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山帝國總部大樓正在召開重要酒會時,忽然停電了,這可算是個大事件了。
這還不算,今晚的絕對男主馬修老先生,竟然在停電時,被人狠狠抽了一記耳光,連滿嘴的假牙都抽掉了,捂着腫起來的老腮幫子,暴跳如雷。
馬修董事長被抽耳光,可是比忽然停電更讓鐵山帝國衆安保人員,更震驚的大事了。
大到都沒有誰,再管站在大廳門口裝比的陸寧了。
“董事長,您、您沒事吧?”
保鏢頭目趕緊扶起已經疼得蹲在地上的馬修,接着擡頭對手下厲聲喝道:“關上大門,給我搜,一定要找出那個膽敢傷害馬修--”
他剛說到這兒,卻被一聲充滿恐懼的女人尖叫聲打斷:“啊,死人了,死人了!”
死人了?
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齊刷刷的看向女人尖叫聲傳來的方向。
那邊的人們,開始四散散開。
別處的人,卻迅速圍向了那邊:死人雖然很可怕,可要是不親眼看一下,就會遺憾終生的。
豐田秀敏當然也有這想法,快步走過去,擠進了人羣,踮起腳尖看向地上--一個留着地中海髮型的中老年男人,側臉趴在地上,很死不瞑目的樣子,眼睛睜得老大。
這個人,正是豐田秀敏的‘老闆’,來自華夏金鐘子集團的老總張望祖。
趴在地上的張望祖,下巴後面有一截不鏽鋼鋼叉。
鋼叉從下巴力貫而進,順着嘴巴、鼻腔刺進了大腦,鮮血淌了一地,就算神仙來了,也救不活了。
是陸寧殺了他!
豐田秀敏看着張望祖的屍體,猛地想到了剛纔跟陸寧說過的那些話,緩緩擡頭看向了門口。
剛纔她隨口說張望祖是她的老闆時,有着一撇小鬍子的陸寧,就曾經流露出過明顯的殺意--燈光忽滅後再亮起來時,他就死了。
黑暗中,有銀鈴的聲音響起過,那是死神來收割生命的前兆。
可是,要想殺張望祖的陸寧,是那個跑去解手的假陸寧,纔不是在他解手時就出現的真陸寧--那麼,到底是誰殺了張望祖?
到底哪個陸寧,纔是真正的陸寧?
趁着剛纔燈滅的瞬間,陸寧不但殺了張望祖,還狠狠給了馬修一耳光。
他爲什麼不殺馬修,卻只殺張望祖呢?
這些疑問,好像火山爆發那樣,攸地從豐田秀敏腦海中騰起,讓她無比的頭疼。
她用力咬了下嘴脣,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這個陸寧纔是真得,因爲他出現後,銀鈴才響起的。
那個小鬍子的陸寧就是個西貝貨,流露出要殺張望祖的意思,張望祖就死了,那是因爲真正的陸寧,早就想幹掉他罷了。
巧合,這絕對是巧合。
只是那個小鬍子的陸寧,又在今晚扮演着什麼角色?
就在豐田秀敏腦子裡嗡嗡作響時,兩個保鏢已經衝到了陸寧身邊,擡手就去推他的肩膀,還厲聲喝道:“滾出去!”
如果沒有死人,馬修董事長沒有被人抽耳光,保鏢們就算不滿陸寧的強行闖進來,守着那麼多尊貴的客人,也得表現的文質彬彬纔對。
現在可沒心情裝比了--有時候,還是蠻力更加管用一些。
他們都知道的這個道理,陸寧身邊那幾個黑西裝保鏢,沒理由不知道的。
“別動,敢動
,我就打死你!”
隨着幾聲冷喝,陸寧身後那幾個黑西裝,竟然亮出了傢伙。
手指都已經碰到陸寧肩膀的兩個保鏢,立馬傻掉。
背後,更傳來膽小女人的尖叫聲:靠,我們穿的這樣花枝招展,是來賣弄風騷的好不好,你掏出槍來嚇唬人,算咋回事嘛!
她們可就不如御卿姐了。
看到陸寧的人掏出槍後,人家那雙眸子裡,立馬浮上驕傲的神色:嗯哼哼--也就是姑奶奶的男人這麼囂張,不但敢當衆殺人,抽死老頭子的耳光,吃老孃的豆腐,還敢在鐵山帝國的地盤上亮傢伙!
“都,都退下吧!”
就在鐵山帝國這邊的保鏢,也紛紛亮出家夥,從四面八方要衝向門口時,捂着腮幫子的馬修,從地上站了起來,含糊不清的下了命令。
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大人物,哪怕被人抽掉了滿嘴牙,也能在最短時間內,從憤怒中清醒過來:可千萬不能在這兒發生槍戰,會死很多人的。
隨着馬修的一聲令下,那些正要蜂擁而上的保鏢們,立即潮水般退了回來,可槍口卻始終對着門口。
“把傢伙收起來吧,要是嚇着美麗的女士們,多不好?”
現身後就雙眼朝天的陸寧,總算是低下了他驕傲的頭顱,看向了馬修,淡淡的問道:“你就是鐵山帝國的董事長,馬修先生?”
“是,我就是馬修。”
馬修擦了擦帶血的嘴角,深吸一口氣後,那種捨我其誰的霸氣立馬散發了出來,兩隻眼更像老鷹那樣死死盯着陸寧,問道:“你是誰?”
“我姓陸,叫陸寧。”
陸寧說真,挪開了跟馬修對視的目光,看向了他身邊的商御卿,語氣也溫柔了起來:“陸是大陸的陸,寧是寧靜的寧。”
可能盛裝的御卿姐,此時散發出的魅力實在讓人無法抵抗,所以才能讓陸寧跟一個老外,說啥大陸的陸這種廢話,全然忘記人家根本分辨不出那個陸跟路是啥意思。
但馬修的反應,卻比能分辨出陸寧的名字,更加的激烈,竟然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才啞聲問道:“你、你就是陸寧?”
“我就是陸寧,如假包換。”
陸寧這會兒又紳士十足的,右手撫胸,微微頷首後,才驕傲的笑了笑,曰:“呵呵,沒想到我陸寧的名字,竟然能被馬修先生得知,還一副如雷貫耳的樣子,實在是讓陸某人我感覺不勝榮幸,三生有幸啊。”
馬修纔不理睬這廝的咬文嚼字,只是繼續問道:“你就是盜、盜聖白展堂?”
“我是盜--”
陸寧眉頭微微皺起,臉上的笑容消失:“你怎麼知道我是盜聖白展堂?”
陸寧話音未落,圍觀羣衆中,就響起此起彼伏的驚訝聲:“啊,他會是盜聖白展堂?”
“上帝,他還沒有死呢。”
“歐野,原來他就是盜聖,簡直是太帥了,我好、好想哭!”
說最後這句話的肯定是個女人,至少得做過十八次她在某夜被盜聖採了的美夢(真正的淑女,都有被江洋大盜禍害的奇怪渴望),終於得見真人比傳說中的更帥後,才發出的由衷讚歎。
馬修纔不會做那種傻瓜夢,更不會在看到盜聖本人後,就想哭,只是咬牙、哦,是咬着牙牀,惡狠狠的盯着陸寧,目光像毒蛇那樣狠辣,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因爲,我們曾經打過交道。”
正雙手抱拳,感謝他那些女粉的陸寧,聽馬修這樣說後,有些奇怪的問道:“我們打過交道?我爲什麼記不起來了?”
馬修冷哼一聲,回答:“哼,那是因爲你偷了太多人。”
“哦,原來是這個樣啊,抱歉,抱歉。”
陸寧馬上再次抱拳,對馬修微微彎腰,以表示他竟然忘記‘客戶’的歉意。
“你今晚,來這兒來幹什麼?”
馬修當然不稀罕陸寧的道歉,更知道今晚就算看到他,守着這麼多人,也不能把他怎麼樣,這才追問他的真正來意。
“我今天晚上來呢,是有兩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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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故意在拖延時間那樣,陸寧在想了想,才說:“第一個原因,則是要帶我女朋友回家的。”
“你女朋友?”
接過保鏢遞過來的假牙,重新戴進嘴裡後,馬修說話的聲音明顯清晰了很多:“誰是你的女朋友?”
“呵呵,她就在你身邊。”
陸寧笑了笑,看向了馬修身邊的商御卿。
法科有,這個只會演戲的小表雜,會是盜聖的女朋友,上帝真是瞎了眼--視盜聖爲夢中情人的好多女人,看向商御卿時,毫不掩飾眸子裡的憤怒。
“她、她是你女朋友?”
馬修愣了。
陸寧扳下了臉,冷冷的說:“馬修,我沒想到你會打我女朋友的主意,讓她陪你睡覺--看來,你跟劇組幕後大老闆,都是嫌命活的太久了。”
這個女人,會是盜聖的女朋友?
她、她不是跟歐特是一對嗎?
馬修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了,回頭去找花冷夕。
卻沒有找到。
花冷夕在陸寧出現後,就已經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大廳。
陸寧可是花小妖欽點的老公,是盜聖,又是怎麼整也整不死的一朵彼岸花,如果讓他知道,花冷夕已經把花小妖囚禁起來、還又把商御卿主動推向馬修的懷中,這廝肯定會發瘋的。
發瘋的人,其實才是最可怕的人。
花冷夕要是不趕緊閃人,那麼他就不配被豐田秀敏稱爲最可怕的人了。
沒找到花冷夕後,人老薑辣的馬修董事長,立即就想明白什麼了,心中大恨:好你個姓花的,敢特麼的陷害爺們!行,等我處理完眼前這事,再跟你算賬!
馬修強壓着心中的怒火,重新回頭看向陸寧時,卻發現很多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他:臥槽,沒想到這老東西還是人老心不老呢,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想玩亞洲胭脂馬。
亞洲胭脂馬,可是很多把御卿姐奉爲夢中情人的粉絲,對她的暱稱。
如果胭脂馬爲了金錢利益主動向馬修靠攏,她會被粉絲們蔑視,形象會一落千丈。
但當得知她是小胳膊擰不過大腿,被迫陪侍老馬修的話,那麼人們就會看不起這老東西了。
再怎麼說,現場衆人也都是高素質的文化人,尤其是牽扯到男歡女愛這種破事上,講究的就是個情投意合的浪漫。
仗勢欺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小寧--”
就在很多人都怒目看向馬修時,新晉國際影星的御卿姐,已經梨花帶雨,發出一聲低低的泣聲,雙手拎着裙裾跑向了他。
剛跑了兩步,她卻又轉身,一個大步就站在馬修面前,掄圓了右手,給了人家狠狠一個大嘴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