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心對我,原來是相當和善的,給人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可今天,她這樣的表情,讓我心裡有點七上八下的。
唉,說到底還是勢力壓人啊!西南陰陽理事會的會長身份,確這也是太大了點,齊心的實力也絕對是相當了不得。
陳維超走的時候拍我的肩膀,我現在怎麼都特麼有一種——他叫我自求多福的意思。
不過,我還是穩了穩心神,上前見過了禮。前哥也是拱了拱手,算是見了個平常之禮。
齊心只是對我們點了點頭,多看了前哥兩眼,語氣冷淡地對我說:“張野花,你可真能惹事啊!今天半上午的時候,華夏陰陽總會的批覆下來了,允許你鬼谷宗重建了,從此你就算是陰陽正派中人,隸屬於西南陰陽理事會。可誰知,這批覆還沒來得及印發下去呢,西北陰陽理事會的知會涵就過來了。你知道內容麼?”
奶奶的,果然不妙啊!我只能一臉嚴肅認真,小心道:“齊會長,還請您示下?”
齊心沒跟我說話,只是對那邊的中年男子道:“曹和平,給他看看!”
說完,齊心竟然起身離去。一眨眼的功夫,她到了這豪華辦公室外面的觀景陽臺上去了。陽臺上綠樹盆栽的枝葉間,她只留給人一副迷人的背影,遠眺着,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但估計是心情很不爽。
叫曹和平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便起身去他的辦公桌上取了一份公函過來,遞給我,道:“在下曹和平,南洪陰陽理事分會的會長,你先看一看吧,然後說說你的想法。”
“哦,謝謝曹會長,以後還請多多關照。”我客氣了一回,接過那公函看了起來。
妹的,這公函看得我真是火大了。九華道已經向西北陰陽理事會申請了仲裁請求,說我在西安攻擊顧掌道家舍,傷害其女顧央,致使顧央失憶,並且私自放走了在西安行兇殺人的日#本行屍,並且收受了那屍類二百萬美金的賄賂。九華道知會西南陰陽理事會,要求我賠償顧家院子損失、顧央的病情撫慰共計一千萬人民幣,並且要我交出二百萬美金,充入西北陰陽理事會公用帳戶,用於支付受害人損失;更責令我三個月之內,捉拿日#本屍類歸案。
我杵他孃的,這事情我估計已經不完全是顧青松主意了,一定是王亮那廝的報復,惡人先告狀、先叫屈了!想想老子連楊意鳳十二億都不要了,居然到頭來被勒一千萬。這都還不說了,這特麼怎麼變成老子私放殺人屍類了?老子上哪裡去捉拿犬養海生去啊?這丫的爺爺犬養橫山都特麼屍聖了,老子是自己去找虐送死麼?
看完之後,我都不知道我的臉色有多難看了。前哥在我旁邊站着,像個盡職的保鏢一樣,沉默,冷峻。
可前哥還是在我
看完合上公函的時候,冷聲道:“這些人也太無恥了!說的都是血口噴人之事!他們就不想想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哪樣的,就知道坑人、害人!犬養海生說得沒錯,咱們國家這些人,窩裡鬥還真行!顧家橫行霸道,差點害了野花性命,野花拼死攔截日#本屍狗,這些事怎麼不提?怎麼他媽的不提?”
我本來想阻止前哥的,但他說出來,我感覺很痛快。如果是我,可能說得更重一些。
曹和平聽得面色沉了沉,多看了前哥一眼,然後回頭望向了那邊的齊心。
齊心站在陽臺上,緩緩地轉過身來,直盯着我:“張野花,西北陰陽理事會的人證、物證照片都有,而你呢?你似乎什麼也沒有,還能辯解什麼嗎?”
我實在無奈了,道:“齊會長,我是清白的。一切都事出有因,您能否聽我詳細道來?”
齊心淡冷冷地點了點頭,說:“你可以說,但事情已經是鐵板釘釘了,你無法申訴的。”
前哥那個火大啊,沉聲怒道:“憑什麼無法申訴?顧家和西北陰陽理事會敢到華夏陰陽理事總會當堂對質嗎?做好人怎麼就這麼難?做壞人怎麼就這樣囂張妄爲?這個國家的陰陽法令到底怎麼了?”
齊心又多看了前哥一眼,道:“激動有什麼用?張野花現在很弱小,鬼谷宗已是天下陰陽數百道都盯着的。要是不想事情鬧大,還是認了算了。”
我沒有點頭同意,說:“如果我抓回犬養海生呢?”
“那你算是將功贖罪,私放殺人犯一事可既往不糾,但顧家一事還是免不了。”齊心沒有說話,反倒是曹和平看了我一眼,眼裡似乎有一些同情之態。
我苦苦一笑,搖頭嘆息:“唉……人家顧家、九華道、西北陰陽理事會勢大了,我張野花到底就是個弱而已。想想前天晚上,顧青松等人前往秦皇陵……”
我這就忍不住說了出來,把很多能說的都一一說了出來。這特麼一說真是收不住,老子內心裡萬般委屈都爆發了出來,到頭來竟然淚花都在眼眶裡滾動了。
曹和平居然起身幫我和前哥倒了杯水,放在我們的面前,但我們沒心情喝。齊心也從陽臺回過,坐在我的對面,一臉的冷麗嚴峻,顯然也是聽得極爲認真。
到最後,我講完了,端起那杯水一飲而盡。喝得有點猛,嘴邊水漬用力一擦,猛地放下杯子,沉聲道:“齊會長,曹會長,張野花行事坦坦蕩蕩,光明磊落,他人慾以萬般委屈於我,我誓死不願意賠償,一分都沒有!那二百萬美金在陳秘書車裡,但我除了應該給的死者撫卹,其他一分也不會多出。至於那什麼日#本屍類犬養海生,誰特麼有本事誰就去抓,老子絕不冒死前往日#本!反正我是把顧家、九華道、西北陰陽理
事會得罪了,準確地說是得罪了顧青松那忘恩負義的老東西,得罪了王亮那個混蛋,老子什麼也不怕了!欲戰,來戰,隨便怎麼搞,老子沒怕過!”
曹和平看着我,沉默了,但眼裡的同情似乎更甚了一些。
齊心也沉默了,神色很冷沉。
我則很坦然地坐在那裡,什麼也不再說了。應該說的都已說了,再說多了有個鳥用?
前哥自然也不說話,連水也不喝,就冷着臉站在我的身後。他雖然現在實力不高,但依然是我的堅定兄弟。
過了一會兒,齊心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對我道:“張野花,如果真相如此,那顧青松也太不是人了。九華道也真不顧名門大派的聲譽了。而王亮這個會長秘書,未來的九華道掌道之人,果然是睚眥必報,用心險惡之極。但是,這一切只能是你的一面之辭。就算程前可以作證,但那也沒有法令效應,因爲他是你的兄弟。”
我很鬱悶,但很坦然,道:“不管怎麼說,齊會長,我所說一切都是真的。至於是誰救走了犬養海生,我也不知道。我先才的話,就是我的決定。無論他們想怎麼樣,我哪怕弱小,也會硬扛到底!”
齊心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其他事情,我還能從中再周旋一下。畢竟顧青松的命是你救的,而顧央害你進入鐘樓地下險地,也實是殺心滿滿,身有罪過更大。但犬養海生的事情,恐怕只有你再次抓住他,才能洗清你的冤屈。”
曹和平也是看着我,顯得有些關切,說:“齊會長所言極是,恐怕你也只能如此了。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足夠的。”
我聽得這話,還是相當高興的,卻也無奈道:“我現在這麼弱,又如何能抓到犬養海生呢?這個家族聽起來也太強大了點,竟然連屍聖也有了,居然還不去崑崙神界。”
齊心淺淺地笑了,這是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說:“華夏的三界六道規則,是管不到日#本島的。所以,他們不但有神,還有聖、祖之類的。不過,野花,不用你去抓犬養海生,恐怕他都會自己找上門來複仇的。到那時,就看你的本事能不能行了。”
見她笑,她又叫我“野花”,我這才感覺到那個與人爲善、親和有力的齊心阿姨又回來了。
曹和平見狀,也是對我笑了笑,說:“張野花,你是西南陰陽理事會難得一見的後起之秀。其實我們也相信你所說的話,不想看着你受冤枉,因爲缺乏證據。所以,只能靠你自己找到證據,一切就能了了。”
這樣的話,自然又是一種肯定。但我還是有些無力感,道:“就我這小門小派的,怎麼能面對強大的犬養家族呢?”
齊心又淡淡一笑,道:“有西南陰陽理事會在你背後,你還怕什麼?”
(本章完)