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發現自己得病的?”後來李虎這樣問雲舒玉。
雲舒玉無奈一笑:“虎子,身體是我自己的,我能不知道嗎?那裡有腫塊,我都注意到很久了。只不過一直不怎麼嚴重,我以爲不過是增生而已。後來體檢完了,我覺得痛,回清寧城複查了。”
“哦。”李虎點點頭,“看來說謊真是要不得。”
“不要這麼說,要不是你,我可能會……”雲舒玉勾着李虎的脖子,怎麼都不肯撒手。
在山上的幾天時間裡,每天李虎都會用五行之力悄悄幫她按摩揉搓。那棵小草,就算李虎用靈露灌溉,成長也始終不緩不慢。
在第一次摘了花蕊以後,隔了三四天它又冒出一個花骨朵,還是黃燦燦的。李虎心裡也就有數了,這種草藥,大約開花的週期是四天左右。
“就只有這一棵還是不夠啊。”李虎琢磨着,他想要播種,那需要種子。他守在草旁邊,仔細的觀察着,終於發現草籽兒所在的部位。
小心翼翼取出草籽兒,播撒在被靈露浸泡過的土壤裡,剩下的就是耐心等待了。
歸鳳丸如果有效,意味着這種藥對乳腺癌是有療效的。李虎可以大規模的推廣,如此就可以解救萬千女性於這可怕的癌症之下。
所以對這棵草,他有着前所未有的緊張情緒。整日裡惦記着,生怕出一點岔子。爲此,他還特地把小白和它媳婦兒從家裡牽出來,專門守着這棵草。
他很想知道,雲舒玉身體對歸鳳丸的反應。但是她沒有給出任何反應,李虎起初挺擔心,後來覺得,沒有反應或許就是最好的反應。
“疼麼?”李虎痛惜地問。
“不疼啦,放心。”雲舒玉道,“你的藥很有效果呢。”
“那就好。”李虎鬆口氣。
第六天,雲舒玉必須回去工作了。離開辦公室太久,她心裡會覺得不舒服。回去之前,李虎跟她商量關於開辦網站的事,她表示支持。
雲舒玉回去之後,奇蹟發生,就在那棵草旁邊,李虎看到了兩棵小苗子。經過仔細辨認,那的確是同一種草。
“太好了,不久我會在這裡種植一片!”李虎興奮不已,那意味着製作歸鳳丸的週期短了許多。
李虎覺得得給這種草取個名字,因爲頂着一朵小黃花,他決定叫它太陽草。
太陽草,寓意向陽,寓意希望和生機,李虎把自己的祝福,都寄託在這棵草上。
在山上呆了七八天,李虎也下山去了。回去的時候,他瘦了一大圈,出現在家人面前時,把劉翠芬給嚇一跳。
“兒子,你咋滴了?遇到白骨精啦!”劉翠芬忙着給兒子張羅飯菜,督促他喝下兩大碗雞湯纔算完事。
工作太忙太累,導致李虎的身體瘦了十幾斤。在劉翠芬眼裡,這比割她的肉都讓人難受。
吃飯的時候,劉翠芬猶豫了一下,問道:“兒子,最近好久都沒見小葉了,她去哪了?”
“哦,出國了。”李虎回答,“公事兒,出差。”
“要這麼久啊?跟誰
啊?男的女的?”劉翠芬下意識地問。
她是個傳統的農村婦女,希望自己的兒媳婦清清白白。兒子能賺錢,媳婦只要在家生娃、帶娃就好。
葉霓裳顯然也是個能幹的女孩,這讓劉翠芬隱隱覺得不安。要是兒子結婚了,兒媳婦還要到處跑,丟他一個人在家可怎麼成?
“好幾個呢,有男有女。”李虎西里呼嚕喝着湯,沒注意到母親臉色的變化。
“啥?還有男有女?”劉翠芬很是不滿,“這女娃娃,工作歸工作,可不能不顧家啊。”
她嘴裡這麼說,心裡想的更嚴重:“幸虧我白牀單都準備好了,等結婚那晚給兒子鋪上。”
這一招,以前她結婚的時候,她的婆婆就對她用過。還好自己爭氣,一直是個恪守本分的姑娘家。所以嫁過來這麼多年,也很受婆家人的疼愛。
李虎是她唯一的崽,給崽找個乾淨的媳婦兒,是她的本分。
雖然這些話都沒說出口,但是李虎卻感受到了。他笑着說:“媽,你想太多啦,霓裳她絕對是個好女孩,放心吧。”
兩母子說起霓裳,李虎心裡忍不住隱隱擔憂。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可又說不上來。
想霓裳了,他索性掏出手機給她發個消息。這一次消息倒是回的快:“我回來了。”
短短几個字,讓李虎愣住,接着跳起來大笑:“太好了,終於回來了!”
他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的。
“我去找你啊,有沒有休息?”李虎問。
“沒有,很忙要開會。”葉霓裳回答。
李虎一陣失落,盯着手機屏幕,不安的感覺漫爬心頭。
……
廣南省,華夏國最靠近南部沿海的省份。它曾經是華夏改革開放的前沿,數十年來積累了大量的社會財富。
馬氏家族,是廣南省走出來的一大家族,他們經營米糧,逐漸成爲全國知名的企業。
在廣南省的省會羊城郊區,有一大片廠房。這裡接連上千畝的土地,都姓馬。
其中一座廠房的倉庫內,堆積如山的都是大米袋子。馬雲龍讓手下人打開倉庫大門,一股黴味兒撲面而來。
“這次的米是怎麼回事?”馬雲龍下意識地用手捂着鼻子。
味道太濃烈,刺激着他的鼻腔,勾動他的肝火,讓他遏制不住地想要發脾氣。自從去了一趟秦山,他的脾氣就變暴躁了。
身邊的人趕緊陪笑道:“是這樣,這批大米是陳糧,但是價格非常便宜。我們打算……”
“行了行了,別特麼打算不打算了,出去吧。”馬雲龍不耐煩地揮手,那人趕緊退出去。
馬雲龍行走在這如山的大米之中,心情越來越焦躁。他伸手觸摸這些大米,有紅光從他指尖泛出。
所有被紅光觸碰到的大米,異味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米香。
忙碌了一陣子,馬雲龍終於把大米都‘過濾’了一遍,卻覺得身體就像是掏空了,十分虛弱。
他靠在一堆米上休息,肚子裡火
燒火燎的。現在他的手就像硃砂一樣的顏色,熾熱讓他痛到麻木。
“不行啊,這麼下去不是個事兒。”馬雲龍暗道,“我得去找那個傢伙,問問看下一步該怎麼走。”
馬雲龍還沒想好呢,倉庫大門被推開。沉重的金屬大門刮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緊跟着是一陣腳步聲。
馬雲龍正想這會是誰,突然感覺毛骨悚然。那就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沒有任何的來由。
他看着手臂上立起的雞皮疙瘩,心被恐懼揪住。
跑!
一個念頭猛然在他腦海中生成,緊張促使腎上腺激素分泌,他的血液運行開始加速。
“應該差不多了吧?”
“應該差不多了。”
“可以取出來了吧?”
“可以取出來了。”
兩個男人的對話,一問一答,語氣平淡。看似話家常的口吻,卻讓馬雲龍感受到巨大的危機。
他屏住呼吸,左右張望,最後順着一堆米爬上去。就在前方不遠處,有一道氣窗。順着氣窗,他就能逃出去。
他儘量躡手躡腳,讓自己不要暴露在他們的視線中。
來的人,是他的兩個遠房兄弟,小時候還曾經一起玩過。後來這兩個遠房兄弟,據說被送去一座很獨特的學校。再後來,他們就成了神秘的存在。
成年之後,馬雲龍就沒怎麼跟他們接觸過。唯一的一次接觸,就是幾個月前。家族高層召開會議,決定派馬雲龍去秦山。在那次會議上,他倆出現了。
感覺就像是機器,馬雲龍暗想,不通情理的機器。
馬雲龍在糧食垛上一直跑,不小心踩破了一個米袋子,大米嘩啦啦流下來,引起那兩人的注意。
“他要跑。”
“不能讓他跑。”
氣窗上傳來咣噹一聲響,那兩人飛快爬上米垛,看到了敞開的氣窗。
他們彼此看了一眼,跳下米垛追出去。從最高處到地面,足有三四米高。這兩人落地無聲,輕飄飄的,十分嚇人。
等他們都追出去了,馬雲龍才從一堆大米之中露出頭來。他長長的舒口氣,嘴裡罵了一句:“麻痹的,卸磨殺驢?”
憤怒讓他的血液運轉速度更快,肚子像是着火一樣。
馬雲龍知道,自己大約不會活太久。這幫人,做法太卑劣。
卑劣,以前競爭對手曾經用這個詞兒來形容他。那時候,馬雲龍從不知道卑劣到底意味着什麼。
他的腦袋裡,只有成功,爲了成功,他不擇手段。
然而現在,馬雲龍理解了。卑劣或許是這個家族的共性?如果不卑劣,馬家又怎會積累起如此龐大的財富呢?
馬雲龍忍不住想起一個人,他決定去找那個人。覺得門外沒動靜了,馬雲龍悄悄地從氣窗爬出去,剛剛落地。
砰!
就像是剝豆子,又或者是開水瓶打破,一道火光亮起,馬雲龍背心多了個窟窿。
他感覺劇痛,身體晃了一下,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