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砸了老半天郭富貴鎖大木箱子的大鐵鎖,他就感嘆還是老東西質量好,像這把大鐵鎖就有年頭,應該是高峰奶奶輩的東西,這質量就槓槓的呢。
高峰愣是砸了半天,沒把這把大鐵鎖砸開,而這時那開垃圾清運車的司機卻把鑰匙拿了出來,把高峰惱的不行,你這是什麼人啊,鑰匙在你手上,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害得自己手臂都砸酸了。
過多的埋怨也是無濟於事,高峰拿過垃圾清運車司機的鑰匙,往大鐵鎖的鎖眼裡插,結果發現怎麼也插不進去了,那個鐵鎖的鎖眼已經被自己給砸變形了。
“我去啊,這下徹底完犢子了,有鑰匙跟沒鑰匙是一樣呢,現在唯一的辦法還是要砸開它。”
這鑰匙已經沒用,高峰又只好掄起大活動板手砸鎖,這鎖太結實,這次是幾個人輪流砸,那位開垃圾清運車的司機也過來幫忙,結果這幫人砸了半個小時,這把大鐵鎖除了被砸變形以外,仍然沒有要被砸開的跡象,把幾個人累得像孫子一樣。
“我去啊,富貴哥,你家這把大鐵鎖是什麼鎖啊,怎麼結實到這個程度,我懷疑你家小偷從來不願意進,他們弄不開你家鎖啊。”
“高兄弟,我家根本就沒有小偷光顧過,我家破成那樣子,外面下小雨裡面下中雨,外面下中雨裡面下大雨,一到下雨我就在外面避雨呢,哪個小偷不長眼跑我家去啊,我家也從來不鎖門。”
也是,像郭富貴家徒四壁窮得稀巴爛,哪個小偷會不長眼啊。
衆人又砸了半個小時的鐵鎖,這把鐵鎖還是紋絲不動,就掉了幾點鐵鏽,李俊就認爲不能再砸鐵鎖了,應該砸這拴狗的鐵鏈子,也許鐵鏈子比鎖要好砸的多。
衆人也認爲是這麼個道理,可不能在這鐵鎖上被弄死了,應該換種辦法,砸這鐵鏈可能容易得多。
高峰用活動大扳手在那大鐵鏈上敲了敲,他要試試這鐵鏈的硬度,他的大活動扳手剛剛碰到那根鐵鏈,那大鐵鏈就斷開了。
“我去啊,李俊,你怎麼不早提醒我們砸這大鐵鏈啊,要是早說砸這鐵鏈子,那我們何必費一個小時砸這鐵鎖啊。”
衆人還發現這鐵鏈早就酥掉了,是一碰就爛的鐵鏈,衆人也是一頭的黑線,自己們累得半死,而這鐵鏈早就是斷開的呢。
“喂,等會,同志們,就像玩魔術一樣,我們現在應該告訴大家這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李俊還來了玩興,他認爲在大木箱即將打開的瞬間,應該像魔術師一樣說這一句話,然後再把這大木箱子打開。
李俊剛擺好姿勢,就被包子哥擠一邊了。
“去球吧,什麼見證奇蹟的時刻啊,這都是高兄弟要崩潰的時刻呢。”
高峰正忐忑不安,他的心也跳到嗓子眼了,他一路都努力回憶了,也沒想出自己犯了什麼錯誤,想不出來自己怎麼會與短缺六百噸鋼筋有關。
人的內心就不是最堅強的,怪不得平常人都怕警察,開車人都怕交警,企事業單位上班的人怕紀委的人,即使你什麼錯誤都沒有犯,你也沒偷沒搶,你也沒違反交通規則,你也沒有貪五等等,可是你一旦見到這些執法人員,他心裡就會發毛。
其實,要找一個人的毛病非常好找,尤其是像有一定職務的官員,隨隨便便都可以給你找出一個毛病,哪怕什麼錯誤沒犯,都可以找一個理由把你拿下,比如你領導不力這就是一頂大帽子,就會讓你喪失官帽。
現實中人的升遷,往往都是如此,明明這個人不幹實事他會忽悠拍馬屁卻升得快,明明這個人只會幹實事而不會忽悠,他卻難以得到升遷。
高峰的心理是一種正常的反應,他也是很緊張,畢竟這可是六百噸鋼筋,那是二三百萬的鉅款啊,自己三四千的工資那猴年馬月能掙到這筆錢,何況這幾百萬的錢自己沒拿一分一毫,怎麼會就出這麼大的事呢。
高峰把這大木箱打開了,他的心情也是緊張到了極點,不知道這裡面的無頭單據會給他帶來什麼情況,是一個惡耗還是什麼呢,等待自己的會是一個什麼情況,他是不得而知,也等着這大木箱的打開而揭開了。
“我去啊,郭富貴,你用得着鎖這麼嚴實了,就像藏着寶一樣,也像鎖着藏寶圖一樣,還左一個箱子右一個箱子啊。”
當木箱打開的時候,李鬆與張永鬆都叫了起來,原來這大木箱裡還有一個鐵箱子,鐵箱子是套在這木箱裡面,鐵箱子也鎖着鐵鎖。
“富貴哥,你不會鎖着幾個箱子吧,這鐵箱裡面不會還有箱子吧。”
高峰看到這木箱裡面的鐵箱,他就想起那些電影裡藏着藏寶圖一樣的情景,那都是一個箱子套着一個箱子呢,至少也要套三個箱子,按這個規定,那郭富貴有可能還在這個鐵箱裡還套着一個小箱子。
郭富貴笑了笑:“兄弟啊,我是想再套一個箱子來着,人家電影裡就是套三個箱子,那我也不能例外,可是我家沒有三個箱子,也沒有三把鐵鎖,所以這是最後一個箱子了。”
郭富貴就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他連這鎖箱子都按電影情節來,可惜他家只有兩個箱子呢。
“富貴哥,那麼這鐵箱子的鑰匙在哪啊,你拿出來把箱子打開吧。”
高峰看了看這鐵箱子上的鐵鎖,也是非常古老的鐵鎖,跟第一把鐵鎖一樣古老,那質量也不相上下,剛纔他們已經試過了,要想打開這古老的鐵鎖,除了鑰匙還真想不出好辦法。
“兄弟,這鐵鎖的鑰匙跟那鐵鎖的鑰匙串在一塊呢,剛纔不是你拿着開鎖了啊,你把它弄哪去了?”
“我去啊,富貴哥,你怎麼不早說啊,你不早說裡面還有一個鐵箱子呢,還得用鑰匙打開它啊,我剛纔見鑰匙沒有用了,我就隨手把它扔到這垃圾車裡了。”
第一個箱子的大鐵鎖沒有砸開,垃圾清運車的司機把鑰匙給了高峰,高峰拿鑰匙一捅鐵鎖根本捅不進去,他就認爲這鑰匙沒用了,隨手就扔到垃圾清運車的車箱裡了。
“兄弟,你還等什麼啊,你還不趕緊上垃圾車找鑰匙啊,這個箱子還沒有鐵鏈呢,鐵鎖直接鎖在箱子釦眼裡,沒有鑰匙是不行的呢。”
郭富貴一聽,讓高峰趕緊跳進垃圾車裡去找鑰匙,高峰也沒有多想直接爬上垃圾車的車箱裡去翻找鑰匙,李俊與張永鬆,還有郭富貴與包子哥,以及那開垃圾清運車的司機,都一齊幫忙找鑰匙,幾個人在垃圾車的車箱裡亂翻一氣,一直翻找了半個小時,也沒找到這把鑰匙。
大家都覺得這樣翻找肯定找不出鑰匙來,那鑰匙太小,垃圾又這麼多,翻一會就又蓋住了,必須將垃圾倒在馬路上面,一點一點地扒拉着找才行。
高峰就跟開垃圾清運車的司機商量,讓他能不能將這一車垃圾沿着這條村村通水泥路傾倒,他們在後面一點一點地翻找。
沒想到這開垃圾清運車的司機非常痛快,他告訴高峰說,我老婆跟你們是同事,那他現在也是他們的同事,同事就應該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呢,這點小事算什麼啊,舉手之勞而已。
高峰也感謝這位開垃圾清運車的司機這麼通情達理,答應這件事情辦好之後,自己會請他喝酒。
這司機告訴高峰,請人家喝酒這往往就是一名客套話,用不得當真的呢,他也不會當真,就算是你兄弟說的一句客套話。
高峰就告訴這司機,自己說的不是客套話,自己真是要請他喝酒,不相信的話,自己可以立一個字據。
那個司機還真拿出一張白紙,讓高峰寫了一個字據,今欠我老馬一頓酒,大概費用五十塊錢左右,小菜兩個,老村長白酒四斤,然後高峰簽名落款。
立完字據,開垃圾車的老馬就將垃圾車開到路上來,按高峰他們的想法,慢慢往前開,一邊朝前開一邊傾倒垃圾,第一次傾倒時,他還發現地上躺着一個人呢,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小姨子,這小姨子被高峰跺了幾腳後,她竟然睡着了,大概是高峰的力道很適中,使得老馬的小姨子有一種被按摩的感覺,她就很舒服地睡着了,並且還發出吹哨子一樣的呼嚕聲來。
老馬也不管自己的小姨子,直接從她那裡開始傾倒垃圾,也是把她小姨子蓋在垃圾下面,就像蓋了牀被褥一樣,他的小姨子也是渾然不覺,趴在地上呼呼而睡呢,嘴巴里還說着夢話。
“姐夫,快發紅包啊,你是手氣王啊,你剛纔搶到三毛八了,你趕快發兩塊錢的紅包吧,你可以發二十份。”
看來這微信紅包已經深入基層了,不管是城市裡,還是在農村都流行這微信紅包,大家也是樂此不疲。
老馬一邊往前開車一邊往下傾倒垃圾,高峰幾個人就一點點地翻找那把鑰匙,一直到這垃圾全部都傾倒在村村通道路上面,大概倒了有五百米的距離。
高峰等人也是仔細地在翻找,一直找到垃圾的盡頭,高峰終於找到了那把鑰匙。
“奶奶啊,爲了找你這鑰匙,讓我們找得好苦啊,等會我們還得把這垃圾裝車呢,這可是害我們啊。”
找東西就是這樣,你平常不用的時候,那東西老在你眼前晃,一旦你要用它的時候,你就發現找不到它,往往要花自己大半天的功夫,到最後時刻才把它找到。
這把鑰匙也是這樣,高峰等人翻到最後一坨垃圾,才把這把鑰匙找到呢,可謂費了不少的功夫呢。
高峰拿着這把鑰匙,心情還是挺激動,畢竟這把鑰匙對於自己來說,那也是一把重要的鑰匙,說不定它就承載着什麼一樣。
“哎喲,兄弟啊,我忘記一件事了,我忘記這個鐵箱子是一個假鐵箱呢,它就是一個用紙糊起來的箱子,根本用不着鑰匙呢。”
當高峰拿這把鑰匙去捅那鐵鎖時,郭富貴不好意思地叫喚起來,他說這鐵箱子是一個紙糊的假鐵箱,根本就用不着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