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傢伙,到底什麼來頭?”戴斯雙腳吊在腳下,看着遊天一:“你有醫生執照?”
“沒有。”遊天一咧開嘴,將一袋藥扔過去:“會注射嗎?”
“這個難不倒我。”戴斯冷冷地說道:“不要扯開話題,是誰將你引薦給卡爾的?卡爾憑什麼這麼相信你,讓你加入我們?”
“就憑我治好了他的隱疾,就憑我第一眼就看出他的暗病。”遊天一冷冷地說道:“外科手術只是小兒病,望,聞,問,切,纔是真正厲害之處,中醫精粹,豈是你們外國人能懂的?”
“哼,不管你是多厲害的人物,先替黑市賣命,再替卡爾賣命,也只是如此罷了。”戴斯拿起袋子,打開,裡面的消炎藥物與消炎藥水一應俱全,“這些藥的來源?”
“放心,我有自己的渠道,給黑市賣命這麼多年,弄到這些東西,輕而易舉,沒過期,放心用。”遊天一的眼神倏地變了:“如果懷疑,還給我。”
好烈的脾氣,戴斯平息心頭的怒火,拿着藥物離開,推開門後,外面的光照過來,受傷的那隻眼刺痛無比,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往居住的公寓去,剛到樓下便看到踩着滑板的雷奧,他焦急地奔向自己:“先生,你的眼睛?”
“鎖死他們的行動範圍,緊緊跟着他們,迅速上報卡爾,我們需要火力,需要人員補充。”戴斯揪着雷奧的衣領子,說道:“武器,去兵火庫裡調取。”
“知道了,先生。”雷奧轉身,飛奔至樓上,站在陽光下的戴斯,像一隻無法發出怒吼之聲的野獸,這一場遊戲是自己開始的,走向卻偏離了控制,最終結果是自己的一隻眼睛!
在戴斯內心崩潰,歇斯底里之時,蛟龍分隊正在收拾行李,帶有rh晶片的皮帶就在鷹眼的揹包中,五十公里,戴斯,你會跟上來的吧?
所有人的行裝一一準備好,放置在牀邊,只等次日,立馬可以拎包離開,傍晚時分,趙一山纔將從魯泰安處取來的舍利子展示一番,看着盒子裡美輪美奐的“石頭”,地鼠咧嘴笑了:“沒見過那顆舍利子的人都會被它吸引,被誤導吧?”
“能將東西做出原滋原味,除了他,再沒有其他人了。”趙一山得意道:“真正人骨燒製出來的,就算懂行的人看,也知道是舍利子,畢竟有人骨成分,足以以假亂真”
“太好了,趙老,您真是我們的智多星。”鷹眼由衷地說道:“辛苦您了。”
“我查過地圖,烏安鎮是一個不大的地方,但上世紀初,但凡靠着金沙江的地方都火爆一時,全國各地的人都涌到金沙江淘金。”趙一山說道:“那時候一輛船的價格抵得上現在一輛大奔,淘金熱,還牽涉到不少幫派之爭,這段歷史在西南極其有名。”
“沙子裡真能淘出金子?”地鼠的文盲屬性又暴露無疑:“齊石放着壯大的快手門不管,跑去江裡淘金子……這人腦殼秀逗了?”
“沙裡當然能淘出金子。”趙一山說道:“黃金的化學性質穩定,一般不與其他物質反應,所以它以遊離態存在於沙石中,在自然的風化作用下,岩石破碎,最後形成沙子和土。”
“顆粒狀的金沙就埋藏在其中,在流水的沖刷、搬運下,泥沙、金子的顆粒和水一起移動,它們移動的速度和狀態不同,所以在河牀的某區域可以形成金沙富積的地帶,就是人們渴望找到的淘金地,人們在這設立淘金設備,將河沙挖到淘金斗裡,再抽河水衝鬥裡的沙子,大量的沙子就被水帶走,在鬥裡留下的就是金燦燦的金子。”趙一山說道:“沙裡淘金。”
地鼠目瞪口呆,良久後摸着頭道:“現在還能這樣幹嗎?”
“早已被禁止,這是上世紀時的一種社會現象罷了,當時的人爲了生存,必須尋找不同的辦法,這只是利用大自然的方法之一罷了。”趙一山說道:“我年輕時有幸接觸過在金沙江淘金的工人,其中的艱苦與人性的醜惡,罄竹難書啊,齊石在這裡闖出了天,要是在那個年代,在金沙江邊上也闖出過名堂,一定有人記得他。”
“太好了。要是這樣,咱們離目標不遠了。”雪豹興奮道:“明天一早咱們就去烏安鎮。”
狼牙坐在最邊上,此時突然低頭,趙一山給白狐拋個眼色,,白狐說道:“狼牙,陪我出去買夜宵,大家吃過早些休息,明天一早,該出發了。”
“我要牛雜鍋,”地鼠率先叫道:“多放點牛腸子,香菜多加。”
雪豹接連翻白眼,悄悄踹了他一腳,地鼠本想發作,突然領會其中含義,不再多話。
狼牙與白狐步出院落,行走在青石板小路上,夜微涼,狼牙敞着胸,不懼寒冷,畢竟此時的溫度再低,也抵不過心中的冷。
“這是我們在這個地方的最後一夜了。”狼牙感慨着,擡頭看着頭頂清冷的月亮:“我們的任務進行得很順利,該拿到的,到手了,下一步的路也明確,白狐,以前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也曾發生過不圓滿的結果,但是,我的心從來沒像現在這麼疼過。”
“你喜歡她,動情了。”白狐說道:“人非草木,她在你面前死去,要是無動於衷,不合適情理,大家推我出來陪你,因爲我是女性,希望我能安慰你,但他們錯了,已經發生的事情不能逆轉,長留心中,我的安慰又有什麼用?”
狼牙有些意外,停下腳步:“你只准備對我說這些?”
“伊人已逝,你要是個爺們,別成天愁眉苦臉地,戴斯將這一切當成遊戲,不把性命當回事,那好,我們要狠狠地踩回去,殺了他,替宋小姐報仇。”白狐咬牙切齒道:“這次他命大,逃得沒影,想來是沒事了,所以,來日方長,你給我打起精神,別怏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