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愛與責任的傳遞
人生之中到處都是旅行,高洋到了山區便就是一種愛與責任的傳遞旅行,這裡沒有燈紅酒綠的喧譁,卻有聲聲入耳的孩童音。在城市能聽見美妙的歌聲,在這裡也能感受天籟的奇幻。
即使會孤獨,會想念,做事不外乎情,就因爲情深至此,他才能天天堅持。接着年輕的時光,乘着青春的動力盡善盡美地完成一件功德圓滿的事情,這是一種福氣。
雖經歷寒冬臘月,可心裡時常都是溫暖的。最真實的感受就莫過於他將要回家去過年的前一天。
村裡的阿古大叔一家硬要邀請他在回家過年之前去他家做客。阿古大叔爲人慈祥和藹,像一個淳樸的父親,他從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父愛,從阿古大叔平時做事看,大叔是一個合格的父親,無微不至的關愛,細心呵護照顧,努力拼搏的勞作。
可他的孩子不是一個省心的孩子,性格孤僻,對陌生人有抗拒心理,在高洋未來這裡以前,孩子總是遊蕩於村裡之間,通常會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有好幾次,被別人當場逮住偷田地裡的東西。也常欺負其他孩子,也好幾次把其他的孩子頭、手打出血。
村裡的人很討厭他,幾次想要把他趕走,送派出所,可阿古大叔不願意,經常給別人道歉,可阿古大叔怎麼教這個孩子也教不好,反而弄的孩子更加的反感,曾一度看見人便掏出家裡的刀去砍別人。
阿古大叔是一個沒有什麼文化的老實人,也不知道怎麼去同孩子交流,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孩子。
孩子越來越大,卻變得越來越生疏。後來高洋來了,村長把所有沒有讀書的孩子集中在一起,讓高洋教導。
阿古大叔當時很害怕,他怕孩子到老師那兒去不知會鬧出什麼事兒來。後來高洋去向阿古大叔說了之後,便把孩子弄到學校裡去了。孩子還是有點拘謹的,不願意多說話,也常在課堂上做一些怪異的動作,引得高洋也沒辦法上課。
高洋只好單獨給他上課。
也許是高洋天生就會給別人散發善意的表情,孩子沒有反抗,反倒是認真地聽着老師上課,高洋摸熟孩子的脾性之後,知道孩子喜歡聽他唱歌。他常利用這一點讓那孩子認真聽課之後唱歌給他聽。
逐漸地他們就相熟了,說的話也多了。
高洋知道了,他那次爲什麼拿着刀去嚇唬人。
原來他之前在很遠的一所小學讀書,一來一回就需要半天。由於脾性不好,學校的孩子常笑話他。諷刺說他這麼大了還在讀小學一年級,也說他沒有用,只會浪費糧食,之後他便帶了一把刀去,準備嚇唬他們。
事發之後,在本村人的擔保,和多方的切合之下,阿古大叔把他領回家了,從此不敢讓他出門。
由於交通不便,村裡沒有好的教學設施,老師也不願意來,導致很多人綴學。現在這裡的孩子大多數都還在讀一二年級,如是在其它地方這些孩子早已經開始上初中。
所以阿古大叔感激高洋。一個在他看來還是孩子的人來到這裡來教書,是他們這裡人的幸運,也是孩子們的幸福,想不出別的感謝辦法,便只好請高洋到家裡來吃一頓飯。
一個人在外面也沒有人照顧,生活起居全靠自己。離開家人來這兒本就是一種考驗,得不到親人在身邊關懷,每每相伴的就是寂寞與冷。
阿古大叔僅僅想讓他在這裡也有家的感覺,不會讓他認爲這兒沒有溫暖。
高洋有何嘗不知呢?
外面的世界廣闊卻不能分享光點,這裡雖然環山閉塞卻不斷釋放關愛,與此相比,何處纔是天堂,何處是煉獄?
這天高洋喝了許多的酒,他是第一次這樣喝酒。阿古大叔也喝了許多,兩人說了很多,聊了很久。
最後高洋不勝酒力便睡着了,便留在了阿古大叔家休息,安頓好了高洋之後,阿古大叔深深地吸着菸斗,菸絲顯得更加的發亮,照着阿古大叔越發滄桑的臉龐。
高洋第二天醒來頭微微有些痛,辭別了阿古大叔一家,回到了村裡爲他搭建臨時住房裡,拿好行李就準備出發了,這裡沒有車可以坐,他便走去可以乘車的地方,出乎意料的是,村口有好幾個孩子和一箇中年男子站在那裡。
那些孩子是他的學生,中年男子是阿古大叔。孩子是特地來送老師,手裡都拿着自家母親親自做的工藝,孩子們統統給了高洋,高洋很不好意思收,可盛情難卻,他還是收下了。
一個較小的八歲孩子拉着高洋的手問道:“老師你還會回來嗎”?高洋看着這雙具有魔力的眼睛,他蹲下身體,手不時地撫摸着孩子的臉龐,慢慢地把孩子抱住輕輕地說:“老師會回來的,老師捨不得你們的”。
依依不捨的坐在阿古大叔家的馬車上,離開了這個渺小的村莊。孩子們傻傻地呆在那裡,揮揮手。高洋不敢再看下去,只好狠心地把頭轉過來望着前方。
“高老師,你還年輕,如果你不想來就別來了,這兒對你的前途沒有好處,村裡的人都能理解的。”阿古大叔趕着馬車對高洋說。
“不,我離不開這兒了,我離不開你們,就是因爲年輕,我纔有更多精力來做這些事,如果老了,就沒有這份精神了。”高洋懇切地說道。
孩子們害怕老師不會來了,村裡的大人也害怕,大家都在害怕,高洋心裡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