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就是大海,無邊無際的大海。
這似乎有點不大科學。
因爲潛水艇內的壓強跟外面根本不是一個級別,若是打開,潛水艇立刻會被海水灌滿……
但現在他只能賭一把了,相信那個科學家的技術。
他按照說明書上說的,先打開第一道門,然後關門嚴格檢查。
然後準備好潛水設備,雖然他用不到潛水衣,便攜大容量氧氣瓶是必須的。
一切整備完畢之後,他試探着打開了第二扇門。
“嘩啦!”就跟說明書上敘述的一樣,海水像是猛獸一樣撲了進來,但立刻就被潛艇內釋放的反壓控制,潘紅升得以有時間溜出去。
清涼的海水瞬間包裹了全身,比想象的要冰冷。
據說一個正常人即便是沒有其他傷害影響,單單是海水的溫度就可以逐漸將其殺死。
本來人在海里耗費的體力就大,加上這要命的溫度一點點消耗着熱量,難怪那些跳傘在海面的飛行員若不及時發現多半會殉難。
他催動自己的內氣反衝,在海里行動起來靈活自如,一些大型的海洋生物紛紛在他身邊遊過,幾乎沒有反應過來。
一隻檸檬鯊似乎被他的氣味所吸引,一直尾隨不已,但漸漸的被潘紅升發出的氣流衝擊眼睛,不一會就放棄了。
前面越來越亮,潘紅升反覆確認自己沒有找錯方向。
因爲在海底很多人會搞錯方向,海底有很多閃光的生物和物質,那種詭異的光會讓人誤以爲那是海面越陷越深。
不知道過了多時間,那些黑乎乎的船底讓他確定了目標。
此時在海面上的美國第四艦隊,正在一片恐慌中。
威爾斯上將知道艦隊在沒有潛艇護駕的情況下比較危險,但他不相信有誰敢於向美國的艦隊挑釁。
美國人可以理直氣壯的攻打,跨越國界,因爲他們有底氣。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積攢的財富,讓他們一躍成爲頂級霸主。
他們的艦隊可以隨時出現在世界每一個角落,技術實力和兵力都是最強大的,除了俄國等少數幾個國家,很少有敢跟他大聲說話的人。
這也是威爾斯上將如此自信的緣故。
“你說你是科研人員?”他斜着眉毛看着眼前的俘虜不屑一顧的笑笑:“這位先生,你好像是什麼地方搞錯了,你以爲我們美利堅合衆國的海軍,會相信這種拙略的謊言?科研人員?民間組織?你們的組織叫什麼名字?普通的科研組織怎麼會有這麼多資金,這麼先進的設施?你們的升降臺明顯是爲了戰鬥機加油而準備的!這項技術我們國家也有!”
“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被俘的中國軍人冷冷一扭臉:“我該說的都說了。”
“來人!把他押下去!想點辦法讓他改變態度!”威爾斯惡狠狠的吼道:“敢於侵犯我們國家?找死!還沒有人能從我們這裡討到一絲一毫的便宜!”
這句話他說的是十分有底氣的,也多半是實話。
“剛纔擊中的敵人,一點痕跡都沒有?你們有沒有仔細搜索?”威爾斯很惱火,因爲自己的護航潛艇小隊居然因爲維修期延長,沒有如實跟自己匯合。這無疑是相當散漫的行爲。
“告訴潛艇小隊指揮官,他會被送上軍事法庭的!”整個指揮室內都是威爾斯的咆哮,就連下層正在做飯的廚師都能聽到。
若是有潛艇,現在早就多了幾個俘虜了……
威爾斯的怒火不僅僅來與這一方面,剛纔審訊俘虜未果纔是關鍵。
看起來這個俘虜是個很難啃的角色,這倒也在意料之中,既然能被派遣在這個關鍵位置,自然是意志堅定很忠誠的戰士。
但他對自己軍隊裡的審訊師更加信賴,因爲那些人都是受過專業的心理學訓練,不僅是刑訊方面的大師,並且還精通心理學。
國內審訊犯人通常用的熬鷹等手段,就是上世紀二戰時美國諜報人員發明的。
因爲人在極其睏乏的情況下,意志會十分薄弱。
就算是再堅強的人,被幾個人輪番審訊好幾天好幾夜,時時刻刻都要保持這頭腦清醒,也會身心俱疲。
一般採取這種措施的都是已經敲定,但沒有實際證據的罪犯。
各國的軍隊諜報人員和特種部隊人員都這種訓練,就是對疲勞審訊的抵抗力。
但是美國軍方除了這一招,還有更新鮮的玩意。
他們利用化學手段提煉出來一種糖,被審訊者吃下之後會精神亢奮,體力精力加速燃燒,往往不用兩天就可以將其搞得精神崩潰。
此時那名俘虜已經被綁在刑訊椅子上,兩名帶着口罩,身穿白制服的刑訊師正準備着各種用具。
今天負責審訊的是第四艦隊隨軍醫師,也兼職刑訊師的阿克鬆。
這是一個已經五十多歲的老頭子,長得乾癟矮小猥瑣不堪,但一雙賊溜溜的眼睛顯得精神抖擻。
他身邊的助手倒是高大豐滿,在白色護士服的襯托下顯得性感襲人。
白種女人的身體本來就豐美,在那種緊束腰部,凸顯胸部的衣服襯托下,更加誘人。
助手時不時的對他拋媚眼,但阿克鬆渾然不覺不理不睬,他似乎對將要被審訊的對象更感興趣。
有的人天生喜歡這種工作,若不是在軍隊裡,或許會成爲變態殺人狂。
但他們在軍隊裡,可以合理合法的對俘虜做出任何事情。
“阿克鬆先生,艦隊指揮官沒有確認對方身份就用刑,是不是有點不合國際法?”助手十分小心的看看毫無懼色的俘虜。
“我們管不了這麼多,出了事也是他的命令!”阿克鬆把臉一沉:“不要廢話!快準備藥物!”
他一扭臉看看將要遭受自己荼毒的對象,露出猥瑣的笑:“嘿嘿,這位先生,你很堅強啊,但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爲自己的堅強付出代價……”
白色的藥物,緩緩注射進對方手臂中。
那個被俘的士兵突然呼吸急促起來,臉漲得通紅,心跳,血液循環都加速了。
“好吧,讓我們等十五分鐘……之後你將會乖乖的跟我合作……嘻嘻嘻……”阿克鬆一句話沒說完,突然感到腳底下一抖!整個艦船顫抖了一下!
審訊室裡亂七八糟的器具掉了一地,一把小刀不偏不倚插中了他的眼窩。
被俘的士兵正在興奮藥物的藥效期,趁機用腳勾過來一把小刀,幾下就把繩索割斷了!
但他剛站起來就被高大的女護士用槍逼住:“站住,你還沒有完事呢,帥哥!”
但這句話之後她的後腦被人輕輕一擊,眼珠一翻也倒了下去。
潘紅升渾身溼答答的站在士兵面前,二話不說一把抓住對方就跑。
艦艇內亂作一團,原來是潘紅升悄悄潛入之後在儀表上做了手腳,觸礁了!
這種大型艦船觸礁的後果是很嚴重的,直接會導致船身夾板破裂,無法作戰。
威爾斯正在極爲流暢的用電話大罵潛艇小隊的指揮官,卻意外被這件事終結了這種樂趣。
他站起身來面如土色:“我們?被擊中了?雷達沒有顯示啊!”
“報告,我們的導航系統被人爲破壞掉了!現在只能用手工操作,艦艇上肯定有敵特人員!”副官臉色嚴峻:“我已經下令全船戒嚴了,不會有人有機會離開的。”
他後腦勺後的屏幕上,兩個小黑點已經從一側船舷跳下,一閃就不見了。
潘紅升費力的把救出來的士兵搬上艇,這名士兵的藥效興奮期已經過了,全身開始癱軟不堪,走路都需要人攙扶。
走進脫離層,外面的們自動關閉了。
排水系統開始運轉,兩扇門之間開始噴出一股子消毒煙霧,海水緩緩的從小孔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