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擱在以往,林舞兒早就對這位連副會長前倨後恭的態度嗤之以鼻了,就算不出言諷刺他,也得扳起冰箱臉無視他。
現在她不會這樣做了。
她已經懂得了‘給人面子,就是給自己面子’的道理,不管連副會長再怎麼勢利,他終究都是在華夏商場有着一定影響力的。
人家看到童亦夫老先生駕臨後,迅速擺正姿態,拿出半個主人公的嘴臉,幫林舞兒應酬來賓,就在幫她擡轎子。
這個情,林舞兒得領。
這個面子,她得給。
幾句話的時間,林舞兒已經開始親熱的稱呼連叔了,把個連叔給高興的不行,立即端出副會長的架子,指派最先來的那三兩隻小貓,幫忙照顧童老先生等人。
沒有誰有怨言。
並不是所有的商人,都有機會能在給童老先生滿茶倒水時,趁機混個臉熟的。
林舞兒親熱的稱呼,讓連叔很開心:嚯嚯,會長大人現在應該得到消息了吧,應該後悔了吧,後悔他看着我不順眼,纔打發我來參加開業典禮。
連叔拿出手帕,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時,就聽有人說道:“又有嘉賓來了!”
他連忙擡頭看去,就看到兩輛寶馬出租車駛進了停車場。
這肯定又是來參加東海集團開業大典的嘉賓,乘坐出租車到場,只能證明他們來的有些匆忙,還來不及安排這邊的人接機。
商場重量級大人物的逐一到來,讓記者們都養成了習慣:每當有車子駛來後,大家都會閃開一條路,把鏡頭對準那邊,爭先相看來者是誰。
兩輛出租車停下後,先跳下四個彪形大漢,個個身穿黑西裝,大皮鞋,臉上戴着大墨鏡,耳朵上還塞着藍牙耳麥,來到車前迅速分列兩旁,雙腿微微岔開,到揹着雙手審視着兩側的記者們。
一看,就讓人知道他們是相當專業的保鏢。
而且還都是好像北極熊般的東歐人種。
“嚯,這又是哪個大人物啊?”
這幾個保鏢如臨大敵的樣子,肯定讓自問是良民的衆記者們心中不爽,都在暗中發誓:如來者只是那種愛顯擺的土財主,瞧哥們那支筆,是怎麼讓你求生不生,求死不死的!
四個保鏢各就各位後,一個身穿黑色職業套裝的東歐美女,才下車打開了前面車的後門。
大家都瞪大了眼珠子,甚至連童亦夫老先生,都饒有興趣的望向了這邊。
一隻黑色的細高跟小皮鞋,從車門內伸了出來。
看到這隻性感十足的小皮鞋後,衆記者的眼珠子就瞪大了:今兒總算上甜品了,童老先生等人身份雖然尊貴,來頭夠大,但終究不如美女養眼。
但願,這美女別讓大家失望。
足踏紅底細高跟黑色小皮鞋的美女,並沒有讓衆記者們失望--本來,隨後闖入大家視線中的黑絲長腿,就已經讓一衆經驗豐富之士確定非美女莫屬了,但當它的主人從車上款款下車後,還是讓大家愣了下,隨即譁然:“啊,是她!”
站在二樓窗口向下看的陸寧,看到身穿白色小套裝、黑色小皮裙,紅脣一點點還抹着眼影,手裡拎着小包包的商御卿,無比性感十足的樣子後,有些鬱悶的擡手拍了下腦門:“這娘們變了,變得越來越不要臉了,穿成這樣給人發福
利呢。卡秋莎也是太胡鬧了,怎麼派她來了呢?”
商御卿不是商場中人,可她現在各界都算是小名人一枚了。
專走‘颯爽路線’的國際影星嘛,本來穿着帆布工作服,都無法遮掩她那傲人的身軀了,現在穿上細高跟、黑絲、小皮裙還有化妝後,就把她的野性,跟她女性的嫵媚,完美糅合在了一起,隨便擡手攏了下發絲的動作,都能秒殺現場所有的男士。
商大影星的性感閃亮登場,確實亮瞎了好多人的鈦合金狗眼。
沒辦法,那閃光燈幾乎不間斷的閃爍,能不刺眼嗎?
商御卿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面,甜甜的,還又嫵媚的笑着,左手手背放在腰間,右手拎着小包貼在黑絲長腿上,左膝微微屈起,擺了個非常專業的剖四,以方便記者們拍照。
直到有人喊出商御卿的名字後,林舞兒才恍然醒悟:這,這就是當年那個不要臉的小女警,才兩年多的時間,就先出落成這樣了?
商御卿的出現,讓林舞兒在驚訝、欣喜(也算是老熟人了)之餘,也有些黯然神傷:遙想當年,大家都在陸家混日子時,她還只是個月薪幾千的小女警,拍馬也趕不上離家出走的林大少爺。
但短短兩年多的工夫,商御卿就成功晉級爲國際影星了,把她自身長處全部挖掘了出來,變得這樣閃亮動人。
再看看林舞兒--她下意識擡起那雙佈滿老繭的手時,想當然的會生出自卑感,覺得自己在人家面前,就是一隻醜小鴨。
當然了,商大影星再光耀萬丈,論起家底的厚度,她遠遠比不上重新入主東海集團的林舞兒。
林舞兒不注重這些,她只是因女性對某些方面特殊的敏感性,能斷定商御卿跟她哥們陸寧之間的關係,已經突破了那條被單了。
要不然,她纔不會打扮的這樣風騷迷人的,跑來明珠給林舞兒捧場。
林舞兒心中苦澀歸苦澀,當前唯有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自信--這就是打掉牙齒和血吞了,輸人不輸陣,怎麼着也得趕緊向前,恭迎商大影星的到來。
商御卿摘下墨鏡,招財貓那般的擡手,沖走過來的林舞兒甜甜笑着擺了擺手,卻沒有迎上去去,而是後退了一步。
車裡還有人沒下來。
秉着‘老鼠拉木杴,大頭在後面’的理論,這個沒下車的人,纔是本次前來捧場的主要人物。
不會又是一個國際大影星吧?
衆目睽睽下,一個頭發花白、身材好像大猩猩般的半截老頭子,從車裡走了下來。
見多識廣的衆記者們愣住:“這是誰啊?”
“不認識。”
“不像在商場混得,倒像是拍電影的--很有施瓦辛格的幾分風采,可不是他啊。”
衆說紛紜中,林舞兒已經腳步輕快的走了過來,先對商御卿伸出了手:“商、御卿姐,您來,爲什麼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也好去接您。”
商御卿沒有跟林舞兒握手,張開雙臂抱住了她。
林舞兒嗅着御卿姐身上那迷人的女性氣息,忽然很想哭。
“舞兒,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都會好起來的。”
商御卿輕輕拍了拍林舞兒的後背,鬆開手笑道:“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俄羅斯西伯集團的常務副董,瓦爾特先生。”
下面人聲噪雜,陸寧藏在窗簾後面,卻聽得很清楚:老瓦啥時候成爲西伯集團的常務副董了?
哦,肯定是臨時的,是卡秋莎爲了給我長臉,才特意讓他客串一下。
陸寧沒有猜錯。
卡秋莎本想親自駕臨的,只是波斯塔夫不願意:俺孫女肚子裡還懷着倆寶寶呢,現在哪兒也不許去。就在家呆着,裝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好了。
西伯集團真正的常務副董等高管,恰好又在跟丹麥那邊洽談很重要的業務,無法趕來明珠,生性天真爛漫的卡秋莎,就靈機一動,封瓦爾特爲常務副董了。
無論是誰,哪怕是一頭驢--只要能腦袋上戴着‘西伯集團常務副董’的光環,拿出一張一千萬的美金支票當做開業賀禮,都會受到華夏人民的熱情招待,這是毋庸置疑的。
“哇,西伯集團的常務副董,也來給林舞兒捧場,這、這怎麼可能呢?”
聽商御卿吐字清晰的介紹出瓦爾特的身份後,現場人羣中就像刮過一陣龍捲風那樣,嘩嘩作響。
人們可以質疑就瓦爾特這狗熊模樣怎麼能當常務副董,但一千萬美金的現金支票,卻是槓槓的真實,這就足夠了。
西伯集團在世界上的影響力,比童老先生的常爲還要響亮些,哪怕今兒來的是個常務副董,不過人家是萬里迢迢趕來的老外,這份情誼就足夠深厚了。
學着商御卿的樣子,瓦爾特也跟林舞兒輕輕擁抱了下:“孩子,我聽說過你的堅強,很佩服你,我家小姐讓讓我代她向你問好。”
老頭子足可以給林舞兒當爺爺了,沒誰以爲他擁抱她是在佔便宜。
他家小姐是誰,林舞兒暫時不方便問。
最多,她也就是能感覺出:他家小姐貌似跟陸寧也有着不清不白的關係。
常爲集團的掌門人,西伯集團的常務副董這兩尊大神的名頭,已經足夠響亮,更在無形中成爲了東海集團大門上的兩張門神:任何人,再敢打林舞兒的注意,都得好好考慮考慮這兩大國家集團,跟她到底是啥關係。
這就是陸寧請他們來捧場的主要原因。
明珠,是林舞兒的家,東海集團的大本營,她以後必須得這兒發展,壯大,有這兩個強勢集團的幫襯,就算蘇省樓家,跟燕春來再次聯手,也不敢輕易挑起戰爭了。
只要這兩家不敢對林舞兒動歪歪心思,餘者--不足爲慮。
這樣,陸寧就能徹底安下心來,去做他要做的那些事了。
衆人震驚感慨時,秦大川卻興奮的渾身在發抖:乖乖,老大的背景原來是這麼深厚啊。
格林德腦門更亮:怪不得老大不怎麼買花家的賬,如果我有這麼強有力的後盾,我也不會在乎。
等林舞兒把商御卿倆人也恭送上觀禮臺後,沈玉如已經在那兒接連拍心口,雙眸中滿是幽怨的總看二樓某個窗口,琢磨着該怎麼做,才能留住某個傢伙了。
“喲,現場這麼熱鬧呢。”
衆記者把長槍短炮都對準觀禮臺上,拍的不亦樂乎時,一聲嬌笑竟然壓過了所有的噪雜聲,讓大家本能的回頭看去。
一個身穿黑絲短袖旗袍,足踏黑色細高跟小皮鞋的小女人,在數名身材魁梧的西裝大漢簇擁下,衆星捧月般的走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