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孫茜雯昏昏沉沉的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枕邊的潘紅升早就不見了蹤影。
她聽到客廳裡三個丫頭嘰嘰喳喳的聲音,心裡頓時一緊:“怎麼出去?被她們看到豈不是羞死了?”
但她畢竟是老練,不慌不忙穿好衣服之後梳好頭髮,把一地的衛生紙清掃乾淨,隨後拿着潘紅升一件衣服鎮定自若的走出了房間。
“哎?姐姐,你怎麼在他房間裡出來?”
唐佳佳驚訝的瞪圓了眼睛,這幾個女人其實明裡暗裡對潘紅升都有點那個意思,只不過互相牽制互相制約着有條潛規則,誰都不好意思堂而皇之的語氣發生進一步的關係。
這就是小女孩跟成熟女人之間的區別,成熟女人絕對不會在乎別人的目光,我行我素。
小女孩之間就會有這樣那樣奇怪的想法,遠遠比女人敏感心思多。
“呵呵。”孫茜雯舉起潘紅升的襯衣,無奈的苦笑下:“昨晚打賭輸給他了,只好幫他洗件衣服做爲懲罰……”
三個女生對視一眼,又開始唧唧喳喳了:“哦,原來是‘醬紫’啊。”
她們最近正在通曉追看臺劇,所說起話來不知不覺的帶有嗲味。
“你們見到紅升了嗎?”孫茜雯不知不覺的把成爲都改變了。有些小細節是很難掩飾的。
“不知道啊,一大早連早飯都沒給我們做就走了,真是氣死了!”蘇雪嘟着小嘴埋怨:“今天明明該他做飯!又偷奸耍滑!回來之後饒不了他!”
“對對!饒不了他!”唐佳佳自從搬進來之後跟蘇雪關係好起來,有時候越是單純直率的女生越是能獲得更多的人緣。
這傢伙,又去哪裡鬼混了?
孫茜雯不由的想起昨天的事情,不由的有些面紅耳赤,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繃不住勁,居然當天夜裡又去找他……
但是回想起翻雲覆雨顛龍倒鳳的那種銷魂感覺,她的體溫微微的上升了。
潘紅升其實也不想起牀,連番奮戰之後那種疲憊實在是不好受,但今天有重要的事情。
他此時正和張博文在首都機場焦慮的等待,時不時的看看錶。
“哥,時不時你把時間搞錯了,高衝老爺子和高峰真的會來?”張博文打個呵欠直流眼淚:“我們等了兩個鐘頭了,要來早該來了吧?”
“閉嘴,你看那個是不是高峰?”潘紅升用手一指遠處,只見正在下飛機的一個大高個子戴着小帽,身後跟着幾個跟他穿着同樣服裝的男子。
“高峰!這裡!你大爺的!”張博文見高衝老爺子沒跟着立刻放肆起來:“你小子搞什麼鬼!讓我們等了這麼久!你老爺子那?”
“他臨走前又改主意了,擔心金江出問題,說處理些事情再跟過來。”高峰滿臉歉意:“對不起,我們的航班延誤了,上了飛機纔想起來給你們打電話,結果飛機上不讓打……”
“別說這麼多了,一路奔波辛苦了,歡迎來北京!”潘紅升說這話的時候一副主人翁的架勢:“分館場地的事情,都談妥了嗎?”
“談妥了!定金都已經交了,奶奶的京城倒地是京城,寸土寸金!這也難怪,我們要的是最繁華地段。”高峰有些得意,爲了開設這家分館他們全家積攢了多年的財力物力,現在終於撥得雲開見日出,得了京城這最寶貴的陣地,那高家武館距離聞名全國就不遠了!
潘紅升也了的高峰他們進京,因爲這樣一來自己又有了一個盟友支撐,自己的勢力在京城發展較爲緩慢,最直接的原因就是缺乏人手,在這裡可不比金江,你一撒錢呼啦啦來一大幫;這裡的人有一定的排外性,在這裡強大的標準也不一樣,並不是你身後有多少嘍囉,而是有多少有用的手下。
高家武館在這裡的建立,將會給自己一個很好的支撐,武館是遠遠不斷培養人才的地方,大量強悍的有戰鬥力的手下將源源不絕的供給。
“資金方面如果不足的話,我可以幫你。”潘紅升坐在車上跟高峰攀談起金江的事務來,高峰這傢伙高中畢業之後沒有繼續學業,選擇了留守武館。近來金江的事情潘紅升真的不甚明瞭,除了上次回去處理張正宋子陽的事情之外一直沒有回去,此次聽高峰娓娓道來,真的有些親切感。
這次隨行的一共有四五名高家武館的徒弟,都是那些泛泛之輩中比較出色的。經過上一次比武,高衝老爺子終於下定決心把精力側重在培養精銳生力軍身上,面對再像上回一樣上陣只有父子兵可以挑大頭,要不是潘紅升的火線馳援高家武館或許早就不存在了。
這幾個人個個都是身強力壯,精神抖摟眼神強悍,看來都是有幾分能力的角色。
“不過,老爺子臨行之前似乎很不放心啊,他說京城乃兵家必爭之地,武館林立高手如雲,叫我們不要做挖牆腳的事情,招惹地方勢力。”高峰嚥了口吐沫:“但是我是這麼想的,我們不挖別人的,但是別人要來挖我們怎麼辦?難道忍氣吞聲?那不是我的性格。”
“放心吧,這裡有我們,沒人敢動你的主意!”張博文遞了一根菸,開始跟高峰聊起金江現在的大環境。
看來上次潘紅升折騰的那場風波動靜比較大不亞於一場地震,張正被雙規下臺之後他的那些死黨下屬紛紛被人從蘿蔔坑裡挖出,要知道炙手可熱的崗位可不是沒根沒底的人坐的牢的。
“張正說是死於一場車禍。”高峰有些幸災樂禍:“這孫子早該死了!死一千次都不夠!當工作組的人去他家的時候,居然翻出來十房產證!價值千萬啊!存摺什麼的更不用說了,連瑞士都有戶頭,他這才幹了幾年啊……”
“呵呵,並不奇怪。”潘紅升搖搖頭:“若不是他欲贅難平,不見好就收,也許還在舒舒服服的享受生活,可是很遺憾,他不知道滿足。”
一行人來到位於西街的場地,這裡算是二線的京城旺鋪,一線永遠是王府井,連個賣燒烤的攤位都要上百萬,真不知要賣多少3.5一串的魷魚串才能賺回來。
西街這邊稍稍的便宜一些,屬於是中低檔次商品的銷售地,很多學生和手頭不怎麼寬裕的上班族尤其喜歡在這裡購物,因爲夠實惠。
由於車多道路比較擁擠,他們的車子好一陣子纔來到目的地,只見場地地方倒是不小,還有一個石柱大門,很有武館的氣派,就是裡面破破爛爛的設施實在是太糟糕,滿地都是碎報紙垃圾,看來需要好好的規整一陣子纔可以正式使用。
“你們幾個,別愣着,立刻動手打掃!”高峰一副大師哥的架勢,指揮幾個門徒打掃場地,自己則和潘紅升等人去採購設備。
“升哥,這次我來京帶了點錢,老爺子臨行前一再囑咐,一定要好好的請你吃一頓,你可一定要給面子啊!京城最好的飯館我請你吃個盡興!”
“呵呵,別這麼破費了,你們初來乍到正是要用錢的時候,再者說遠道而來哪裡有讓你掏錢的道理?聽我的,我畢竟在這裡呆的久了知道哪裡的東西好吃,我給你接風!”
兩人客氣了一回,最後高峰還是熬不過潘紅升,臨走前他囑咐幾個師弟:“好好打掃!待會給你們帶好吃的!”
幾人離去之後,幾個師弟立刻坐了下來。
“大師哥真沒人性,剛下飛機也不說讓咱歇歇,自己大吃大喝去了,把我們丟下了!”一個尖嘴猴腮的師弟嘴裡不住的報怨,這個是四師弟黃福旺,是這四個人中本領最末微的一個。
“好了!不是說了給咱們帶東西吃嗎?別廢話了!”一個體型比較壯碩的漢子喝道:“再羅裡囉嗦當心我撕裂你的嘴!”
說話的是二徒弟羅胖虎,這個是高家武館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精英,自小就休息硬氣功,屬於是帶藝投師。他在衆多師兄弟之中威望比較高,他一說話三徒弟翟磊和孿生弟弟翟風都過來勸黃福旺:“好了好了,少說幾句,聽二師哥的話,現在咱們可是在京城開創了館子,派咱們弟兄幾個坐鎮師傅是看得起咱們,千萬別這麼多事!”
“我就是那麼一說,那麼一說。”黃福旺連忙滿臉堆笑的給二師哥道歉:“我真的沒別的意思,隨口一說。”
就在屋裡幾個小鬼頭鬥嘴的時候,幾雙穿着皮鞋的腳踏了進來。
“對不起,我們武館還沒有開門,你們是要拜師學藝嗎?”黃福旺反應比較快口齒靈便,連忙笑着迎了上去。
但是對方就像沒看到他似地,四處的指指點點,看樣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請問幾位,到底是做什麼的?”羅胖虎一開始是以爲是走錯路遊客沒有再意,但看這幾個人老是不走,遂起了疑心。
“要洗,好地方!一級棒!”一個年長的老者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