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幽藍色電光後,豐田秀敏纔好像聽到有槍聲響起。
幾乎就是在槍聲響起後的一瞬間,那把斬斷她手中武士刀後繼續迅疾劈下的崑崙陌刀,卻像一條毒龍那樣攸地回縮!
竟然--竟然用刀刃,及時擋住了那顆子彈。
得有多麼快的反應速度,才能用刀刃擋住秒速超過三百米的子彈?
站在大廳門口雙手握槍的南詔櫻花無法想象,其實也來不及去想,只是在清潔工及時揮刀格開子彈後,就再次扣下了扳機:砰!
又是一聲槍聲響起後,候機大廳內被驚呆了的旅客們,終於醒過神來了,紛紛尖叫着,雙手抱着腦袋蹲在了地上。
已經跑到大廳值班室裡的黑西裝們,這時候也都奮勇殺了回來。
清潔工既然能在電光火石間擋開南詔櫻花的第一發子彈,那麼當然沒理由躲不開她的再次射擊,只需身子迅速後仰,貼地一個翻滾就歐克了。
但毫無疑問的是,他也因此徹底喪失了斬殺豐田秀敏的絕佳機會。
以後,也不會在出現這種好機會了。
年輕人很遺憾,卻沒有沮喪,要不然在翻身站起來時,也不會朝調轉槍口又對着他開槍的南詔櫻花笑一下了。
“啊!”
南詔櫻花的第三槍,終於沒有再防空,把一個大肚子美國佬的左肩打穿了。
她纔不會在意老外有多麼的痛苦,因爲她已經痛苦到雙眸充血了,雙手緊攥着手槍,又去瞄準迅速在人羣中向衛生間那邊蛇形狼竄的年輕人。
她也有些後悔,爲什麼以往在軍訓時,沒能好好苦練槍法。
砰的一聲,南詔櫻花的第四槍打響--卻打在了天花板上,打碎了一根燈管。
接着,就聽到一聲厲喝:“夠了!”
燈管碎片砸在地上時,南詔櫻花才發現她之所以擊中了燈管,就是因爲有人抓住了她的手槍。
這個人,正是在公衆場合之下,也打扮得好像穿越人士的豐田秀敏。
“鬆開!”
南詔櫻花尖聲叫着,掙扎着。
啪的一聲,豐田秀敏用一記耳光迴應了她。
南詔櫻花被打的驀然發愣時,握槍的手腕一疼,手槍被拿走了。
“你、你爲什麼要奪我的槍,還給我!”
南詔櫻花尖叫着,伸手去搶。
豐田秀敏看都沒向後看一眼,右手後拋--那把手槍就像長了眼睛那樣,落在了剛衝過來的一個黑西裝手中。
“都別追了。”
豐田秀敏擡起抽了南詔櫻花一耳光的右手,在空中一揮,那些正要追殺清潔工的黑西裝,立馬停住了腳步。
“山本君,幫我處理一下現場。”
看了眼被自己刺傷的三個年輕人,豐田秀敏淡淡說了句,一把抓住南詔櫻花的手腕,不由分說的拽着她快步走出了候機大廳。
“鬆開我,你鬆開我!”
南詔櫻花拼命掙扎着,甚至還擡腳去踢豐田秀敏。
豐田秀敏回頭擡手,她又趕緊閉眼縮脖子。
耳光聲沒有響起,她只是被那個鬼樣子的女人,給推進了車裡。
等她揉着好像這才發疼的臉頰,從後座上爬起來時,就聽那個鬼女人冷冷的問:“槍是從哪兒來的?”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南詔櫻花雙眸噴火,狠狠瞪着豐田秀敏咬牙切齒的樣子很嚇人。
“在人流密度最大的候機大廳內,就敢隨意開槍射擊,如果我不及時帶你出來,就算你爸爸南詔博士爲國捐軀,也無法保證你不去蹲監獄。”
豐田秀敏冷冷的說道:“更何況,就憑你,也休想讓那個人血債血償。”
南詔櫻花是個高智商的孩子,剛纔膽敢在候機大廳內亂開槍,全然是心傷父親的慘死,懷着對用崑崙陌刀無比的仇恨支配下,從而失去理智的。
所以當豐田秀敏給予她當頭棒喝後,她才猛地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舉止有多危險--眼簾垂下,用力咬了下嘴脣後,嗓音乾澀的說道:“槍,是從我爸書房櫃子裡拿到的。我以前參加軍訓時,曾經練過一段時間的槍法。”
“你的悟性不錯,尤其是第一槍,能瞄準殺手的腦袋,算是及時救了我。同樣,我會替你的不理智行爲善後的,算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豐田秀敏淡淡的說道:“不過,不許你再跟蹤我們了,很危險的。那些人,纔不會因爲你是高學歷的美女,就會在你危及他們安全時,發善心放過你的。”
“早上我就對所有人發誓了,我要讓那個使刀的兇手血債血償!”
南詔櫻花咬牙,攥拳,聲音很低,卻很堅決。
豐田秀敏冷笑一聲,問:“好,你可以去報仇。但我想問問你,你知道殺你父親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
南詔櫻花愣了下,搖頭說:“我只知道,他是個該死的華夏人!我、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把刀。我發誓,早晚有一天,我會用那把刀,把他的腦袋也劈開。”
“勇氣可嘉,但說法卻相當愚蠢。”
豐田秀敏繼續打擊她:“我可以用天皇的名義向你保證,就算你再勇敢十倍,你也殺不了他的。幸好,他不會再主動殺你,因爲他的目標只是南詔博士。”
“不過。”
豐田秀敏話鋒一轉:“你倒是可以暗中查訪你家的保姆,她纔是導致南詔博士被殺的罪魁禍首--我覺得,七年的時間,足夠讓你瞭解那個女人的生活習性,所有愛好甚至願望等。畢竟,南詔博士多年前喪妻後,她就在你家扮演女主人的角色,有所圖的人,肯定會想方設法討好你的。”
南詔櫻花的雙眸中,有了驚訝的神色。
因爲豐田秀敏說的完全正確,卻沒有絲毫的得意感,只是想了想問道:“你覺得,清河燕子逃離東洋,又暫時不能在華夏露面後,你覺得她最有可能去哪兒?”
“她會去哪兒?”
南詔櫻花眯起雙眸,喃喃的說:“她回去哪兒,她會去--啊,我知道了!她以前就多次跟我說過,她很喜歡彼得山!”
“彼得山?”
豐田秀敏蠶豆般的眉頭動了下,問道:“彼得山在哪兒?”
南詔櫻花回答說:“彼得山,是俄國莫斯科西郊的一座小山,風景秀麗。幾年前,我爸曾經帶我們在那邊的度假村住過。清河、那個女人離開時都戀戀不捨的。”
“很好,那麼我想接下來,你該回家準備一次遠遊了。至於你能不能找到她,那得看你的運氣了。必要時,可以拿着這個去大使館,尋求庇護。”
豐田秀敏說着,從汽車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南詔櫻花:“而且,他們也能爲你提供想要東西,比方手槍,刀子之類的。”
南詔櫻花猶豫了下,才接過那張銀光閃閃的名片。
“怎麼,一時的
血氣之勇下去後,現在就不敢去了?”
豐田秀敏看出她猶豫後,冷冷的問道。
南詔櫻花用同樣冷淡的聲音回答:“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那好,你現在可以走了。”
豐田秀敏指了下車門。
“我還有個問題要問。”
南詔櫻花伸手推車門時,問道:“我想知道兇手叫什麼名字。”
“我也--”
豐田秀敏說到這兒是,忽然問道:“剛纔,你看清殺手的樣子沒有?”
“他帽檐壓得那麼低,看不到。”
南詔櫻花搖了搖頭。
豐田秀敏提醒道:“他在逃走時,可是對你笑了笑的。”
南詔櫻花說了句很有禪意的話:“在我看到那把刀子之後,我的雙眼就已經被仇恨的血霧所遮掩了。”
“不愧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
豐田秀敏嘴角微微彎了下,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張A4紙,遞給了她。
“這是什麼?”
南詔櫻花說着接過來,打開。
這是一張素描。
素描的主人公,是個年輕男人,標準的小白臉,出神的眼裡帶着賊兮兮的得意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
“他叫陸寧,陸地的陸,寧靜的寧,是華夏最優秀的特工之一。”
豐田秀敏眼神閃爍着,緩緩說道:“如果你足夠聰明,懂得利用你年輕漂亮的優勢,捨得下本錢,就是像清河燕子潛伏在南詔博士身邊那樣,你或許有機會爲你爸爸報仇。”
“父親被害後,我已經一無所有,我沒什麼不捨得的。”
南詔櫻花雙眸死死盯着素描,咬牙輕聲說道:“陸寧,我早晚要殺了你,請相信我!”
弗拉斯金纔不相信,他在嘎巴爾湖中釣魚時,會用魚鉤把人給‘釣’死。
但事實上,在老友幫助下倆人才費力拽上來的魚鉤上,確實釣着個人。
一個被水草包裹着的人,或者乾脆說是一具死屍。
“上帝,你在玩我嗎!”
看到被水草纏的好像個木乃伊似的屍體後,弗拉斯金驚叫一聲,蹲坐在了船頭上。
無論是誰,在釣魚時卻釣到了具死屍,都是非常倒黴的事兒。
老友也嚇壞了,呆愣片刻才問道:“怎麼辦?要不要再--扔回水裡?”
“行嗎?”
其實弗拉斯金也想把死屍再扔回水裡,可卻在看到遠處山頭上的觀察站後,又擔心見死不救的惡行被曝光(那邊,可是安有能監控整個湖面的監控器)後,就會被釘在道德恥辱柱上了。
“那就只能拉上來了。”
老友也知道弗拉斯金忌憚什麼,只好一起把那具屍體拖上了船。
“以後,我再也不來嘎巴爾湖釣魚了。”
弗拉斯金用力划着槳板,望着船頭上的屍體發誓。
二十多天前,受南邊地殼運動、火山爆發等原因,據說水深達數百米深的嘎巴爾湖內,受此影響,蟄伏深水區域的大魚,都爭先恐後的浮了上來,好多天都不敢下去,卻吸引了大批的垂釣者來此。
老友也是很不爽,喃喃的說:“別人能釣到百年罕見的大魚,偏偏我們釣到屍體,上帝也太不公平了。”
其實上帝還是很公平的。
因爲他老人家讓別人釣到了罕見的大魚,卻讓他們釣到了兩千萬美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