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實習醫生真得很想給陸寧好好檢查一遍:心、肝腎啥的。
如果這傢伙再有車有房的話,那麼給他檢查一輩子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讓她很失望的是,在檢查完血壓、心臟後,這傢伙就一臉失魂落魄的走了。
臨走時,還傻子似的喃喃着:“我正常了?我正常了?”
難道他希望身體不正常嗎?
早知道這樣的話,剛纔我真該撒謊騙他,說他是高血壓,心率過快到都兩百五十下了--等陸先生孤獨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後,小姑娘忽然無比的後悔。
“我正常了,草,我有生命跡象了?”
走出縣城醫院後,站在街頭上看着穿梭不息的車輛,腳步匆匆的行人,再看看冉冉升起的太陽,陸寧笑了。
就像個蒙娜麗莎那樣的笑了,笑容很神秘。
神秘的,其實就是詭異的。
不過陸寧纔不在乎這些,只在乎他能在醫療設備下的檢驗下,有了生命跡象。
誠然,沒有生命跡象的人,去偷個東西時,無法被熱像儀發現,更能嚇人一大跳,說不定還能憑此來發家致富(收錢讓科學家研究自己的怪異身體),但這些跟陸寧想變成一個正常人的迫切,壓根沒法比。
只要能變成一個正常人,他寧肯變成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當然了,別人不能欺負他;在他心情不爽時,想揍誰就揍誰;想花錢時,送錢的人得排着隊。
“嘿嘿,老子失憶後,跟陳、嶽婉晨睡了一覺,好了。昨晚參悟了一個晚上的石魚,身體就有了儀器能檢測出的生命跡象。現在,就剩下刀槍不入這個臭毛病了。老天爺,你啥時候發發慈悲,決定永遠別收回去?話說,被人砍一刀卻屁事也沒有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陸寧對着太陽,傻笑了足有五分鐘,終於發現行人都用看傻瓜似的眼神看他了,這才晃了晃有些發僵的脖子,吹着口哨調頭走了。
“我決定了。”
吃飽喝足的格林德剛迎上來,陸寧劈頭就說出了這句話。
光頭老外臉色一白,脫口問道:“中午要吃燉土豆?”
“不。”
“這就好,嚇死我了。”
“我要種土豆。”
“寧哥,你還是把我嚇死吧!”
聽格林德慘叫一聲後,陸寧輕蔑的笑了笑說:“死人,可不會幹活的。”
不管是格林德,還是毛驢,都對陸寧忽然要在土豆老墳前開闢一塊土豆地,並在這兒守墓無限期的決定,感到異常的憤怒,還有納悶。
可沒辦法,陸寧怎麼說,他們就得怎麼聽。
誰讓人家纔是老大來着?
當小弟,就得有當小弟的覺悟,哪怕自己累的大汗白流(拿着農具翻土),老大卻躺在枯草中跟毛驢‘卿卿我我’,格林德除了狠狠向手裡吐口吐沫繼續幹之外,壓根沒有任何反抗的權利。
唯一的好處是,只要格林德不願意,可以一輩子都不用吃土豆了。
其實土豆做好了還是很好吃的,完全可以弄成薯片那樣的零食。
想象一下,當樓宇湘那樣的頂級大美女,用兩根蔥白似的手指捏起一片,動作優雅的填進性感小嘴裡的迷人樣子時,這裡面豈不是也有土豆的功勞?
正是受她的影響,林林也很喜歡吃這種零嘴,並在不
知不覺間模仿老闆吃零嘴的樣子。
現在老闆就在吃,她就站在旁邊站着,聽潘經理彙報工作。
潘經理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婦女,絲毫沒有因爲樓總在聽她彙報工作時吃零嘴有任何的不滿,臉上始終帶着嚴謹的態度。
樓總本人或許有時候浪兮兮的欠草、哦,是欠揍,不過卻不喜歡任何屬下在她面前有丁點嬉皮樣子,這是所有有資格能向她彙報工作的下屬,都牢記在心的。
以往樓總這樣子聽取下屬報告時,哪怕是眨一下眼睫毛的動作,也會迷倒林林--但現在林林在看着她時,卻會覺得有些陌生。
樓宇湘美人如玉,心如蛇蠍,前後三任丈夫都是被她給弄死的,還有一些諸如此類的事兒,林林這個絕對心腹都知道,卻從沒有覺得樓總做的有什麼不對。
但自從樓宇湘開始正式算計林舞兒後,林林卻覺得有些過分了。
樓宇湘早就想從蘇省進軍明珠。
可明珠本土勢利在燕春來的帶領下,牢牢抱成了一個團,鐵板一塊,可謂是水潑、針扎不進,樓宇湘十數年來都始終不得而入,引爲憾事。
一年前,樓宇湘終於找到了機會:受陸寧邀請,前去給林舞兒站隊,並當場施展雷霆手段,幫她趕走了沈玉海,徹底掌控了東海集團。
那時候,樓宇湘幫林舞兒,一來是賣陸寧個面子,主要卻是想找適當的機會,慢慢吞下東海集團,成爲帝皇集團進軍明珠的橋頭堡。
陸寧當場就看透了她的心思,不過卻沒有說出來。
後來,陸寧犧牲在北朝後,樓宇湘就覺得機會來了,可以是時候動作了,龍頭卻給予了她很直接的警告,警告她絕不能對林舞兒動心思。
如果是別人敢警告樓宇湘,那絕對是綿羊警告惡狼別來家裡,要不然就給丫的砸斷腿子--但來自龍頭的警告,她卻不敢不認真對待。
哪怕她是樓宇湘,也惹不起那個老人。
爲此,樓宇湘鬱悶了很久。
沒好處,好處小的事,樓美人是不屑爲之的。
在龍頭光明正大的站出來保護林舞兒後,啥好處都沒得到的樓宇湘,就想逐漸撤回幫林舞兒幫忙的下屬時,機會就忽然降臨了:龍頭病危。
龍頭,這個樓宇湘最忌憚的林舞兒的保護神,馬上就要掛了--哪怕他是樓宇湘的師兄,但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她還是自己開心的痛飲了三杯,並立即改變了計劃,派遣更多的精英前往明珠,大力扶持林舞兒。
天真的林舞兒,爲此還感謝樓總夠義氣,卻不知道這條美人蛇已經對她悄悄張開了嘴,露出了獠牙,只等她的保護神一死,就會立即發動致命攻擊。
龍頭死了。
他並沒有讓樓美人煎熬太久,就在那個破軍星忽然大亮的晚上,溘然長逝。
林舞兒的保護神轟然倒塌,樓宇湘再也沒有了忌憚:遠赴京華參加完龍頭的追悼會,她就下達了奪取東海集團的計劃。
近一年的時間,已經足夠樓宇湘的心腹,成爲東海集團內的中流砥柱,佔據了集團最核心的几席位置。
在這種形勢下,林舞兒沒有絲毫的反抗力,只能眼睜睜看着東海集團被樓美人慢慢吞掉。
不得不說,樓宇湘早在一年前就佈下的局,如果不談對錯,單論商場吞併案例來說,絕對堪稱完美的教科書。
商場,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甚至更殘酷,無論誰勝誰敗都沒有絕對的定義,只有永恆不變的利益,所以樓宇湘這樣做,其實並沒有錯。
誰要是有好的胃口,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都可以來把帝皇集團給吞下去啊,她纔不會覺得有啥不對。
所以,她也沒覺得吞下東海集團有啥不對,更不會對林舞兒有絲毫的憐憫。
可林林卻覺得她太過分了,好像這才發現樓總原來是個蛇蠍美女似的,滿心不願意看到她去欺負林舞兒。
林林自己也不知道,她爲什麼同情林舞兒。
難道說就因爲她父親變成植物人,還是因爲她跟陸寧的關係?
都不是。
林林考慮了很久,才知道她爲什麼同情林舞兒,反感樓總吞併東海集團了--因爲那個女孩子對愛情的癡迷:竟然單身挺進羅布泊,去尋找陸寧。
尤其是想到陸寧剛犧牲,林舞兒在東北那邊哭得很無助的樣子,就更引起了林林的憐惜:她已經失去了父親,失去了所愛的男人,要是再失去東海集團的話,她會遭到什麼樣的打擊?
但林林也很清楚,她最多也就是敢在暗中同情林舞兒罷了。
不但不敢勸說樓總放她一馬,甚至都不敢把對林舞兒的同情表現出來。
沒有誰比林林更懂樓宇湘有多麼陰狠,冷血:利益面前,沒有任何的親情,更談不上同情,林林要是表現出對林舞兒的同情,那麼下場就是--
知道格林德,是怎麼被花小妖給一腳踢出來的吧(林林當然不知道)?
格林德還有陸寧這個靠山,才能化險爲夷,林林呢?
只能是死路一條罷了。
“嗯,潘經理,你做的不錯。”
就在林林胡思亂想時,樓宇湘說話了:“不過步子還該邁的更大一些,我已經等太久了。”
“樓總,我也這樣想過,也能輕易做到。可我擔心,輿論會對帝皇集團不利,所以--”
潘經理剛說到這兒,就被樓宇湘擡手打斷。
那麼小巧白嫩的手,輕輕一揮間,卻帶着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霸氣:“這個你不用管,放手去做就是了,我有辦法讓那些瞎叨叨的人閉上嘴。”
“是,樓總,我這就去安排。”
潘經理微微彎腰低頭,轉身要走時,又大着膽子輕聲問了一句:“林總、就是林舞兒,如果發生意外呢?”
“自古紅顏多薄命的,這確是憾事,也是最無可奈何的。”
樓宇湘朱脣輕啓,輕飄飄說出了一句很有哲理性的話。
潘經理馬上就明白了,點頭後轉身走了出去。
下達正式全面總攻的命令後,樓宇湘卻覺得渾身一陣輕鬆,輕舒玉臂,伸了個風情萬種的懶腰後,纔看向了林林,懶洋洋的問道:“這兩天,又有陸寧的什麼新消息傳來沒有?”
就像水暗影那樣,在華夏有着相當勢利的樓宇湘,也知道了陸寧的‘頻頻出沒’,只是龍頭玩的騙人鬼把戲。
最近一次聽到有關陸寧的最新消息,是傳言陸寧在英國西南郡出現了,並且當街帶走了那條叫毛驢的賤狗。
不過樓宇湘纔不相信,聽聞後都懶得分析了。
在她看來,陸寧總是出現的消息,就是‘狼來了’的故事罷了。
騙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