帶着他上了三樓電梯。
電梯裡蘇菲說:“這個人還在搖擺狀態中,一會兒你要和我一起說服他,讓他加入到我們戰隊中來。”
“做思想工作嗎?這個我比較擅長。”
“我忘記了你是當過領導的人。”蘇菲道。
“那是必須的,你以爲我這段時間的領導白當了嗎?”
“那麼一會兒就拜託了。”
“那就給你個面子。”
兩人上了三樓,推開一間裝修風格有些像原始部落的房間。
裡面人不少,隨意的說着話,不時有放浪不羈的笑出聲,似乎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倆進來。
涉外俱樂部,喝多了的男士是可以勾搭任意女士的,前提條件是哪位女士願意,或者她旁邊男士不反對和他們一起喝上一杯,這和東方國家截然相反。
在東方國家酒吧裡,如果一個老外冒昧搭訕你的女朋友,這就是一種對男士挑畔和污衊。
王明江坐到調酒師的面前。
調酒師問道:Whatwouldyouliketohave,sir?(先生,你想喝點兒什麼?)
王明江說:Beer,please.(啤酒。)
Withiceornot,sir?(你需要冰嗎?)
王明江點點頭:Ice,please.
隨後,蘇菲給自己點了一杯香檳,饒有興趣地說:“沒想到你的外語水平還不錯,省的我教了。”
“我以前的長官教的,她叫茱莉,她是一個好老師。”王明江想起了茱莉,那個臉上有點雀斑,皮膚白皙,身材姣好的大個子美女,也不知道她此刻身在何方?
她早就來中東參加反恐組織,人生機緣就是如此巧合,他這個說不來的人竟然也來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遇見她。
從調酒師手中接過杯子,可以隨意活動。
或是找陌生人聊聊天,加入他們聊天中,或是找一個安靜角落坐一會兒,聽聽鄉村歌手演奏的吉他。
毫無例外,他們選擇了一個安靜的角落。
王明江掃視了一下酒吧裡喝酒的人,低聲道:“你說的那位國防部大校來了嗎?”
蘇菲看了一眼說:“還沒有,我們再等等吧。一會兒他來了,你來和他談,我做翻譯。”
“爲什麼你不直接和他談?”
“我覺得你的話更有說服力。”蘇菲眉毛一挑望着他,抿了一口酒。
“承蒙擡舉,那我只好盡力而爲了。”
“嗨!小姐,哦!不,漂亮的小妞,我可以坐下來和你聊聊嗎?”一個身穿白色休閒服的男子走了過來,二十出頭,嬉皮笑臉的樣子,左手端着一個酒杯,右手夾着一支香菸,身材單薄,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
王明江眉頭一皺,“他誰呀,是那個你說的人嗎?”
蘇菲苦笑:“應該是來找我搭訕的,這是酒吧文化的一種,他是對對女士的示好。”
“呵呵,示好,想約過夜纔是真實目的。”王明江瞪了那個黃頭髮的小白臉一眼,說道:“滾開。”
“爲什麼我要滾開,我有權力和這位女士說話。”黃頭髮小白臉一點兒也在乎他的反對意見。
“沒看到她是和我坐在一起的嗎?”
“先生,你只是比我認識她早一點而已,這有什麼關係呢?我覺得這位美麗的小姐對我很有意思。”
蘇菲笑而不答,託着下巴看着王明江的表情。
王明江不耐煩地站起來:“我再說一遍,請你滾開。”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小白臉不甘示弱。
“她是我的女朋友。”
“她也可以成爲我的女朋友,你沒有看到我在向她表達心中的好感嗎?”
“你大爺,輪不到你再這裡表達好感。”他一把揪住那個小白臉的衣領。
手的力氣很大,揪的小白臉氣都出不上來。面色慘白,舌頭都快吐出來了。
小白臉手中酒杯向他砸過來,被他一手擋住,同時,牢牢的控制住他的手腕,將杯子向小白臉臉上伸過去,只需用力一戳,杯子就戳進他的臉上留下一個永遠的紀念。
“行了,還要打起來嗎?”蘇菲勸道。
王明江主動鬆開了手,他不想把事情鬧大了,雖然酒吧裡見到幾個醉鬼鬧事不是什麼新鮮事。
小白臉自知不是對手,詫異地看了他們一眼,踉踉蹌蹌地走了。
“沒想到你還挺在乎我的,這可是你說的哦!我是你的女朋友。”蘇菲看到他如此袒護自己,很是高興。
“你當然是我的女朋友,這是我們的工作。”他強調說。
蘇菲聽罷臉上表情怪異,沒有做聲。心說,總有一天你不會這麼說的。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進來。
年紀大約四十歲左右,眼神透亮,很有精神,穿着軍綠色夾克,牛仔褲,看起來很隨和的樣子。
那人在吧檯點了一杯酒,掃了一眼酒吧,目光落在蘇菲身上,隨後,端着酒杯走了過來。
“可以和你們聊聊嗎?”走過來優雅地說道。
蘇菲一笑:“當然可以。”
那人禮貌地搬開一把凳子坐下。
“你是羅哈斯先生?”蘇菲試探地問道。
羅哈斯點點頭:“當然是我。”
“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蘇菲道。
“很簡單,我看過你的照片,明遠先生多次和我提到了你。”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明江先生。”
“你好,明先生。”羅哈斯和他握了握手。
王明江說:“你好,羅哈斯先生,謝謝你對我們的信任。”
羅哈斯點了點頭,喝了一口啤酒沒有說話。
王明江繼續說:“希望我們能有更深一步的合作,我們想得到什麼您應該很清楚了。”
蘇菲在一旁給他用當地的語言翻譯着。
這讓羅哈斯感覺到,這位明江先生來歷很大,連神秘的蘇菲小姐也只能做翻譯的料,看來他說話是算數的了。
“說實話,明先生,我是有顧慮的。你知道我們生活在一個動盪不安的城市中。我的老婆,孩子每天都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我要是和你們合作了她們就危險了。雖然,我看不慣我們軍中有些人和塔法組織來往密切。”
“羅哈斯先生,你的家人我們會保護好的,只要你同意,明天她們就會登上飛機到我們國家,我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民族,在哪裡你的家人會得到很好的待遇,而且也不會遭遇到不測,我們國家的社會治安是全世界最好的。”
“這個我當然相信。”
“和我們合作能挽救更多人的性命,也許是成千上萬,也許更多。你不覺得這很有意義嗎,您是在挽救那些普通人的性命。”王明江無需說的高大上,事情確實如此。
“我再想一想,非常抱歉,我今天來只是和你們聊聊。當然了,也許我們下一步會有更深入的合作,或者是交易。”羅哈斯看着他們道。
“這個您放心,我們自然會奉上您應該得到的獎賞。這是毋庸置疑,無可厚非的。”
蘇菲有些吃力的翻譯着王明江的話,尤其是毋庸置疑,她費了好大的勁兒纔想到了當地的語言該怎麼組織。
談了一會兒,王明江發現,羅哈斯還處於猶豫和搖擺之中。
看來今天能得到有用的情報希望不大。
他去吧檯點了兩杯烈性酒過來。
兩人又喝了一杯烈性酒,酒勁上來,羅哈斯臉色有些通紅。顯然他不勝酒力。
“羅哈斯先生,難道你就不打算給我們透露點什麼嗎?”王明江很期待地說道。
“我只能說,你們的到來已經被人注意上了。這裡的恐怖分子滲透進了很多組織中,他們同樣花錢買了不少的情報,你們以後要當心一點。”
王明江有些失望地說:“謝謝您的提醒,不過,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情報。”
“還有,我只能告訴你們,阿卜拉辛確實在埃羅,他的大本營目前已經全部撤到了這裡,他們要鼓動年輕人去別的國家制造恐怖事件,爲此,他們正在集訓一批年輕人。然後輸送出去。”
“這個和我們預料的一樣,你知道他的確切位置嗎?”
“不會的,他的活動非常頻繁。”
“集訓基地總知道吧?”
“應該是在山上。具體我不知道,但我想,我很快就會知道,明天我們的一支隊伍將進行山地訓練,意圖找到他們的藏身之地,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太好了,我希望您得到消息後能及時通知我們,我們這邊會採取最快的行動解決掉他們。”王明江和他碰了一下酒杯。
至少從現在看來,羅哈斯有些願意合作的可能了。
晚上兩點多,酒吧的人漸漸地少了很多,人們三三兩兩的走了。
蘇菲看了一下手錶:“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我的家人正等着我呢!我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告訴她們一些好消息了。”羅哈斯高興地說。
三個人興致不錯的走出了酒吧。
走出俱樂部,夜晚溫度降了下來,這個時候的天氣才讓人感到舒適。
三個人在屋檐臺階上話別。
“羅哈斯先生,希望我們很快就能見面。”王明江和他握了握手說。
“當然,我想很快的。”
羅哈斯向停車場走去。
剛走幾步,還沒等王明江目和蘇菲目送他離開的時候。
只聽砰的一聲槍響。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躲在了一旁圓柱上。
幾步遠的羅哈斯直挺挺的爬在了地上。
鮮血從着他腦門裡流了出來。巨大的子彈威力,讓他幾乎是在猛然中就死去。
“有狙擊手!”王明江拉了一把蘇菲,把她藏在自己前面,用身體擋住她。
“怎麼會這樣!”蘇菲感到十分訝異。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俱樂部裡面轟的傳來一陣巨大的響聲,一股巨浪襲來,夾雜着亂七八糟東西衝出門口。兩人險些沒有被衝擊波衝跑。
一轉眼功夫,俱樂部內部又發生了一次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